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报道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乱步非鱼
安歌愣了愣,旋即又笑了起来,拉着他的手跳上了马车。
车轱辘声响起,安歌掀开帘子,看着景澜的侧脸问道:“你知道我想去哪儿”
景澜勾了勾嘴角:“我能不知道吗你撅起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shi……”
安歌本来心情很伤感的,听了这么粗俗直白的话,一时间又脸红又忍不住想笑,最后终是又气又无奈地道:“你身居高位,言行能不能注意点!在大黎做官很讲究品德高尚和风仪姿态的,你小心被别人听去了去弹劾你!”
弹劾还不算,要是京城里那些一心痴迷景澜的女子知道他只是表面上气度不凡,私下就是个大老粗,不知道多少女子的梦都要碎了……
景澜沉默片刻,道:“好好好,我错了,我不应该用这句俗语来说你……你是仙女,你不食人间五谷,自然也不会出恭。”
“你……你是不是嘲讽我假正经……”
“不是不是,不敢不敢。”
安歌气得
第一百六十九章 商界的敌手层出不穷
贺青青的案子很快便有了眉目。
其实这件事谁也不能怪:王家那个小儿子没有强迫过贺青青,一切都是她自愿的,王家小子没暴力也没用过龌龊手段;
柳平乐发现此事后,已经三番五次地劝说过贺青青,与她晓以厉害了,可贺青青表面上答应下来,背地里依然我行我素;
贺家父母一直蒙在鼓里,起初并不知情,所以也没能好好劝说女儿,也没来得及为女儿寻个更好的归宿。
但若是深究,又谁都脱不了责任:王家那个是在国子监读书的,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愚昧少年,他明知在大黎女子失贞是多么严重的事,可他还是自私的自顾自己痛快,不仅做了还不敢承担责任,还怕家里责罚,在贺青青怀有身孕后也不敢与家里明说,所以才叫贺青青走投无路;
柳平乐怕贺青青被爹娘责罚,所以每次都是私下里警告贺青青,却不敢告诉她的爹娘,还帮她一起隐瞒此事,才使得最后无法补救;
贺家爹娘平时也对这个庶女并无多少关爱,贺青青这个年纪,没有阅历也没有胆识,又没有亲近的人可以述说可以依靠,完全不能为自己做主,最后只能一根绳子吊死……
更甚者,千百年对于女子那些不成文的规则,都是逼死贺青青的元凶。
大黎严明的律法里都没有写过这种事要怎么判,他们没有违反律法,但却违背了情和理。
三法司商量了几日后,对每个人都做了处罚:王家小儿子违背道德,剥夺继续在国子监读书的资格,十年之内不允许参加科考;柳平乐身为女夫子不能好好教导学生,实属失责,废除女夫子一职;左司直郎贺枫唐教女无方,枉为人臣,罚在家闭门思过三个月。
最令人痛心的就是国子监女子学堂,因为发生了这个事,就这么无疾而终了……
京城的女子学堂都办不起来,就更别提外地的了。
原本轰轰烈烈的一件好事,却连这个冬天都没熬过。
柳平乐亲自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写了下来,刊发在《京报》上。虽然目前看来已经毫无用处,但经年后,若是女子学堂可以再兴办起来,那么后人也可以从此事中学得些许经验,能让女子学堂走的更远。
此事这才算是彻底了结。
不过了结之前,还有一件事是安歌不知道的。
那晚安歌和景澜看完袁起禄回来之后,宁九便伺候安歌去洗澡了,她今天在柳府和贺家主母林氏打了一架,身上不少地方都已经淤青了,她肤色原本就白,这些淤青就算不严重,也显得好像格外严重。
宁九心疼道:“姑娘,你怎么伤成这样要不要叫大夫来看看”
安歌立马摇头,回头对宁九道:“没事儿,我身体就这样
,稍微碰一碰都容易青,过几天就好了,你可千万别去叫大夫,也不许告诉你家将军,免得他担心。”
宁九听见这话,立马敏锐的感觉到安歌对景澜的态度不一样了,虽然他们原本就有情,但现在,这情义是摆到明面上的了。
而且她虽然是忠心伺候安歌的,但景澜才是她真正的主人,她没有要瞒景澜的道理,于是表面答应了,等伺候安歌躺上床睡觉后,她背地里立马跑去跟景澜告了个状:“主人,今晚奴婢伺候安姑娘洗澡的时候,发现脖子上、胳膊上、小腹上全是淤青,但姑娘不让告诉主人,说怕主人担心。”
景澜听这话,先是生气,听到后面又止不住开心:“真的她真的怕我担心”
宁九笑道:“是啊,恭喜主人终于快要不是处男了。”
景澜虽然觉得这话有些怪怪的,但他沉浸在喜悦中,居然没计较。
然后宁九又问:“要找大夫吗”
景澜回过神来,点头道:“嗯,找个女大夫,不过你出面就行,不要告诉她我知道了,我不想叫她觉得我为她担心。”
