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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妖君的职业素养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吃货很冷
鸾族长相皆妩媚明艳,鸾非墨更是个中翘楚,何况他还极度臭美,丧心病狂到指尖不美都不出门,加之走的又是“妖颜惑众”路线,真是迷倒了一众九丘少女。
虽然他身上的每一处慵懒都能看出点精心为之的端倪,但那一头锦缎般的长发却真的只是用一根彩带松松垮垮随意一绑,并没有丝毫矫饰的痕迹。
鸾清欢这样不假辞色,鸾非墨却连笑容都未变,依然挑着尾音道:“娘子,几时为为夫束发”周围立刻响起了一片暧昧的“噫”声,此起彼伏。
这束发礼是鸾族成亲的一个重要仪式,也是最后一个仪式,指妻子用小冠将丈夫的发束起,鸾非墨每日必会拿这话来逗逗鸾清欢,围观群众也颇为喜闻乐见,大抵是因为这是每日早课唯一的乐趣了。
“才五六百岁的小雏鸟,束什么发阿墨你又胡说了。”鸾清欢还没立正言辞的反驳,堂屋里就传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
众众齐齐向堂屋看去,异口同声的喊道:“师父,您老人家醒了”
“我能不醒吗屋顶都快被院外的女娇娃们给掀翻了。”一位纵粗头乱服、满头银发亦不掩风华的长者走了出来,正是前任妖君,现任太尊。
老妖君自五百年前立了代妖君后,就连妖宫也不住了,政务也不理了,每日就隐居在这小院中,专心“带娃”。
因他自己本身就没个正型,对徒弟们又是管教不足、宠溺有余,以至于上梁不正下梁歪,带出的徒弟就知道每日和他嘻嘻哈哈,不知规矩为何物。
只见太尊三步一晃的走到了台子上,分明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可一在台子上站定,他就像登时清醒了一般,站的笔直端正。
他一扫台下:“哎哎,我说你们三个今日怎么还没搞完啊我这孙儿也是太难伺候了些。”
他的话让众人的目光又重新落到了鸾非墨的身上。
只见在鸾非墨的位子处,一少女正捧着碗汤水用法术将它温度降低,另一个正忙上忙下替他整理头发及衣服稍有凌乱之处,还有一个则专门为他打扇。
太尊不忍直视的别开了目光,看向鸾清欢道:“我说孙媳妇,你这都不管一管”
鸾清欢站起,立正言辞道:“师父,我与非墨还并未成亲。”
啧啧,他这孙媳妇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一本正经。
太尊清了清嗓子,换了个话题:“那个,阿欢啊,你历天雷劫也就是这几日子了,切不可掉以轻心,这几日就哪都不要去了,留在为师身边,到时为师为你护法。”
“还有啊,等历了劫,由化形期到了渡劫期,就要准备去人间历练了,正巧过了神树祭,你们师兄姐几个一起。”
鸾清欢恭谨回道:“是”
“对了,师父,七日后的神树祭”
太尊随意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那些俗世你就不要找我了,不是还有代妖君吗”
说完,他又看向了鸾清欢的五师姐:“你呀你,身为五师姐,现在才堪堪过了化形中期,要努力啊。”
五师姐闻言,一下用双手捂住了脸,十指分开从指缝间看着太尊,娇嗔道:“师父好坏,人家没脸见人了。”
鸾清欢清楚的看见太尊“鸾躯一震”。
太尊:“扭捏作态,真是成何体统刚才在院外不还中气十足吗”
听了这话,五师姐吐了吐舌头,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突然面向鸾清欢开口道:“对了,阿欢师妹,你眼看着就要历天雷劫了,可要时时带着非墨师兄特意为你炼制的月练珠哦,可是能挡天雷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鸾清欢低头做专注读书状,想要假装没听见。
“哎呀,看我这记性,突然想起来,昨日我见到沾衣,说是你将月练珠送给了阿长,沾衣觉得阿长的丹药法器够多了,说是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便做主将这月练珠送给了穷妖,权当做善事了。”
轰鸾清欢如遭雷击,心虚至极的偷眼瞄向鸾非墨。
