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报道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乱步非鱼
她以前也是青楼里的,经常见到人牙子带人去里面,所以一眼就认出了那些人。
而且也知道那些人的厉害,做这个的一般都是几个人一起行动,他们背后有一个帮派,她轻易不敢得罪他们的。
只是一想到自己之前暗害过安歌,而安歌却没有与她计较,她就觉得睁着眼看安歌中计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才冒险过来提醒她一声。
安歌点点头,眉眼透出一抹厉色,沉声道:“嗯,我现在身边朋友众多,不会叫人暗害了去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也先回去了。”绾云又转身要走,安歌连忙起身道:“谢谢你过来提醒我,要不……你若是没有急事,留在这儿用饭可好”
之前的过往并不愉快,绾云有些不自在地摆了摆手:“不必了。”说罢,匆匆走了出去。
安歌也没有继续留她,待她走后,宁九上前道:“姑娘放心,你在将军府附近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安歌望着她笑了笑,点头道:“嗯,有你和袁起禄在,我自然不用怕这些人。”
她是完全没在怕的,就算不在将军府附近,天子脚下,那些人牙子难道还敢强闯民宅对良家妇女做什么
吗
不过绾云特意来提醒她,倒叫她挺意外的。
当初的事她虽然没有和绾云计较,但也对她没什么好感,只是觉得她也是可怜人,又是被谭与白利用的……没想到她心地这么好,还特意来提醒她。
安歌没当一回事,又继续写文章了。
午后,安歌把写完的文章叫人送出去,看时间还早,就去午睡了会儿。
她没把人牙子的事情当回事,宁九却记在了心里,出去晃悠了一圈,果然见几个男人鬼鬼祟祟地盯着这里。
不过据她目测,那几个人也就会点儿三脚猫功夫,看着不像是谭与白派来的,都不值当去跟景澜报备一下的。
她回去叫了袁起禄,跟袁起禄说了这件事,二人便一起出去,把那几个人堵到胡同死角,打了一顿。
不消片刻,几个人便在地上滚作一团,宁九从其中一人身上搜出一张画像,见画上之人是安歌,心下了然,蹲下身子问道:“谁派你们来暗害我们家姑娘的”
为首的那个男人挤眉弄眼地叫道:“冤枉啊,我们没想干什么啊,就是……就是经过此处,也不知道为什么二位侠士就把咱们打一顿……”
“哼,经过那为什么有人告诉我你们在这里盯梢好几天了”宁九起身,“啪”的一脚踩上了那人的手腕,“咔嚓”一声,那人的胳膊便断了,在他的惨叫声中,宁九冷声恐吓道,“不管你们承不承认,也不管是谁派你们过来的,你回去告诉那人,我们姑娘由景将军护着,得罪了将军是什么后果,你们自己好好想想。”
说罢,宁九和袁起禄转身离去。要不是大黎律法严明,这几个人还没来得及做坏事的,打死在将军府附近指不定会给景澜惹麻烦,宁九定然会赶尽杀绝。
他们走的看不见人影后,地上几个人才敢相互扶着爬起来,其中一个小声问道:“金主也没说这姑娘是景将军的人啊,怎么办,还做不做”
“本来还以为就是一无依无靠的孤女,样貌又出众,想着卖去青楼一定能卖不少钱,所以定金都收了……”
“还定金!没听见是景将军的人吗!身
第一百二十四章 骗子
绾云烧了两天才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屋子里的炭盆,用的是上好的银炭,只闪着火光,没有一丝半点的烟气和声响。
她躺在架子床上,目光呆滞,好一会儿才发觉口干舌燥的厉害,想爬起来去不远处的圆桌上倒水喝,她掀开被子要下床,没想到双脚一丝力气都没有,“啪”的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
安歌就在外头和大夫说话,此时听见房间里的声响,连忙推门进来,上前将绾云扶到床上,宁九也跟了进来,猜测她是想喝水,赶紧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绾云呆呆地扫过她们俩的脸,也没说什么,接过水喝了一口。
安歌考虑到绾云的伤害可能涉及女子的隐秘,所以请了位女大夫,她此时也跟了进来,见绾云醒了,松了口气道:“醒了就好,醒了这关就熬过去了,身子骨好好调理,姑娘年轻,早晚会好起来的。”
安歌也松了口气,转头对大夫道:“辛苦大夫了,九姑你送一送大夫。”
宁九应了一声,起身送大夫出去。
安歌盯着绾云,沉默良久,才开口问道:“你……你还好吧”
绾云没什么表情,张了张口回道:“我有什么不好的,我本就是青楼女子,这种羞辱对我而言没什么。”
她说的云淡风轻,安歌本来还怕她会想不开的,毕竟对如今大黎的女子而言,遇见这种事,是比死还要命的。
如今见她不怎么在乎,自己也松了口气,握住她的手道:“这件事,你若不想再提,那就不提,你往后跟着我,我不会叫任何人议论你的。你若是咽不下这口气,等你身体好些了,咱们就去报官,叫官府调查,把那些伤害你的人绳之以法!”
