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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安之地皆清欢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香炉怪c

    仇清欢回到家里,将杂记随便丢在了书案上,从打开的窗子里看到对院阿满的房间灯还亮着,想过去灭灯让她上榻睡觉,又突然什么都不想做。清欢从未听阿爹阿娘提起过黄州,对她来说,南浦以外的地方,都是险恶之地,如今刚及笄不久的她学业不精、武功在众弟子中也是莫等,成天想着混日子,偷偷跑出寨听书,躲过爹娘和夫子的教导,在山林中什么也不做,就寻一棵树爬上去发呆。

    仇清欢的床头挂着一把秀气而又轻巧的剑,清欢给它取名为韧锦,这是她及笄那日魏铎特意托人从庐山带来送给她的,听人说是专门为明剑弟子铸剑的师傅去年最满意的作品。这把剑着实漂亮极了,流畅的剑身,面上反射出的光明亮锐利,剑柄精心雕刻着一条缠绕在山茶花上的小蛇,栩栩如生,剑身轻巧,铸剑师傅说,平日为老爷们做惯了五大三粗的武器,去岁登庐山时,倒颇有些闲情逸致,起了铸一把秀剑的心思,刚铸成没多久就被魏铎用一壶遇仙醉换了去,酒醒后又后悔不已。

    这会儿仇秀月和魏铎骑快马已经出了南浦州,正赶往临近的南阳州。仇秀月吩咐手下两三个寨中弟子到前面的客栈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启程,又侧过身来问身边的魏铎:“元之,天色不早了,江边早已没有船家,咱们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便启程,可好”元之便是魏铎的字。

    此时的魏铎望着茫茫的江面,一言不发,满脸愁容,轻轻地点了点头,下马将缰绳交于店小二,随仇秀月上了客栈二楼。客栈还算雅致,窗外就是宽阔的南浦江面,坐于榻上就可以望见,仇秀月收拾好了床铺,解开系在腰间的剑,又把袖中的金狮匕首藏在枕头底下,以防万一,这才轻声唤魏铎早些歇息。

    魏铎回过神来,看到仇秀月又把匕首放在了枕头下,说:“妍儿,你大可不必如此小心的,今时不同往日,有我在。”上前拥仇秀月入怀中,轻轻为她将头发放下,“你早些歇息吧,我去窗边坐会儿。”

    仇秀月摇摇头,道:“那我便陪着你。元之,十八年了吧,我们有十八年没回去了,”她下床披着外衣走向魏铎,又套了件外套在他




第五章 初悟
    魏铎和仇秀月在南浦江的清晨乘上了第一艘渡江的客船,他们命随从弟子留下一个,等随后而来的人马将两人和其余随从的马匹带回去,又再次嘱托了他们将归来的日子。

    南浦江素湍绿潭,回清倒影,两面环山。两人此次匆忙赶往黄州,为的不是别的,是魏铎的祖母,前些时日府中驿夫快马加鞭告知魏铎,魏老太太卧病在榻,恐时日无多了。收到口信到如今已三日有余。

    昭安三十五年,秋,周妍只身投奔黄州魏将军府,偷换身份藏于将军府,与魏铎暗生情愫。齐王穆下令命建威将军魏铎追捕宁康王余下党羽及家眷,却又下令善待宁康王正在燕山守陵的亲眷。仇秀月深知魏铎的祖父辅国将军魏耀与周延交好,自己与魏铎又私定终身,又不愿因自己的身世拖累魏家,留下一封告别书信,即日启程前往南方安身立命。

    东厂暗卫统领陈蒯呈上密报,齐王穆知晓辅国将军魏耀包庇罪党余孽,念在魏耀年事已高,命人送去鸩毒,向其保证只要说出周妍下落,就保魏家一世安泰。谁知魏耀见陈蒯念完口谕,破口大骂陈蒯是祸乱朝纲的小人,大呼:“老臣,慰先帝在天之灵,承蒙先帝厚爱,今日愿随先帝而去!”说完,便饮鸩身亡。陈蒯直呼晦气,命人将遗体带回上京复命。