恰好对上一双眼尾上扫,极黑、极深、闪着不知名凶光的眼睛,惊的她一下将书竖起,藏在了后面。
“呼”一阵妖风突然呼啸的向她手中的书卷来,桌上的东西瞬间被吹的七零八落,要不是鸾清欢及时捏起了定风诀,怕是真的要被他将书卷了去。
她心底“腾”的一下就升起了怒火,猛的站了起来,可一对上鸾非墨那张不辨雌雄的脸,却又瞬间泄了气。
鸾清欢在鸾非墨面前一直是没什么底气的。
当年,鸾非墨的父母是为救她才英年早逝的,以至于鸾非墨小小年纪就成了孤儿,没人疼、没人管,这才长成了如今这般作天作地性子。
鸾清欢嘴上不说,心里却被愧疚感和原罪感压的透不过气来,是以事事都让他三分,也有些惧他。
“放肆不准在传道堂私用法术”太尊及时出声,控制住了事态:“好了,都不要闹了。这样,在早课之前,我先考考你们昨日的功课,全都将书闭上。”
话音一落,阿长和五师姐就吓的缩到了桌子底下,鸾非墨继续慵懒的斜靠着椅背,而鸾清欢还在和书童一起捡书。
扫视一圈,只有蛟白一个人还在挺拔规矩的坐着,太尊老怀甚慰的点了点头,指着蛟白道:“那就大白来回答吧。”
蛟白起身,恭谨道:“是。”
“昆吾四剑分别指哪四剑”
“昆吾四剑分别指:以剑指日,则天地色变掩日;以剑划水,则水流不聚断水;以剑指月,则月翻斗转转魄;蛟分承影,雁落忘归承影,是先祖自昆吾之南取赤铜,混同八方之气所铸。”
“不错,不错,那这四剑现在分别在何处”
“这掩日剑就在师父手中;断水和承影已有上万年未选主,故还是悬于昆吾山巅;至于转魄”蛟白顿了一顿,“于六百年前神树祭上认主了当时的女方丘长老鸾辞镜,现在,被困在人间无极山。”
“不错”太尊一向不着调的声音突然郑重了起来,连鸾非墨都忍不住看向了他:“你们此次去人间历劫,便要设法取回这转魄剑,只有取回转魄,四剑齐聚,才能重铸大荒九丘阵。”
说着长叹了一口气,又道:“如今大荒九丘阵是越发薄弱了,修真道士们又一直在伺机破坏,幸好他们还未找到阵眼,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太尊话音刚落,阿长就忙紧张兮兮的问道:“师父,若是臭道士们真的不小心找到阵眼,攻破了阵法,那他们真的会像书上说的,屠尽大荒之妖,还取走我们的内丹”
阿长这话是问出了年轻妖们的心声,因为对还未曾去过人间历劫的小妖们来说,道士就是仅存于睡前故事和书里面的生物,一般被用来恐吓不听话的孩童:“你若是再不听话,就让你被道士抓走”
因此,阿长问出这个问题后,大家都眼巴巴的看着太尊,再没人走神溜号了。
太尊又叹了口长气:“你们知道人间是怎么说我们妖的吗”
一溜小脑袋齐齐的摇了摇。
“人间”
话还没说完,外面就递次响起了悠长雄厚的洪钟声,从南到北,声震九丘。
太尊脸色大变:“不好,阵法被动了”





女妖君的职业素养 第四章 储君之争四
近百年来每隔十几年就会有道士过来试图破坏阵法,年长的妖们都是忧心忡忡,小妖们却是好奇多过害怕,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不以为意,反正每次道士们都是无功而返。
太尊怕一会儿出了乱子,忙叮嘱蛟白和鸾清欢道:“大白、阿欢,你们两个,替我守在这,看住他们几个小妖崽,不准他们去凑热闹,师父去去就回。”
蛟白和鸾清欢闻声站起,齐声应道:“是,师父。”
可太尊前脚御剑飞走,鸾非墨后脚就要跟上,被鸾清欢及时揪住:“师父有命,令我们守在这里,谁也不准走。”
“呵”鸾非墨占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斜睨着,勾起了“非墨式邪笑”:“娘子可是怕了师父他老人家有危险,你竟然也要在这里当缩头乌龟”
“你”鸾清欢瞬间气顶天灵盖,右眼角边的海棠花胎记也变得殷红。
她本是冷静内敛的性子,别说现在,就是她还是稚童之时,碰到突然暴怒着向她冲来的巨大妖兽,都是眼皮都不多眨一下的。
可不知为什么,只要一对上鸾非墨,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还是说你觉得你妖力低微,担当不了保护大荒九丘的重任”
“混账”鸾清欢气极。
鸾非墨危险的眯起了眼睛:“混账”
旁边目睹了这一切的蛟白无声的叹了口气,他真是拿着对活宝一点办法都没有。
“四师弟”蛟白适时从座位上站起,翩翩然而至,和气道:“我想阿欢师妹也是怕因斗法脏了你的七彩衣、乱了你的发,这才不让你去的,想来也是为你考虑。”
