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半扇孤阙歌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尘蔻
看得出来他被这个油盐不进的小女孩气的够呛,憋了半天,直接从瓷瓶上跳下来,像夹玩具一样把她夹在腋窝下,踩着瓷瓶破窗而出。只听阁楼下面的侍女们仰头一看,叫唤道,“宗主又来偷人啦!!”
他气的脚下一个不稳,狠狠地回头瞪了几个侍女一眼,嘟囔道,“回头我就把这些丫头全赶走。”
“你上次也这么说。”被他偷走的小女孩平静地说道。
.....
市集。
“好吃吧?”他问。
“吃这个,会死掉。”小女孩把手里的糖人还给了少年。
“这只是一个糖人,又不是毒药怎么会死?”他很气。
“师父说,吃甜的牙齿会掉,人没有牙齿就吃不了饭,吃不了饭就会饿死,你难道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怪不得师父总说你傻瓜瓜的。”小女孩认真地端详着少年。
“你师父是个傻x。”卖糖人的和少年异口同声。
最后少年硬逼着她把糖人吃完了。
用武力。
.....
“喜欢吗?”
“不喜欢,师父说病从口入,涂口脂就是给引病入体,得了病,就会死。”
“。。。”他青筋直跳,“你师父还说什么了?”
小女孩在店铺里环顾了一圈,对琳琅满目的东西指指点点,煞有介事。“擦胭脂,脸生疮。涂指甲,掉手指。今天带发簪,明天带花圈。。。。”
不等她说完,在老板娘没打死他们俩之前,他果断地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拖走。
....
“你师父真是个大傻x。”一天下来,他气的七窍生烟,唉声叹气地坐在山顶上。
这后山还是个荒山,袅无人迹,只能听见风声从悬崖下面呜呜的吹。他沉默了许久,转头侧脸望着她,并不是平时那种事事无所谓的笑,便只是嘴角如同被风抚平了,看反而有些寥廖。“扇子,我知道你现在可能听不懂,但是你不能什么都听他的。”
她仍然是那副表情,平静到甚至有些木纳了。“师父说,我不听话,会死。”
明明之前她也用这样的表情动不动就是会死这般如出一辙的话,可很明显,听到这句话,他还是愣了一下。他盯着她的眼睛,半天才说道,“人总是会死的。就算你一直听话,也会死的。”
“师父没有说过这话。”她回答。
“可我说过。”他似乎有些不可理喻的焦急。
“可你不是我师父。”她答的干脆利落,眼神冷清的和那个男人一模一样。“你是应怀瑾,归雁宗的宗主。”
“...........”怀瑾哑然,他的脸色甚至有些白。“但,但我很在乎你。”
“哦。”她稍稍仰起脸来,似乎在认真揣摩“在乎”这个陌生的词汇含义。好久,她才说道,“为什么呢。”
怀瑾再次沉默了下去,堂堂一宗之主,面对这不过几岁的孩子却总是连连溃败一般。好久,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你会明白的。”
.............
砰——
墓幺幺朝后趔趄了数步,身体不稳直接朝后仰着跌倒在地。不停颤抖地手心里,澎湃而出的生灭力拉扯成一条不规则的纽带,链接着台阶上的透明棺材。她心神不宁,意识紊乱不堪,慌乱之中还感觉到棺材之中还在不停地抽吸着她的生灭力。她虽不知原因,但也知道如果继续下去,她会被棺材中的小韶抽干。
她费力地切断了他们之间的生灭力联系,便被一股巨大无形的力量瞬间掀出数米远,狠狠地砸在地上。
恢复了半天,她才有力气从地山坐起,颤颤巍巍地走到棺材旁边。她吃惊的发现,棺材里,小韶的身体,那些脓疮有些竟然有了愈合的迹象。她下意识地抬起手,刚想放在棺材上,就看见棺材里围绕着小韶的黑色靨咒竟然再次朝她手的方向涌了过来。
.......
“小韶的靨咒,为什么会抽吸我的生灭力。”墓幺幺直接掀开髅笑笑的被子,开门见山的问道。
髅笑笑一点也没有睡着了的样子,慵懒地伸了伸胳膊,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她会天不亮就来。“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反应呢?”
