窥天神测
作者:桃花渡
言者,心生也,字者,心化也,一个人写出的字,与自己的吉凶祸福等命运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测字算命”应运而生,踏上这条路,要从我无意中掉进奶奶的棺材,却在发现里面有个衣衫凌乱的大姑娘说起……
窥天神测 第1章 丧事变
我出生不久就没了爹娘,都说我跟本家八字相克,正好村里一个老光棍济爷后继无人,就把我要来养大了。
济爷以前专门给人测字算卦,现在卖纸活兼主持送终,因为我五行缺木,他给我起名叫李千树,还逼我认村东头一棵大杨树为干爹,搞得我小时候一去上学还得跟大杨树打个招呼。
同学们都笑话我说傻缺傻缺认树当爹,我只得装出很凶的样子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长大后我就在门脸给济爷打打下手,跟本家断了往来。
一直到那天,我本家哥哥李国庆前来报丧,说我爷爷死了,临终让我这个亲孙子回去处丧,要不没人扛幡,接着坐下就用现成的丧帖写起宾客姓名来,显然要趁机白用门脸东西。
他第一个字就写了一个“丰”字,字体中间一横长,上下两横短,济爷一看,就皱起了俩螺旋眉。
测字最准的就是眼前第一个字,济爷测字算命的本事当时已经传授给我不少,不过我那会岁数小,还没资历给人拆解,等李国庆走了,我就问济爷这个“丰”字是不是有什么说道。
济爷想了想,只跟我交代了一句:“这事儿小心变故。”
说完又找了一只大白公鸡带上了,不知道干啥用的。
我有了底,测字遇上不好的预兆是不能当面解的,心里就有点悬的慌。
前往坟地下葬的路上,我按规矩披麻戴孝在前面走,棺材车在后面跟着,没成想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上,后面的棺材车“轰隆”一声响,翻了而我爷爷的棺材竟然从车里滚到了大路上
一帮人手忙脚乱的又抬棺材又骂司机,李国庆大呼小叫让司机赔钱,司机挺委屈,说他开得好好的,按说不可能翻啊,没准有什么说道,是死人不甘心。
大家面面相觑,济爷则把早准备好的白公鸡拴在了棺材头上。
李国庆莫名其妙的问济爷绑个扑棱鸡干啥,济爷回答:“棺材落地,大凶不利,八成是老头不想走,给落地棺材上绑公鸡给死人引路是规矩,不然准得出事。”
我猛然就想起来了李国庆写的那个“丰”字,不禁倒抽一口冷气,那个“丰”的字形,就是在十字路口上横生枝节,丧事又要在十字路口烧纸,不就预兆着丧事上要有意外之事吗
亲戚们听了一个个都瘆得慌,哪儿还顾得上跟司机扯皮,麻溜继续往坟地里走,全是一副求我爷爷早死早超生的表情。
那次我爷爷是要跟我那死了七八年的奶奶合葬,可是因为这些年没人给她上坟,搞的荒草丛生,难以辨认,最后还是李国庆找到了墓穴,将坑挖好了之后,露出了我奶奶早已下葬的黑漆棺材。
李国庆看着自己亲手刨的坟地,却像是有点纳闷,我瞅着疑心,就问他有啥事,结果他遮遮掩掩的说没啥,又开始张罗下葬。
按照规矩,我们该在这里跪地哭丧,因为下葬不说话,后代出哑巴。
我也跟着亲戚们瞎哼哼,而这个时候一抬眼,却发现刚才在棺材头上活蹦乱跳的公鸡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李国庆见状忙说:“反正也快入土了,那鸡挂着怪糟践,我刚弄死摘下来了,回去炖着吃,少不了你一份。”
我真想骂他一句傻逼,鸡非得活着入土才辟邪,可是现在已经到了下葬时辰的最后关头,来不及补救了。
这会棺材已经被吊车吊起来预备入土,可就在棺材将要落下的时候,只听绳子“咔嚓”一下就给断了,半空中的棺材轰然落地,“咚”的一声巨响,爷爷的棺材直接砸在了奶奶的棺材上,一下开了瓢
而老头儿穿着寿衣的尸体从棺材里跌出来,居然正直挺挺硬邦邦的立在了棺材边
我心里咯噔一下,李国庆则“嗷”一嗓子就喊出来了:“诈尸了诈尸了”
亲戚们你哭我叫,还有几个女眷直接挺过去了。
济爷是个外人,下葬的时候应该避嫌,正在远处等着,一听这个,赶紧就跑过来吼:“傻王八蛋们,快来个亲人打伞,千万别让尸体见了阳光”