鸾非墨用一声有力且尾音上扬的“哼”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鸾清欢则直接转过身去,眼不见心为净。
“大白师兄,你快过来看”
正当蛟白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的尴尬关头,阿长的一声大喊救他脱离的困境,他忙走了过去,应声道:“何事”
阿长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将他拖到了自己的位置,食指直直的指向前方:“大白师兄,你看那边,那边”
只见西北山头上风雷大作,一阵疾风正向这边怪啸而来,所过之处,树木皆被拦腰截断,怪风卷腾起沙石枝叶,狂舞在林间。
林中的大小妖兽全都嚎叫着四散逃开,却没有一只向小院这边奔来。
蛟白瞳孔骤缩,和阿长对视了一眼,同时道:“天雷劫来了”
这怪风便是天雷劫下来前的征兆,蛟白和阿长都是历过天雷劫的,虽然不同妖历的天雷劫会有些许差别,但总体来说大同小异,所以此时一眼就看了出来。
“可、可阿欢的月练珠没带在身上,这可怎么办啊”阿长急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都怪我,都怪我。”
蛟白拉住了阿长要去打自己头的手,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天雷劫来了”
鸾非墨和鸾清欢闻声都走了过来,待鸾非墨看到那怪风时,脸色也是一变:“要快些为清欢护法”
天上乌云已在层层堆积,像千军万马直逼小院压了下来,电光在翻滚的乌云中隐现,呲呲作响。
那怪风也已咆哮而至,直接将人掀出去了几米远,更是狂喷着沙石树枝,打在脸上身上,痛不可耐。
鸾清欢没有丝毫犹豫,原地变回了原形,不摆出抵御天雷的姿势,却向院外飞去。
与此同时,一道碗口粗的雷电轰隆隆的打了下来,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甚至被掀翻在地的人才堪堪起身,就闻到了一股烤肉味和羽毛烧焦的味道。
待他们冲到院外,只看到了一个黑乎乎还在冒着烟的大坑和坑里面同样焦黑焦黑的“大黑鸟”。
五师姐和一众婢女书童直接吓的晕了过去,阿长哇的一下大哭了起来:“师父不在,我护法口诀又学的不好,这可怎么办”
说话间,第二道雷电已划破了天空,奔雷眼见就要直击而下,鸾非墨宽袖一甩:“聒噪”一阵疾风就将阿长、五师姐等人卷到了几米之外,被重重的扔到了地上。
与此同时,鸾非墨化为了原形,腾空而起,蛟白从旁护法,第二道天雷也已凝聚成形,劈了下来。
但蛟白毕竟年纪尚轻,修为也浅,虽这护法口诀倒背如流、运用自如,但跟九天神雷相比,结成的护法结界也只是蚍蜉撼树,不堪一击。
天雷很快击破了脆弱的护法结界,蛟白也被余威震到了一边,只见他面如金纸,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再看那黑不溜秋的大坑,又扩大了一倍,这次,里面是两只焦黑焦黑的“大黑鸟”。
这时,第三道天雷眼见着就要凝聚成形,轰隆隆的震耳欲聋。
坑里的两只焦黑鸾鸟同时动了动,那体型小一点的刚要勉力飞起,就被那只大的一下撞到了一旁,之后,那只大鸾鸟呼扇着焦糊破烂的翅膀又迎向了天雷。
“非墨你疯了”蛟白惊呼。
在大荒九丘,正常妖族历劫都是有族中长辈从旁护法,那历劫的小妖需变回原形,老老实实的摆出历天雷劫的姿势,这样能减少天雷对身体的伤害,像鸾非墨这样没有任何长辈护法,还敢直迎天雷而上,基本相当于找死。
眼看着碗口粗的天雷就要劈到了鸾非墨身上,突然,旁边一道金光闪过,那天雷直直的击在金光之上,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巨响。
“师父”“太尊”
刚才抛出的那道金光正是太尊的掩日,此时众人见太尊回来,哭的哭,叫的叫,乱做一团围了上去。
太尊此时看起来也实在不好,脸色惨白,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整个人显现出一种强撑着的疲惫,他快速的在鸾清欢、鸾非墨和蛟白身上打了几个法诀并分别喂了丹药,叮嘱了句“好好照看他们”,就转身进了屋。
蛟白本就受伤不重,又被喂了丹药,很快就好了起来,但鸾清欢和鸾非墨却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才相继转醒。
