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当王妃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香弥
“好,谢谢。”看着手上白花花的银子,欧阳欢开心得阖不拢嘴,这是她来到大煌王朝赚到的第一笔银子。
喔,银子,她有钱了,不再是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见她那么开心,他忍不住抬手揉揉她的头,“瞧你高兴成这样,活似没见过银子似的。”
她没理会他的调侃,小心收起荷包,想起什么,她朝他伸出手,“你撞伤我的钱还没赔给我呢!”差点忘了这件事。
看她活像个讨偾鬼似的向他讨钱,他不仅不反感,还觉得她那模样十分可爱,“咱们先前不是约好了,等你找到月银七两的工作再给钱吗?”
提到这件事,她眉飞色舞,喜孜孜的向他宣布,“我已经找到月银十两的工作了。”
公冶遨不太相信,狐疑的问:“月银十两?是做什么的?你什么时候去找的?”
“你叔叔要我帮他做复健,答应每个月给我十两月银。”她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他,“所以从明天开始,我会每天去帮你叔叔的手臂做复健。”
为了这件事,她特地询问了来为她脚伤复诊的大夫关于公冶澜肩伤的事,得知他的手臂虽然无法再用力,但还不到完全不能使力的地步。
听完,公冶遨有些意外,“阿欢,你真的有办法帮叔叔的手臂恢复吗?”虽然叔叔不曾提过,但他知道手臂无法再使力的事对叔叔打击很大,他因为无法再握剑,不得不离开沙场。
“要完全恢复到像以前那样不可能,我能做的只是不让他手臂的肌肉和神经再萎缩下去,不过只要训练得当,他的手还是能拿轻一点的物品。”
以前有个朋友的阿嬷中风,她曾看过她在家做复健的情形,加上请教了大夫后,她心里已经拟好了一套训练计划。
“那你的脚伤不要紧吗?”公冶遨关心的问。
“我是用手帮他,不会用到脚,不要紧的。”况且她还有轮椅,进出都可以坐在轮椅上,不会累。
为了要让坐在轮椅上的欧阳欢方便出力,公冶澜特地坐在一张矮凳上。
“你把上衣脱下,我要先帮你热敷。”她指示。
他配合的脱去衣袍,赤裸着上身。
看着他那肌理分明的结实上身,欧阳欢的粉颊有些不好意思地燥热起来。
她悄悄深呼吸,稳住情绪后,拿起事先准备的热巾子——她事先请大夫准备了能疏筋活血的药材,让人煎煮后将干净的巾子浸入热汤药里,这样药汁就会吸附在巾子上——她小心的敷在他曾受伤的患处。
按摩前要先疏通血脉,再配上有疏筋活血的药材辅助,效果会比较好。
她的手缓缓透过热巾子沿着他的肩膀往下揉捏着。以前曾跟学姊去疗养院当志工,因此她学会了些按摩的手法。
屋内很安静,她尽量不让自己的眼神对上他,因为那样感觉会很尴尬,而且他的眼神深邃,彷佛看不见底的深渊,给人的压迫感很大。
欧阳欢低垂的视线瞟见他身上有不少深深浅浅的旧伤疤,忍不住好奇的问:“你身上怎么有这么多伤?”
