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报道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乱步非鱼
二人点点头,柳平乐又被一扇小巧的屏风吸引住了,那屏风只有一张邸报摊开大小,做工却丝毫不亚于普通的大屏风,柳平乐拉着安歌过去,指着那屏风道:“这小屏风摆在梳妆台上,一定特别好看!”
安歌伸手摸了摸,惊讶道:“还是琉璃质地的,估计不便宜吧”
这时曹掌柜安排好了给孙姑娘送东西,又回来,笑眯眯地解释道:“这屏风是尚工局做的,卖五十两银子,不过也是被人订下了,柳姑娘若是喜欢,回头再叫宫里送一副出来。”
柳平乐越看越喜欢,便同意再订一个,也交付了定金。
不过双眸中却有些许失望,这个现成的是别人的,属于她的好东西啊,果然都得等。
她还是喜欢得紧,在买了一堆东西打算离开的时候,又回去摸了摸那扇屏风,此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凶狠又熟悉的声音:“谁让你碰我的东西!”
柳平乐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是谁,一只手便伸了过来,往她的手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柳平乐收回手,摸着有些疼的手背看向来人……真是冤家路窄,居然是黄莺莺。
柳平
乐没忍住骂了一句:“你有病吧!”
黄莺莺冷哼一声:“我交付了定金的东西,就是我的,你凭什么碰”
“可你毕竟还没有……”安歌也张口说话,想为柳平乐辩解一句,柳平乐却对安歌摇摇头,黄莺莺与她有仇,这个架,她要自己吵!
柳平乐哼笑一声,看向黄莺莺:“你才被退婚,就这么好心情的出来买东西了你爹知道你去那种地方,还被将来的夫君退婚这么丢人,你爹没打你”
“你!”黄莺莺被戳中伤心事,心里气到了极点,今日她被许其堔退婚后,她爹本来是要揍她一顿的,但她也握住了她爹一个把柄,这才免于毒打,她此时也是不想在家看她爹一张黑脸,才悄悄跑出来的。
这个柳平乐,居然还敢故意说这个刺激她!
曹掌柜见都快打起来了,赶紧上前和事:“二位姑娘,站这么久累了吧楼上有雅间,不如二位姑娘上去坐坐,喝喝茶如何”
黄莺莺没理会曹掌柜,如今一心想着怎么刺激柳平乐,接着她便意识到了,柳平乐对许其堔的关注未免太深入了些。
她又想起先前不知道听谁说了句,柳平乐家里本来也是有意和许其堔结亲的……
这么一想,黄莺莺便知道如何刺激柳平乐了,她半捂着嘴笑道:“柳姑娘对今日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很是了解嘛,知道我是因为去胭脂胡同被许大人知道才被退婚的。但柳姑娘怎么不想想,许大人是如何知道的”
柳平乐一愣,道:“自然是旁人告诉他。”
黄莺莺哈哈大笑道:“你别这么天真好不好他知道是因为……”
意识到她要说什么,安歌立即开口道:“黄莺莺!你忘了今日遇见的那人与你说过什么你敢乱说一个字,你们黄家别想有好果子吃!”
黄莺莺顿时脸色大变,皇上对她的警告,她当然不敢忘。
没想到好不容易有了个打击柳平乐的主意,却不能说,黄莺莺跺了跺脚,气呼呼地道:“曹掌柜,给我把东西包起来!”
曹掌柜赶紧去替她包了,黄莺莺交付完剩下的钱,狠狠地瞪了安歌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柳平乐冷哼一声,对曹掌柜道:“那屏风我不要了,我才不要和这种人用一样的东西。方才给的订金,劳烦曹掌柜再给我订十斤碧玉糕,后日送到我府上。”
曹掌柜也不好劝什么,赶紧连声应了,去把她预定的单子又给改了。
拎着东西从店里出去,进了马车,柳平乐突然问道:“安歌,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安歌楞了一下,旋即笑道:“你指什么”
柳平乐双眸低垂,默了片刻,道:“方才黄莺莺要说的是,应该是当时许大人也在胭脂胡同那儿,
所以才知道她也过去的吧”
安歌本想立即替许其堔解释的,但看柳
第三百五十九章 夫人要和离
“兴许不是皇上来了,是夫人出去见他了吧。”景澜突然自言自语了一句,接着便笑了,可那笑容看起来却令人遍体生寒。
他拿着伞往后院走,宁九想追上去替安歌解释几句,可奶娘却拉住了她,小声道:“将军今日是不是喝多了怎的如此怪异……”
宁九也觉得很是不同,但喝多……不至于吧,将军还没喝酒喝醉过,就算喝醉了,也不该脾气那么大……
如今脾气都改了,简直像是吃错药了。
她们俩犹豫很久,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过了一阵子,后院突然响起一阵摔东西的声音,宁九和奶娘还未来得及过去看看,突然见安歌抱着洱洱跑了出来,眼中居然有泪光。
宁九惊讶道:“夫……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安歌没好气地道:“你家将军二话不说质问我那把伞从何而来,那口气好像我出去偷人了似的!我受不了这侮辱!反正这将军府也就我是外人,我现在就走,离开你们将军府!”