可就算我爷爷的尸体一动不动,这帮孝子贤孙也没一个人敢到旁边去,我没法子,只得打上一把大黑伞跳到了我奶奶的棺材盖子上给老头儿遮日头,心说您对阳间也太留恋了,最后关头还要来个垂死挣扎。
没成想我奶奶那个老棺材木料太差,年头又久,我还没站稳,只听见脚底下“咔嚓”一声,我心里刚浮现出个“坏了”的念头,整个人就穿过了糟朽的木料,一下掉进了我奶奶的棺材里
眼前景色来了个180度倒转,腰和肩膀的剧痛跟电流一样窜过全身,胳膊也火辣辣的疼,我刚要“哎呦”,突然觉出来身下好像压了一个人,对了,我特么现在跟我奶奶的尸骨一起躺在棺材里呢
说实话我本来有心理准备对上我奶奶那一具白骨,可是瞧见眼前的景象,我却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妈呀”
我怎么也没想到,我怀里的根本不是我奶奶,而是一个大姑娘
这个大姑娘双眼紧闭,睫毛又黑又长,一张柔美鹅蛋脸,五官标致的像是画出来的,我在电视里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不对,我清醒过来,掐了自己一把,我奶奶的棺材里,怎么会有一个大美人我特么的难道是中邪了
仔细一看,她身上只胡乱套着一件吊带睡衣,里面竟然还是真空的柔软的丝绸料子把私密曲线勾勒的一览无遗可是这件睡衣像是被人撕扯过,七零八落的,仿佛她生前遭遇过什么凌辱一样正让我看到那几近完美的胴体
“千树摔的死不瞑目啊”李国庆的声音从外面战战兢兢传过来:“眼睛还睁着呢”
我一听连忙说道:“我根本没死快来个人拉我一把”
说着就打算起来,可是棺材狭小,我跟那个大美女挤在了一起根本就动弹不得,刚一挣扎,只觉的胳膊被摔的地方一阵剧痛,一个没支撑住,人就趴在了她身上,嘴正压在一团挺翘而有弹性的浑圆上,而手覆上了另一侧的柔软
我那时还从来没跟女人接触过,耳边嗡的一声,心里登时就慌了脑子里抑制不住的起了邪念,这触感居然真不错
没成想我还没回过神来,眼角余光就看见她刚才抿着的樱桃小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微微翘了起来,像是笑了
我只觉得自己一下子从头到脚全硬了,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而这个时候,我发现棺材的内壁,写着一个模模糊糊的“怨”字那个“怨”字已经变成了褐色,显然是早先用血写上去的
难不成她是被活埋进来的
“怨”字上面是宛字失去代表家的宝盖头,代表她背井离乡,心字则扁扁的被踩在最底下,显然是她认定人心沦丧,对一切满怀恨意,准是被人骗过
为什么这么个人,会被活埋到我奶奶棺材里
“诶呀我操,”济爷的声音猛然带着惊愕从头顶上的棺材窟窿里传了过来:“怎么是她”
咋,济爷认识她
亲戚们沸反盈天,连拉带拽的把我从棺材里给弄出来了,再一看见棺材里的大姑娘,都炸了毛:“这小娘们是谁千树他奶奶呢”
对了,我这才反应过来,她占了我奶奶坟,我奶奶上哪儿了
窥天神测 第2章 挖错坟
李国庆也战战兢兢的探了头,蹲下身在墓穴几个方位摸一摸,忽然一拍大腿:“操他妈,我说觉着奶奶棺材不是这个颜色,还以为记错了,闹半天挖错了坟,奶奶那坟在南边呢”
亲戚们一听直埋怨李国庆:“就你这不靠谱劲儿,还好意思一天吃三顿饭难怪你爷爷一直闹,这是给咱们提醒呢老头要是跟这个小娘们合葬在一起,看你奶奶那扒不扒你家窗户”
李国庆搞出这么大个幺蛾子也挺尴尬,只得闷头不语的招呼人刨我奶奶真正的坟去了。
接着大家围在了棺材旁边七嘴八舌:“瞅着面生,不是咱村的人啊咋埋咱们家坟地了”
“这也没穿寿衣,穿的是个睡衣,还成了这模样”有人不怀好意的看着我:“千树,该不会是你刚才掉进去时扯的吧”
“放屁”我一下急了眼:“我这辈子都没干过那畜生事儿”
可是话一出口,我猛然想起来了她身上那挺翘绵软的感觉,心里发虚,耳根子一下热了。
