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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命阴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徐祸桑岚季雅云

    我有些诧异,“郭队,你这是来接我出院”

    郭森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沉声说:

    “都是兄弟,我就直说了。你是不是董家庄村东62号的户主”

    我愣了愣,点头,“是我。”

    杨蕾说:“我们接到报警,在你家里挖出一具死尸。”

    “什么”我目瞪口呆。

    “尸体没有头。”

    郭森似乎是顺嘴说了一句,一双眼睛却是紧紧的盯着我。

    我愣了半天,抬起双手说:“我跟你们回去。”

    “走吧!”杨蕾翻了个白眼说。

    我转头看向一脸错愕的桑岚,笑道:

    “看吧,和我比,你永远是幸运的。”

    回到局里,我被带进审讯室,由郭森和杨蕾审讯。

    除了阴阳事,我全都实话实说。

    郭森的眉心拧成了疙瘩,忽然问我:

    “你和车牌号为43xx1的车主是什么关系”

    我反应了一下,摇摇头,“我没见过这个号牌。”

    杨蕾说:“就是你出车祸那天撞的那辆面包车,司机也就是车主,颅内出血,当场死亡。”

    “靠!”我颓然的靠进椅子。

    撞车本来算不了什么大事,可一旦死了人,那就两说了。

    我想了想,疑惑的问:“郭队,在我家挖出死尸,和我撞车有关系吗”

    郭森盯着我:“你这么问不合规矩。”

    我点点头,刚要开口,他就站起身边往外走边说:

    “交警勘察过现场,你当时的车速很快;还有,面包车上有一副空棺材,法医科在棺材里找到几组dna,证实是那具死尸的。”

    等他出去,杨蕾也站起身,叹了口气说:

    “徐祸祸,真不好意思了,你也知道程序是怎么样的。”

    我笑笑,“明白。”

    到了拘留室外,杨蕾让我交出随身物品。

    摘手表时,看到还没来得及修的表盘,我终于是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在医院这几天我就越想越不对劲,顾羊倌用鲛皮冥灯送桑岚和我去阴间,是想知道桑岚为什么会轻易被鬼魅附体,确认她是不是被配定了冥婚。

    那个没脑袋的白袍子出现的实在太突兀了。

    鬼不像某些人会无事生非,缠上一个人,必定是有原因的……

    这些天我想了很多,甚至在昏沉过后,感觉顾羊倌像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可我怎么都没想到,警方会在我的床底下挖出一具无头尸!

    还有那个面包车司机。

    郭森问我和他有没有关系,不是随便问问的。

    面包车上拉着空棺材,现在证实棺材里原本盛敛的是那具无头尸。假设尸体是我埋的,那我自然和面包车司机脱不了关系,甚至撞车也会被认为是蓄意杀人灭口……

    我百思不得其解,一个头两个大,却无法更进一步的了解情况。

    以我现在的敏感身份,郭森透露的那些情况,已经算是违规了……

    “铛铛铛!”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阵刺耳的响声吵醒。

    从床上坐起来,就见赵奇站在栅栏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揉了揉眼睛,下床套上鞋,走过去朝他伸出两根手指:“去看守所前,先让我抽两根烟。”

    赵奇咧了咧嘴,拿出钥匙打开了栅栏门,“出去再抽,有人带了律师来给你办保释。”

    我也没问是谁,跟着来到前面,一进大办公室,见到两个身影,不由得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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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寻龙尺
    “啊!!!”

