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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支惊神笔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封兄

    这次的事,法院不好使。报警也不好使。

    法律讲的是证据,不是人情。

    人情在路远这边,证据却倾向于刘长河。

    朱成林,是最合适的人选。

    很快,徐友亮就打来的电话,语气轻松:“搞定了,朱成林让你放一百个心。他和刘长河打过交道,这事他能轻而易举搞定。”




第16章 初见辰溪
    路远急了:“爸,我画画和找女朋友有什么冲突的为什么没找到女朋友就不能画画”

    路京生:“怎么没关系先不说赚钱不赚钱,整天窝在画室里,别说女的,连母老鼠都见不到吧出去找个工作,进工厂也行。最起码能见到一些年轻姑娘,机会多一些。”

    路远:“……”

    这老头是要疯啊!

    为路远女朋友的事,真是操碎了心。

    李秀娥忍不住了:“画室可不能关,画更加不能烧。”

    路京生楞了一下:“老李,你什么情况你之前虽然没像我这么直接,不也反对他整天窝在画室里吗”

    李秀娥忍不住心中的喜悦,小声道:“咱家儿子出息了,画的画卖了五十万呢。”

    路远眼巴巴的望着路京生,满心希望等着被夸奖。

    可人压根不信啊。

    路京生撇着嘴,连惊讶一下,连一句“多少五十万做梦的吧”都没说。

    他呵呵冷笑:“三楼是神经科,等会儿给你去挂个号呗。”

    李秀娥:“你这老东西,说了你还不信。真卖了五十万,我这辈子啥时候跟你撒过谎”

    路京生皱起眉头:“他的画能卖五十万买家是个瞎子吧”

    路远:“……”

    李秀娥压低声音:“钱就在咱们床下呢。你不信自己回家看去。”

    路京生有点信了:“你之前怎么不说”

    李秀娥:“这几天你一直在医院,我不是想你回去自己看,给你个惊喜嘛。”

    路京生真的很惊喜,他压抑住心中的激动,那支烟又摸了出来,都叼在嘴上了,还是放了回去。

    再次摸出来,起身,手有点颤抖,脸还板着:“我下去抽个烟。”

    这老头弯着腰,背着双手,尽量挺直身子,依旧有些驼背,下了楼。

    十多分钟后上来,眼睛有点红。

    他还是板着脸,像极了平日的“严父”模样,语气却柔和太多:“我想了,画室可以不关,但也不能一直待在房间里画。没事多出去走走,你不可能真的给我画个儿媳妇出来。多交些朋友,唉……这个世道啊,人脉比能力还重要。”

    没错,那些在象牙塔的孩子以为饱读诗书,未来就能高头大马锦衣华服前程似锦。可到了社会上,无数次撞了南墙,撞了北墙,撞了西墙东墙之后,终归会发现,饱读诗书的确有用,但太多时候,学富五车,才高八斗,都及不上我爸是刚刚。

    很悲哀,但很现实。

    路远由衷点头。

    就在这时候,路京生的电话响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路京生愣了一下,赶紧接通。

    语气谦卑客气,甚至隔着电话,都弯着腰:“刘老板,你好你好……那个我这几天一直在医院,实在没办法搬家……你大人大量,再宽限我几天。就当我求你了……”

    电话里传出刘长河的声音:“路老哥,你就别打我的脸了好不好。当我求你了……跟你儿子好好说说,三十万还我,合同给你们。这事咱就当没发生过行不行老哥,咱们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给个面子……这样,泰和超市就在你家附近,我给你们一张特殊的会员卡,你们去买东西,全部半价。就当我赔礼道歉好不好路老哥,之前是我不对,你多包涵……”

    挂了电话,路京生和李秀娥一脸迷茫的望着路远。

    …………

    路远从医院出来,第一时间给徐友亮打了个电话:“亮子,谢谢了。”

    徐友亮开玩笑:“我怎么感觉巴结上了大画家,马上就要走上人生巅峰了呢”

