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农女:买个相公来种田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小m愚
小小的燕淙不够他“残害”,他把“魔爪”伸到了京畿大营的校场上,因为杜景的儿子,也是小萝卜的忠实跟班杜潜,现在正在那里做个副统领。
陆弃去“指点”年轻的将领,把他们指点得满地找牙。
被收拾得很惨的人就偷偷和陆弃的侍卫吐槽:“秦王爷这是吃了大力丸无处发泄了吗?”
陆弃身边的侍卫也都是军营中的汉子,和他们天然相亲,笑着打趣道:“这还不是夫人不许他进门闹的?”
过了两天不到,消息就不胫而走,秦王和秦王妃闹起来了。
有人说,秦王妃被禁足了;还有人说,秦王妃不待见秦王了。
总之,这俩人最近关系紧张。
苏清欢听小丫鬟在门口气鼓鼓、脆生生地跟她学这些事情,笑得把咳嗽都引了出来。
活到四十多岁,感情生活依然能上“京城八卦头条”,她是不是该骄傲一下?
这一茬的年轻人不行啊,都没点八卦让大家消遣,以至于她这个半老徐娘要充斥娱乐圈头条。
苏清欢乐不可支。
她很快痊愈,也从自我禁闭中出来,可是流言却还甚嚣尘上。
陆弃很生气,这些人诋毁什么不好,偏偏诋毁他们夫妻的感情?
苏清欢却十分淡然,劝他道:“就是几句闲话,我们都这个年纪了,还在乎这些?”
“这个年纪,你就不在乎我了?”
看着陆弃兴师问罪的模样,苏清欢无语:“我哪里是那个意思了……”
穆敏察觉到最近陆弃似乎很想念阿妤,只是不好意思亲自去,却总派人送各种东西,便把阿妤送到了苏清欢那里。
阿妤从小跟着祖父祖母长大,虽然也依恋母亲,但是也很愿意留下。
亲亲孙女回来了,陆弃气顺了,自然也不往外跑去霍霍燕淙和其他人了。
苏清欢道:“还是要让阿妤和她娘多亲近亲近。”
陆弃充耳不闻,被她说得多了,终于在某天早上穆敏来请安的时候,惺惺作态地道:“那个,你娘说,要让阿妤和你多亲近亲近。”
说这话的时候,他紧紧抱着阿妤,一点儿放手的意思都没有。
穆敏自然看出来了他的想法,笑道:“阿妤从小是您二老带大的,就继续辛苦您二老吧。”
都在一个屋檐下住着,能多疏远?
小萝卜告诉过她,此后他们一家应该就留在京城了。
陆弃得意地冲苏清欢挑挑眉,嘴上却道:“怕你不舍得。”
“没什么不舍得的,我很放心交给你们,更何况,我现在的身体,自己带也有些吃力?”
苏清欢看着她含羞带怯的模样,瞬间明白过来,激动地道:“几个月了?”
神医农女:买个相公来种田 第1922章 番外之女帝贺姮(一百三十一)
穆敏道:“三个多月了。”
算日子,应该就是小萝卜临行之前那几日有的。
添丁自然是喜事。
陆弃都开口了:“既然这样,那我们先帮你照顾阿妤,你好好养着。”
他儿子总算做了件让他高兴的事情,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地把阿妤留在身边了。
苏清欢道:“快来,让娘给你诊脉看看。你这孩子,可真藏得住事,都这么久了。”
怪不得最近穆敏总穿宽大的衣服,她还以为是嫌秋天燥热,原来竟是这个原因。
穆敏坐下,肚子其实已经能显出来了。
苏清欢惊叹:“三个多月就能看出来了?”
穆敏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其实我自己也是最近肚子大了才知道的……”
她又不用人近身伺候,贴身衣物也是自己洗,所以没人提醒她。
至于她自己,小萝卜走了,她自然思念,竟然没发现自己很久没来亲戚了。
婆媳俩说私密话,陆弃便把阿妤架到脖子上带出去玩了。
能骑到陆弃脖子上的,从前是阿妩,现在是阿妤。
穆敏笑眯眯地道:“娘,刚才我差点忍不住笑了。”
苏清欢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点点她额头道:“那你还不早点说?看着他着急。”
还得装模作样。
穆敏哈哈大笑:“娘,这件事情其实怪您。”
“怪我?”