绾云垂眸,沉默了会儿,道:“不必等到我身体好,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是谁做的,就是那日我跟你说的那几个人牙子。”
安歌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张口道:“是……是因为你把他们的行踪透露给了我,所以他们才会伤害你”
绾云抬眼看了看她,突然笑了,反握住她的手,道:“不怪你,要怪就怪做坏事的人,你也没做坏事,我也没做坏事,我们俩怨来怨去的算什么”
安歌咬了咬下唇,虽然她这么说,但自己还是觉得愧疚。
“那帮人牙子干过不少缺德事,不止我这一件,他们不是那种平时发卖丫鬟家仆的正经人牙子,他们经常干些逼良为娼的勾当,我以前在那儿做活的时候,经常见到他们拐卖良家少女过去,可他们和官府也有些勾结,所以这么多年了也没有上头的人查到,你如今有景将军做靠山,若是有可能,你与景将军说说,能不能把那一伙人给连窝端了,否则日后还有无辜的小姑娘要受害。”
绾云冷静地望着安歌说道,她语气没有任何的起伏,好像全然没有在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安歌认识了她也有大半年时间了,从一开始,就不觉得她是一个遇事冷静的人。
她想过绾云醒来的时候,会要死要活的,会哭会闹,连怎么劝她都想好了,可绾云居然什么都没做,反倒开始以自己的悲剧为别的姑娘求一个安全……
安歌重重地点点
头:“我现在就去求景将军帮忙。”
绾云轻轻笑了笑,点头道:“去吧,对了,我以前所在的遇春阁,经常从那些人手里买人,你可以提供给景将军,叫将军派人在遇春阁守着。”
“嗯!我……我现在就去!”安歌连忙站起来,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停下了,转回去看向绾云:“你……你真的没事”
绾云点点头:“嗯。”
安歌还是担忧,想了想,道:“你不要想不开,你若是不想跟着我,我可以送你离开京城,到外面去,天大地大的,总会有地方能好好过日子。”
绾云表情还是淡淡的,又“嗯”了一声。
“反正活着就是好的,你好好养伤,等抓到那些人后,咱们还要一起看他们砍脑袋!”
“知道了。”绾云笑道。
“还有……还有明年,明年清明的时候,咱俩一起去祭拜王妃和王爷。到时候如果你在京城外头不方便回来的话,我就替你祭拜。”
绾云见她这么嗦,无奈道:“你说这么多,是不是怕我想不开寻死啊”
“不……”安歌虽然否认了,但游移的眼神却表明她就是这个意思。
绾云笑道:“放心吧,不会的,我等你的好消息。”
“嗯……”
安歌犹豫着往外走,见绾云一直望着她,那样子真的想在等她消息,估计不会想不开的,这才放心下来。
此时已经过了子时,按道理景澜应该早早睡下了,可安歌等不及了,若是真的……真的还有像绾云一样被欺辱的女子怎么办早一日下手,早一日把那些坏人抓起来,就能救更多无辜的人。
绾云望着安歌跑的飞快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心满意足的笑意。
安歌去敲了将军府的后门,守门的家丁打着哈欠过来给她开了门,好奇道:“安姑娘,这么晚了……”
“快,快带我去见景将军!”安歌没等他说完就往里冲,那家丁估计安歌有什么急事,也闭了口,赶紧带着她往景澜的卧房去。
睡梦中的景澜听见脚步声,猛地惊醒,穿衣下床,在安歌到院子里的时候,他也点上了灯,推开卧房的门,安歌直接冲进了房间,跪在他面前道:“景将军,求你……求你救救那些无辜的人们……”
景澜上一次见她露
第一百二十五章 真正高洁的名士就该气死
宁九去棺材店给绾云买了一口上好的棺材,院子里的人以前到底都是将军府的,遇见这种事虽然一开始慌了一会儿,但很快就冷静下来,该做什么做什么,只是比以前更安静了。
以前院子里的人都说说笑笑的,现在他们都知道安歌心里不好受,没有一个人说话,怕打扰到她,连脚步声都放的轻轻的。
整个四合院安静的和墓地一样,安歌在床上躺了一天,盯着床顶的纱幔发呆。
宁九回来后,派人将绾云入殓,又走到站在门口发呆的袁起禄面前,问道:“姑娘还在睡”
袁起禄点点头,目露担忧,他中午时候想送饭给安歌的,但安歌却没让他进去。
“我进去劝劝姑娘。”
宁九叹了口气,又上前敲了敲门,里面的安歌依然没有说话。
她担心安歌,索性自己拿小刀子别开了门后面的插销,直接进去了。
“姑娘……”宁九走到床边,俯下身子,轻声问道,“绾云姑娘已经入棺了,虽然她一个人挺可怜的,但姑娘到底与她非亲非故,帮她大办葬礼是不合规矩的,不如买块风水好的墓地,将她葬了,如何”
安歌空洞的双眸稍稍恢复了些光泽,看向宁九,摇了摇头,语气淡淡地道:“绾云的尸身先摆在院子里,这个天气也不会腐烂。将军说了三日之内必叫那几个人牙子付出代价,我得等他们伏法,再替绾云下葬。”