她一愣。
想起来她摸到棺材时,那些真实无比的场景和画面。“幻觉。”
“哦?”他一声语气词。
可这样轻飘的一句语气词,仿佛直接看穿了她。她朝后退了两步,拉开椅子坐下,“像做梦一样,也可能是我的记忆。我,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了,我记不得。可我却觉得,这可能,可能,就是我的记忆。可如果是我的记忆,我为什么一点也记不起来,像在看别人一样。”
髅笑笑看着她绞紧的手指,轻笑一声。“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回忆。”
她一愣,没明白他的意思。
那句话髅笑笑好像只是漫不经心随口一提,换了话题说,“因为那孩子,和你一样,不属于人族。”





半扇孤阙歌 第1189章 苏醒
髅笑笑并没有给墓幺幺一个真正的答案,在说完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任凭她再怎样死缠烂打的盘问,他也油盐不进对小韶的事情闭口不谈。墓幺幺别无他法,只能每日去三峰覆阴阵内见小韶。
和之前的情况一样,小韶对她体内的生灭力有极为强烈的反应,只要她接触到那个棺材,小韶就会不停地抽吸她的生灭力,并使她陷入梦境一般的幻觉之内。
这些似幻非幻的幻觉,让墓幺幺困扰苦恼不堪。
在这些幻觉里,全是她从小到大与怀瑾朝夕相处的场景。一幕又一幕或大或小的事,时而不过归雁宗日常修行,偶尔是走出山门游历世间,有一起御敌的并肩,有酒馆街角闲谈。
而这些幻觉,她陌生的只认识其中唯一不变的怀瑾。
甚至,在怀瑾所喊的那个——“扇子”,她都一点也不认识。
不但是因为那些幻觉中的场面,她完全没有任何记忆,陌生至极之外,更让她迷茫不已的是,那个怀瑾称呼的“扇子”,应当是她的那个主角,她都陌生至极。
在这一幕幕之中,那个“扇子”的性格越来越古怪,时而呆憨,时而精灵古怪,又偶尔狠毒,亦或者干脆木纳如同冰山顽石。
就好像这些幻觉之中的“扇子”根本就不是她,而是一个又一个顶着她名号的陌生人。
在墓幺幺被这些幻觉困扰时,小韶倒是开始有了好转。那靨咒,似乎被她的生灭力克制,小韶的衰老停止了下来不说,被靨咒病化的躯体内脏也开始慢慢愈合恢复。
至于小韶的真实身份以及他身上的秘密,墓幺幺这些日子并没有研究出来什么大名堂。她唯一能确定的一件事便是小韶不是十殁族。
她用生灭力检查过也确认过了无数遍,小韶的体内,有化力,有灵体,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普通的被不名“靨咒”缠身的修士罢了。
可髅笑笑却断言,小韶如她一样,不是人族。
她明白,髅笑笑没有骗她。
可是如果小韶不是人族,又不是十殁族,那他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何和怀瑾有如此深的联系?
或许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冥冥之中,小韶对她无比而万分重要。于是她日日夜夜思索不明,天天便泡在三峰覆阴阵内,想要早点弄清楚这一切的谜团。
——
她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地方。
这次的幻觉,与之前的完全不一样。
这是一座岛,一座,她绝对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过的浮岛。
这座岛,在天山。
而她,似乎在这座岛的正中央,她在一座山的山顶上。墓幺幺感觉自己的视角很奇怪,她能看清楚这座岛所有的光景。更奇怪的是,她的视线是一片灰色的,好像在她眼前蒙上了一层灰色的纱一般。她能看见这座岛上空无一物,遍地焦痕,只有龟裂开来的裂隙。这些裂隙一道又一道地盘根错节,似乎以她所在的这座山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巨大的蜘蛛网一般。而那些裂隙深不见底,更惊人的是她仔细凝了视线去看,看那些裂隙之中涌动喷发的,竟不是岩浆,而似乎是......一整个世界。
她被自己这样的想法惊骇了,忍不住继续凝视着那些裂隙。
她果然没有看错。
那些裂隙里,渺小如米粒般的,天空大地,水阔山高,飞禽走兽,还有微小的.....那是人?
她彻底懵了。
这是什么地方。
“找到了!”这时,她模糊听到有个惊喜万分的声音,是怀瑾?