“您要给将军找个小妾,生几个孩子,将军现在不就不会委曲求全了吗?”
“那我先给小萝卜找几个。”
“我和您不一样,我照单全收;他要不要,我就不管了。”
婆媳两人说笑,情状若母女。
苏清欢道:“你爹要是知道你怀孕了,约莫着要尽快赶来了。”
“先不告诉他了。”穆敏道,“横竖也没有什么事情。其实黄一手看出来了我怀孕,还说,还说我这次乃是双胎,都是女儿。是吗,娘?”
她用黑亮的眼睛看向苏清欢,想从她的神情中看出点什么。
苏清欢讶然。
“不是吗?”
“……是,我只是惊叹,他看得太准。这件事情可不能让姮姮知道,要不她更要着魔了,找黄一手给她算命。”
姮姮是皇太女,和皇上也没差多少。
让黄一手给她算命,不是为难他又是什么?
人生谁没有坎坷?可是提前说出来,难免让人心有惴惴;这还是其次,对于身居高位者来说,恐怕还会生出迁怒,所以苏清欢体谅,并且不希望黄一手被为难。
穆敏对这些倒没多想,心思放在肚子里的两个女儿身上。
“娘,我知道您肯定会高兴。可是将军那里……会不会不高兴?”
男人对于传宗接代,更有执念。
苏清欢笑道:“你想想他如何对姐姐,如何对阿妤,还担心吗?再说,真要怪,那让他怪自己儿子去。生男生女可不是女人能决定的。”
穆敏被她逗笑:“其实我也知道,将军人很好。我最担心的是出门被人指指点点,我自己是不在乎的。可是想到连累你们……”
“什么连累?”苏清欢假装拉下脸,“咱们都是一家人。管别人怎么说,三个孙女,我是极乐意的。你不要有负担,非要想劳什子传宗接代,那还有阿狸呢!”
穆敏怀孕的消息不胫而走,姮姮听到的第一反应是问宫女:“怀的弟弟还是妹妹,说了吗?”
她非常希望是弟弟,长大点就可以做她的小跟班了。
妹妹就算了,要么哭哭啼啼,要么和燕念一样掐尖要强,再或者像阿妤那般乖巧讨喜,凸显出她刁蛮无理了……
总之,姮姮非常不想穆敏再生女儿。
宫女笑道:“夫人说,穆大奶奶,怀的是两个千金。”
“两个?”
真要命。
“我大舅舅这是连中三元么?”姮姮嘟囔道,忍不住翻白眼,但是还是让人从自己库房里找些补品送去。
宫女迟疑:“送补品合适吗?”
姮姮瞪了她一眼:“那是我亲舅母,有什么好避讳的!”
她难道真的丧心病狂要对自己家人下手吗?
宫女连忙点低头称是。
“母后没怀,大舅母却怀了,家里注定是要添丁啊。”姮姮感慨一句,决定给小萝卜写封信,告诉他自己对穆敏很好。
写完信她想起了黄一手,一拍脑袋:“傻子,竟然没想起来自己去探望。”
还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去见黄一手吗?
姮姮去了一趟将军府。
穆敏几句话就听出来了她的来意,道:“黄前辈住在外院,我让丫鬟带你去。”
这么好说话?姮姮有些不敢相信。
穆敏笑道:“快去吧,我和他说过了。”
她问过黄一手,当然只是征求意见,却不想后者对姮姮也很感兴趣,点头答应。
姮姮却以为是穆敏帮她说话,高兴地跳了起来,道:“谢谢大舅母,等三个妹妹长大了,我给她们找最好看的夫君!”
穆敏:“……”
这孩子魔怔了吗?满脑子都是找夫君。
外院。
“我只有一个皇夫?”姮姮表示很不服气。
黄一手摸着胡子,高深莫测地点点头。
这个打击有点大,姮姮表示接受不了。
黄一手似乎心情很好,道:“你还可以问我一个别的问题。这个问题,白送的。”
姮姮心情不美好,摆了摆手。
“不要了?你可得考虑好。”
“先寄存。”
“……”
姮姮和黄一手道了谢,有些失魂落魄地出来。
外面阳光极盛,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忍不住嘟囔道:“都是什么,我才不会就一个皇夫呢!一点儿都不准!”