宁九一挑眉,这话说的虽然拗口,但无妨,她听懂了。
景澜又吩咐道:“对了,派人去查一下那贺家主母。”
“是。”
不出三日,景澜手下的人便带了一大波消息回来:贺家主母林氏,出了名的善妒,曾经诬陷家丁与受宠的小妾有染,逼死小妾;因为嫉妒庶子聪明,在他风寒时故意不给他请大夫,叫他烧傻了;克扣各房用度,却贴补自己娘家弟弟……
景澜听了一半就不听了,吩咐常涂之道:“把这些消息,和证人证据,却拿去给闭门思过的贺枫唐,一桩桩一件件你亲口念给他听,最后再告诉他,林氏打了我的女人,他最好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会像查林氏一样,把他贺家老底也翻出来。”
常涂之领命去了,贺枫唐听后,对自己有这样的夫人,觉得又羞又怒,立即就把那被打瞎了一只眼的女人给休了,又怕景澜不解气,还把她的罪状给公布了出去,上交了官府,林氏也被官府抓走了,她背负好几条人命,估计是活不了了。
这些事都是瞒着安歌做的,替景澜办了这件事的人都非常清楚:别惹安歌。不然在安歌面前受一顿,回头景澜还得报复一顿。
这些日子,《京报》在外地的销量稳步提升,安歌便想着把《后宫邸报》也拿去外地卖。
其实如今京城里做邸报的也不算少,《京报》能够脱颖而出,除了别出心裁的售卖方式,更得益于背后逐渐壮大的情报机构。但若说起特色,还是《后宫邸报》更有噱头。
如今《后宫邸报》在京城里一直稳中有进,是时候开阔更广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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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这是畸形的竞争
“原来西郭先生不写话本去写邸报了!约莫有半个月我都没有买到他之前没写完的那个话本的续集,我还一直觉得奇怪呢!”柳平乐说着,又疑惑道,“不过他图什么呢他名气那么大,是京城一等一的话本大师,要只图赚钱的话,写话本就够了啊,完全没必要放弃话本不写,来做邸报啊。”
安歌也想不通,猜测道:“大概是大师一时兴起吧。”
这件事安歌和柳平乐也就私下里说一说,两个人虽然都喜欢西郭先生的话本,但到底不认识他,自然也没机会去问个明白。
后面一段日子,安歌也在关注《黄粱一报》,它虽然文章不错,但好像挖消息的渠道不是很成熟,出刊的频率完全比不过《京报》和《后宫邸报》,且它除了话本写的不错,其他的内容都是平淡无波的,没什么看点。
所以邸报府众人也渐渐放下心来,又觉得此刊不会对《后宫邸报》产生什么威胁。
除夕越来越近,余圆圆有一篇写皇宫里怎么过除夕的文章要刊发在最新一期的《后宫邸报》上,这篇文章是她早就写完的,此时拿出来直接用就行。
可她交稿的头一天,翻遍了整个偏厅也没找到。
余圆圆又慌又急,拿出邸报府的书一本一本翻,怕平时看书的时候不小心把文章夹在哪本书里了,安歌也陪着她一起找。
邸报府的书好几堆,二人扎在书堆里找了一个时辰也没找到,余圆圆都快急哭了,抱怨道:“我真服了我这记性了,放哪儿了啊……”
安歌也很无奈,只好道:“你别急,你还能记得多少现在还有时间,要不然再写一遍吧。”
余圆圆蹙眉道:“大体上都还记得,但我从宫女口中问到的一些细节,可能记得不那么全面了。”
安歌从书堆里抽出两本书,在她面前扬了扬,道:“没事,我帮你,这两本书里面有提及一些宫里过节的细节,你先写个大概,我帮你完善进去。”
余圆圆点头应下来,和安歌从邸报府书库回了偏厅开始写,二人一直忙到快亥时,才把这篇文章赶出来。
等字迹干了,余圆圆打折哈欠道:“困死了,明日咱俩都别来应卯了,在家睡一天吧。”
安歌也点点头:“嗯,不过这篇文章可不能再丢了……我今晚把它带回家吧,免得再出事,明日一早我派人把文章送来给刘大人。”
安歌和余圆圆收拾妥当,从偏厅出去时,才发现外面又下起了大雪,夜色中白茫茫一片,倒不觉得黑暗。
出了邸报府大门,二人看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口,一约莫有三十岁左右的高大男子从车上下来,给余圆圆披了件披风,余圆圆欢喜道:“相公,你怎么来了莜儿睡下了吗”
那男子点点头,满眼的宠爱,对她道:“自然是把她哄睡了才过来接你的。”
安歌估计此人便是余圆圆那个在九王爷手下当差,管着个钱庄的相公谢掌柜了,他们口中的“莜儿”,是他们的女儿。
男子又对安歌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又问道:“你独身一人,可要顺道送你回去”
安歌不打算麻烦他们,笑了笑正要开口拒绝,却突然察觉到头顶多了一把油纸伞,遮住了头顶簌簌的雪花。