鸾清欢醒后第一句话就是问:“鸾非墨在哪”
众人以为她这是在担心未婚夫,忙告诉她:“在西暖室。”
哪成想鸾清欢进了西暖室就指着鸾非墨冷冷道:“鸾非墨,谁要你来替我挡天雷劫我渡劫与你何干”
这下,不仅众人愣住了,连鸾非墨也惊呆了,他本来刚梳洗好,正指挥着旁边的小蓝替他涂抹冰肌玉颜脂,小赤替他的衣服熏香,本想着一会要以既完美又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姿态惊艳到鸾清欢,结果他还没去,鸾清欢就杀了过来。
“鸾清欢,你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鸾清欢平静而漠然:“鸾非墨,你听好了,我不要你救,我永远不要你救我。”
我不要你像你父母一样,为了救我而英年早逝,我再也背不起那沉甸甸的命债,我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再看到你为我受伤。
后面的话鸾清欢没有说出口,也永远不会说出口。
“鸾清欢”鸾非墨气急攻心,开始口不择言:“你是不是还想说你的事都与我无关你整日里对我不假辞色,我送你的东西也随手就送人,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满意我们的亲事”
鸾清欢一下红了眼:“好,好,你若这般想,那婚约不作数也罢”
“胡闹”人还没到暖室,浑厚十足的声音先传了过来,接着,两个小书童打起了软帘,太尊走了进来:“你们的婚约岂能说不作数就不做数两个还没成年的小雏鸟倒是很喜欢自作主张”
鸾清欢见师父进来,忙低头遮掩红了的眼圈,上前两步行礼道:“师父。”
“阿欢啊”太尊换了一张慈祥脸:“不要理会那混小子,师父知道你最是懂事不过了。你刚历劫成功,要好好准备一下,众长老正往昆吾丘赶来准备恭贺。”
话音刚落,一道姹紫嫣红的影子就弹出了门外,只听一道低哑慵懒的声音在软帘外不无讽刺道:“恭贺未来女君历劫成功,女方丘长老鸾非墨不敢过多打搅,先行一步。”
说完,一只七彩鸾鸟冲天而起,长长的尾羽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真是任性妄为”太尊气的吹胡子瞪眼,之后又收回目光看向鸾清欢:“阿欢啊,你也别愣神了,赶紧去准备吧。”
“是”
等鸾清欢收拾妥当走到堂屋时,众长老都已到齐,见她进来,全都上前道:“恭贺储君历劫成功。”之后,就是一连串的溢美之词。
然后又说到,昨日虽有道士过来破坏大荒九丘阵,但幸好有太尊坐镇,有惊无险,接着又是一通赞美。
“看来今日又是一次拍马屁大会了”鸾清欢暗想。
但没想到话题说着说着就提到了七日后的神树祭,然后又提到了鸾清欢在神树祭后要去人间历劫,后面又提到了代妖君身体不好,之后又说太尊打算在神树祭后闭生死关历劫飞升。
绕了一大圈,终于,赤望丘长老越众而出,正是阿长的父亲。
他清了清嗓子,敛袖行礼道:“人间有句话叫国不可一日无君,老身认为这话说的甚是有理,老身这里斗胆请求太尊,在储君去人间历劫前,册立新任代妖君,这也是其他长老们共同的意思。”




女妖君的职业素养 第五章 储君之争五
鸾清欢哪能不知道这赤蛟族长老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不过是要提议册立他的独子蛟沾尘为代妖君。
在大荒中,并不是每任妖君都会册立代妖君,除非有特殊情况,就如之前太尊心神俱伤、懒理俗务,这才会册立了代妖君。
可现在,她这储君一没懒理俗务,二无生命危险,更何况哪有储君还好好的,就先册立了新任代妖君的道理,这是赤裸裸的“逼宫”了
但她此时却是奇怪多于气愤,只因以往这代妖君一家人虽私下里小动作不断,明面上却还是没敢表露分毫,可今日为何会突然召集了各丘长老前来“逼宫”,莫不是有了什么依仗
转念一想,又觉得肯定是她多想了,他们能有什么依仗,应该是代妖君病重,他们急了,这才会出此下策。
正这样想着,就见白水丘长老上前附议道:“纵观大荒九丘近千年来青年才俊,还要属赤望沾尘公子最为德才兼备,这新任代妖君人选非沾尘公子莫属啊。”
面对众多“老身附议”的声音,本来一直沉默着的太尊终于开了口:“这人间历劫,也就是一两百年,倒也不必急于册立新任代妖君。”
