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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扇孤阙歌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尘蔻

    看来这个哈睿对她墓幺幺是相当感兴趣啊。

    为了活捉她,是煞费苦心。

    看来之前她的逃跑,是深深刺激了这个王子。

    要是这个哈睿王子知道,他所想要活捉的人,无比轻松地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逃了,甚至连追他们的人都




714、决心和勇气(五更)
    乌肃雪张嘴还有问题,却被羌措拉到了一边,给他递了水袋让他喝水闭嘴别说了。

    “你跟贵子瞎掰扯什么呢从开始到现在,贵子心里头算的是门清的很,根本用不着你瞎操心。那峯月军有什么本事你不知道啊圣帝为什么派峯月军给十三公主你心里没数就这么点荒人,最多让他们吃点苦头,十三公主是不会有事的,你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羌措喝了一口水,偷偷瞅着不远处墓幺幺的侧脸,“再说了,贵子这般人物的计谋岂是你这个脑瓜能揣摩透的你就是不看别的,你看看我们梼杌卫赚了多大的便宜引走了一大批荒人主力去攻击峯月军,蒋将军那边负责与明裔卫会师的压力就一定会小很多。贵子这兵不血刃的,就把定海门的五万峯月卫精锐给带到了御尺桥上,我们自己梼杌卫还没出现一个死伤。说白了,我们贵子算盘打的和霸相爷一样清楚。她绝对不会让我们梼杌卫的利益受损,也不打算坐以待毙得被这群小人坑。”

    “我之前还不服贵子,你看我现在活的多明白所以你呢,就安心的学我,贵子说朝东就朝东,贵子说朝西就朝西就行了,别他妈瞎操心了。”羌措很有经验的对乌肃雪发表着人生感言,压低了嗓音,“我是挺同情金老二的,得跟着那样的主子。看看咱们,幸福的一塌糊涂啊。”

    “……也是。”乌肃雪说道,“我们贵子是真的有本事的。说实话,比亚于我们相爷啊。”

    “那是,毕竟是相爷的种啊,虎父无犬女。”

    ……

    墓幺幺并没有功夫理会这些人半个时辰里是闲磕牙还是真的休息——她之所以要等半个时辰,并不只是为了单纯的拖时间,磨磨峯月军的势气,坑一坑十三公主。

    她的目的还有一个。

    她要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以及。

    不仅仅是之前那个白骨将军给她那种不详的感觉挥之不去。

    而是想到她不久就一定会和兮风碰面。

    想到这里,她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生灭力又开始狂躁不止。她绝对要控制好自己的精神力和心态,绝对不能在兮风面前露出半点马脚——

    在任何人面前,她都可以轻松无虞,但是唯独兮风。

    唯独兮风。

    是不一样的。

    兮风曾是她的挚爱,更曾是她的师尊。

    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由他调教成长起来的。这些年来在霸相府的庇护之下,她一直在养精蓄锐,一直在避免与息烽面对面的真正交锋。

    因为她始终知道,自己的羽翼还未丰满,她的言行还并未完全完美。

    兮风是这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了解她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小动作,每一个表情背后隐藏的所有意图



715、拉横幅(一更)
    “梼杌卫又回来了!”雍军的统帅贝中杰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他们回来做甚!让我们给他们打开城门一次闭门羹还不够吗”他冷笑了一声,“既然这么不识好歹,非得傻乎乎地不撞南墙不回头,就让他们在城门口呆着给荒人送菜去吧。”

    那偏将迟疑了一下,表情有些古怪,“说到这个,额……”

    “他们并没有在城门门前。”

    贝中杰愣了一下,“那他们回来哪了”

    “不然贝将军您亲自来看一下”那偏将领着贝中杰上了高高的战垛之上,还非常细心地提醒贝中杰用神识看的更远,更清楚。

    这一看不当紧,贝中杰气的血气那和不要钱似的蹭蹭朝脑上飚。“梼杌卫这帮小兔崽子,气煞老夫!!”

    “贝将军您看这……”那偏将万分苦恼。

    “看什么看!就让他们呆着就是,早晚被荒人发现生吞了他们!”