“不准不要钱。”黄一手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姮姮:“……这也能听到……我本来也没给钱啊!”
“暂时放在你那里,将来就会要了。”
姮姮扁扁嘴,走了。
她还想去和苏清欢说一声回宫,刚迈出去几步就见身边的宫女慌慌张张跑来。
阳光下,能看到她鼻尖亮晶晶的汗水。
“怎么了?”姮姮问,“慌里慌张的!”
“殿下,皇上遇刺了!”
皇上封禅之后,带着阿妩乘船沿着运河南下,途中遇刺。
神医农女:买个相公来种田 第1923章 番外之女帝贺姮(一百三十二)
听到这个消息,明明烈日当空,姮姮却觉得一股凉气仿佛从脚底板直接窜到头顶,整个人都被这股凉气瞬时掏空。
父皇遇刺了?
她无所不能的父皇,怎么可能被宵小刺杀?
“……皇上受了重伤……”
重伤?多重的伤?
姮姮突然之间冲了出去。
“殿下,殿下——”身后一群跟着的宫女侍卫都开始乱了起来。
姮姮跑掉了鞋子,跑乱了头发,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出来……
明明,她是不想哭的。
父皇没事,她哭什么?
父皇一定会没事的。
她赤脚踩在地上未来得及清扫的落叶上,发出碎裂的声音,姮姮想,她的心,大概也像这样脆弱了。
六岁,贺姮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心碎,为了他父皇。
她跑啊跑,将军府太大了,怎么跑都跑不出去。
终于远远地看到照壁,上面画着一只威风凛凛的猛虎,似乎要从照壁上跳下来,一双虎目令人生畏。
姮姮曾经吐槽,说这只老虎的眼睛,一定是外公的眼睛,让她不敢看。
可是这一瞬间,对上那双虎目,她却看到了慈悲和依靠。
姮姮转身又开始往后跑,险些一头撞到身后的宫女身上。
看她这般,也没人敢拦着,只能快步跟在后面,最多有人喊她穿鞋子。
姮姮充耳不闻,径直跑到了陆弃的书房里。
陆弃正盘腿坐在地上的大红猩猩毡上,手里拿着只小木马逗阿妤向他走。
听见门被撞开,他十分不悦,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用慑人的目光看过去。
然后,他看到了泪流满面,气喘吁吁的姮姮。
姮姮现在的样子十分狼狈,张张嘴,却什么字都发不出来。
陆弃见她如此,猛地站起身来,三两步已经来到她的身边,毫不犹豫地把她抱起来,沉声道:“别哭,怎么了……姮姮?”
他显然并不习惯叫这个名字,所以姮姮多年以后都能记得,他喊出自己名字时的陌生和……努力。
“我父皇遇刺了。”姮姮泪流得更急,但是理智却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快速重新回到身体之中。
外公的怀抱,也很温暖坚实。
她不哭,父皇没事,她要去看父皇。
“外公,我要去找父皇,现在就要去。我能把所有事情,交给你吗?”姮姮问,眼圈红红的,话语却十分坚定。
她要去见父皇,不惜任何代价。
如果这是最后一面,她不去见,会遗憾终身的。
一边不肯相信,一边还要做最坏打算,姮姮的心像要被撕裂一般。
“你不能去。”陆弃一字一顿地道,“自有人去寻他,保护他。”
接下来,姮姮脑子有很长时间的混乱和空白,等她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宫里。
陆弃让宫女打来温水,替她把脚底的细刺都挑了出来,然后一点点擦干净。
外公的手好大,掌心很粗粝,因为常年握剑的缘故,他的户口硬茧格外重。
姮姮看着自己白嫩嫩的脚丫,被他托在掌心,白与红,软与硬,细腻和粗粝……
他们中间,隔了四十年的岁月。
而这只手告诉她,这四十年的岁月中,她的外公到底是如何一路披荆斩棘而来。
陆弃给她上了药,让人拿来鞋子,却又嫌弃鞋子不是软底的,宫女急急忙忙又下去找……
姮姮想,外公真好,将来如果真的只能找一个皇夫,那找外公这样的吧。
然后她的泪又下来了。
不,她不要皇夫了,老天爷,一个我都不要了,你让我父皇母后长命百岁,好不好?