    魏老太太齐氏一族,本是当年太子一党重臣,怎料太子听信奸人谗言,一怒之下诛杀魏家。魏老太太不堪受辱,自愿请命追随魏耀,在魏家宗庙青灯古佛一生,暗中派人看护魏铎。魏铎此时知道魏家变动,收到魏老太太手书,强压心中悲伤与愤懑一路打听周妍下落,杳无音信。

    仇清欢此时回到院中,路上碰到惊蛰,让她带自己向夫子告假。清欢摸出怀中剑谱,左看右看不像是真迹,仔细看书面,隐隐约约写着“灵秀剑法”四个字。又说起这庐山明剑派,昭安三十八年,天下大乱,庐山内忧外患,众弟子纷纷有投入太子穆麾下的想法,明剑长老也各执一派。不久,太子穆发动政变,构陷宁康王谋逆之罪,布告天下,招收武艺高强人士入京领职,承诺重金奖赏武林高手。

    此时的武林众派在齐惠文王统治下,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起冲突了,因惠文王重农耕,有意削弱天下势力,众武林人士迫于生存,反武归田。众派看似平静,实则快分崩离析,太子穆命令一下,众弟子便坐不住了,什么浪客剑心的壮志,早就抛之脑后。其中庐山明剑派最为混乱,自从大批弟子自愿断发退出师门之后,明剑长老们为了维护门派,降低门槛,广纳有志青年,这就导致了昭安末年内忧外患的局面。

    明剑派武籍散落四处,武器在昭安年已被销毁大半。元和五年,明剑派长老钟谷陵,观天下局势,携弟子复派,四处寻回武籍,重铸门派武器。近十年,明剑派的名声在武林中又渐渐壮大了起来。

    这灵秀剑法,本是前明剑派第一女弟子写成,顺承了明剑派一贯的以小见大风格,在剑法的细枝末节上要求十分苛刻。对于仇清华来说着实很难上手,毕竟她现在连基本的站桩都成问题。

    “灵秀”顾名思义,灵动秀气,看似飘忽,实则各招都击中敌人要害。九州庐山,青山藏绿水,峭崖渊涧,一年四季云雾萦绕时日居多,吸引不少一心求仙之人前来寻庐山仙人。仇清欢从小到大除了去山下的南浦州,没有出过远门,但总能听爹爹口中得知天下奇山秀水的景色,逗得她心神向往,说长大了要自己去闯荡江湖,爹爹总是笑着夸她,我魏铎的女儿有此志向,为父深感欣慰,但是仇秀月就不一样了,在她眼里,清欢永远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她说只要清欢出了这青城寨,活不过三天。

    仇清欢很想照着剑谱学上一招两式,奈何这第一式就难住了她。剑谱上写道:“灵秀,旨在吸收天地灵气,心无尘埃,山泉瀑布,一草一木皆为剑法,非以剑为纲。”这太玄乎了,剑法被描述成得道修仙之法,仇清欢翻了翻剑谱,颇为失望地揣回了胸口。

    她去往仁和堂,路上看到师哥师姐们都在往同一方向去,她拉住一人问道:“这位师哥,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大家都往仁和堂走”

    “师妹不知吗周堂主今日设梅花桩比武大会,说是拔得头筹者可随堂主和各位大弟子参加华山论剑!”说完拔腿就跑。

    仇清欢愣了一会,随人群一同前去。只见仁和堂前早已围满了青城寨年轻弟子,梅花桩上有两人正在比武,周围的人起哄:“十三师弟,你也太不仗义了吧,对十四师妹还用剑!”

    “是啊!人家师妹赤手空拳呢!”“师弟如此可有失风范呐!”