她下意识地捕捉怀瑾的位置。
可她的视线仍然很奇怪,一片苍茫的灰色之中,她只能看见两个如同蚂蚁一般的黑影在她的眼前由远及近。
“终于......找到你了。“
而这个声音,让她鸿蒙巨震。可是她却察觉自己没有一点感觉,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像是一具没有活人意识的行尸走肉。
墓幺幺想感到恐惧。
她竟想在这个幻觉里体会到恐惧——
没错,她想提醒幻觉里的这个自己,快点逃。
那,那是....
“兮风,我们做到了。”怀瑾激动的无与伦比。
可那个人,仍似她认识的那人一样,哪怕春风千里照面,夏雨长空润万物,仍波澜不起的一汪寒潭。
那样微小的一个黑影,她本看不清。
可是她却能清楚地看见,他朝她伸出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不。
不要——
......
“不要!!“墓幺幺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幻觉中猛然苏醒,直接软倒在了地上。
她浑身颤抖不已,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她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梦境里的那些画面究竟有什么含义。她只知道,她终于感觉到了幻觉里她拼命想感知到的恐惧。
灭顶的恐惧。
“墓......姐?”一声虚弱的呼唤,止住了墓幺幺的颤抖。她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看见棺材里,勉勉强强坐起了半个身子的小韶。
“小韶?”
.......
“这位爷,你也太为难我们了。”舒郁将那装了太多灵石的储物戒指推了回来。“我们这里不缺美人,可就真没女人。恐怕您这千里迢迢风尘仆仆,要空走一趟了。”
这位出手相当阔绰的爷,声色温软,干净清冽如泉,好听地令人对那面纱之下的真容遐想联翩。“若非确信,我何需迢迢而来。”




半扇孤阙歌 第1190章 客人(一更)
舒郁更加发愁了,“爷,虽然不知道您从哪里来的消息,但是没有就是没有,真没有。”他面露难色,环顾四周,已经一周没有开业的重英堂此时看起来格外萧条,说道,“您这样见天在这耗着,也不是个事啊。”
“是钱不够?”那神秘客人温和一句。
“不是钱够不够的事,您给的钱当然够包场,但您这包场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更何况,咱家做的是买卖,不能光卖不买吧?”舒郁着实愁的很,心道过几天非得去烧香拜佛不行,这最近怎么尽招这样邪门古怪的客人。
“买卖。”那客人陈述了这两个字,忽而又道,“你们这做的是买卖。”
“是啊,当然是买卖了。”舒郁说。“不管是哪种买卖,也当是买卖。”他说到这里猛然然提高了警惕,“爷,我们这买卖可是朝廷也不会管的,也自是合法的,您莫不是来……”
客人摇了摇头,轻轻一笑。“我不是。”
这客人的笑声有种独特的清凉,像夏日凉风那般,让人片刻失神,亦叫人想多听他笑,想叫他时时刻刻这般欢喜得能笑出来。
舒郁这般想着。
“那既然是买卖,那她是否也来这里和你们做过买卖?”
“没有。”舒郁干脆的回答,“不是和客人说过了吗,我们不做女人的买卖。”
“呵。”那客人又笑了,似乎比刚才还要动听许多。
舒郁正痴于他笑时,忽猛然回过神来,“不,不是——我没有见过她。”
那客人并不语,亦已不笑,只是换了个姿势,手指轻轻搭攥在一起,稍稍侧过一些视线望向舒郁身后,“你也要这么回答吗?”
他显然不是在问舒郁。
舒郁感觉到了一股气息,忙回过头来,见到来人瞬间出了冷汗,不知所措的话都结巴了。“我不是有意,他诈我,我一个没注意就,就……”
来人穿得比起他们重英堂接客的清人还要浪荡,轻纱缭绕,最多的布料还不如那一身挂饰遮挡的严。他径直走到这客人面前的软塌上坐下,对舒郁挥了挥手。
舒郁立时明白,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奴家十宴,算是重英堂半个能上话的人。”他朝后靠在软塌上,浓妆艳抹的样子丝毫不像他所说的那样像是这重英堂里举足轻重的人。
“她来过。”那客人简单说了三个字。
十宴应该是笑了,对那客人说道,“爷不是挺会直来直去的,何必那般与我手下心机。是,她来过。”
客人抬肘撑在椅臂,食指支在额角,不语,已很明显等十宴开出他的条件。
十宴果然继续说道,“奴家只是很好奇一事。”
“讲。”
“奴家这面纱,是为了遮丑。那您呢?您来我这寻人,又藏头遮面,又为了什么?”十宴的手轻抚过自己的面纱,仰起脖颈,青色的血管在肌肤上微凸的弧度,都是慑人的。
客人顽石般不为所动,“同你一般,为了遮丑。”
“有趣。”十宴咯咯笑了起来,“那您遮这丑,是身份敏感的丑,还是寻仇的丑?”
