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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倌法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天工匠人

    到了屋后,仍没找见窦大宝。

    我心一沉,说坏菜了,这家伙可别是感情用事,借尿遁,自个儿跑回去要连夜过那残桥吧

    我越想越觉得是这样,赶忙就想往回走,可是刚一转身,就感觉衣角像是被人拉了一把。

    回头看,不见人影,我以为是错觉,也没往心里去。

    可是再一回过头,竟又被拉了一下。

    与此同时,就听身背后竟然传来一阵似婴儿般的哭声。

    这次我感觉真切,听的更是清楚,猛地转身,哭声戛然而止。

    虽然仍是未见人影,却已觉出苗头不对。

    “大宝大宝”

    我一边喊,一边打着电筒四下照看,电光所到,猛不丁就见挨着屋子的后墙底下,有一块像是被踩塌的水泥板。

    我急着走过去,用电筒朝塌陷部位一照,不由头发根都竖起来了。

    那下头竟是一个地洞,地洞里蓄着水,一个人正站在及腰深的水里,举着两手,慢慢的转着圈。

    单看头顶,我就认出这人是窦大宝,再看他这模样,便认定他是遭了算计,中了邪了。

    我顾不上多想,赶忙把手电筒咬在嘴上,奋力将破朽的水泥板掀到一旁。

    “大宝快上来”

    我也顾不上施法念咒了,就只想先把窦大宝给拉上来。这大冷天的,他再继续在水里泡下去,俩腿非落下病根不可。

    要说那地洞并不算太深,顶多也就三米多,要是窦大宝稍微配合点,我就能把他拉上来。

    可这会儿无论我怎么喊,他就是没反应。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就只看他跟像鬼子投降似的举着俩手,在水里打转。

    情急之下,我才想起念诵驱邪法诀。可连念三遍,窦大宝也还是没反应。

    “不成,再这么下去,他非冻残不可”

    我急着跑回屋里,抓起背包,转眼间,就见季雅云坐在床板上疑惑的看着我。而林彤却已是侧躺在床板上,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出什么事了”季雅云问,“呀大宝该不会跑去桥那边了吧”

    “不是”我两步冲到床边,一把拽起林彤,“是不是你在搞鬼”

    从下了三蹦子开始,林彤就表现的对窦大宝特别厌恶,莫不是她对窦大宝做了什么

    要真是那样,也就难怪驱邪法诀不起作用了。

    林彤被我拉起来,虽是睁开了眼,但一望而知,还是个睁眼瞎。

    但出于本能,她还是揉了揉眼睛,有些迷茫的问“你干啥啊”

    好嘛,这连东北口音都出来了

    我也不回应,直接拽她下床,拉着她往外走。季雅云也知道出了渣子,赶忙也跟了出来。

    到了屋后,窦大宝还在地洞里转圈呢。

    季雅云大惊“他这是干嘛呢中邪了”




第八章 墙中石碑
    一入夜,林彤真就什么都看不见,皱着眉头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没回答,而是反问“真不是你搞的鬼”

    林彤勃然“我搞什么鬼了我说过,这次我只是报你的恩德,我搞鬼干啥”

    她这一说,我还真就信了。

    管妙玲是千门正将不假,但再怎么样,短短几天,也绝不能够把魇婆培训成影帝级别的人物。

    季雅云急道“先别管旁的,赶紧把大宝拉上来,不然他非得冻坏不可。”

    “你们俩帮忙,压住我两条腿”

    情急之下,我整个人趴在地上,一手撑住地洞另一边。

    季雅云倒是和我心有灵犀,拉着林彤到一边,指引她抱住我一条腿。

    我急道“别抱你们就干脆坐我腿后弯上”

    这婆娘也是自以为是,别说她和林彤了,就是再加上俩女的,也不可能拽得动两个大男人,何况窦大宝还是个半拉胖子。

    感觉两腿被压住,我一咬牙,松开撑着的手,上半截身子整个探进地洞。

    可就在这一瞬间,洞内忽然传来一阵婴儿啼哭的声音。

    那绝不是一个婴孩在哭,而是像几十、甚至上百个婴儿同时发出的一样。

    即便我屏气凝神,避免邪气入侵,也还是被这哭声加上回音震得头脑发胀,身子一阵阵发麻。

    好在终于逮住了窦大宝一只半举着的手,我一咬牙,一手撑住洞壁,“上来吧你”

