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报道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乱步非鱼
 
第一百五十八章 后宫护肤哪家强
后来,柳平乐和安歌还是没见着许其,她们俩带着半道上遇见的两个孩子回女学堂去了。
彝理堂门窗紧闭,四人围坐一起,女孩儿哭得双目通红,男孩儿气得吹鼻子瞪眼。
柳平乐和安歌面色沉重,她俩虽然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但到底也没比这对小鸳鸯大多少,此事若是摊开了劝,真的有些难以启齿。
“别哭了。”沉默半晌,柳平乐第一个开了口,叹息了一声,对女孩儿道,“青青,你在女学读书有一段日子了,你素来聪明,此事重大,想必你不用我多说吧”
女孩儿吸了吸鼻子,勉强止住哭声,但却并没有出声说什么。
“你俩……”柳平乐目光再他们俩身上游移片刻,小声问道,“到哪一步了”
女孩儿顿时脸红地仿佛要滴出血来,捏着衣角别过头去,也不说话。
男孩儿冷哼一声,看了柳平乐一眼,道:“有什么关系我和青青你情我愿,到哪一步都是我们自己的事!”
“哟,你年纪不大口气倒挺大啊”安歌被他气笑了,道,“你与她可有婚约”
男孩儿道:“现在没有,我爹说我年纪还小,等我十六岁时便许我成婚,到时候我便去青青家中提亲!”
“没有婚约你们也敢如此亲密若是你如今就与他有肌肤之亲,运气差点儿珠胎暗结……”安歌顿了顿,又看向那女孩,“见你眼睛都哭肿了,想必你是知道轻重的。若是事情爆发出来,你名声臭了被人笑话是一回事,你年纪还这么小,身体若是扛不住……那才是最惨的。”
女孩儿听罢,哭得更惨了。
柳平乐虽然也气她如此,但此时又觉得心疼起来,他们俩到何种地步她也不想追问了,只想她日后能晓得轻重就行。
“你知错就好,我也不和你爹娘说了,只是日后你一下课可得立即回家,若是在和他厮混,我必告诉你爹娘!”
女孩儿咬着唇,半晌,抬头望向她,哭着问道:“夫子,你昨日才与我们讲了‘求我吉士,迨其谓之’的诗句,你说过在古时,女子与男子欢好并不是什么丑事,我只是按着夫子教的做,我何错之有”
“我是教过这首诗,但诗中女子只是坦率大方,却不是鲁莽不自爱!你没见诗中首先提到的便是叫男子开口提亲吗你呢你还没定下关系,就与他如此亲密……况且你还这么小!”
女孩儿低着头,豆大的泪水还是不停地往下流。
男孩儿从方才被安歌恐吓一遍后,就一直黑着脸不说话了。
半晌,柳平乐拿了帕子给女孩儿擦了擦泪,叹息道:“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不然你爹娘要担心你了。”
女孩摇摇头,小声道:“不劳烦夫子,学生家住不远,学生自己回去便是。”
说罢,她起身向柳平乐和安歌行了个礼,便转身往外走。
那男孩儿也立即起身,告别的话都没与安歌和柳平乐说,忙追着女孩儿跑出去了。
柳平乐望着他俩离开的背影,哀叹道:“这么大点的孩子,从哪儿学坏的呢”
安歌也是无奈,只能安慰道:
“我看他们俩都把咱们的话听进去了,尤其是那小姑娘,应该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了。”
柳平乐点头道:“也只能这么希望了。”
彝理堂外头,男孩儿追上了女孩儿,拉着他的手道:“青青,你别听那两个老女人瞎扯,她俩就是嫉妒你年轻貌美,所以才要来破坏你我大好姻缘!我将来一定会娶你,既然我迟早是我的人,你又怕什么呢”
女孩儿瞪了他一眼:“你爹说了等你十六岁才允许你成婚,可你如今才十二岁,你要我无名无分地陪着你四年吗”
“四年又如何我对你的深情,就算是四千年也等得了!”