好在亲戚们没瞧出来,只是继续议论:“不对呀,瞅这坟是个老坟,草都那么高了,咋这小娘们模样跟睡着了一样,一点没烂”
济爷冷不丁的说道:“人如果不是好死,怨气冲天,那就会魂不离体,尸不坏”
亲戚们一听全傻了眼,这屈死鬼缠身的事情小孩儿都听说过,都慌慌张张的问济爷怎么办,这挖错了坟本身就理亏,可别真被缠上。
这个姑娘分明死的蹊跷,我赶紧问道:“她是谁啊”
济爷铁青了脸色,掏出旱烟狠狠抽了几口,才闷声说道:“不知道。”
我一愣,从小到大,济爷从来没瞒过我任何事,为什么偏偏在这个大姑娘的事情上遮遮掩掩的
李家虽然一直奉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原则,可自己家祖坟里出现个外人,也都坐不住了:“要不咱报警验尸别跟法治在线似得是啥命案,连累了咱们就不好了”
“不行”济爷斩钉截铁:“但凡这个尸体被外人动了,你们李家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济爷在这方面是村里的权威,这村子也不大,八成都姓李,一句话把亲戚们都给镇住了:“啥啥意思”
济爷没回答,抬头盯着我:“你刚才掉进棺材,没出啥事吧”
我心里一毛,条件反射似的拨浪脑袋:“没有”
刚才碰她我真不是诚心的,再说了,那种事谁好意思说出口
济爷没疑心,喊人从门脸里运了两口棺材,补给我爷爷一个,给女尸留了一个,等我爷爷那边葬好了,济爷指着棺材破败暴尸在外的大姑娘对我说:“你把她换到新棺材里去。”
想起了刚才的事情,我顿时有点尴尬,济爷以为我嫌弃尸体晦气,瞪了我一眼:“棺材是你破的,你不去谁去”
亲戚们生怕我不去事情落在自己头上,没敢继续看热闹就全走了。
我只得咽了口唾沫,下到了破棺材里,刚要伸手去抱那个姑娘,济爷忽然在我背后喝了一声:“慢着”
我赶紧回头:“咋”
“三件事,我说你做。”济爷盯着我:“一,千万别拿她身上的东西,二,千万别把你自己的东西掉进去,三,”
济爷从怀里摸出来了个东西塞给我:“你把这个塞进她嘴里。”
我低头一看,是个翡翠核桃。
那个翡翠核桃是济爷最喜欢的东西,吃饭睡觉就要拿在手里抟,我想摸一下他都不给,这会却要拿来给大姑娘陪葬,不禁更纳闷了。
济爷迥然暴喝一声:“日头落了就来不及了,磨蹭啥”
济爷平时虽然爱开玩笑,但是从小没跟我说过一句重话,这一句说得我心头一颤,只得答应了。
到了女尸面前,我一手穿过了她白嫩的脖颈,一手穿过她合拢的柔腻双腿,搁现在讲是个公主抱的姿势,她身材虽然修长却苗条,抱起来并不沉,只是凉隔着那层凌乱的吊带睡衣,我都能感觉到刺骨头的阴冷。
心里像是闯进了一只蛤蟆,蹦蹦哒哒跳个不停,我这辈子还没抱过女人,没成想第一次抱的居然是个女尸。
新旧棺材只隔着几步,可我走起来却觉得十分漫长,女尸一头柔顺的青丝在我胳膊下微微飘荡,挠的人心里发痒。而她曲线玲珑的身材,更是让我嗓子眼儿发干,再加上刚才跟她的亲密接触
突然间我的腰冷不丁凉了一下,像是一只手掀开了我的衣摆,缓缓的摸了上去
能在我腰间的,只有女尸的手可是这个感觉,分明那只手是有生命力的,卧槽,诈尸了
我一个激灵,低头一看,可女尸还是一动不动躺在我怀里,难道刚才是我心猿意马产生的幻觉
“千树”济爷看我撒愣,急的大叫:“你等雷劈呢”
西边的晚霞已经烧起来了,我赶忙回过神将女尸小心翼翼的放进了棺材里,拿翡翠核桃就想往她嘴里塞,可是她那樱桃小口咬的紧紧的,急的我出了一头汗:“济爷,塞不进去”
济爷瞅了瞅日头,又瞅了瞅那个大姑娘,像是实在没别的法子了,才一咬牙一跺脚:“那就塞她下身里”
“啥”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特么的不是耍流氓吗
“让你塞你就塞”济爷脑门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你别拿她当人她现在已经不是人了破棺之后不在日头下封住她的阴气,你就上了人家的套了”
上套是什么意思我还想问,济爷却不肯说,只急赤白脸的催着我动手。
