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命阴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徐祸桑岚季雅云
或许就像顾羊倌说的,我就是个天生的大祸害。无论多努力,都没有平静一说。
过了一会儿,桑岚忽然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脸上渐渐浮现起疑惑。
“怎么了”我皱着眉头问。
“你……你明明撞伤了头,怎么会……”
我一愣,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一块镜子。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得倒抽了口气。
先前我确实撞伤了头,满脸都是血,可这会儿头上的伤口竟然不见了。
关键我还发现一件更不对头的事……
“不对劲,这里根本就不是我家。”
“不是你家”
“你应该记得,我白天把所有东西都砸了。”我转过身,把镜子拿到她面前,“但是这里所有的东西都还完好如初。”
桑岚半张着嘴,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忽然瞪大眼睛说:
“我记得我追到村外,看到你撞车,你晕了过去……我们把你送到医院……我们本来是在医院的!”
“喔喔喔……”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公鸡打鸣的声音,我却混乱的不能够思考。
“不管了,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甩了甩头,拉着桑岚就想往外走。
可就在经过床边的时候,桑岚猛然尖叫起来。
“啊……”
“怎么了”我惊疑不定的看向她。
“有人……有人……”桑岚脸色煞白,眼泪都出来了。
我顺着她下垂的目光一看,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
床底下居然伸出一只枯瘦如柴的人手,死死的抓住了她的脚脖子!
我抬脚踹向那只手,用力踹了几下,那只手非但没有松开,并且还用力把桑岚往床下面拉。
“妈的!”
莫名其妙的被吓了大半个晚上,我终于抱不住火了,舌尖往牙关一顶,就想咬破舌头,用舌尖血对付床下的家伙。
可是蹲下身,看清床下的情形,一瞬间我就被冒出的冷汗浸湿了后背。
床下的居然是先前追着我不放的那个没有头的白袍子!
更诡异的是,他的大半个身子都陷在地砖里,只有胸口朝上露在外面,而且他的身子还在缓缓下沉,就好像床下是一片肉眼看不见的泥泽,正在把他一点一点的吸进去。
“你快把他弄开啊,他快把我拉进去了……”桑岚哭着说道。
我反应过来,刚要咬舌头,猛然间,白袍子像是长了眼睛似的,伸出另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与此同时,我只觉得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拉扯,朝着床下一头栽了进去!
“啊!”
“啊!”
我大叫着,胡乱想要抓住什么。
冷不丁抓住一只手,却听到另一个刺耳的尖叫。
“徐祸!”
“岚岚,岚岚!”
听到熟悉的呼唤,我只觉得身子一沉,头像炸裂般一阵剧痛。
下意识的睁开眼,就见到季雅云和桑岚的父亲站在面前。
感觉被我握着的手冰凉,转过眼,就见桑岚满头大汗,满脸眼泪的看着我。
我连忙松开她被捏的发白的手,挣扎着坐起来,才发现我是在医院的病房里。
难道刚才只是做梦
感觉头痛欲裂,我忍不住呻`吟一声,摔回了床上。
不可能是做梦,我明明掐过自己的腿……
“我刚才是不是做恶梦了”桑岚哭着问。
我转眼看向她,“你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梦见我在你家里,还穿了一身新娘穿的红衣服……院子里都是鬼……鸡叫了,你想带我走……床底下忽然伸出一只手……”
桑岚脸色惨白,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说话也语无伦次。
“院子里全是鬼”一个苍老的声音突兀的问道。
我勉强又撑起身子,竖起枕头靠在床头上,顺着声音看去,就见顾羊倌闭着眼睛坐在一旁,脸上满是惊疑的朝着这边。那个叫小雷的少年,就站在他的身边。
古怪的是,外边天已经亮了,小雷的手里却提着一个巴掌大的小灯笼。灯笼里的蜡烛还亮着,烛火炙烤,灯笼不断散发出浓重的鱼腥味。
“小雷,把冥灯熄了!”