“都不是。”客人亦笑了,“我遮何丑,与你无关。你重英堂做的是买卖,我买你卖,天经地义。”
“可我若不卖呢。”十宴翘起腿来,搭到桌几上。
“虽说大隆不避讳男风,但能在圣帝眼皮子下面做这门生意,还能做到如此这般神神秘秘,于暗处风生水起。不说浑水摸鱼,倒应断然是背后鱼龙在侧,有贵人助。”那客人缓缓坐直了身体,仪态优雅万分,轻轻落下手来抚摸着自己手上一枚储物戒指,“你不想卖?”
他复而又笑了,不同于刚才的笑声,这会轻笑,倒像是冬天里刮着冰凌的的烈风了。“那使你以后都做不成买卖,无论是你,还是你重英堂后面的贵人,都拦不住我的。”
“口气很大啊。”十宴笑的更魅了,“看来在这大隆地界上,爷也是位响当当的人物了。”
“不至于。”客人淡道。
“人,来过。”十宴吐出一口气来,“来过的意思便是,她现在已经不在我这了。”似乎知道客人接下来就要问什么,他很是干脆利落地一口气说完,“我没必要骗你,我和她只是萍水相逢,毫无恩怨,没必要为了一个陌生人来惹上您这尊能让我做不成买卖的神。”
“萍水相逢?”客人说道,“她为何要来这里,找你萍水相逢?”
十宴耸了耸肩,“她只是听闻我这里美人多,来寻欢作乐罢了。我又不认识她,只告诉她我们这重英堂不做女人生意,只接男客,她便无趣走了。我不会记错也不会认错,虽说想来我重英堂作乐的女人不是没有,但有一双绿眸的,只有她。”
“你……”
“爷。”十宴再次打断了客人,“我们重英堂是做买卖的,来的都是爷,赏吃口饭的也是爷,只要进了这重英堂的大门,就是猫狗鸡鸭,只要给钱,都是爷。但,进这门前,出了门后,您是哪位爷,哪条道上的祖宗孙子,和我们没半分关系。您看,您想买的,我也为您破格卖了,就别再为难我了,成?”
那客人默默望着十宴一会,从手上摘下一个储物戒指放在桌上,站起身来。“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
“她,还好吗?”
“……”十宴怔了一下,旋即恢复了笑容,说道,“好。”
那客人也不知到底听清没,头也不回地便走了。
……
——————————————**————————
一更。




半扇孤阙歌 第1191章 爬虫(二更)
……
“这人,到底是谁?”赫连苍煜倚在门框上,看着十宴。“你为什么最后还让舒郁告诉了他墓幺幺在哪?”
“我为何不给?”十宴笑起,“如此挂念我妹妹的痴情种,我能不成全一下?”
“别搞事。”赫连苍煜眉头微微蹙起,“都这种时候了,你少惹点是非。”
“我搞事我能摆平。”十宴瞥他一眼,“你那位冥神大人呢?还不见回来?你自己摆平了?”
