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旧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莔小怪
末无端暗笑。
“原来有些大神天天跟在别人后面捡东西呀。”
“不是。”
哼,口是心非,末无端心想。
“我也想天天跟着你,可是那时候不能。”源离一边说着,一边收拾架子上的东西。
“因为源吾吗”
源离点点头。
“他倒底是谁”
源离停下来,想着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开始了这一切,也能让一切结束。”
“他是早古大神”
“嗯。”
“你也是”
“嗯。”
但明显他这个大神还是不及源吾。“我和他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他会插手我这样一个凡人的事”
源离不作声了,摇摇头。
看来,这便涉及到不能说的那件事了。
“我的名字真的是他起的吗”
“是的。”
“很早以前起的”
“嗯。”
这几天,末无端其实一直在思考一些事,关于她、离、吾、现的关系。出了那么多事,她怎么可能毫无猜疑。她以前只以为自己运气好,与离相遇。现在来看,应该是与这三位大神早就相识。
早到什么时候,是李无端那时,还是更久远以前
源离对这些闭口不提。
源离只是非常郑重地对她说:“这些事对你而言,并不重要,也不需猜测。你只需记得随心而活,莫带邪念。其他的事,交给我。”
带着秘密过日子的感觉不好受,特别是天神的秘密,特别自己是个无能为力的凡人。可这件事除了离,她还能相信谁呢。
“你还会离开吗”她问最后一个问题。
源离摇头,“不会,但无论我离开或是留下,都是为你好。”
她才不想要这种自以为是的“为你好”,但他说了不会,末无端终于高兴起来了。
不说这些了,末无端用两根手指捻着源离的衣襟牵着他出去。
压下心里的疑虑,那种想靠他更近,总想触碰他的感觉就溢出来了。可真伸了手,心里又嘭嘭直跳,胆怯起来。
作为无数奇奇怪怪小说忠实爱好者的末无端很清楚自己是怎么了。这也难怪,在世上晃荡了上百年,能与源离相比的男子,似乎真的没有。但小说里都是先……再……最后……,完全不是她这副德性好不好!
一会儿往他身边靠,一会又突然挪开,折腾了半天。任她心乱如麻,源离却是全然不知。习惯了她时而撒娇放肆,时而别扭闹腾,只以为她因为受了欺瞒心中不爽快。
源离还拿着那只金光闪闪的翠玉笔写字,末无端出去长了这么久见识,也知道那只笔顶极的俗气,要给他换一只。源离却笑说不必,俗不俗气,看的是心境,再说,俗气也没什么不好。
末无端接过笔,也写了几个字。源离一直觉得她写字难看,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是没什么长进。
从身后捉住她的手重新去写,再平常不过的事,末无端的身体一下子就僵硬起来。
字写
74.丢人现眼的珍宝
第二日,三人收拾收拾启程。
滨州是个富庶之地,末无端去过几次,皆是为了游玩。她刚从无涯境出来之时,就到过那里。吃喝玩乐,其他地方很少有比得过的。
末无端初见金洛水三人时那身暴发户行头,就是在这里置办的。至于那把晃得人眼花的灵剑,也是这里一家珍宝行花了几日时间特地为她赶制。
那把灵剑有几颗宝石掉落了,末无端决定拿去补一补。
可喜的是,侥是过了百年,那家店还在,且已是整个滨州最大的珍宝行。店名叫作“醉意阁”,进去,里面布置清新恬幽,侍女个个端庄,堂官个个优雅,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卖出那种东西的地方。
末无端初来时,这里还没有这样大的规模,险些认不出来,所幸名字还记得。唤来堂官,把银剑递给他看,说明来意。那堂官看了这剑,一脸惨不忍睹,面上写着十二分的嫌弃,可剑鞘内侧錾着的“醉意”二字却绝不是仿冒的。左右看不懂,又不敢得罪客人,只好偷偷请了掌柜来鉴别。
掌柜的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比着一颗水晶球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毛病。剑是极品灵剑,镶嵌着的宝石也颗颗精品,不过这式样,说是他们出的,太侮辱招牌了。
掌柜的道:“我在醉意阁呆了五十年,像这样贵重的珍宝都有印象,唯独这把,嗯,实在不记得。请问姑娘什么时候买的”
末无端仰着头嗯了半天,“那个我算算,嗯,大概一百零八,哦不,零九年前买的。”
掌柜的一惊,才知道遇到了仙门中人,赶紧请他三人坐下,命人看了茶,又叫人把最老旧的那箱子账簿搬出来,一本一本去查。
终于查到了,一百零九年前的六月初八,末氏少女,定制灵剑一把,酬金是,一万五千两黄金……
刚出无涯镜的时候,末无端出手阔绰人尽皆知,可柳晚照、金洛水仍然是没想到,她的阔绰可以到达这种境界。一万五千两黄金,已经可以小些点儿的门派,自己当掌门了!