    离开火车站,我忍不住把头探出窗外冲着马路上大吼了一声。

    “我他妈真快疯了。”

    我说的是实话,自从接了桑岚和季雅云的生意,我的生活就全被打乱了。怪事一桩接着一桩,我竭尽全力去寻求真相,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好容易碰上高人,无论是顾羊倌还是段乘风,都因为各自的禁忌不能明确解答我心里的疑惑。

    这个莫名其妙杀出的‘段四毛’更狠,一脚就把我踢进了更深的迷雾沼泽……

    赵奇叹了口气,说:

    “兄弟,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只能说做人难,做男人更难。”

    “同意。”

    两人的声音同样干涩,倒是很有点难兄难弟的意思。

    赵奇也算是经历过邪事了,听我把那天去董家庄、以及当晚发生的事一说。没半分迟疑的告诉我,从我家床底下挖出的无头尸,的确套着一件白色的长袍。

    因为尸体的特殊性,就近停放在了西城第四人民医院。

    我想了想,给刘瞎子打了个电话,然后对赵奇说,时间还早,先去猪鼻巷接上刘炳去董家庄看看。毕竟那里才是事发的源头。

    到了猪鼻巷,瞎子正站在巷口,低着头玩手机。

    我猛的伸出手一拍车喇叭。

    “我艹!”

    刘瞎子吓得一蹦,扭过脸就要骂人,看到是我,举起手机冲我做了个投掷手榴弹的动作。

    刘瞎子上了车,把墨镜往下一勾,盯着我和赵奇看了看,靠进座椅,呻`吟了一声说:

    “两位这是倒霉催的组合啊你们这是作死去作死不要紧,拉上我干嘛啊”

    我说:“瞎子,我是真没招了。”

    “出什么事了”瞎子问。

    我把这些天发生的事和找他的原因一说,他倒是没多大反应,边摆弄手机边说:

    “尸体肯定是人为埋进去的。地煞位嘛,小意思,我去帮你看看,顺手破了它就行了。”

    车刚开进董家庄,刘瞎子就抬起头,猛地摘下了墨镜,两眼死盯着窗外。

    下了车,他立刻拿出罗盘,一言不发的盯着罗盘看了一会儿,捧着罗盘就往村里走。

    因为上大学后我几乎不怎么回来住,所以没怎么带朋友来过董家庄。

    刘瞎子却径直走到村尾,在我家院外停下了脚步。

    “瞎子,看出什么了”

    刘瞎子摆摆手,示意我先别问,捧着罗盘绕着院子走了一圈,让我开门。

    我拿出季雅云还给我的钥匙打开了大门。

    三人走进院里,刘瞎子盯着罗盘看了一阵,收起罗盘,从包里拿出一把锈迹斑斑的拐角形铜器。

    “那是什么”赵奇小声问我。

    “是寻龙尺,也叫地灵尺,是专门用来探测水脉地势的。”我呼吸不自主的有些急促。

    瞎子的风水术是业内公认的高明,就连段乘风也要给他五分面子。

    他这把寻龙尺我只见过一次,那次是在他家里,他网恋被甩,拉我喝酒,两人都喝多了。

    他借着酒劲拿出来给我看,说这是师门传承的宝贝,连碰都不让我碰。

    他说过,以他今时今日的功力,单凭肉眼观瞧,就能看破天下十之七八的大风水局,这寻龙尺就是师门信物,基本是用不上的。

    没想到他这次知道是帮我看地势,竟然把寻龙尺带来了……

    “谢了,兄弟。”我由衷的感激道。

    “别他妈肉麻,赶紧帮忙,把院子的四个角都搬空!”瞎子大声说着,已经先动起手来。

    把院子的四角腾空,他从包里拿出四个小孩儿拳头大的青葫芦摆在四个角落,气喘吁吁的问我无头尸是从哪里挖出来的。

    我把他带到里屋,见到满屋的凌乱和原先床下位置被挖开两米多的深坑,一时间血冲顶门再也说不出话来。

    不是说原先下面埋的是昆仑太岁嘛……到底是谁他妈什么时候把尸体埋在我床底下的!

    刘瞎子站在坑边往下看了两眼,回过头来瞪着我:

    “这就是你说的地煞位是哪位大爷告诉你,这他妈是地煞位的!”