    路远:“不废话,以后有我能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徐友亮:“行了行了,都是大老爷们,咱们这些话先别说了。我把朱成林的电话给你,你给人打个电话。”

    挂了电话,路远拨通朱成林的号码。

    没接。

    停了几分钟,又拨通,电话接通,那边动静不小,一个女人叫唤声丝毫不掩饰。

    朱成林呼吸很重,累的哼哧哼哧,一边不耐烦道:“你特么谁啊”

    打的不是时候

    路远有些尴尬:“朱哥,我是路远。要不等会儿我再打给你吧。”

    那边动静更大了。

    片刻后安静下来,有女人小声抱怨声,有抽耳光声。

    朱成林的声音重新响起:“你特么还真会找时候。如果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弄死你。闲话少说,你的事搞定了。合同在我这,我是个生意人,忙不能白帮。”

    路远:“明白。五万块已经备好。朱哥你晚上有时间吗我做东,请你吃个饭。”

    朱成林心情好了些:“可以啊,你小子懂事。不过今晚上还是算了。哥赶场,要



第17章 我不喜欢这种玩笑
    路远打了声招呼:“不好意思,昨晚上画的久了点,六点才睡。你们先随便坐,我去洗漱一下。”

    几分钟后从卫生间出来。

    两个姑娘正望着满墙壁挂的《十二条屏》。

    唐诗这位打小耳濡目染的大小姐,能看出点门道,正一脸惊艳,兴致勃勃的跟辰溪吹嘘着路远。

    可是这些画在出生就清贫,大学财会专业的辰溪眼中,大概和课本上的插画没什么区别。

    见路远出来,唐诗道:“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路远,清州有名的大画家,年少有为,前途似锦,绝对的黑马股。这位是我好姐妹辰溪。”

    路远伸出手,谦逊道:“别听唐诗瞎说。我就是个普通画画的。你好。”

    辰溪犹豫一下,伸出白嫩嫩的手,跟他握了一下,蜻蜓点水,很快就收回去。

    礼貌,且点到即止,绝无半点亲昵。

    明显对他第一印象很一般。

    唐诗拍了拍路远的肩膀,偷偷眨眼睛,道:“人我可交给你了。今天我外婆过生日。你帮我招待一下辰溪。帮她画幅像,我要当礼物。以后辰溪妹妹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要抱着画像睡觉觉。”

    媒婆离开了。

    唐诗很够意思,给路远创造了一个二人世界的机会。

    唐诗也很有分寸,知道辰溪的性格,没直接说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而是说让路远帮她画幅像。

    画个肖像,时间可长可短。

    快的几十分钟能完工。

    慢一点画到深更半夜也能说得过去。

    画室里只剩下辰溪和路远两个人。

    辰溪微微点头:“麻烦你了。”

    依旧礼貌客气。

    但路远能感觉到,这个浑身上下穿着不超过两百块,甚至帆布鞋还有些开胶的姑娘,不卑不亢,骨子里傲着呢。

    没冷若冰霜拒人千里,可那份淡定从容,却恰到好处的给自己穿上一身刀枪不入的盔甲,生人勿进。

    路远不是个榆木疙瘩,会跟唐诗说“要不咱俩凑合过吧”“要么我下不了床,要么她们下不了床”之类的玩笑话。

    他肯定不是能知女人心的情圣,但最起码的撩妹工夫还是有点的。

    但今天,面前的辰溪让他空有一身本领,却无从施展。

    路远觉得自己开任何玩笑,都会显得轻浮。

    算了。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路远父母爷爷急着他找媳妇,路远自己还是挺淡定的。

    况且经历了这几天的事,他现在对赚钱,更感兴趣。

    支好画架,固定好宣纸,笔墨准备妥当,路远望着对面椅子上坐得笔直的辰溪,微笑道:“不用这么拘谨的,随意些。不是所有模特都要一动不动,你可以聊天,可以玩游戏,可以用手机看电影,都行。”

    辰溪笑了笑。

    从包里掏出一本书。

    《货币战争》,翻看书签页,安静的看着。

    路远闲聊:“这年头看纸质书的人很少了,你挺独特。”