陆弃抬头看着她,脸色十分严肃。
他冷冽开口:“现在不是给你哭的时候。你召集的大臣一会儿就会来,你自己心里必须先有个章程。”
章程?她没有。
父皇遇刺的消息,真的就是一行字,什么都没说,她心乱如麻。
“首先,”陆弃继续道,“首先这不一定是真的,不说你父皇身边跟着多少人,就是他自己的身手,等闲也不能有人靠近;其次,就算是真的,你去了也帮不上任何忙,但是京城就乱了……”
“我想见我父皇。”
陆弃想说几句重话,可是看着她红红的眼圈便开不了口。
最终他说:“姮姮,你听着,我也有女儿,我女儿是你母后。如果是我遇刺,我希望她能坚强,不要慌乱;即使我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想的也一定是她的未来。”
陆弃牵住她的手:“外公知道这很难,对一个孩子更难。可是你是贺姮,你是皇太女,你不一样。”
“那外公,”姮姮哭着道,“你去帮我把父皇带回来好不好?”
陆弃摇头,眼神坚定:“不,我要在京城守着你。”
他不着急吗?
不,他心急如焚。
可是眼下最重要的是什么,他更清楚。
“姮姮你听着,”陆弃咽了口口水,心里想苏清欢为什么还不来,他怎么才能取信于这个和他并不亲的小姑娘,“如果你父皇遇刺是有人处心积虑,那现在京城也很危险。”
姮姮点点头,目光渐渐清明,抓住裙子的小手握成拳头。
“正好赶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没有任何兵权。你父皇临走之前……”
“有,虎符在我手中,可以调动京中所有军队。”姮姮立刻明白过来陆弃所说的是什么,没有丝毫顾虑就开口,“外公你等等。”
说话间她就要从宝座上往下跳。
陆弃抱住她:“仔细脚。”
“我没事了。”姮姮这时候充分表现出来了像苏清欢和阿妩的坚韧一面,赤脚踩在垫子上,趴下,钻到书桌下面,然后在里面窸窸窣窣地掏了一阵,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着明晃晃的虎符。
她毫不犹豫地抬手把虎符送到陆弃面前:“外公,给!”
多余的话不必再说,陆弃从她眼中看到了坚定不移的信任。
这一瞬间,他觉得他还是不如苏清欢看得明白。
他把虎符接过来塞到袖中,道:“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安排。我去联系旧部,接管兵权,随时待命!”
神医农女:买个相公来种田 第1924章 番外之女帝贺姮(一百三十三)
更多的消息很快传来,说是皇上乃是微服出巡的时候被人刺伤,伤情不轻,但是没有性命之忧。
姮姮总算松了口气。
只要没有性命之忧就好。
可是对她来说,形势依然很严峻。
因为皇上到底被谁刺杀,现在情形到底如何,不是姮姮说一句话,就能取信于朝臣和天下百姓的。
在皇上好好回到朝堂之前,什么谣言都有。
有人说皇上已经驾崩,只是为了维持暂时的稳定所以才对外秘而不宣。
而陆弃重掌兵权,就有阴谋论,认为是他对皇上和姮姮的诸多做法不满,所以策划了这一切。
毕竟皇上即使微服私访,身边也不可能不带侍卫,而且皇上的行踪,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知道。
这种说法,似乎无懈可击。
还有人说,皇上其实没什么事,就是故意装成遇刺,想看看各方反应,钓出那些有狼子野心的人。
甚至还有无稽之谈,说皇上出门宠幸了一个民女,皇后娘娘打翻醋坛子,丧心病狂地刺杀了皇上。
总之,各种谣言,甚嚣尘上。
陆弃很稳,姮姮也很稳。
对他们而言,皇上没有性命之忧,那什么牛鬼蛇神,只管来。
苏清欢在事情发生后就进宫陪姮姮。姮姮除了上朝之外,基本都在她身边。
陆弃自拿到兵符就没有再出现过。
当初小萝卜带兵入京,后来被解了兵权;可是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十万将士,当时就被打散编入了京城的禁军和其他军队之中。
也就是说,现在京城和附近能调动的数十万大军之中,都有地虎军。
陆弃凭借他们,很快就摸清各处的情况。
当朝臣们意识到,陆弃已经用最快速度把兵权掌握在手中之后,这才回想起往事,难道真是只是巧合,还是当初皇上下了一盘很大的棋,甚至想到了今天?