掌柜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想起了醉意阁流传已久的传说,忙叫人去请阁主亲自见见这位贵宾。
那位气度雍容的阁主是一路小跑着来的。见了末无端,还愣神了片刻,确认当年买剑的就是她本人,深深给她行了个大礼。
一百多年前,醉意阁还在上上上任阁主手里,那时候还不叫阁主,叫老板。那位老板倾家荡产置了这家珍宝行,却不想经营不善,几近倒闭。
那日,老板已经在打着算盘准备给几个伙计结算工钱关门大吉了,一个姑娘东张西望闯了进来。
具体谈了些什么,怎么谈的,后人无从知晓,只知道这位姑娘以天价造了一柄灵剑。老板靠着这笔钱财,继续经营,做了滨州城的大人物,醉意阁也一步步成为滨州珍宝行的头牌。
末无端可以说是醉意阁实打实的恩人。
一般来说,醉意阁卖出去的东西,特别是专门定制的,都会留下画册。可那柄让醉意阁死而复生的灵剑,却只留下这一行账单,让后人猜测遐想。
阁主双手持剑,终于亲眼见到了家族兴盛的传奇,也终于明白了太爷爷为什么会不愿意留个图样。
金洛水揶揄道:“恐怕你太爷爷是出卖了灵魂才能造出这么个玩意儿。”
话虽不中听,但很有可能就是实情……
阁主道:“末仙子暂且把剑留在这里几日,我定派最顶尖的巧匠修复,这
75.滨州城厉鬼
三人跟着鬼印出了院门,满城的溜达。这厉鬼也是闲情好得很,整城的打转,若不是三人会飞影步,只怕得跑到天亮。
那鬼印大街小巷串个没完,还围着两个大宅子绕了两圈,最后出了城,去了城外一处荒坡上。
鬼印越来越新鲜,三人知道,近了。
毛骨悚然的低沉嘶吼,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腐臭,一个身形巨大浑身黑毛的玩意儿出现在三人眼前。鬼印从它身上拖下来,不用说,就是他们要找的厉鬼。
这鬼东西全然没发觉三人到了身后,还一心在刨一座新坟,已经刨得差不多了,从里面挖出已经烂成汤汤水水的死尸。
见惯鬼怪的三人不觉得可怕,只觉得恶心,金洛水当场呕了出来。
那厉鬼才发现背后有人,转过来看着三人。说是看着,却不止两只眼睛。
这鬼长得时候也不知是不是没照镜子,真是长了一副“鬼样子”,满身的眼睛和嘴。他的眼睛都没了黑瞳,布着血丝瞪得已经向外凸出,有几只甚至已经掉出来了,让黑毛缠着没有落地。每一张嘴都歪斜,耷拉着黑红的舌头,长满黑黄的利齿,往外流出黑绿的黏液。
三人更恶心了。
金洛水还在哇哇直吐,那厉鬼怒吼着朝他们冲过来。
被这东西碰到,那还不如去死,金洛水住了嘴,退后几步,手上一道金光,召剑出鞘,将厉鬼穿胸而过。
金洛水一愣,那厉鬼也一愣,低头一看,前胸的黑毛被剑斩断露出胸口,在它胸口的位置本来就是一个空洞。
那厉鬼像是被自己的发现彻底激怒了,咆哮着喷吐着黏液,伸出还滴答着尸水的干枯手指,做着要挖出金洛水心脏的动作。
这可实在是太难看了,并且恶心。
柳晚照却不想再欣赏这副场景了,以剑光为刃将厉鬼从头劈开,又掷出火符贴在它的身上,把它一身黑毛烧得精光。
火光中,那厉鬼扭曲惨叫起来,却是许多人的声音。
“救救我,好痛!”
“我的身体,我要我的身体!”
“我的心呢!把我的心还给我!”