    辰溪又笑了笑,接着看书。

    很明显没有聊天的**。

    早晨的阳光透着窗户照进来,光辉沐浴着丸子头白体恤的姑娘,那一低头的风景,让路远很多年很多年之后,都无法忘怀。

    说句矫情的话,如果路远觉得如果无法定格这一刻的完美,就是亵渎上帝的仁慈。

    画画的人全神贯注。

    模特儿岁月静好。

    如果让唐诗知道画室里发生的事,那姑娘肯定毫不客气踹路远一脚。

    丫的吃错药了吧。

    老娘辛辛苦苦张罗这些事,你真跟人一句话不说在这画肖像

    还一画就是一个小时

    没错,如果不是朱成林的电话打进来,路远觉得还能再全神贯注画一个小时。

    他接通电话:“朱哥,你好。”

    朱成林:“兄弟,我听亮子说你



第18章 去而复返
    砰!

    朱成林一脚踹翻画架,直接翻脸:“哈……你特么不喜欢你谁啊”

    路远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不生气:“朱哥,你说过,你是个生意人。咱们谈谈生意吧。三十五万,钱我已经准备好。合同呢”

    朱成林指了指路远,冷笑,竖起大拇指。

    他打开包,取出一份合同。

    上面有路京生的签字手印,合同没错。

    朱成林:“谈生意是吧得!咱就谈谈生意。合同就在这,三十五万还是这个价。但我有个条件,我带这妞去喝酒。你哪远躲哪去。嘿嘿,当然,你要是有特殊癖好,喜欢欣赏节目,我也无所谓。点个头,合同给你,你家的房子,还是你家的房子,我带这妞走。再特么废一句话,这事跟刘长河没关系了。合同老子来履行。你家的房子,是我的!让你爹妈,卷铺盖睡天桥吧!草拟大爷,还你不喜欢……你特么在我跟前,有不喜欢的资格吗”

    辰溪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命运,会被一个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来决定。

    路远心里有一架天平。

    一边是父母安康晚年归宿,一边是她这个不相干的人。

    怎么选似乎已经很明显。

    大不了朱成林带走她之后,路远打个电话帮忙报警。

    于情,辰溪肯定鄙视记恨路远,这就是个贱人。

    于理,人家是为了父母,又不犯法,放任她不管,也是无奈之举。

    辰溪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偷偷摸了一把裁纸用的美工刀在手中。

    有的人啊……生来前呼后拥,是公主命。如唐诗。

    有的人啊……负重前行,如履薄冰,却只能靠自己。

    有人靠近了她。

    辰溪紧了紧背后握刀的手,咬紧牙关。

    眼睛仍旧闭着不敢睁开,但只要这人敢碰到她,绝对上去就是一阵乱捅。

    这人没碰她。

    辰溪只觉得窗外的阳光被挡下了。

    她睁眼抬头,看到的是路远的背影。这个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陌生人,义无反顾挡在她的身前,肩膀不算宽阔,却正正好把她挡在阴影里。

    当光明护佑不了你周全的时候,阴影下却有太平安稳。

    所以后来有无数人唾弃路远,咒骂路远,咬牙切齿说这人没有佛心,心有毒蛇猛兽,比着赵长空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时候,辰溪不管流言蜚语,不离不弃守在这人身后。

    “你先走。”

    语气平淡,言简意赅,不容置疑。

    遇到一个懂得审时度势,明白分寸轻重,知道去留利弊的辰溪。

    这姑娘很干脆,起身出门。

    离开门口,蓦然回首的那一刻,正看见路远抓起一方砚台,朝着朱成林砸去。

    都不给她报警或者打电话通知唐诗。

    朱成林已经头破血流,如同丧家之犬逃了出来。

    站在楼下,捂着脑袋,指着二楼路远的画室,凶神恶煞咬牙切齿大骂:“孙子,你特么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给老子等着……你全家都别想好过!”

    辰溪重新回到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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