裙摆下的隐秘就在眼前,我咽了口唾沫,可就算她已经死了,也死的可怜,生前不知道遭遇了什么恶事,死后还要这样受辱,也太惨了。
“你这个傻王八蛋”济爷一巴掌重重盖在我天灵盖上:“离着太阳下山没多长时间了,你他妈的要气死我”
“咱非得这么干”我死死的攥着翡翠核桃:“她在棺材上写的字我解了,是冤死的就算她现在不是人,也曾经是个人。”
“你解了”济爷愣了,晚霞将他一张脸映的赤红赤红的,很久之后我才明白晚霞堂堂,非死即伤,这不是好兆头。
但我当时年轻气盛,硬着心就把翡翠核桃塞回济爷的手里:“你让我干啥我干啥,就欺负人的这事儿我真干不出来。”
天色越来越暗,太阳就要沉下去了,济爷没接那核桃,却冷不丁把做花圈的裁纸刀打开抵在了自己脖子上,嘶声道:“王八崽子,你再不塞,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看你觉得这个臭皮囊的清白值钱,还是我这条老命值钱”
我心里猛然一缩,这个女尸跟我们李家还有济爷到底是什么关系,至于让济爷以死相逼
而济爷的性子有多刚烈,我再了解不过了,他一定说到做到
太阳已经在西方沉的就剩下了一个尖儿,眼看着就要到地平线下面去了,我一咬牙,转过身去,握着翡翠核桃的手微微有点颤抖,对着那个大姑娘,我的心砰砰的跳了起来
大姑娘像是一直在沉睡,我觉得自己宛如趁虚而入的变态,就在我的手撩开她的裙摆,即将欺上她白腻的腿时,我忽然看见她眼角边,像是带着一抹泪痕
我心里一颤,死人哭,魂无主,这个大姑娘的灵魂屈得慌
这下子,我更下不去手了
窥天神测 第3章 鬼上身
而面对济爷不住的催促,我脑子里电光石火闪过了一个念头,按住下颌骨,会不会让嘴张开
这个时候,我身后的阳光依旧越来越淡了,这算是赌一把,我立刻转而握住了她的下颌骨,摸索到了滑腻肌肤下的关节,可那红唇还是咬的死死的,无济于事这要是浪费了时间,再塞那里也来不及了
眼看着天边的星星都快亮起来了,我越来越着急,手心都冒了汗,济爷悲怆的说道:“李千树,你非要看着我死在这里吗”
我也明白,两耽误就傻逼了,正着急呢,没成想这个时候,汗湿的指肚在大姑娘光润的颌下一滑,反而无意中使出了一个巧劲儿,她的嘴真的张开了
我立刻将翡翠核桃塞进了她的樱桃小口,又重新合上了她的嘴,她那宁谧的面孔绝美,像等待亲吻的睡美人一样,好看的惊心动魄
在她合上红唇的那一瞬,天色像是拉了帷幕,完全暗下来了。
我听到济爷在我身后松了一口气,忍不住转过身来问道:“济爷,她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别的我没法跟你说,”济爷的声音苍老了下来,喃喃道:“我只告诉你,这是个祸患,要是这次不解决,一辈子也安生不了。”
一辈子我越来越纳闷了,她到底跟济爷和李家有什么关系
济爷指挥我把棺材盖子重新楔上,圆了坟,就带着我往回走,叫我不用想那么多,事情算是过去了。
事后很多年,我一直在想,那个时候事情如果真的那么简单便过去,就好了。
那天夜色之中,济爷的身影显得越发单薄,我第一次意识到那个曾经把我举脖子上,身强力壮的济爷真的老了。
回到了家里,济爷用桃树枝把我从头到脚拍了一遍,又让我烧艾草洗澡泡尸气:“千树啊,我也照顾不了你多久了,你好好过日子,争取早点讨个女人。”
一说到女人,我心头一动,脑海之中浮现的,竟然是那个棺材里的大姑娘,还有她玲珑的身材,娇艳欲滴的红唇;;我赶紧摇摇头甩开了这些邪念,把衣服囫囵拽下来一扔:“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您还得抱孙子呢”
只不过,我没法跟她那样好看的女人给济爷生孙子吧。
叹了口气,洗完澡迷迷糊糊就睡着了,谁成想到了半夜,我忽然隐约觉得有人轻轻的上了我的床
这天是个毛月亮天,月色朦朦胧胧的照下来,我看到来的不是别人,竟然正是那个大姑娘她低头望着我,眼睛像是月亮边最美的星辰。
我心里一颤,半张了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她怎么来了