宁九本就怀疑绾云的事与那些人牙子有关,现在从安歌口中得到了确定的消息,一瞬间也想明白了,立马跪下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都是奴婢害了绾云姑娘,若不是那天奴婢一时冲动激怒了那伙人,绾云姑娘也不会……”
安歌侧着脸,静静地望着她,不知道怎么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绾云与她说过的那句话。
她坐起来,伸手扶起宁九,对着满脸愧疚的她摇了摇头:“不怪你,要怪就怪做坏事的人,咱们没做过坏事,怨来怨去的算什么”
宁九一阵心酸,看着面容憔悴的安歌道:“既然姑娘知道不怪咱们,那群坏人也有将军在收拾,姑娘为什么还要如此折磨自己”
“我没有折磨自己,我就是心里难受。”安歌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捂住脸道,“绾云本不该死的,她是受害的,她为什么要去死”
宁九沉默片刻,又沉沉开口说道:“姑娘,奴婢有一句话早就想说了,绾云受了那样的凌辱,又被人赤身**地抛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这事儿遭到任何一个女子身上,她没有脸面再活下去,绾云自溺,是……是……”
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了。
如此死去,总比屈辱的活着好吧
“脸面比活着更重要吗人都死了,还要脸面有什
么意思”安歌放下双手,深深地看着宁九,说完这句又苦笑着摇了摇头,“九姑你也是女子,你都不站在绾云这边,你也觉得她失贞了就该死……大黎的女子也太可怜了,那些道貌岸然的理学家给我们定一条条严苛的规矩,那些酸腐的文人也要对我们指手画脚,就连我们自己也觉得这些规矩都是对的……可该死的人不是绾云啊,她又没做错什么……”
安歌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却听得宁九心里一阵难受。
谁说不是呢。她小的时候,她娘因为受不了那个酒鬼丈夫的毒打而跟别人私奔,周围所有人都骂她娘不守妇道,没有一个人会记着她娘受过多少委屈。
而那个酒鬼父亲,从外公外婆那里讨要回了当初给她娘的聘礼,就把她卖出去当下人了。幸好将军府待她不错。
想到这些,本来还想来安慰安歌的宁九倒是先哭了,泪眼婆娑地望着安歌:“姑娘说得对,可……可几百年,几千年都这么过来了,谁也没有觉得这规矩是错的……”
安歌又深深叹了口气,躺回了床上,木木地道:“九姑,我想再睡会儿。”
宁九拿袖子擦了擦眼泪,此时才发觉被一个小自己十几岁的小姑娘给说哭了,有些丢人,又赶紧恢复了情绪,笑着问道:“姑娘可要吃点东西听袁起禄说姑娘都一天没吃了。”
安歌摇摇头,闭上了眼睛:“先不吃了,我没胃口。”
宁九也不再劝了,替安歌掖了掖被角,轻叹一声,转身出去了。
第二日安歌本还是不想起床的,书市的几个老板委托平日里联络的人过来问下一册邸报什么时候拿过去,一想到还有这事,她还是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可婆子们再和她说什么有趣好玩的事,她也提不起兴趣,满肚子都是怨气,别人说什么有意思的事情都被她解释成了坏事。
比如一个婆子跟她说:“京城里有位姓夏的名士,最是品行高洁,他的女儿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日,有一名书生拜访他,夏名士带书生去后院赏花,书生与夏名士的女儿一见钟情,婚事当即就定下了,后来才知道这书生居然是首辅大人家的长孙,而他伪装成穷书生夏名士也没有嫌弃他,还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一时间传为佳话!”
安歌听罢,冷笑一声道:“这夏名士这么高洁还带外男去后院他要是真高洁,他看见书生和他女儿眉来眼去他就应该气到当场吐血!这样才是真高洁!虚伪,明明就是早知道人家是首辅家的长孙,所以故意安排了这出戏!”
那婆子的笑僵在脸上,好一会儿才讪讪地回过味儿来:“是,是,还是姑娘聪明。”
安歌把这
第一百二十六章 将军的老岳父要进京啦
柳平乐的文风,与西郭先生十分相似,深情但不轻浮,风趣又有深度。
在送去经厂之前,柳平乐特意把写好的几篇文章拿来给安歌看了一遍,安歌自然是十分满意的。
只是看着这要印在首页的南山画像,安歌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不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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