    一阵哄堂大笑。梅花桩上的年轻男子约莫十七八的样子,此时满脸通红,站他对面的是一气势汹汹的女子,瞪大双眼,正嗔视着他。“惊蛰!你不好好在学堂进学,跑这儿来做什么”

    仇清欢一眼认出那女子,大声吼道。“清欢!今日你告假,我就知道你会来参加比武,我便也告假随你而来啦!”那女子看到清欢,立马露出笑脸,很开心的样子。谁知他面前的男子此时出剑,想要趁机将惊蛰击倒。

    仇清欢见情势不对,如风一般越过人群,轻盈的身影出现在梅花桩上,护在惊蛰身前,左手负背,右手反向拍开了那人的长剑。周围弟子目瞪口呆,瞬息之间发生了这一幕,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仇清欢开口道:“这位师弟,趁人之危,非君子也。”语气中带有一丝怒气和威严。

    “清欢!你好厉害呀!”惊蛰惊呼,又道:“江明远,我敬你算的上是我同门师兄,平日里屡次拒绝你的比武邀请,是怕伤了你,可你如今倒好,净学了些不入流的东西,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江明远此时脸涨得更红了,紧抿双唇,身体微微颤抖,一言不发。众人窃窃私语,平时爱护江明远的师哥师姐们此时也不敢置喙什么,毕竟理亏。江明远丢下手中长剑,转头就快步离开了仁和堂大院,留下身后一群人议论纷纷。仇清欢疑惑道,这十三师弟从她记事起就沉默寡言,胆小懦弱,虽说与她同岁,但十分老成的样子,近些日子却老是缠着惊蛰,说要与她一试高下,不过这师弟现在的功夫确实打不过惊蛰这小丫头。

    “清欢,咱们别理他。你没事吧”惊蛰关切问道,仇清欢摇了摇头,正说话间,周堂主从堂内走出来到院中,对众弟子道:“华山论剑将在三月廿一举行,届时除了我们青城寨大弟子以外,这次还会选出年轻弟子中的佼佼者随寨主和寨中各长老一同前往,比武很简单,就是最基础的梅花桩。各弟子随意选择武器,其他人跟我一起做裁判,我青城寨弟子中,不得出现徇私舞弊之徒,一旦被我知道,严惩不贷!”

    周叔说完一席话,底下就有弟子举手示意,要第一个上场。此时的大弟子白露、周琛有要务在身,已出寨几日办公,他们之下的资历较长的弟子们按捺不住了,个个都想先上场压住后面的师弟师妹们。

    “堂主!尹溪愿第一个上场!”“堂主,我最近领悟了不少,让我和师兄师姐们先切磋切磋吧!”“师弟,你尚且年幼,还是明年再比试吧!”仇清欢转身跳下梅花桩,惊蛰跟上,她很想快些逃离这些纷争中,周围吵吵嚷嚷,惹得她头痛。

    周叔正在为青城寨弟子这么高的积极性欣慰时,看到一个人影正悄悄溜出人群,后面还有一个弟子在与她拉扯,大声叫住:“清欢,不如你第一个来罢!”

    仇清欢猛然止住前进的脚步,她这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惹不起也躲不过,老天爷一定是还嫌她没在师哥师姐面前丢够脸才这么整她的吧!她转头赔笑道:“周叔,我就不了吧,”这周堂主平日里虽说也算和蔼,但对弟子的武功进修要求十分严格,不过在他这里,仇清欢就是个例外,她嬉戏打闹、逃课听书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非因为她是寨主的女儿,而是他觉得仇清欢是块习武的料,想慢慢让



第六章 冤家
    话说魏铎与仇秀月两人带着几名弟子到黄州时,已是收到魏老太太病危口信之后的第五日了。一行人在南麓山脚附近的城门口等待入城,只称自己是齐氏的远房亲戚,带着齐家族长的信物前来看魏老太太最后一眼,也算尽了齐家人最后的孝道。

    “官爷,虽说这魏老夫人誓死守着这魏府,可她毕竟也是齐家的长辈了,”一名弟子一边给戍守城门的官兵悄悄递银子,一边伏在那官兵的耳边说道,“两家人虽明面上撕破了脸,但毕竟都是朝中德高望重的家族,这不差了我们这些下人前来送她老人家最后一程,免得落了人家的口舌。官爷,您就通融通融。”