“千树。”她轻轻的开了口:“谢谢。”
那个声音柔和而缥缈,像是仙界里传出来的
月色从她白腻的肌肤上倾泻下去,我再也控制不住,想跟初见一样去亲近她;;
醒过来的时候天都大亮了,意识到自己做了个荒唐的春梦,觉得怪丢人的,打算偷着把裤衩子洗了,没成想一拿衣服,有个东西掉了下来,我捡起来一看,是条细细的银链子,上面坠着一颗指甲盖大的珍珠
我一愣,这特么是哪儿来的拿在手里细看,发现项链扣上刻着蚊子脚似得两个小字。
“千树”还没看清楚,门就被撞开了,李国庆喜滋滋的冲进来:“你嫂子把鸡炖好了,哥说到做到,请你吃鸡;;”
说着他的视线落在了珍珠项链上,直了眼:“这是城里的东西,你在哪弄来的我操,是不是从昨天那个棺材里掏出来的”
“不是”我耳朵一热,脑子乱糟糟的就想起了那个梦,链子来的也太蹊跷了,难道真是那个大姑娘的
李国庆挤眉弄眼,问我看上二丫还是小花,这么早就把聘礼准备好了,我敷衍过去,就被拽他们家去了。
酒过三巡,他念叨起我爷爷生前的事情,跟个猫似得呜呜哭了半天,我跟我爷爷都没见过几面,心里也有点难受,手在口袋里摸着那个项链,珍珠柔润的触感,跟梦里的大姑娘真像。
李国庆说着说着,醉醺醺的瞅向了我的褂子:“没个媳妇就是不像样,扣子掉了都没人给你缝。”
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靠近肚子的地方是有个扣子不知什么时候没了,李国庆耍酒疯,嚷着长嫂如母,非让他媳妇给我补上,还张罗让他媳妇给我介绍对象。
他媳妇有点烦的接过衣服,大概觉得白补不上算,指着门口对联冷冷的说:“你不是跟济爷学测字吗这是你哥那个野狐禅写的,你给看看。”
我一眼扫过去,看见的是个“好”字。
这个“好”字有曲折看似蛇,写的左小右大,左方为阳右为阴,坤为乾配,是个坎卦,地孤阴为阳,夫宫争苟,内主淫,摆明了妻子对自己不满意,是红杏出墙之兆
济爷说过,拆字不解字,冷眼莫管事,我要是说实话,不管他们信不信,搅屎棍是当定了。
这会李国庆嗷嗷的唱起了歌:“我爱上了一匹野马,可是我的家里没有草原;;”
我心说没关系,你头上有一片草原。
他媳妇以为我啥也没看出来,冷笑了一声:“想找对象,得自己锻炼点本事,难道让姑娘来了跟你一起啃老我还是不做那坑人家事了,损阴德。”说完就把衣服丢给我,自己扭身出去了。
万恶淫为首,谁损阴德谁自己知道,跟本村知名刁妇没啥可计较的,就是有点可怜李国庆,不过既然是坎卦,那也预兆李国庆应该很快就能看出她的真面目,不用我多事。
喝完酒李国庆非让我请他搓澡,等搓完回到了家里,天都擦黑了,我刚进屋,忽然有人跑来砰砰的拍起了门:“济爷,济爷,救命啊”
我一听这个声音,又是李国庆
可开门一看,李国庆脸色白的跟烧纸一样,满脑袋冷汗:“快叫济爷去看看我媳妇,她中邪了”
奇怪,刚才他媳妇还好端端的呢
济爷一听,立刻指挥我去拿马灯,照着亮就去了李国庆家。
还没进李国庆家院子,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笑声,我疑心李国庆媳妇笑什么,开门一看,只见李国庆媳妇正在拿纳鞋底的锥子,一下一下的扎自己膝盖,一边扎一边哈哈大笑,那膝盖扎的跟个莲蓬似得,密密麻麻都是眼儿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千树来吃饭那会还好着呢”李国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济爷,你快给她瞧瞧,这么扎下去,非把腿扎废了不可”
而李国庆媳妇嘿嘿笑着,把手里的烂肉和血捧起来对着我们就笑:“吃吗吃吗”
那血腥气窜鼻子
济爷指挥我和李国庆按住她,自己一伸手,直抓住了李国庆媳妇的两腋,我看到李国庆媳妇光润的膀子下面鼓起了两个小包,像是皮肤底下埋了两个乒乓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