“战场上刀剑无眼,受伤是难免的事。”他石雕般的俊容面无表情,双眼一直盯着她,觉得自己僵硬的肩膀和手臂在她的按揉下彷佛舒展了些,就连因为下雨而酸痛的感觉也减轻不少。
经他这么一说,她这才记起他曾经是个武将,而且还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冷面战神。关于他的事迹和功勋,上至老人下至小孩都能说上一些。
因受伤无法再上沙场,他心里一定很遗憾吧。
她有些同情的抬起眼,冷不防迎上他投来的视线,他那黝黑的双瞳宛如黑洞,几乎一瞬间就将她吸了进去。
她陷在他眼底深处那抹幽深的情绪里,心头莫名一颤,彷佛被什么紧紧缠住似的,有一瞬间迷惑了,下一瞬,她回过神,努力让自己从他那深沉的眼神里退出来。
感觉到胸口有些异常的鼓动,她敛眸垂目,不再看他,专注的替他揉捏着手臂的肌肉。
等敷在他伤处上的巾子冷了后,她取下来,稍稍加重力道开始按摩,一边说道:“我为你拟了个训练计划,希望你能配合计划来做。”
“嗯。”他轻哼一声,视线仍停留在她的脸上。
等按摩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后,她推着轮椅取来事先准备好的两颗鸡蛋大小的玉球,这是她请南宫总管找来的。
她拿起两颗玉球在掌心滚动,示范给他看。
“你待会就像我这样转滚这两颗玉球。”这是要让他练习手指的灵活度。
见他点头,她拉起他的手,将那两颗玉球放在他手心里。
但他使不出力气的手根本握不住那两颗玉球,玉球瞬间从他的手里滚落,他黑瞳微敛,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已使不出力气的右手。
见状,欧阳欢这才发现自己高估了他手的力道,推着轮椅过去把玉球捡起来,回到他身边,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们先来练习握拳,然后你把手腕向内弯起,像这样。”
凉凉当王妃 页面 10
她握着他的手腕,协助他慢慢往内折,“你自己也要尽量用力。”
他依她的话缓缓收拢五指,在她的协助下将手腕往上折。
两人接下来花了半个时辰重复这个动作。
刚开始不好训练太久,半个时辰后,欧阳欢让他休息,“好了,今天就先练习到这里,明天再继续吧。”
说完,她收拾好物品,推着轮椅要离开。
门口因为有道门槛,轮椅过不去,于是她单脚站起来,想推开门叫人帮她把轮椅搬出去,这时公冶澜走过来,用左手举起她的轮椅送出去,再扶着她跨过门槛坐回轮椅上。
只有少数亲信才知,他其实左、右手都能使剑,左手的劲道甚至比右手还强,然而征战沙场十余年,他早已厌倦戎马生活,因此便趁着右肩受伤,从沙场上退了下来。
欧阳欢有些讶异他用单手就轻易举起那张木制轮椅,那张轮椅重量不轻,一般人也要两手才能抬起,他竟然单手就有办法做到。
她心忖,大概是由于右手不能使力,因此他才开始锻链左手吧。
公冶澜交代守在门外的一名侍卫,“送欧阳姑娘回去。”
“是。”
她撑起伞,回头向他道谢,“谢谢。”
他石雕般的俊颜面无表情的说:“是我该谢你。”今天这样做下来,他感觉到手臂舒服了不少。
欧阳欢笑了笑,抬手朝他挥了挥,离开他的寝院。
他一直站在门边目送她,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才进屋。
不久,他召来了南宫总管吩咐他一件事。
没过多久,整个王府里的门槛全被拆了,包括她住的那间厢房。
“奇怪,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拆门槛?”司徒燕纳闷的问。
欧阳欢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但又觉得似乎不太可能。
因为她不认为自己有重要到能让公冶澜为了她坐着轮椅进出方便,就命人把门槛拆了。
“会不会是因为那件事呀?”偷得空闲的上官芫芫朝一块过来的钟离蕙使了个眼色。因为她们两人和司徒燕交好,因此只要一有空便往这里跑。
“你是说那件事?可也没必要拆门槛呀。”
她们虽没明说是什么事,但司徒燕明白她们在说什么。
“会不会是有什么禁忌?”也许是有高人指点,要少爷成亲时,府里最好不要有门槛之类的话,或者是女方那边的要求,王爷才命人拆的。
上官芫芫附和,“八成是这样,要不然王爷没道理下令把整个王府的门槛都拆了。”
“燕儿,你们在说什么事呀?”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的欧阳欢出声问。
“没什么。”司徒燕赶紧摇头。
少爷曾严厉警告过她们,他准备迎娶呼延蓉的事还不能让她知晓,谁敢泄露一个字,他就赶谁出府。
察觉到司徒燕是在敷衍她,欧阳欢追问:“我刚才明明听你们说什么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事?”
上官芫芫说道:“反正你不久就会知道了,先别问啦。”府里已开始筹备婚礼,少爷的婚事再瞒也瞒不了多久,她迟早会晓得的。
欧阳欢狐疑的看看她们三人,“你们神神秘秘的,究竟瞒了我什么?”
