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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人间杀神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言不说

    胖汉子捂着女儿的眼睛,不让她看到已经被邪尸啃到面目全非的婆娘,他蠕动嘴唇,想要安慰女儿,可张了好几次嘴,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昨夜寅时,邪尸破城而入,撕咬屠杀,有千余人遭了毒手。

    胖汉子不知道,他能不能和女儿在这场灾祸里活下来。

    城头上的田行健看到这一幕,甩开桃花扇摇了摇,笑得更加得意:“有趣,有趣,易崇天你看,那个胖子好灵活,竟然能带这个小姑娘爬上高墙。”

    “田




第六十六章 浮生若梦一场空
    朝阳能照亮大地,却暖不了人心。

    边陲城被尸潮侵入,已经是乱成一片。

    城头上田行健与易崇天肆无忌惮地说笑,看着邪尸追人,田大公子笑得合不拢嘴。

    而在淤泥村的村头,同样是少年人的这群人,却没有一个人还能笑出来。

    钟鸣站在大石头上遥望,他的眼神深邃,面无表情,这种无悲无怒的样子反倒让梁余他们担心。

    熟悉钟鸣的少年们都知道,鸣哥平日里很好说话,待人也很和善,脸上时常带着笑容,若是钟鸣发怒了,也会指着别人鼻子破口大骂,那些读书人的修养都被他丢在脑后。

    唯独这种不悲不喜,看似是深思,却又不是的模样,梁余只见过一次。

    此时梁余有些担忧,他抓挠着后脑勺,不知该不该劝劝鸣哥。

    那还是三年前,鸣哥有次被吃人肉的食人者盯上了,还是梁余咬破了一人的喉咙才把钟鸣救下来。

    后来一段时间里,鸣哥就有些反常,他经常独自一人不说话,待在屋子里玩把他那把红木短刀。

    直到有一天,梁余去找钟鸣,才看到钟鸣以这种样子望向村子的某个角落——吃活人肉那群肮脏家伙的营地。

    梁余感觉鸣哥那天很反常,于是便起了心思,一整天都跟着钟鸣。

    当天晚上,他跟着钟鸣去了一趟营地,期间钟鸣没说过一句话,没要求梁余跟他去,也没拒绝梁余跟着他。

    子时两人钻进那腥臭的营地,丑时他们便钻了出来。

    梁余和钟鸣身上满是血迹,他们把营地里那群吃人肉的家伙都给宰了。

    从那天起,梁余才知道,原来看似文弱的读书人发起狠来,比恶人还要狠七分。

    鸣哥杀人的时候,眼睛都不会眨,像是街边布袋戏里的傀儡小人,抬手挥刀,捅死一个,转头再找下一个。

    梁余就不能这样,他也杀了人,可他杀人的时候,手会发抖,杀完人后,后怕到全身都发抖。

    只有鸣哥还能若无其事,搜刮了营地,还仔细堆上干柴,一把火将营地给烧掉。

    干柴在火堆里噼里啪啦作响,梁余再次看到钟鸣那面无表情的模样,深邃的眼神。

    火光映亮梁余的脸,热浪袭面而来,让他在深秋的夜里感受到丝丝炙热。

    一把火烧掉了营地,也烧掉了梁余的话头,他把这段记忆深深埋在心底,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只有烂在肚子里,外人才不会知道,淤泥村那位知书达理的钟先生杀过很多人。

    鸣哥得是万人敬仰的钟先生,不能是个杀人犯。

    也是从那天起,梁余狠了心,他要当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只有他代替鸣哥去做恶事,鸣哥的双手才不会染血。

    那双修长的手应该是握笔杆,写福字桃符的手,不应该握刀杀人。

    今日再见到钟鸣这幅模样,梁余就知道,以后的日子不会太清闲,他们得费尽心思地去算计一群人。

    梁余回神,停止了挠头,他走到钟鸣身旁,笑嘻嘻说道:“鸣哥,你看啥呢,又这么入迷,要是有好事,可得叫上我一起,不准自己去。”

    钟鸣没做声,他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袖中的手指轻轻捻动,似乎在思索什么。

    就在一群少年人无声盯着边陲城看得时候,斐大成忽而喊道:“鸣哥,黑哥,你们看,那边有神仙在飞!”