    不管怎么说,窦大宝终于还是被从地洞里拉了上来。

    他半身湿透,一被拖上来,就歪在地上,仍是举着双手,却两眼紧闭,一动不动,活像被冻僵一样。

    我比他好点有限,一脱离地洞,震耳的哭声便消失不见,可被哭声所摄,也好半天都躺在地上,上半身倚在季雅云怀里不能动弹。

    等缓过劲来,刚一起身,林彤突然“呀”了一声,“怎么会这样”

    “你发现什么了”我边急着过去扒窦大宝透湿的裤子边问。

    林彤双手掩耳,不住的摇头“他在跟孩子玩儿,在跟一大堆的孩子玩儿”

    “什么意思”我完全摸不着头脑。

    见她也是一脸无措,干脆一把抱起窦大宝“先回屋”

    我也顾不上埋汰,就直接把窦大宝放躺在炉子边上,不住的替他揉搓着僵硬的双腿。

    林彤被季雅云搀扶进来,摒了摒神,突地说道“吓唬他”

    “什么”我越发懵逼。

    林彤急道“我现在不能完全进入他的意识,但能感觉出,他在陪着一大堆的小孩儿玩他现在就是睡着了你赶紧吓唬他别管用什么法子,赶紧把他弄醒,不然他就死了”

    我仍是听不懂她的意思,但大致明白她要我做什么。

    左右一想,我停下动作,冲着窦大宝的耳朵眼大喊一声“大背头死了”

    “啊”

    原本一动不动的窦大宝,闻言竟猛地睁开眼,发出一声狂叫,猛然坐了起来,“你说什么潘潘潘潘她怎么了”

    我和他对眼半天,确定他是清醒了,起身走到一旁,翻出条裤子丢给他,“潘颖没事,你刚才发梦呢,赶紧,先把裤子穿上。”

    窦大宝这趟真是冻的不轻,套上裤子,抱着炉子烘了半天,才抬起还发青的脸问我

    “潘潘潘潘真没事”

    “没事,刚才你发噩梦,我那么说,就是要把你弄醒。”

    等我说明了情况,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林彤身上。

    林彤摇头道“我能力到底有限,能感觉到的、能做的,就是刚才所说那些。其余的,我给不了你们答案。”

    我只能是点点头,甭管怎么说,窦大宝这条命,算是她救回来的。她能配合我救人,就断没理由加害窦大宝。

    我问窦大宝“你不是出去方便吗怎么就掉那洞里了”

    窦大宝抱着火炉,颤颤嗦嗦的说

    “我就是去撒尿啊,这周围连棵树都没有我我只能去屋后啊。我我就刚尿一半,就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祸祸,你别骗我潘潘,潘潘真没事吧”

    我瞪了他一眼,没吭声,心里就只想着刚才的遭遇。

    我虽然疲累,但绝对是那种事到临头,不弄出个黑白分晓就不肯安生的人。

    只愣想了一会儿,就起身往外走。

    “你干嘛去啊”窦大宝到底还是身体健壮,好歹缓过劲,爬起身,抖抖索索的追了上来。

    这事说邪乎是真邪乎,季雅云到底是女人,一时之勇帮忙救出了窦大宝,过后哪还不怕。一见我俩出门,赶紧就跟了上来。

    我回头看向林彤,林彤似乎有所感应,“外面太冷了,我不去了。发现什么,回头告诉我一声就行。”

    出了门,我心直往下沉。

    季雅云察觉我心绪不宁,问我在担心什么。

    我低声对她和窦大宝说

    “鬼是不会感觉到冷的,魇婆怕冷,那就真是说,她已经融合到林彤灵台里了。换言之,她和林彤现在就是一个人不可分割”

    两人对视,都不明觉厉。

    再次来到屋后,看看那地洞,似乎就只是平地而生的一个洞。

    可当我下意识把电光上移,光亮所到,三人同时“啊”了一声。

    季雅云先道“那那不是砖墙,好像是砌了座石碑在里头”

    我和窦大宝也已发现异常,我拉住季雅云的手,急着走过去,仔细照看之下,不由的仰面闭起了眼睛。

    如季雅云所说,挨着那地洞后方,确实有块石碑,而这石碑,是砌在房屋后墙里的。

    那石碑竖立的年代,绝对比这屋子不知早了多少,历经沧桑,上面的刻字都已不怎么清晰。

    窦大宝拿过我手里的电筒,对着石碑上下照看,“奉永女”