宁九急忙拉着安歌不让她走,哄劝道:“您先冷静,夫人怎么可能会是外人不仅我们下人把您当主人看待,就是二公子和二夫人,也当您是亲嫂子亲姐姐,夫人万万别说这样的话,将军听了多心寒啊。”
安歌扯开她的手,继续往门口方向去:“他巴不得我滚!”
宁九也不敢用力拦,急忙追上:“夫人是不是和将军有什么误会”
此时安歌已经快走到大门口了,丫鬟下人都离老远往这边看,将军府外头有人听见里头的动静,也过去贴着门听。
安歌忍着泪,狠狠说道:“今日我和黄莺莺一起去胭脂胡同,看见他也在那儿,身边坐了两个女人,我还没寻他麻烦,他倒回来寻我麻烦了!他对我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还过什么日子!九姑,你放开我,让我走!”
宁九死活不让:“夫人,这大晚上的您能去哪儿呀您瞧小公子也困了,要睡觉了,不管什么事先睡一觉好不好俗话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的……”
宁九话还没说完,景澜也跟了过来,冷冷地对宁九道:“你让她走!”
宁九一愣,难以置信地望着景澜,让安歌走他居然舍得
她一路看着将军和夫人走到今日这一步,平日里将军连和夫人说话都不舍得大声,这个时候居然赶她走
景澜冷笑道:“一个女人不思相夫教子整日往外头跑,与旁的男人纠缠不清,我看就是我平时给你的宠爱过了火,把你养得如此矫情做作!”
宁九惊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平日里,不是夫人做什么将军都支持么他们俩不是相敬如宾从不吵架么难不成将军今日真的是吃错药了
安歌眼眶通
红,忍着泪,狠狠地与景澜道:“好,既然你如此看不惯我,那也别过了,我明日就把和离书给你送过来!”
一听都吵到和离的地步了,宁九“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为了叫二人和好,随口扯谎:“将军误会夫人了,那把伞是奴婢带回来的,与夫人无关啊!夫人你也误会了,将军是公差,是无法拒绝的应酬,不是主动要去那种地方的……”
景澜对她的解释视而不见,盯着安歌道:“你走就走,洱洱是我的孩子,休想把洱洱带走!”
安歌冷笑道:“做梦!洱洱是我怀胎十月拼上性命生下来的,凭什么留给你!当初你娶我时你给了多少聘礼我回头叫我爹一分不少的还给你,我也不欠你,凭什么要把孩子让给你!”
“景将军,天底下多得是女人愿意为你生孩子,你明日放出消息说你已与我和离,京城里就会有女人排着队过来给你生,将来你的孩子一定比zhong猪的还多,就别折磨我们母子了!”
她噼里啪啦说完这一通话,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这还是平日里那个笑容满面,和和气气的夫人吗
“你……你太过分了!”这下景澜也惊呆了,他完全没想到安歌居然这么会骂人,居然说他是zhong猪,把他都骂愣住了,饶是他在军中时常听人骂人,也骂不出这么不带脏字,却又这么打击人的话……
安歌冷哼一声,不再与他多言,转身往府外走去。
宁九也顾不上别的了,赶紧爬起来追了出去,到外头拦住安歌,劝道:“夫人,夫人千万别冲动,将军今日一定是喝多了。不然您想想,将军平日对夫人那么好,怎么可能会突然说出这种话”
安歌扯着嘴角笑了笑:“都说酒后吐真言,若不是今日他喝多了,我还不知道他心里一直怀疑我和皇上是……亏我当初为了他拼死拼活,早知他如此薄情,我就应该躺平了跟了皇上,起码还能当个贵妃!”
宁九咬咬牙,也跟着生气了:“将军实在是太过分了,根本不知夫人在宫里时多么困难,夫人别走了,等明日将军清醒过来,奴婢与他解释,替夫人作证。”
“不必了,我爹娘生我养我不是为了叫我在夫家受气的,我这个人就是一点点委屈都吃不得,气性极大,叫我生气再怎么哄都没用了!”安歌看向宁九,“九姑,你若是还顾念这段日子你我主仆一场的情义,你便给我备辆马车,送我和洱洱去柳府。”
宁九又劝了几句,安歌还是非要走,她也没法子了,寻思着安歌去柳府,起码还在京城,等明日将军清醒了,安歌经过一夜思考估计也会清醒一些,再加上柳平乐也是好姑娘,是盼着别人好的,一定会劝和不劝分,明日叫
将军去柳府负荆请罪估计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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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 张嘴吃药
玄丹是一种药,人吃了就犯糊涂。而且玄丹如今只在上流的圈子里流通,所以皇上怀疑玄丹的幕后之人有一定的人脉,应该是那些年纪不大又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许其堔也是选一人之一。
安歌知道的也不多,这就是目前她所知道的一切。
柳平乐听完,立即摇头道:“不,不可能是他,我相信他……”
安歌无奈地笑了笑:“我和相公也不信许大人会是那件事的幕后黑手,他不是主要怀疑的目标,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有,许大人手无缚鸡之力,你若真让他知道太多,他指不定会成为对方的目标,所以我们防着他也是为他好。”
这句话说服了柳平乐,她默了半晌,垂下眼叹了口气:“我明白了,我不会把你告诉我的事和任何人说的。”
安歌也点了点头。
此时,外头的杏儿突然敲了敲门,冲里头喊道:“夫人,安姑娘,大事不好了!”