她刚想回头看看是谁,就听见了景澜的声音:“不麻烦了,安歌住处离这儿不远,我接她回去便可。”
余圆圆暧昧地看了一眼二人,见景澜连车架都没带,便拉着自家相公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耽搁景将军与安姑娘雪中漫步了。”
景澜笑了笑,余圆圆便牵着自家相公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他们走后,景澜牵住了安歌的手,安歌也没有挣扎,低着头与他一同踏着雪往住处走。
这么冷的夜,路上早已没了旁人,安歌身上的长袍是红色的,景澜身上的长跑是黑色的,二人一黑一红,如同长在冰天雪地里的红梅枝丫,相互依仗,是这一片苍白中的唯一芳华。
景澜眼神温柔如水,垂眸看着她娇俏的鼻尖和细长的睫毛,轻声道:“你的手好软,不知道身上是不是也一样软”
然后——他就看见安歌的脸又红到了耳朵根。
她轻轻挣扎了一下,想要挣脱与他牵在一起的手,可却没挣脱开,最终只好无奈道:“你……你跟谁学的,说话竟如此腻歪……”
景澜笑道:“这种撩拨的话还要学吗是个男人天生就会的好不好”
安歌:“……你真是越来越无耻了。”
“我本就是这样,只能说你越来越了解我了。”景澜索性与她靠得更近了些,在她耳边轻声道,“若是这条路可以一直一直走下去就好了。”
安歌踩着脚下厚厚的积雪,似乎没感觉到他此话中的情义,随口问他道:“一直这样走,你的鞋子不会湿吗”
景澜听见“鞋子”二字,立马兴奋了起来,道:“我的鞋子是京城百年老店兴盛鞋坊做的,用的是特殊的布料,不会进水的。”
安歌看他这幅神情,突然想起来之前好像听八组的人说过,京城的贵公子圈里流传着这样一条说法:一般的贵公子玩珠宝玉器,稍微富裕的玩字画,最富的玩衣和鞋。
珠宝玉器最好估价,且起伏不大,容易得,若是家中遭遇什么事,也容易变卖。
字画呢,名家的字画价格是高,而且变卖起来也容易,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分辨是真是假,比珠宝玉器的流通要难很多。
至于衣物和鞋子,在这个年代,几乎没有二道
贩卖的余地,尤其是贵家子弟,一衣一袜都是量身定做,倒卖给别人,也很难合身啊。但此物若是讲究起来,那
第一百七十一章 最受后妃们喜爱的男人出场
“什么”安歌接过她拿来的那册邸报,打开一看,确实是余圆圆丢失的那篇写皇宫除夕夜的文章!
余圆圆着急道:“我的文章怎么会跑到这上面了”
“估计是邸报府有人偷了呢稿子拿过去的……但暂时要紧的不是这个。”安歌看向她问道,“此事刘大人知道了吗”
余圆圆摇摇头:“还没,我今日一发现就立即来找你了。”
“咱们俩昨晚写出的那篇文章大体都与这篇文章相似,如今人家先发了,我们再发,有抄袭之嫌。”
余圆圆都快哭了:“我没抄袭,这两篇文章明明都是我写的!”
“我知道,这文章完全就是你的风格,但此事你我知道没用,关键若是昨晚的那篇刊发到了后宫报上,外头的人会不会认出你的风格就难说了。”安歌一把拉住她的手,“走,咱们快去邸报府告诉刘大人。”
宁九在一旁道:“姑娘稍等片刻,奴婢这便去准备马车。”
安歌和余圆圆以最快的速度到了邸报府,刘咏絮拿着装了邸报底稿的小包正要出门,二人一左一右地拦住他道:“刘大人稍后!”
刘咏絮迟疑着跟她们俩一起进了偏厅,安歌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突发的变故说了一遍,又将这一册《黄粱一报》拿出来给众人看。
“所以,咱们邸报府有内鬼,偷了圆圆的稿子,拿给了这家邸报。”刘咏絮冷着脸道。
众人都没有说话。
安歌死死地盯着张洛儿,张洛儿也发现了她的目光,一双眼睛无辜而明亮,道:“安副主管看着我做什么莫不是怀疑我”
就以自己对邸报府所有人的了解来看,安歌能怀疑的,确实只有张洛儿一个人。但此时没有证据,她也不能乱说,只是冷笑。
张洛儿也跟着冷笑了一声,道:“这所有人里面,最不可能的就是我好吧我与你们不一样,你们都是有家底的,而我家境贫寒,唯独邸报府可以供我营生,我是疯了才会做这种出卖邸报府的事情。”
安歌不咸不淡地道:“你记得邸报府给你营生之本最好,希望你不要是忘恩负义之徒。此事可以说邸报府有内鬼,但我更希望是外面的人混进来偷走了圆圆的文章。为防止日后还有这种事发生,从今起任何人的文章写完都带回家,等到送经厂那日,再带过来当面交给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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