    “真的不用告诉息烽将军吗”

    “这种小事不用汇报息烽将军。”贝中杰说道。

    “什么不需要让我知道”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一声清凉凉的声音。

    两个人浑身一凛,慌忙回过头来行礼。

    兮风倒并不在意,径直走过他们身旁来到战垛之上,望着远处他们刚望着的位置。

    完了。

    贝中杰和那位偏将心里哇凉哇凉。

    然而,兮风非但没有他们所预想中被激怒的任何表现,反而好像轻轻的笑了。

    丝毫不管他身后站着的一票手下冷汗都下来了。

    距离地支阵眼约八百米左右的桥架之上。

    一万梼杌卫现在是好不自在的样子。

    此时正值中午,荒人最不喜欢的太阳毒辣的很,后无追兵,前无来犯。

    一把竹椅,一方木桌,一壶冰酒,一盘冰果——身后还有两个杵在背后给她扇扇子的。

    墓幺幺慵懒的侧躺在竹椅上,悠然自得的那叫一个惬意。

    “贵子……您这就有点过分了吧。”乌肃雪忍不住说道。

    “风太小,用点力气。”墓幺幺懒洋洋地说道。

    “虽然你说要休息,但是您也不至于休息五六回了。”乌肃雪嘴上叨叨,手里的扇子可没敢停,还加大了力气。“属下愚钝,真看不出贵子这唱得是哪门子戏。”

    他有点担忧地看着一旁高举着一张白纸的两个梼杌卫士兵,“而且您这写的话……”

    “我写的怎么了”墓幺幺掀起眼帘,瞥了一眼那横幅上的话,“字不好看吗不够大不够显眼吗”

    那纸上写的是这样的:

    &n



716、打油诗(二更)
    乌肃雪是打心眼里佩服眼前自家贵子了。

    实打实的大写的牛逼。

    这都什么时候了,四周打的水深火热,她一样躺在椅子上四脚朝天的喝着冰酒吃着冰果子,完全两耳不闻窗外事,不一会的功夫,那小呼噜声都打起来了。

    “又半个时辰了,贵子。”羌措前来禀道,“吃了亏,这些荒人一时也不敢上桥了。嵬雍军还是没有开门——”

    “是吗。”墓幺幺也不掀开脸上盖着的叶子,“去,换上第二条横幅。”

    “是。”

    ……

    “报!那梼杌卫有动静了!”

    “什么!快说,是不是被荒人给杀了不少那嚣张的小死妮子呢是不是现在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知道错了来求我们了可算让我能清净清净了”贝中杰说道。

    “……这,没有。”那令官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午头太阳太烈,那荒人都没几个上桥的了。那墓幺幺还是躺在椅子上睡觉喝酒,就是换了条横幅。”

    “什么”

    “这……”那令官迟疑了,灵光一现,“我的修为不够,看不大清楚。不如诸位将军还是亲自去看”

    一看不当紧。

    刚才贝中杰气的胡子直抖,这次好了,胡子不抖了,手脚都抖了。

    那幅字是这样的:

    “人间自有真情在,吾等又来送温暖。

    地支战垛百米厚,脸皮城门各一半。

    千年神龟万金甲,不及嵬雍缩头功。

    好言好语在此侯,三问将军门开否”

    “这叫好言好语骂我脸皮厚比城墙,骂我嵬雍千年缩头乌龟”贝中杰将军的白胡子都稀颤,“汪若戟那混球我就看不惯的紧,他女儿也是一个不要脸的德行!”

    “且随她去。”兮风仍是淡然。“小孩子心性,嘴上逞能尔尔,贝老爷子就莫要与这样的孩子置气了。”

    他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一些。

    打油诗写的不错,却并没有提起他丝毫的兴趣。

    ……

    墓幺幺打油诗是写的上瘾了。

    短短两个时辰里,她写了八首打油诗。

    直到最后一首,乌肃雪不得不有些着急了,眼下天色已濒黑,他们拖的时间太久了——都知道荒人夜里数量会翻倍的来,攻势也会远远猛如白天,所以不得不上前准备再次劝诫。就算胡闹,也该玩到头了吧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墓幺幺写完最后一笔,并没有递给一旁的士兵,而是自己随手拿起那诗,径直朝前着地支门的方向走去。身后的梼杌卫们反应也是相当迅速,快速列阵地跟在她的身后走来。