男孩儿信誓旦旦的样子把女孩儿逗地破涕为笑,她抬手轻轻打了男孩儿手臂一巴掌,嗔怪道:“油嘴滑舌,你是人,又不是妖怪,怎么能活四千年”
“我这辈子活不到,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反正我生生世世都要娶你!”男孩儿说完,“啪叽”在女孩儿还挂着泪痕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笑眯眯地道,“好姐姐,如今天色还早,你与我去我的别院可好”
男孩儿的爹为了方便他读书,特意在国子监附近买了个一个宅子,早些日子男孩儿才与女孩儿相好时,就时常把她带去那里。
女孩儿娇羞地点了点头。
虽然方才柳平乐警告她的话还历历在耳,但听了男孩儿那番掏心窝子的话,她早已不顾什么了。
而且他说得对啊,既然他都答应要娶她为妻了,那早一些,晚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虽然大黎有律法规定女子是十五岁才能成婚,但是民间基本都不按照这个来,十二三岁订婚成婚的大有人在,甚至还有更小的……
这么想着,女孩儿便不顾一切地把自己给全盘交托于他人之手了。
过了几日,柳平乐见女孩儿没有异常,平日里读书依然用功且乖巧,她以为此事过了,就没有再提。
安歌这些日子也是忙得焦头烂额,无暇再去追问那两个小孩子的事。邸报府最近一直在招人,可却毫无进展,此事也只好放到年后再说。
小年夜那晚,皇上和皇后分别赐宴宫中。皇上召见了好几个外地入京述职的官员和驻京官员,皇后召见了一些命妇和世家、官家女儿。
皇后这边的宴席摆在保和殿。虽然安歌没帮皇后办成事,但她如今好歹还担着
第一百五十九章 老虎头上逮虱子
安歌当即便开口道:“这冰肌粉,是你研制的”
太医转身,恭敬回道:“是下官研制的。”
安歌点了点头,又转身对皇后说道:“皇后娘娘,宁妃娘娘,臣女自打入宫之后也时常觉得肌肤干燥,听太医说的这么好,也想向太医院讨一份来用。”
皇后笑道:“自然可以。待会儿太医回去拿药的时候,顺便也给你带一盒便是。”
安歌谢过皇后,接着对方才那太医道:“我这阵子身子不好,一直在吃药,不知这冰肌粉是用什么调制的,会不会与我吃的药相冲”
那太医几不可察觉地抖了一下,旋即回道:“这个……不知郡主吃的是什么药下官帮郡主看看。”
“吃的什么药……我也不记得了,那每一种药物名字都忒长,我又没学过医理。你只说你这冰肌粉里有什么便是了。”
听见安歌说自己不通医理,太医整个人轻松了不少,道:“这冰肌粉里……加了珍珠粉,零陵香、绿豆粉、黄柏皮、木瓜根、枣仁和核桃等物。”
这些往常都是配制护肤粉常用的又无毒的东西,此时说这些出来肯定不错。
安歌淡淡笑了笑,道:“只有这些么”
那太医迟疑道:“还有一些,都是用量极少的,就算与郡主所用之药相克,也不打紧。”
安歌眉头微动,她可是还记得,苏易安说加了不少量的芜花的。这太医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胡诌,可见压根就没把苏易安那配方放在心上,只是强行夺走了他的成品,没仔细看过里面到底有什么。
她原本可以直接把这人欺压同僚、强取豪夺旁人功劳用来自己邀功的事情说出来,但怕直接说了,一来自己并不太懂医术,直接与他争辩会落了下风;二来若是这太医足够用心,把苏易安配制冰肌粉的方子也一字不差得全记下来,那样他还可以辩解说东西是他研制的。
如今一句一句地试探了他的深浅,知道他并没有记住冰肌粉的配方,不过是拿了别人的东西强行邀功,又或者他平时欺负苏易安,抢苏易安的功劳抢太多了,自己都记不过来了。
投机取巧还不把功夫做到家,这点儿手段比张洛儿还不如,安歌自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她看那边皇后和宁妃说话说得投入,凑过去打断二人道:“皇后娘娘,想必皇上还不知道这个好消息,不如先派人把皇上叫来如何”
皇后这才回过神来,一拍自己的脑袋道:“瞧本宫,高兴地忘了,快,着人去请皇上过来。”
那两个太医见状便要自请离开,安歌又回去笑着对那二人道:“宁妃娘娘宫里已经派人去拿你们方才开的安胎药和冰肌粉了,二位太医不如再等等,如此天大的喜事,皇上
来了自然要赏赐你们二位。”
皇后听见安歌的话,与宁妃玩笑道:“你瞧这丫头,对所有人都如此宽厚,还想着给别人讨赏。若不是被赐了郡主之位,算起来也是皇上和本宫的妹妹,本宫还要把她也收进宫伺候皇上呢。”
皇后虽然依然是笑着的,但安歌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酸,是在强调她如今的郡主之位,叫她不要肖想殷沐。
皇后从前也不是这样说话拐弯抹角的人,难道是自己想多了还是殷沐那日御书房对她说的那句“你本就该是朕的女人”被皇后听去了
不管如何,还是解释清楚吧,她可不想皇后误会她。
安歌爽朗一笑,道:“皇后娘娘想错了,臣女是觉得宁妃是第一次有孕,怕钟粹宫的宫女们没有经验熬药的时候出了什么岔子,所以才想叫二位御医留着看顾的。”
皇后点头,也深觉有理,便对那两个太医道:“郡主说得对,你们二人便留在宫里,等宁妃服了药再走。”
两个太医也知道待会儿皇上来了肯定有赏赐,就都欢欢喜喜地应了下去。
皇后又赞许地看着安歌道:“你确实心细如发,本宫越发想叫你到宫里来帮着本宫管事了。”
安歌一听这话这话,更觉得自己方才的猜测有道理,立马跪下道:“皇后娘娘不知,臣女的父亲已给臣女定下婚事,臣女此生无福入宫伺候皇上和皇后娘娘了!”