    “如今魏家大势已去,没想到还是齐家族长重情重义。罢了,你们进去罢。”说完,假惺惺的将银子收在袖口。

    魏府紧闭的朱红大门灰蒙蒙一片,以往前来拜访的政客踏破门槛,如今门可罗雀。轻轻敲了几下木板门,魏铎一行人从魏府西侧府中女眷平日出入的小门进入,早有一位老妈子和几名丫鬟等在门口,一见到魏铎就忍不住低声啜泣:“魏将......小少爷,您总算回来了。”

    魏铎忙上前扶起那位老妈子,双眼红肿,这人原来是在祖母身边服侍三十几年的林嬷嬷,一别十几年,竟衰老了不少,魏铎差点没认出,安慰道:“这些年辛苦嬷嬷了,渊儿回来了。”

    “小少爷,您快进屋看看老太太吧!”林嬷嬷身后几名丫鬟早已哭的不成人形。

    魏老太太的屋中传来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夹杂着一些焚香的味道。推开门一扇檀木屏风,西侧供奉着魏老将军的灵位牌,最上面是一尊佛像,东侧便是老夫人的床榻。从屋檐向下挂着的,是深色的纱帘,透着一股中药味道,门窗紧闭不透风,仅存的昏暗的光线也像是被纱窗吞去了一般,令人窒息。

    魏铎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走向床褥。榻上的老妇人奄奄一息,手里还捏着一串佛珠,另一只手透过床纱向外探来,低沉无力的声音从最里侧的榻上传来:“是渊儿回来了吗”

    “祖母!”魏铎忍不住了,忙掀开一层层的纱帐,握住魏老太太颤巍巍的手,“孙儿不孝,这些年未能侍奉左右,心中惶恐难耐,祖母无以终余年,全是孙儿的错!”魏铎像个孩子一样,低下头在祖母怀中哭泣。仇秀月轻拍他的后背,才惊觉自己早已泪满襟。

    “渊儿,好孩子,”魏老太太轻抚魏铎的头顶,用微弱的气息说道,双眼若有微光,“祖母未曾怪过你,你且不要自责。渊儿,祖母只想嘱咐你一句,不要活在仇恨里。魏家可亡,若天下忠贞之士也像魏家一般,满腔热血洒在了朝堂之上,才是最大的不幸。”

    “孙儿谨记。”

    “祖母病日笃,自知时日无多。也好,让我早些追随你祖父去罢,我一妇道人家,生在齐氏深闺内,拘于繁文缛节,势单力薄。想当年我刚入魏府,便扮成下人,悄悄去那军营瞧过,你祖父身躯凛凛、相貌堂堂......”魏老太太眼里闪烁着少女般的光亮,似是望着眼前历历在目的场景,在幻象中,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前辅国将军魏耀之妻齐氏殁了的消息,次日就到达了上京承明殿里。齐王穆立即下诏书,感念前辅国将军在位五十余载,为先皇股肱耳目,与齐氏一族尽心侍奉,优待魏府下人,特准许齐氏与魏耀合葬。礼部尚书得了陈蒯的好处,和众人站出来极力反对,都被齐王一一回绝了,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把戏演的十足十的好。

    七日后,齐氏下葬。魏铎一行人碍于身份,早已换好了常服在城中一家茶馆等候下葬完毕的消息。齐氏在魏老太太下葬这日才真的遣人来参与仪式,可见齐氏一族生怕得罪这跟他们多少有点血缘关系的齐王,只道齐王准许齐氏与魏老将军合葬,已是法外开恩,不可得寸进尺。这消息传到魏铎耳中,他脸上淡淡的,没有过多表情,仇秀月坐在他身边,紧紧攥着他冰冷的双手,默默不语。

    二月下旬的这一天,微雨。一行人撑着油纸伞,立在墓碑前,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气宇轩昂,眉间愁容不展,他拿过身边女子递来的匕首,只听“咔嚓”一声,竟割下了一缕发丝,俯身放在墓碑前。青衣纸伞,故人去。

    十八年前,仇秀月刚逃到黄州,衣衫褴褛,骨瘦如柴,只见眉眼之间,灵动秀气。仇秀月敲开魏府大门,将手中父亲的旧物递给门口那小厮看,道:“你将此物递给魏老将军,他一看便知。”语气中带有不可置疑的凛冽。

    魏家高堂之上,端坐着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底下跪着衣衫褴褛的仇秀月。魏老将军细细端详着手中的红缨,老泪纵横:“想不到周贤弟竟先我一步!东宫太子勾结暗卫,陷害宁康王,此等大逆不道之人,何以称王!”