顾羊倌说了一句,竟然站了起来,像是能看见一样快步来到了床边,问道:
“你们确定看到院子里全是鬼”
桑岚抹了把眼泪,点点头,“嗯,都是鬼,满院子都是,床底下也有……”
顾羊倌猛地吸了口气,仰起头像是在思索想不通的事
第十五章 外八行的禁忌
“盖头!”
桑岚一愣,转过头看向我。
顾羊倌虽然眼睛瞎,但感觉却十分的敏锐,听她口气不对,骤然抬起头,“那人揭了你的盖头,你应该看到他的样子才对,你第一眼看到的是谁”
桑岚盯着我,渐渐拧起眉头,缓缓抬起手指向我:“是他!”
小雷猛一拍巴掌,兴奋的说:
“师父,我就说我当时没看错,那屋子里根本就没有阴喜气势,她根本就没被配成冥婚!原来桑岚的盖头是他徐福安揭开的!”
听他这么说,桑岚的父亲和季雅云都不禁面露喜色。
顾羊倌却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表情非但没有丝毫的轻松,反而变得更加凝重。
过了好一会儿,他再次起身,走到病床前,却站在那里仍是不说话。
就这样又过了一阵,他忽然仰起头深吸了口气,低下头的那一刻,竟猛然张开眼睛看向我。
看清他的眼睛,我不由得浑身一悚,一时间心脏都好像停止了跳动。
从第一次见顾羊倌,他的眼睛就一直闭着,当时他说他眼睛不行了,我还以为他是害了眼病,又或是已经瞎了。
可当他睁开眼的一瞬间,我才发现他根本不是瞎子。
非但不瞎,两只眼睛透出的光彩比平常人还要锐利。
只是这种锐利的目光却不像是人,因为他的眼底不是白色,而是一种深幽的绿色,一对眼珠差不多占了眼睛的三分之二,瞳孔却又几乎挤满了整个眼珠,这使得他的眼睛看上去就像是……像是猫科动物看到猎物时的眼睛……
“师父!”
见他睁开眼,小雷愣了一下,随即大惊失色,竟然噗通跪在了地上,颤声喊道:“师父……”
顾羊倌盯着我上下看了一阵,忽然抓起我的左手,反过来朝我掌心看了看,松开手长长的叹了口气,缓缓的合上了眼睛,转身蹒跚的走到一旁,坐了下来。身姿步伐比起刚才,竟好像是一下苍老了许多。
等他坐定了,抬起头,我就看到他的眼睛里竟然流出了两道血线!
“顾先生!”
“顾先生!”
桑岚的父亲和季雅云都是大惊失色。
“快去叫医生!”我急道。
“不用了。”顾羊倌摆了摆手,“我违背了誓言,这双眼睛算是彻底废了。”
“怎么会这样”我错愕的问。
顾羊倌声音沙哑的说:
“早些年我为了得到一件宝贝,犯了禁忌,牵羊不成,反被羊顶了。我本来以为那是无主的宝贝,可等宝物拿到手,却被山里的二大王给堵上了。为了保命,不得已发下重誓,从此以后不再开眼相势。现在违背了誓言,这双暂寄在老头子身上的招子(眼睛)算是还给二大王了。”
我听得浑身一震,“老前辈,你这是何苦呢”
顾羊倌呵呵一笑,说:
“你是阴倌,和我们盗门同属外八行,应该懂得行内的信义规矩。那天你离开以后,听亚茹说你就是小福安,我就知道我错了,大错特错,无可弥补的错……”
“您哪里错了”我疑惑的问。
顾羊倌摇了摇头,“自唐代以后,盗门虽然所通繁杂,却都只是些皮毛,不能和神调玄机相提并论。当年我学艺不精,却硬是自以为是的替海山哥胡出主意,却没想到你之所以生就煞体阴身,有可能是人为所致。既是人为,就有更改命格的方法,我却没想到这点,只是一味孤行,拆散了你们一家。”
人为……
我深吸了口气,问道:“顾前辈,你看出什么了”
顾羊倌面色一整,一字一顿的说:
“九阴煞体,恶鬼之身;掌背火雷,掌握水眼;脚踏阴阳,命犯……”
说到这里,他倏然住口,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站起身边往外走边说:
“桑岚是被配了冥婚,却阴差阳错被你这阳世恶鬼抢了亲,你却又反掌为水阴,覆手背火雷……你们之间的事,老头子是掰扯不清了。顾擒龙啊顾擒龙,你这孽可是造大咯……”
说着,竟自顾走出门外,再也没有回头。