“放过我吧,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厉鬼身上的嘴巴们全在开合,却吵吵嚷嚷让人听不清在说什么。
突然,那厉鬼轰的爆炸开来,四散逃窜。
末无端赶紧以紫光起了天罗地网,把它们全困在里面。
天罗地网慢慢收紧,里面的,不是一个厉鬼,而是七个,只是这七个有鼻子有眼儿,终于有了平常鬼该有的样子。
它们本来想去扒拉天罗地网,一碰紫光,立马被烫得尖叫,最后都蜷缩在一处。
三人才知,这厉鬼原来并不强,怨念之所以如此深重不过因为它是由几个怨鬼组合而成。这几个鬼在心脏处全有一个空洞,脖颈处被人割开放过血。这些有怨气的鬼死后都有补偿的本能,难怪要去挖活人的心吸活人的血。
可他们的心又是谁挖的血又是谁放的
柳晚照试着念了一段清明咒,想要唤回他们的神智,或许还能问出点儿什么。可咒语过后,它们仍是只知嘶吼。
柳晚照摇摇头,这些厉鬼杀戮过重,已经无法清醒,也不能超度了。
不能超度,留下便是害人,末无端将天罗地网收作一团,那七个厉鬼嚎叫着烟消云散。
三人强忍着恶心又去看了看刨开的坟,里面骨肉胶着,破衫纠结,已经分不出谁是谁了,只是从头骨的数量判断,这正是那七个厉鬼的尸体。
厉鬼对自己的尸身会特别执着,哪怕已经毫无神智了仍然会到处寻找自
76.风月馆的贵夫人
一听这句话,阁主黑了脸,夫人忙用袖子挡住丫鬟的嘴,暗暗踩了她一脚。
丫鬟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再不敢说话。退到一旁角落里去了。
三人看出,这个人阁主夫人想必是认识,但又有难言之色。
柳晚照道:“此事事关重大,还请诸位不要隐瞒。这几幅图像中的正是昨夜所除的恶鬼,若有知晓来历的,还请详细告知。”
“啊他死了还化了害人的恶鬼”阁主夫人十分惊恐。
阁主阴着脸说:“既是与厉鬼害人的大事有关,我暂且不与你计较,有什么知道的,赶紧说与仙人听!”
这阁主夫人才扭扭捏捏说起来。
这滨州繁华,遍地香车宝马,满街天宝奇珍,出卖色相的烟花柳巷,更是数不胜数。只是除了招待男人,滨州还有许多招待富家女子的风月场所,望风楼就是其中之一。
三人心中暗道,难怪阁主脸色难看,指不定头上多大顶绿帽子。
只是那些地方并不似青楼那般**裸出卖身子,明面上,卖得都是艺。
望风楼是个知名之地,对外是个戏园子,养着一大批知冷知热的清秀伶人。台上都咿咿呀呀唱着一腔好戏,下了台,若有富家女子指定,也入包厢陪着吟诗作画,嘘寒问暖。再然后,若是给足了银子,有些也是可以带出去的。
阁主夫人再三解释道,只去听过戏,掷过些花钱,从没指过人,更没作过对不起阁主的事。
至于信不信,就看阁主本人了。但三人关心的,可不是这些家务事。
阁主夫人又继续说,大概两年前,这沈伶官是望风楼的头牌,捧他的贵妇小姐不少,人也高傲,对那些花钱的主儿们挑三拣四。难看的不接,粗俗的不接,还捧着其他伶官的更不接,得罪了不少人。过了一年,其他年轻俊俏的出来了,他就被从头把交椅上挤下去。可那性子还是不改,日子一久,除了三两个老主顾,再没人指他。
大约半年前,沈伶官突然不见了,有老主顾去问,据说是有一位贵夫人看上带走了。这种事儿也不少见,很快就没人问起了。
金洛水心想,这老主顾恐怕就是阁主夫人本人吧,但阁主的脸已经够难看,就不火上浇油了。
却没想到,这说话的功夫,底下丫鬟又认出一个,姓刘的,仍是出自望风楼。
这捧的,还不止一个……
这画是柳晚照仅凭昨晚寥寥记忆所画,再加上成了厉鬼,五官多少有些扭曲,是以看第一遍时,阁主夫人与丫鬟都没认出来。
但丫鬟是个心细的,再翻看之时,从画中男子眼角那颗绿豆大的泪痣把人认出来了。
这下,不止阁主,连阁主夫人脸都黑了。更令她不安的是,这刘姓伶官一家正是前段时间被厉鬼灭门的人家之一。
自己做了厉鬼去灭自家门,这可是闻所未闻的奇事。
七个人中间,有两个是望风楼的伶官,那其他几人是不是也有什么联系
三人派人拿了画像去城中各家招待女宾的风月馆去问。
两个时辰后,派出的人回来,果然,画中的七个人全都出自于这种场所。
其中三人是望风楼的,其余四人各是其他伶馆的红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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