这句话很显然戳到了赫连苍煜的痛处,他恨恨地看了十宴一眼,转身说道,“没有冥神,我们一样可以把皓胜佩搞到手。”
“希望如此,若搞不到它,你就别做着能杀回南犴一雪前齿的美梦了。”十宴上下打量着赫连苍煜,“直接来我重英堂接客好了。”
赫连苍煜气的青筋凸起,最终攥拳扭头转身离开。
……
景臣和狐平心里火燎地带人赶到了一处郊外院落,慌忙冲进去房间内,挨个寻找之后,最后看到一处小屋中窗前站着的人,才一口气放了下来。
“王爷!”狐平心都快急炸了,这两天找人找的都疯了半个。
景臣又急又委屈,上前跪下说道,“都是我嘴贱,让您听到不该听的……”
“她在这里过。”狐玉琅望着窗外,手下轻轻抚摸着已经落了一层尘土的窗棂,“她喜欢靠在窗前,看远山落日。她喜欢山,喜欢夕阳把青山染成金色。她说这样的景色,是她记忆里最好看的风景。”
景臣和狐平想答话,可什么也接不上来。从这扇窗外看,的确是一片连绵不绝高低错落的山峰。但……
“王爷,能看见这风景的地方多了去了,也不一定非得是这里,更不能因此确定,娘娘她就在这里过。”狐平大着胆子说了出来。“更何况已经搜过了,这房子已许久没有人住过了,附近更是渺无人烟,怕是一二十里地都找不到个人影啊。”
狐玉琅笑了一下,仍望着窗外,“你们下去吧,我一会便同你们走。”
“可……您的身子……”
“我并非纸糊的。”狐玉琅淡道,“我会同你们回去的。”
他们无奈,只能听从退出房间,却又不敢离开房子太远,便让护卫们里三层外三层地把这房子围了一圈。
景臣和狐平站在院子里,他们的角度并不能看清房间里的情形。但他们能依稀辨得,那削瘦已至很是单薄的身影,长长久久地站在窗前,像是一张薄纸里剪出的孤独剪纸,像是一阵烛烟,无凭无根,淼淼无痕,不知会飘向何处。
……
自从做了那个梦之后,墓幺幺便像生了一场没有症状的疾病那般魂不守舍,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地,经常在某个地方发呆,一愣便是许久许久。
小韶醒了过来,这让初肃惊喜万分,对墓幺幺更是感谢不已。照理说,墓幺幺对小韶这般,在他醒了之后应该更加频繁的去探望他才是。可是从小韶醒了过来之后,无论初肃怎样明示暗示,她都拒绝再去见小韶。
“幺幺到底怎么了?”哈睿焦急不已,可面对这样的墓幺幺他又无能无力,只能硬着头皮来求助髅笑笑。
“我不知道啊。”髅笑笑伸了个懒腰,饶有兴趣地看着哈睿,“你竟然会主动和我讲话了?”
他对髅笑笑并不喜欢,并不是因为嫉妒他与墓幺幺之间的暧昧,而是他出自荒人的本能地,厌恶这个神秘至极连真面没都未曾见过的男人。
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对不愿和髅笑笑开口讲哪怕一句话的。
髅笑笑对哈睿的态度反倒是温和,可在哈睿的感觉里,髅笑笑像是一种将他和蚂蚁树枝放在一起的等级待遇,所以在哈睿眼中,髅笑笑的温和,只是因为不在意,不屑于,或者说,根本对他无所谓的视而不见罢了。
这在哈睿骄傲的心里,当是一根锐刺。
“她有些不对劲,你没看出来吗?”哈睿已是病急乱投医,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我看出来了啊。”髅笑笑揉了下肩膀,“那又如何?我一不是奥医,二不是她肚中蛔虫,三又不是她夜夜枕边人,我能知道什么?”
髅笑笑那轻佻而意有所指的语气,让哈睿登时气结又无可反驳,压着火降低了姿态缓了半晌才说道,“你修为高深,定能帮上她的。”
“我明白了。”髅笑笑点了点头,站起来走向哈睿。他比哈睿矮上半头,轻轻凑到他面前,嘴唇刚好到他耳边。“你是现在觉得自己无能了?”
“你!”哈睿气急,朝后退了半步。
“我懂你。”髅笑笑倒是不介意,笑着说道,“多可怜啊,啧啧。曾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现在连自己的女人出了事都要去问别的男人——还是自己的情敌。”
“——闭嘴。”哈睿紧紧攥了拳。
“我可能会知道她怎么了,也可能不知道。”髅笑笑径直经过了他,“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让你拿着我的方法去讨好我看上的东西?凭你弱吗?”
他走过哈睿身旁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搞清楚自己的地位,小,爬,虫。”
髅笑笑最后三个字阴冷地像是穿过地府冥泉的鬼啸,又好比刀山火海的刀剑火峰,叫哈睿瞬间从每一个毛孔里都透出冰冷来。他被本能的激发,眼角的鳞片都倒竖了起来,像是一排排尖锐的刺。
1...26426526626726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