害怕说漏嘴会被少爷赶出去,钟离蕙赶忙起身,“啊,我想起来我还有事要做,先走了。”
“我也有事还没做完。”上官芫芫也跟着一块离开。
在场只剩下司徒燕一人,见欧阳欢朝她看来,她急忙抢先说道:“我肚子有些不舒服,要去茅厕。”说完也跟着溜了。
欧阳欢皱眉,奇怪,她们到底在瞒她什么事?
不过她也不急,该知道的她迟早会知道。
拿来纸笔,她在纸上画出跳棋的图样,公冶遨这几日外出不在府里,她准备等他回来后,要他找人帮她做跳棋,扑克牌和象棋大受欢迎,她心想这里的人应该也会喜欢跳棋这种游戏。
复健了半个多月,公冶澜已经能自己握拳,也能慢慢抬起手臂,他左手取来两颗玉球放在右手心上,试着想握住玉球。
但仍握不住,玉球从他手上滚落。
刚进来的欧阳欢看见这一幕,好意的出声劝道:“王爷,这种事要按部就班慢慢训练,急不得。”由于她每天都来帮他做复健,因此公冶澜交代过门外的守卫,看到她已不须再通报,直接让她进来即可。
他面无表情的捡起玉球放到一旁,自动脱去衣袍,在矮凳上坐下,等着她为他热敷和按摩。
欧阳欢将干净的巾子浸入事先煎好的药汁里面,再轻轻取出拧干,敷在他的伤处上,接着从带来的一个小袋子里取出两个木雕的小圆球,微笑的开口,“我让南宫总管找木匠做了木球,它的重量比玉球还轻,等一下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握得住。”
“嗯。”他点点头,目光停留在她脸上。
她下意识的回避他的视线,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常常这么注视着她。
她心想大概是这屋子里也没有其他人可看,所以他只好看她,可是被他这样看着,她觉得压迫感很大。
“欸,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看着我?”忍了这么多天后,她实在忍不住了,决定还是跟他说清楚,叫他不要再这么看着她,这让她很困扰。
“为什么?”他没收回视线,石雕般的俊颜虽仍面无表情,但语气里似乎隐约有些不解。
她被他那句“为什么”给问得一窒,她很想告诉他因为被他看得压力很大,而且这样一直看着人也很不礼貌吧,她试着委婉的说道:“因为这样让人很不自在,你想,如果我也这么看着你,你会不会觉得很不舒服?”
他的目光仍停留在她脸上,唇瓣吐出两个字,“不会。”
他的回答令她有些错愕,怀疑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可瞅见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俊脸,又觉得他不太可能做出这么幼稚的事,她抿了抿唇表示,“可是我会,你这样一直看着我,让我觉得很不自在,好像受到监视—样。”
他常常这样看着她,说真的,她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对她有意思,不过后来又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第4章(2)
沉默须臾,公冶澜黑眸里闪过一丝幽微的情绪,从她脸上收回视线。
他无法告诉她,一见到她,他的眼睛总是不由自主的跟随着她,彷佛怎么都看不够似的,想再多看她几眼。
见他终于不再盯着她看了,欧阳欢暗暗轻吐了口气,拿起有些凉了的巾子,开始为他按摩肩膀和手臂。
这段期间公冶澜又忍不住睇向她,想起她方才要他别再看着她的事,他连忙移开眼,却不经意瞥见她露在头发外的左耳垂上有个蝴蝶形状的红色胎记,那胎记很清晰,就像只真的蝴蝶似的,十分可爱。
他下意识的伸出左手,抚向她的耳垂。
她微微一惊,抬起头。
公冶澜内心也对自己的举动感到讶异,不过脸上却没表现出半分,从容地为自己的唐突做解释,“你的耳垂有个胎记。”
“嗯,像只蝴蝶。”她颔首,瞟见不远处一件很眼熟的物品,指着问:“那是什么?”
“你上次画的马桶,我命人做了一个。”
“真的是马桶!”她没想到他竟叫人做了出来,先是很高兴,但随即想到什么,那抹高兴马上消失。
“这里没有自来水可冲,又没有化粪池,就算有马桶也没用呀。”
他捕捉到她话里两个陌生的词,“自来水、化粪池是什么?”
“呃……”糟糕,她又不小心说了现代的东西,公冶遨还好敷衍,但他可没那么容易搪塞糊弄,“那是……我梦见的东西,要有这两样东西,这个马桶才有用。”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