    “老爷,事已至此,只有想好万全之策方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魏老太太宽慰道,又瞧见仇秀月仍一言不发地跪在地上,心疼道:“好孩子,快起来罢,地上凉。来,走近点,到我跟前来。”齐氏拉着仇秀月的一双手,摸了摸,似是有薄薄的一层茧,不像深闺女子般纤纤玉手,说道:“听说你单名一个妍字”

    仇秀月点了点头,听齐氏又道:“好孩子,今后便要隐姓埋名了,这周妍二字可千万不能再用了。你可想好了换什么名字没有”仇秀月摇了摇头,“无妨,我先叫下人们收拾好一间空房,你以后就以府中下人的身份进出,凡事要谨言慎行,明白了吗”语气极是温柔。

    仇秀月点了点头,抬眼瞥见魏老将军正抹泪,还沉浸在失去忘年之交的悲痛中。见两位老人在晚辈面前丝毫没有端起辅国将军府的架子,字里行间竟是用“我”来代替自己,不像上京那些达官贵人,惺惺作态,不免心中一动,只应了魏老太太一声,便跟着下人出去了。

    逃亡的那天,树林昏暗,今日站在廊下抬头一看,明镜高悬。仇秀月自嘲地一笑,月永远有阴晴圆缺,可人有些悲欢离合,便是永远。深秋霜重,仇秀月经历逃亡,如今身在辅国将军大院安身立命,恍惚间像是一场梦,短短数日,家破人亡,孑孓独活。不知不觉中踏进一片竹园,前方一扇窄窄的圆形拱门,听到前方院中传来魏老将军的声音:“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渊儿,祖父这一辈子最风光的时候,便是驰骋疆场奋勇杀敌之时,黄沙漫天,耳边只有刀枪剑戟、士兵骑着马交战的声音,”说完停下喝了一口酒,“如今折戟沉沙,也只能在梦中或者醉酒之后才能瞧见茫茫的军营。古人诚不欺我。”

    “祖父,孙儿知道您伤心,可为了身体,切不可再饮了!”此时一年轻男子的声音传来,嗓音清冽透彻,干净有力。

    “渊儿,我与周将军在战场相识,当时他还是个毛头小子,我自恃清高,也怕这新人将我的风头压下去,便处处与他作对,”说完,魏老将军轻轻笑了笑,“谁知玉门关一战,倒是他提醒了我军粮送达还需几日,给西戎王写了封亲笔信,说我们的粮食已经到了,准备跟他们耗到底。这一招吓坏了西戎将领,纷纷劝西戎王退兵。至此,我就开始信任他,在营帐中,把酒言欢,才知此人一心心系国家,称自己文不成武不就,近臣没运气做,大将没好命当。”

    仇秀月还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父亲的旧事,于是好奇地凑近了些,又听到魏老将军说:“祖父那时候威风当头,就有不少言官出来在皇上面前嘴碎,也是周将军教我明哲保身的道理,于是我便上书回京,将身后琐事放心地交与他。”魏老将军说到动情之处,又小酌了两口,只见他身前那男子忙起身抓过老将军手中的酒杯,老将军第二口还没到嘴里,就被抢去了,那男子道:“祖父方才明明答应孙儿只喝六杯,图个吉利,祖母常教导孙儿,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第七杯,祖父是万万喝不得了!”说完,自顾自饮了下去。

    “你这小子!老夫非舞文弄墨之人,亦非君子罢了!”语气是固执,眼神中却对眼前的孙儿充满爱意,“你祖父是老了,斗不过你。要是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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