    “这是啥意思”他回过头问。

    我睁开眼,见季雅云也疑惑的看着我,缓了口气,说道

    “要是没猜错,这石碑上最初刻的是奉宪,永禁溺女。”

    “什么意思”季雅云问。

    我叹息一声“就是说,这不是普通的碑,而下头的地洞,原本是一口井。”

    这样说的时候,我忍不住深锁起了眉头,“古代重男轻女,某个时期,更是达到极端。孕妇生产,如果生下女婴,立时就会被主家丢进深井、河道淹死溺毙。

    这在当时,算是出于民生,贫穷百姓为了生存干的事。但是人都知道,那他妈是造孽当朝帝王偶闻此事,龙颜大怒之下,着地方官在溺女盛行之地立下官碑。

    永禁溺女就是以皇权官令,不许将女婴沉井溺亡这座被砌在墙中的石碑,便是禁溺碑,而这地洞早年间,应该就是不知溺亡多少女婴的水井了”



第九章 吊在房顶的怪物
    我说,同样的永禁溺女碑,至今福建永泰还保留了一块,没想到这里竟也有这样一口充斥孽``障的井。

    窦大宝脸色发白,说会不会是刚才他撒尿的时候,不小心尿在了石碑上,被井下的婴儿亡灵给记恨上了吧。

    我让两人回屋再说。

    回到屋里,我问窦大宝,他之前是怎么个感觉。

    窦大宝的回答和先前差不多,就是正撒着尿,一下失去了意识。

    不过他说,在那之后,他就像是做梦一样,梦里影影绰绰,像是有许多小孩儿围着自己,然后他就迷迷瞪瞪,和那些小孩儿玩了起来。

    他忧心忡忡的对我说,那些被溺死的女婴亡灵实在可怜,不如将她们超度。这样也可避免再有人受害。

    我摇摇头,说那溺女井内并无亡灵,他之所以中招,多半是被井中碑内残留的怨念所致。

    林彤也说“怪不得刚才我只能感觉到,窦大宝像是在和一大堆孩子玩耍,却感应不到其它存在呢。要照你这么解释,就说得通了。”

    窦大宝咽了口唾沫,“这房子的主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啊怎么会挨着那样一口井,建这么一栋房子,还把石碑砌在墙里呢”

    我说“那无外乎有两种原因,要么就是盖房的人愚昧,不知道其中的厉害;要么,就是房子的主人,本就不是块好饼,而是懂得邪术的妖人。眼下井中并无亡灵,却犹存怨念,第二种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我让众人都别想了,早点休息。

    窦大宝冻得不轻,再加上一身埋汰,索性就胡乱铺些柴草,挨着炉子睡下。

    季雅云和林彤仍是睡床,我则拼了几把椅子和衣躺在上面。

    这一天是真累坏了,没多久我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见有人小声叫我的名字。

    那人声音发颤,像是很害怕,我听出是季雅云,忙翻身坐了起来。

    见季雅云果真站在旁边,我忙问她怎么了。

    季雅云脸色煞白,一言不发的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

    顺势一看,我也吓了一跳。

    一个身穿灰布旗袍,眼上蒙着带血纱布的女人正矗立在床边。

    我认出那是魇婆的真身,心念电转,魇婆出现,那林彤是不是就和她分离了

    抬眼看向床``上,却只见床板上面笼罩着一股黑色雾气,竟是直透房顶。

    我越发心惊肉跳,向季雅云使个眼色,让她先别惊慌,站起身,蹑手蹑脚向床边走去。

    离得近了,借着昏暗的烛光才发现,那黑雾像是由无数颗拳头大小的骷髅组成,散发着强烈的阴煞之气。透过煞气,更是隐约看见里头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就只想看清里头是什么,也不做任何防卫措施,就又朝前迈了两步。

    这时我终于看到,煞气中包裹的竟是一个人。

    那人并非是林彤,而是一个身穿道家袍服的男人。

    我看不清那人的脸,就只见他双腿盘在一起,五心向天做打坐状。然而,诡异的是,他并不是坐在床上,而是悬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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