小雷跪在地上看着他消失在门外,忽然转过身朝我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抹了把眼泪,“上次你们走后,师父就整天念叨,说小福安既然到现在还没死,那就是当年他做错了。我不知道师父哪里错了,可他老人家眼睛都瞎了,我求你原谅他吧。”
我点了点头,“快去照顾顾前辈吧。”
“谢谢。”小雷说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我看着房门发愣,感觉有人戳我的胳膊,转过头,就见桑岚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你们刚才说的那些都是什么意思”桑岚问。
我缓了口气,说:
“自古以来,除了传统的三百六十行,还有外八行一说。这外八行分别是盗门、蛊门、千门(骗术)、机关门、神调门(阴阳玄术)、兰花门(娼`妓)、索命门(刺客)和红手绢(戏法)。
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规矩,每一行有每一行的禁忌。顾前辈是憋宝人,属于盗门,虽然通晓些阴阳术,却不该对人妄加点拨阴阳事。我是阴倌,属于神调门……
我不知道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可是任何一个阴倌,都不会让人骨肉分离来趋吉避凶,因为那根本违背人道、天道。所以他才说他错了,大错特错了。”
“我问的不是这个。”桑岚带着哭音说。
我点点头,“在外八行里,憋宝牵羊有‘万盗之长,诡盗之尊’的称号,禁忌更是严苛。‘牵羊不成反被羊顶’,意思是说失手了,遭了报应;山里的二大王说的是山猫,也就是猞猁,这东西身在七十二路野仙、五路邪仙以外,却有个最邪性的
第十六章 死抠门段四毛
转眼见我的手机在床头柜上,急忙拿起来打开了微信。
翻出徐洁的资料,两下一对比,我傻眼了。
两人的头像一模一样,徐洁的名字是‘筱雨’,和裴少义有暧`昧的却叫做萧雨。
我一时无语,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那天在郭森办公室看到熟悉的头像和露骨的对话记录,我整个人都乱了,根本就没仔细看资料。
现在想想,头像如果不是自己拍的而是网上下的,一样也不稀奇……
可为什么那个萧雨会说,她离裴少义很近,近的他想象不到呢
我问赵奇,他为什么认定萧雨就是萧静。
赵奇说,是照片。
虽然照片没有拍到脸,但他可以肯定,照片里的人,就是萧静。
见他目光沉痛,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关系深入到一定程度,就算单凭一只手,都可能认出对方。这种熟悉的辨识,没经历过的人是无法体会的。
赵奇看了看我头上的纱布,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只说让我好好养伤,其它不要多想。
这次撞伤远比我想的要严重,整整一个礼拜,我都待在医院。
这天中午,桑岚提着个饭盒进来,不等我开口就说:
“已经办了出院手续了,吃完饭就可以走了。”
我点点头,“谢了。”
打开盒饭扒了两口,见她坐在一边发愣,我忍不住说:
“年轻人,不要整天这么沉闷,天塌下来有武大郎顶着,你担心个什么劲。”
桑岚转向我,冷冷的说:
“你是不用担心,被配冥婚的又不是你,被上身的也不是你。”
见她一脸哀怨,我不禁叹了口气,“这样吧,等会儿我先和你去找顾羊倌,无论怎样都让他把话说清楚,这样你至少心里有底,知道该怎么做。”
桑岚掠了下头发,“我无所谓,你是我请的阴倌,由你来安排。”
“又来了……”
吃完饭,我刚换好衣服,郭森和杨蕾忽然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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