    顺着斐大成肥胖的手指,众人转头,看向西边。

    在荒山岗的位置冒起一团团蓝色的光芒,直奔边陲城而去。

    钟鸣眉头微皱,他知道,是白玉京那群人要收网了。

    白玉京精心布置如此大的阵仗,不就是为了今日能够完美收官,博得人心所向。

    百十道蓝光降临在边陲城上空,蓝色的光芒比阳光还要耀眼,蓝光似有规律,在半空中飞舞着。

    自边陲城上空起了鼓乐声,声音非常大,即使钟鸣他们站的如此之远,仍然能听到很清楚。

    便随着鼓乐声,有婉转动听的女音在吟唱:“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钟鸣从未听过如此好听的歌声,只听这吟唱声,他便看到了仙境:彩云流转的天际,有座仙宫若隐若现,仙鹤啼鸣,仙子嬉笑指点晚霞。

    “不好,被歌声蛊惑了心神。”

    下一刻,钟鸣猛然回神,他抽出背后的阎罗绝响刀,龙雀环极速旋转,发出刺耳的啼鸣声,才掩盖过那魔音缭绕。

    他回头看了看那群少年,皆是如此如醉的模样。

    梁余更是不堪,竟然跪在了地上,低头便拜。

    看到梁余这幅模样,钟鸣心中的无名火起,他用刀背狠狠敲了梁余的后背,怒道:“梁黑子,你干什么,如此没骨气,听到小姑娘吟歌你便下跪”

    梁余也恍惚间回神,他扇了自己一巴掌,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嘴里还嘟囔着:“我他娘的怎么就跪下了”

    其实梁余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何要跪,只是听到那歌声便忍不住。

    如此一折腾,钟鸣他们便看漏了那边陲城的景象,待他再回首的时候,又有变动。

    城镇之上那群蓝光已然落下,只有断壁城墙的鼓楼顶上还站着一人。

    那人不过孩童的身材,脚下踩着只白色大兔子,乍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

    城头鼓楼上那人是於菟,他化成灰钟鸣都能认出来,再看到他,钟鸣火气更甚。

    仙音停了,城头上传来於菟的声音:“吾乃新唐净月仙官,受唐臻帝所诏,前来边陲巡视。

    恰遇邪尸袭城,尔等信徒不必惊慌,吾座下弟子,将会铲除邪祟,佑我新唐长盛不衰!”

    话音始落,那百十道蓝光又起,只是这次他们是奔走在边陲城内外,手中握冰雕武器,斩杀邪尸。

    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辰,城内邪尸被尽数除去。

    城头之上,於菟笑道:“邪祟已除,天佑新唐。”

    仙乐又起,不知在哪飞来一群鸟雀,围绕着边陲城上空盘旋鸣叫。

    仙官福至,百鸟呈祥。

    城中已经跪下一群无知的城民,有人带头开始喊:“天佑新唐!天佑新唐!”

    城门那开面汤



第六十七章 贼人贼子贼心思
    若是说不幸中还有些许庆幸的话,那便是城东垄上的良田也未收回。

    其一是因为城东垄上的良田也属隋云山脉,其二便是城内那位仙官彰显大度,点明要将田地留给城外流民。

    白玉京内的仙人说过,无论是身处何地,只要肯信奉净月祠的人,皆可是白玉京的信徒,是不是新唐属民没有关系,只要信了净月祠,白玉京便会庇佑他们。

    那些话用来骗骗无知的居民还行,但骗钟鸣他们是不行,钟鸣就没信过白玉京一句话。

    他们白玉京的做派不但霸道,而且做作,太过虚伪。

    宁于真小人共事,不与伪君子交友。

    有些人明面上就表现的很市侩,也许很贪财,也许很蛮横,但这样的人终究是有迹可循,只要把握好他们的软肋,与之共事多加小心,也不会有大毛病。

    白玉京这种看似出尘的仙宫,背地里却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才最可怕。

    伪君子,你永远不知道他笑里藏得是点心,还是刀子。

    自打那日於菟降临边陲已有十多日,这些时日里,白玉京打着各种名号传经扬道,已经在边陲城内收下很多信徒。

    起先几日因为许多人体内的积尸气还没有驱散,他们便支起道场派发丹药,为城民解毒。

    近几日又开始治病救人,传的最广的,便是城内有一个战时瞎了眼的老婆婆,被白玉京用琼浆玉液救治,重获光明。

    城内万人传唱,声称净月仙官大人是大罗神仙降世,拯救世人,是新唐之福分,边陲之福分。

    随后每日清晨便会在城中架起高台讲道,为那些信徒讲些养生延寿的法子,也会说些道经,为求解之人解忧愁。

    总是那些事情与钟鸣没关系,他不信,也不去听。

    这段时日来,钟鸣只为了一件事情忧愁,那便是体内被封冻的丹田。

    清晨时分,钟鸣的篱笆小院子里很是热闹。

    老道士张道祯和小道士张念尘站在院里练早课,张念尘跟着张道祯练一套拳法,缓慢无力,看似与太极拳有几分相似。

    梁余也跟着凑热闹,跟在两个道士身后比划,他学的还少,拳法看起来古里古怪,好几次抬腿差点摔倒。

    而钟鸣则是站在石桌前,雷打不动的每日练字。

    待到钟鸣收了毛笔和宣册,张道祯他们也刚好练完。

    收势以后,梁余殷勤地扶着张道祯坐在石凳上,问道:“张道长,您昨日教我的刀法我又有感悟,您看我是不是给小道长演练一番,让他再给我指点指点”