柳平乐起身过去开门让杏儿进来,杏儿递了一打纸给她,眉头拧到一起,慌张道:“这是方才小德送过来的,他说今日外头都是这样的邸报,都传遍了!”
安歌和柳平乐一起过去看,这些都是安歌平时没见过的邸报,有什么《百姓天下事报》、《方叔晚报》、《大黎机密报》还有蹭《京报》名声的《京城报》、《京早报》、《京时报》……
这些邸报,无一例外,头版头条写的都是安歌和景澜吵架、安歌带着孩子连夜出走的事,要多夸张有多夸张。
“一把伞的恩怨情仇!安氏被逐出家门,知情者大呼干得漂亮!”
“嫁给将军还不满意安氏,你的名字叫贪婪!”
“安氏偷人,将军连夜将之赶出府,孩子的生父到底是谁!”
抨击安歌的只占一小部分,还有一小部分是抨击景澜的,比如:
“胭脂胡同走一走,吃喝piao赌全都有!男人果真没有一个好东西!”
“一个行为,就看出有钱有权的男人靠不住!只有老实本分的男人才是女人的最重归属。”
“才生完孩子就被丈夫打出家门,姑娘高嫁之后的日子到底有多惨”
最后那一篇文章尤其过分,居然说景澜嫌弃安歌生完孩子身段不如从前,白日出去寻花问柳,夜里回去对安歌又打又骂,把才生完孩子没多久的安歌给打得遍体鳞伤,鼻青眼肿,然后把她赶出将军府……
昨夜为了把戏演的逼真,安歌和景澜特意站在将军府门口吵了几句,有人知道不足为奇,但没想到这么多小邸报都知道了,还各自解读出了不同的意思……
可怕……
太可怕了!
当初她开办《京报》的时候,市场还很单纯,写的大部分都是好事。
万万没
想到短短一年,京城里的邸报会发展成这样,看来光给写邸报的考试还不算,还要给他们定一些道德上的约束,叫他们不能这样没有证据胡编乱造才行……
除了这两个方面的,剩下的邸报还算理性,只说了事实,提及安歌夜里抱着孩子离家,原因没有说,也没有坏心肠的挑拨什么,也没有为自己的目的贬低景澜和安歌。
柳平乐扬了扬手中一份邸报,道:“这篇‘知情者大呼干得漂亮’,谁是知情者知道什么情!一定是嫉妒你的女人写出来诋毁你的。”
又扬了扬另一份:“这篇‘嫁入豪门的女子有多惨’,看着我都犯恶心,一定是那种又穷又没钱又不思进取的男人写得,为的就是鼓动女人都别嫁高门了,都去嫁他们这种!这要是真的有不懂事的小姑娘看见了还相信了如何是好难不成不嫁那种寒窗苦读数十载成为高门的上进男人,要去嫁那种什么本事也没有,就日日坐在家里拿着笔到处骂人的废物简直其心可诛!”
安歌对这些文章也是无语:“是啊,被不知情的人这么乱说,我真的挺生气的。但转念一想也有好处,如今事情闹大,那些人若真的以为我和我相公出事了,就更容易露出马脚了。”
柳平乐想了想,也跟着冷静下来了,点头道:“嗯,倒也是。”
王亦遥也看见了今日市面上的邸报,拿着邸报就去将军府找安歌问,结果却被人告知,安歌连夜去了柳府。
王亦遥又去柳府寻安歌,在柳府见了面后,王亦遥上上下下将安歌打量了一圈,见她面色红润,笑容依旧,不像是被欺负的样子,遂松了口气,道:“我就知道这些邸报都是瞎说的,以你的脾气,还有你和景澜的感情,真有事你不把景澜打残就谢天谢地了!”
他随手抽出一份邸报,指着上面的文章道:“你看看这篇,居然说你被景澜打断了胳膊腿,打得血肉模糊,啧啧啧……这些邸报简直无法无天,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我要是乱编,我还仔细查一番,再立于真实情况上瞎编呢!”
安歌笑道:“是是是,这些都是假的,这些东西你看看就成了。”
“唉,果真要摆事实讲道理,还是《京报》最受百姓信赖。”王亦遥轻叹一声,话头一转又到了求情上头,“话说,你先前答应我,让你家将军去给我求情,你说了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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