“老身斗胆”太尊话音刚落,黑水丘长老就急不可耐道:“若是储君一两百年后能够回来,那自然是九丘同庆,可这若是和她父亲一样,那可就不好说了,再说句不动听的,有了五百年前神树的那道神谕,这代妖君还真是非立不可”
好大的口气
想必是太尊隐居多年,不理俗事,再加之他这些年来性情越发的随和,长老们大约早已忘了他当年的雷霆手段,这番话说的竟毫无顾忌。
“荒唐你胆子真是不小”太尊震怒,有意散发出了大妖之力,将满室的人都压制的气血翻腾,直不起腰来。
“太尊息怒,太尊息怒”赤望丘长老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不禁有些暗暗怨恨黑水丘长老鲁莽,却也还得替他解围:“黑水长老,你可真是老糊涂了,竟敢妄议储君”
黑水丘长老此时正紧紧咬着牙关,苦苦支撑,虽说他向来吃软不吃硬,但这时也不得不顺着台阶而下:“太尊息怒,是老身糊涂了。”
“哼”太尊冷哼了一声,这才收了威压。
赤望丘长老觑着太尊逐渐变好的脸色,咬了咬牙,又上前道:“太尊,要说这一两百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实在不短,代君上的身体怕是不能再胜任其位了。”
也不知是太尊确实已无积威,还是这黑水丘长老吃了亏也不会学乖,这会儿又凑上前去,附和道:“赤望丘长老说的是,就是太尊您的身体也”
“闭嘴”太尊满眼警告的打断了黑水丘长老的话,又悄悄了瞄了眼鸾清欢。
鸾清欢虽看起来不是八面玲珑的人,心思却也并不少,捉到一个话头,便觉出一点不对劲来。
按理说太尊身体健康,并未病重,那赤望长老就是提及代妖君身体后,黑水长老本不应该顺口说到太尊的身体。
太尊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师父”鸾清欢上前一步:“您就让黑水丘长老把话说完吧。”
没想到她话音落后,竟是满室的沉寂,只见太尊掩耳盗铃的装作没听见,黑水丘长老更是直接黑着张脸,扭过头去,看来是不打算开口了。
鸾清欢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她抬起头来直视太尊:“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她一问,太尊开始两眼乱飞,打着哈哈道:“册立新任代妖君的事就以后再议吧,我老了,多年不理这些俗事,现在疲惫的很,你们都散去吧。”
众长老们本来也没想这事一下就能成,因此虽然个个面带失望,却也还是依言退下了。
很快,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太尊和鸾清欢。
满室静寂,鸾清欢在等太尊开口。
太尊坐在桌子旁,摩挲着酒樽,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阿欢啊,再过一百年你也要成年了,真快,五百年转眼就过去了。”
鸾清欢上前,强压着内心的焦虑,不动声色的为太尊斟满酒,点头道:“是快,师父也守了我和非墨五百年,为了我们一直强行压制没有飞升上界,这次神树祭过后,师父便可放心闭生死关历劫飞升了。”
“你呀”太尊摇头笑了笑,知她并不好糊弄,也就不再隐瞒:“五百年前,我本该历劫飞升,但那时你和阿墨一个尚在襁褓、一个还是稚童,我实在放心不下,便强行压制,错过了飞升时机。”
鸾清欢的心一下被揪了起来,隐约猜到了点什么,面上却还故作镇定:“师父若是闭了生死关,定还是可以飞升的。”
太尊没有回答,却放下了酒樽,招呼她道:“阿欢,你过来,坐到我身边来。”
她一言不发的坐了过去,太尊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你这孩子,从小就心思重,不爱撒娇,更不喜欢诉苦,因此不知道吃了多少暗亏。”
“今日他们既提到你父亲,那为师也说一句,你心里不要一直责怪你父亲,他有他的苦衷。”
鸾清欢闻言猛地抬起了头,满眼的愤恨羞恼:“他能有什么苦衷”
“你这孩子”太尊屈指敲了下她的头:“你父亲他爱上你母亲,不是他能决定的,你还小,以后便会懂,这世间啊,有的爱是成全,有的爱是劫难,非理智能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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