    “息烽将军,最后这首诗,我亲自来送给你。”她望着远处那战垛模糊的身影,虽然知道自己声音并不大,可她万分确定兮风绝对能听见。



717、九华仙(三更)
    不仅仅是这一万梼杌卫觉得自己是眼瞎了。

    十万嵬雍军少说也有五六万看见此情此景的,都纷纷认为自己要么是没睡醒,要么是这几日没休息好不大清醒。

    三件事。

    第一,他们嵬雍军打开了大门。

    第二,本来之前坚定坚毅坚决的高层将领诸如贝中杰老将军这样的,坚定的要求他们嵬雍军无论如何也会与梼杌卫合作,就算答应了他们也绝对不可能与他们一起突围——用他们的话怎么说的来着“我嵬雍军十万精锐,是五军之中最为精悍的军队,区区这点荒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困死我们。我们粮草充沛,战垛高耸,荒人又不会把我们当成帅塔来攻击,所以——我们就在这里耗着就行。我们嵬雍军,是绝对不会离开地支阵眼的。”

    当然,这些嵬雍军士兵并不知道,息烽将军之所以闭城不出,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嵬雍军,根本就没有想掺和这场战争。

    但是今日,贝中杰老将军带着精锐军队,冲出城门外,把所有的火气全部朝荒人身上不要钱的撒,坚强无比。

    第三,他们的老大中的老大。

    贝中杰将军也得听命的那个人。

    不负战盔,不负重甲,青衣如白莲,步态一如既往地仙人之态。

    单手提神剑,左肩身后抗着一条锁链,长锁后——

    一顶软轿。

    息烽将军,在抬轿。

    一个人。

    这他妈!!!

    算了,朝好的方面想,我们可能不是瞎了,我们可能是死了呢

    嵬雍军和梼杌卫每个人都这样想。

    死了才能见此奇景吧。

    “墓贵子,轿子可算舒服”

    “还行,有些太硬了。”

    “不好意思,软轿并不是军备品,临时准备,自然会有些粗糙。”

    “没关系,下次你就有经验了。”

    “……”

    或许是墓幺幺的错觉,本来挺稳当的轿子好像一瞬间颤了那么一下。

    ……

    “多年前曾与墓贵子有过面缘,这些年也不少听闻贵子才绝艳艳。今日有缘这般相见,倒是体味到另一番滋味。”

    墓幺幺透过薄透的纱帘,面前兮风的身影她看的是清清楚楚。

    这样一顶轿子被他就用一条化力凝聚成的锁链抗在肩上,两边皆悬空,也稳当至极,放平一盏水在轿内怕都不会撒出来丁点。

    可莫要忘记,他闲庭信步的游走在的,并不是什么长街玉廊,而是战场。

    他一边抬轿,右手神剑如白虹帛玉,长剑随手,一招一式,斩敌喉,取其首,滴血不沾。剑影快如骤雨,柔似满庭烟波,不过侧目回首,似玉手间抚一首玲珑曲。

    一时恍惚。

    还如昨日。

    半梦半醒的清晨,帘外梨雪皑皑,他凭剑伫与庭前,梨花雪覆于他满头,随他回眸朝她浅笑,好似与他过了白首。

    “小懒猫似的,该醒了。”

    一语如雷震。

    她轰然醒神。

    四周战鼓轰隆,厮杀声依然惨烈。

    他的声音还是



718、恶魔(四更)
    一口闷血堵在了喉咙之中。

    直到兮风走上前来,攥住了她的肩膀,垂目望着她的眼睛。“墓贵子,我可能与你交往太浅,你并不知道我其实是非常没有耐心的一个人。”

    “这将军告诉我,他们的目标,是一个拿着黑色镰刀的女人,是那个之前从荒人包围圈里突围的女人。”

    “所以,眼下包围着十三公主,攻击着熙景的这些荒人主力——是冲着你来的。”

    “对不对”

    很久之后,她才抬起头来,盯着他的眼睛,缓缓吐出两个字来。“没错。”

    “墓贵子,我再大胆猜测一句。”他依然不急,“本来安安稳稳在定海门内的十三公主,是被你引到桥架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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