皇后无奈笑道:“你这傻孩子,你与景澜的婚事,皇上已经告诉本宫了,再说本宫又不是叫你入宫为妃,你紧张什么”
安歌松了口气,倒是宁妃顿时冷了眼光,深深地看了一眼安歌,但顾及着皇后在,到底也没说什么。
殷沐听到消息立即赶了过来,此时宫人去太医院领的安胎药也熬好了,那冰肌粉也拿了过来,此时都放在殿中的桌子上。
殷沐果然高兴地不得了,赏赐了两位太医,他们领了赏便要回去,也不知安歌什么时候走到了桌子旁,拿起冰肌粉闻了闻,道:“这东西好香啊,娘娘在孕中事事都要小心,你献了这东西给宁妃娘娘,可能确保安全无害”
那太医一愣,神色略微慌张,道:“微臣……微臣也不太记得了,不然……不然微臣回去再仔细看看。”
安歌轻笑道:“你不是说这东西是你研制的吗做药我不懂,但我娘先前在世时想炖锅热汤,都得多次摸索油盐的用量,仔细注意火候大小,日复一日下来才能做出我和我爹最爱的口味。若是用心做了,必然印象深刻。你自己研制的东西,居然不记得用了什么药,不记得里面有什么药,就敢拿出来给宁妃娘娘用,万一龙胎出了什么茬子,你担待得起吗!”
安歌说话声音不小,那
边高兴的皇上、皇后和宁妃听了此言,也都
第一百六十章 京都第一醋精
见殷沐发这么大的火,宁妃也不得不从床上下来,和皇后一起走到前厅来。
安歌低着头,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没有芜花难道是苏易安骗她
不可能……苏易安没有理由要骗她啊。
“皇上息怒,安姑娘也是关心臣妾腹中胎儿……”
“今儿是大喜之日,皇上切莫动怒……”
宁妃和皇后一左一右的劝说皇上,好在后宫里最有权势的两个女子都是护着自己的,安歌稳了稳心神,相比于苏易安,她更相信是这两个太医在撒谎。
安歌辩解道:“皇上,臣女听闻太医院因为苏易安年轻有为,便有许多太医对他心生嫉妒,这两位太医都是太医院的同僚,相互为对方隐瞒也未可知。还请皇上请宫外医术高明者过来看看……”
殷沐冷身道:“朕哪有那闲工夫为你折腾!”
“臣女自然没有资格叫皇上为臣女折腾,只是皇上乃明君,断不会叫臣女含冤受屈,做出是非不分的事情来,更何况,臣女这么做也只是想为龙胎尽一份心。”
安歌不敢抬头看他,只望着殿中的地砖静静等待殷沐的答复。
殷沐确实还想发怒,但在他张口之时,宁妃便抢在他前面开口道:“臣妾宫里就有精通医术的姑姑,喊她过来给臣妾看一看。皇上,臣妾在您身边多年才有头胎,实在是害怕,不叫信任的姑姑看了,臣妾怕夜不安枕。”
殷沐看了一眼宁妃,到底估计着她腹中的胎儿,止住了训斥安歌的话,说了一句“也罢”,又转身坐下。宁妃摆手叫门口伺候的雨甘霖去喊姑姑过来。
不一会儿那位姑姑到了,细细闻了一闻,又拿一枚小银勺子将那细粉挑开一点儿放在两指尖细细研磨,片刻后,那姑姑跪下回话道:“回皇上,此物中确实有分量不轻的芜花。”
安歌松了口气,还好……
宁妃吓得立即抬起帕子捂住脸,靠到殷沐身边道:“皇上,臣妾才有孕,就有人要谋害皇嗣……”
那长着痣的太医早已吓得牙齿打颤,话都说不清楚,结结巴巴地辩解道:“微臣……微臣夺取苏太医功劳是真,但谋谋谋……谋害皇嗣是万万不敢啊!皇上饶命啊!”
另一位白发太医也跪地求饶道:“皇上,微臣老眼昏花,今日又得了伤风,所以才没有查出此药物中有芜花,还请皇上念在微臣伺候过先帝的份上,饶臣一命,让臣告老还乡吧!”
殷沐阴沉着脸,许久不语。
皇后看着那二人战战兢兢的样子,又起了怜悯之心,对殷沐道:“皇上,宁妃有孕,不易在这个时候见血。这二人都有错,但到底也没有伤着龙胎,不如就当时为宁妃腹中的孩子积福,饶过他们性命吧。”
殷沐的目光从
那二人身上又转到安歌身上,静默片刻,殷沐做出了决断:“太医院院使姚嘉,年迈不堪重任,念在你数十年兢兢业业的份上,准你告老还乡。太医院御医丁春荣,欺压同僚,好大喜功,险些伤害皇子,但宁妃有孕不易见血,朕便饶了你一命,将你逐出太医院,查抄全部家产!”
安歌听到这里,也无话可说了。她原本与他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今日挑出此事只是为了给苏易安出头,本就没想要他们性命。这两个人都要离开太医院,这就是最好的了,想必日后也没有人敢欺负苏易安了。
那二位太医领旨谢恩离开。皇上和皇后都是从宴会上半途出来的,此时还要回去主持宴会,分别交代了宁妃几句,又给了一批赏赐,便又回去应付宴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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