    “是段乘风的女儿,段四毛……不,是段佳音。”

    “她他妈就是个二把刀!”刘瞎子红头胀脸的大吼。

    吼完,纵身跳到坑里,张开右手手掌,在坑底一扎一扎的量着。

    整整十分钟,他都在坑底反复测量,最后停在一处,抬眼看向我,眼睛里竟布满了血丝。

    赵奇也不由自主的呼吸紧促,“这应该是尸体头部的位置……尸体没有头……”

    不等他说完,刘瞎子猛地把寻龙尺朝着那个位置插了下去。

    “嘭!”

    “嘭!”

    “嘭!”

    “嘭!”

    寻龙尺刚插到土里,屋外就传来四下爆响。

    刘瞎子站在坑底,瞪着我喘了会儿粗气,直视着我,弯下腰,把寻龙尺拔了出来,缓缓举到面前。

    我和赵奇同时倒吸了口冷气,整个人都僵住了



第十八章 百鬼葬身地,血狱凶煞局
    到了东城看守所,林东问明我们的来意,马上让人去储物室拿小墓碑。

    我让赵奇跟他说,让他把老何找来,老头虽然是财迷,却是三清门下,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找他来商量商量,或许能有帮助。

    不大会儿的工夫,被派去拿墓碑的人回来,低声对林东说了两句。

    林东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好一会儿才说:

    “墓碑不见了。”

    我心里一咯噔,却也顾不上追问墓碑怎么会不见的,见老何被带来,就问能不能让我们和老何单独谈谈。

    上一次老楼顶上的墓碑就莫名其妙不见了,现在放在储物室的东西不翼而飞。身为看守所的领导,林东脸上也挂不住,当即点点头,站起身阴着脸走了出去。

    听我把情况一说,老何拧着眉头问刘瞎子:

    “董家庄现在是什么局势”

    “百鬼葬身地,血狱凶煞局。”

    “什么!”老何浑身一震,手里抽了一半的烟也掉在了地上,“怎么会有百鬼葬身的凶地”

    刘瞎子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那里的地势水脉已经被血煞充斥,一触即发,的确是血狱凶局。现在不是追究源头的时候,还是先想办法救那些村民吧。”

    老何凝神思索了片刻,说:

    “就算有古墓碑石,也未必能够镇压凶势。如果能找到阴灵活玉,埋在凶煞位,或许还能够扭转乾坤。”

    “阴灵活玉”

    我想了想,把鬼头玉的事说了出来,问他能不能用鬼头玉来镇压。

    谁知老何还没开口,刘瞎子就先仰天叹了口气,“怪不得能让那么多阴魂葬身在那里,原来某人早在十九年前就处心积虑的布置这凶局了。”

    我心猛地一沉。

    之前在医院里,伤势好些后,我就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现在听刘瞎子一说,脑海里就像划过一道闪电,电光中映照出了顾羊倌那双山猫般的眼睛。

    前后两次接触,顾羊倌都表现的有些失常。

    我一直以为他是年纪大了,难免会有些颠三倒四、情绪不稳,而且牵羊憋宝禁忌颇多,所以他说话才那样韬晦。

    可听了瞎子的话,我终于想到了不对路的地方。

    顾羊倌虽然年纪大了,但他干了一辈子憋宝的行当,经历的凶险比摸金倒斗只多不少。如果没有谨慎严密的逻辑,他绝不能囫囵个的活到今天。

    这样的人,当年怎么会犯下外行胡乱指点阴阳事的错误呢

    除非,他是故意那么做的……

    老何说:“鬼头玉虽然是昆仑太岁孵化,却不是阴灵活玉。所谓阴灵活玉,顾名思义,玉是活的,佩戴这玉的必须是阴灵。阴灵属土,活玉被阴灵佩戴的时间越长,吸收的地灵就越多。如果能找到阴灵佩戴超过十五年以上的上等玉石,效果就比碑石要好的多。”

    我心里一动,“我知道哪里有阴灵活玉,我去找!”

    一直没开口的赵奇看了我一眼,说:

    “如果今晚出事的是董家村,为什么段佳音让你去第四医院呢”

    刘瞎子翻了个白眼说:“反正我认为那个‘段四毛’铁定是个二把刀。”

    老何问:“凶地挖出的无头尸在第四医院”

    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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