    自打张道祯来到村子里,也收到一个诚信的信徒,那便是梁余。

    张道祯虽是龙门山丹鼎派的道人,但不只是会炼丹布阵,对于武林人士的拳脚功夫也甚是精通,按照张道祯自己所说,往前推八十年,他也是江湖中名震一方的人物。

    八十年前,梁余的爷爷还没出生,年代太过久远,也不知老道说的是真是假。

    无论真假,张道祯是有真本事,手里有不少武林秘籍,便教了梁余一套《破千军》。

    《破千军》是百年前有名的刀法,刀法以浑厚为主,刀劲霸道,大乘境界有力劈山岳之势,辅以刚烈的内功真气,算是不可多得的霸刀流上乘功夫。

    听闻梁余如此说,张道祯笑着摇头:“梁余啊,这练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可急于一时,你切不可以小开悟为傲,我看演练就不用了,等你如同钟居士那般,能刀劲行地龙再让念尘帮你看看不足。”

    “道长教训的是,我会勤加练习的。”

    梁余挠挠头,他自知无法刀劲行地龙。

    梁余天资尚可,也算勤奋,但终究没人帮衬他助气,想要练出丹田真气,还需要些时日。

    身后的张念尘拍着梁余的肩膀笑道:“梁黑哥,莫要着急,改日我去山中采些草药,为你炼制两颗锻体用的丹药,练功必会事半功倍。”

    梁余立即咧开大嘴笑道:“这感情好,等你抽出空子,我陪你一同去山里采药。”

    这段时间两个道士住在了淤泥村,之前郭先生空出来的院落就给了这师徒二人住下。

    老道士似乎有什么打算,一直没有提过要走的事情,也就没人过问他们到底要住多久。

    再说来,钟鸣应下给张念尘借命的事情还未履行,张道祯从未提起,钟鸣也乐得少一事麻烦,这事似乎被两人淡忘一般。

    十几日住下来,老小两个道士也融入淤泥村的生活,他们倒是在这里过的逍遥自在,每日饭点准时来钟鸣这里蹭饭。

    两个少年人笑得开心,张道祯立即泼了盆冷水:“徒儿,你才练过几炉丹药,便想要炼丹助人,怕不是要吃死梁居士。”

    张念尘尴尬地笑,他笑起来还是那般羞涩,如同个姑娘,他为化解尴尬,连忙开口说道:“师父,钟居士,我先去煮饭。”

    已是熟络,张念尘主动跑进钟鸣屋子里做饭,把这儿当自己家一般。

    梁余也挠了挠头,提起桌上的横刀,跑到一旁练刀。

    钟鸣给张道祯倒了杯凉茶,笑道:“老道,你不放手去让你徒儿做,怎知他不会,你练的丹药吃了能飞会跑,你徒儿练得就得吃死人”

    “此言差矣,钟居士不知,炼丹一事讲究药性火候,若有丁点差池,便是谬之千里。”

    讲起炼丹,张道祯便滔滔不绝,且很古板,这是他终生追求的丹道,对于他来说便是人生不可撼动的真理,一句错话也容不得别人说。

    钟鸣可没心思跟他说炼丹之事,随意摆摆手道:“老道你若真是丹药练得好,不如先想办法医好我的丹田。”

    “说起此事,贫道我真是有心无力……”

    张道祯喝茶的手一停,摇头长叹。

    对于钟鸣丹田封冻之事,张道祯这几日来也是费尽了心思,给钟鸣用道家真气化解过,用药桶泡制过钟鸣,甚至专程为钟鸣起炉练了一颗丹药。

    始终于事无补,顶点效果没有看到。

    钟鸣丹田内还是如同寒冬腊月,冰天雪地的模样。

    而且近几日钟鸣时常感觉到丹田有寒气冒出,直拱他的后脊椎,有时一觉醒来便感觉腰酸背痛,全身冷的打哆嗦。

    张道祯也为钟鸣解释过,这是丹田冰封的后遗症。

    寻常人丹田内虽未有真气,却也是人体的重要穴脉,寻常吐吸存气也是会影响气力的。

    钟鸣的丹田被冰封,就如同被人摘去一颗肾脏,那还能好的了

    平时里做起事来自然是有气无力,这几日他练刀久了便会感觉手臂发抖,抖地停不下来,比一开始体质孱弱时还要不如。

    为寻找解救丹田之事,已然是当务之急,钟鸣怕如此拖下去,真的会影响到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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