小萝卜带十万将士在登州,没有接到圣旨,一直未动。
姮姮想让小萝卜去保护皇上,却被苏清欢劝住。
“你父皇既然只是受伤,那有需要,他自然就调兵了。眼下我们就什么都不动,也紧盯着不许别人动,剩下的事情等你父皇那边调度。”
说实话,苏清欢也想不通。
皇上怎么就遇刺了呢?
姮姮和她说:“外婆,您说会不会是我父皇假装的?”
苏清欢苦笑:“我希望是那样。”
皇上遇刺,不能挪动,要留在当地养伤,姮姮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过去看看如何。
可是即使过了一个月,还是丝毫没有皇上遇刺的更多消息传来,只说皇上在养伤,伤情暂且稳定。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转眼间已经是数九寒冬,皇上还没有回宫。
姮姮已经品出了几分滋味,问苏清欢:“外婆,您说我父皇是不是带着母后乐不思蜀,不想回来了?”
她真的害怕等来一旨传位诏书啊!
难道是因为她对兵权收拢得力,父皇放心,决定彻底放下了?
苏清欢想说,十有八九都是这样,但是她不能说,拍拍姮姮的肩膀道:“只要你父皇没事就好。”
姮姮:“???”
她有事啊,她不高兴啊!
天天被奏折包围,她连出去玩的功夫都没有了。
行宫中。
“哥哥,起来喝药了。”阿妩把手轻轻搭在皇上的小臂上喊道。
床上的皇上,闻言慢慢睁开了眼睛,看清楚她的脸,笑着道:“好。你松手,不要扶我,让我自己来。”
与刚出宫的时候相比,皇上脸颊瘦削,面色苍白,嘴唇上都没什么血色,呼吸也很重,与从前判若两人。
可能唯一没变的,是他眼中,只有阿妩。
皇上双手费力地按住床,自己慢慢起身。
这个两岁孩子都能轻轻松松完成的过程,他用了快一盏茶的功夫。
他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阿妩忙伸手扶住他,不让他身形动太多。
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但是他伤得实在太重,到现在都没有痊愈。
从他失踪到被寻回,中间隔了五个昼夜;从他被寻回到醒来,中间隔了三十个昼夜;从他醒来到能说话,又是十三个昼夜……
皇上不是遇刺,只是和阿妩单独偷偷溜出去的时候,拉车的马发狂,马车失控。
为了救阿妩,他拼劲全力稳住马车,以至于指骨断裂都不知道……
阿妩获救,他却连人带马车坠下了山崖。
这其中经过,阿妩甚至不敢再回想起来。
可是从始至终,她咬着牙扛下来了,只告诉姮姮皇上遇刺。
那时候,她也在犹豫要不要让姮姮来见皇上可能的最后一面,可是最终,她把决定权交给了姮姮。
还好,皇上也熬过来了。
为了救阿妩才造成这样的结果,皇上无论如何也不肯昭告天下,不想再令阿妩受到任何诟病,所以一直隐忍未发。
至于后来没有传信回京城,皇上确实想看是否还有魑魅魍魉想要趁机兴风作浪。
这次,他给他们足够的时间。
阿妩用汤匙舀了一勺药,送到唇边试了下温度后才小心翼翼喂给皇上。
皇上逗她,故意咬住了勺子,舔了下。
阿妩:“……哥哥!好好吃药!”
皇上这才伸手自己接过药碗,仰头把一碗药都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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