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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人间杀神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言不说

    惹怒上将军,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田行健的面色也逐渐难堪,他眉头微蹙,低下头去,嘴中念念有词,不知在做什么。

    眨眼间,公堂之上忽然起了清风,以田行健的身体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再度看到神奇的一幕,钟鸣瞪大了眼睛看得仔细,而杨延朗则是猛然向前探身,怒喝道:“细鳞军退下!”

    看上将军的神情,钟鸣就知道事情不简单,这位田公子大概是做了很过分的事情,杨延朗的眼神中似有怒火,也多了几分谨慎。

    孙龙虎一干人赶紧架着吴家主往后退,吴李氏也连滚带爬地往外跑,连儿子的尸体都不管不顾了。

    公堂之上只剩下田行健一人伫立。

    清风渐冷,再起风已是冷冽的寒风,如冰刀子刺的人脸颊生疼。

    少年人发现他呼出的气息都结了冰渣,气温骤降,似乎回到寒冬腊月里。

    公堂之外,风云涌动,刚才还晴朗的天气也阴沉了许多。

    一道蓝色的寒光从田家大院冲天而起,掠过几条街道,直奔县衙




第十五章 倚得东风势便狂
    银龙枪低吟,上将军气势如山岳,身上涌出的风劲吹打在蓝眸田行健的身上,打乱了他的发丝。

    恍惚之间,少年人似乎看到银龙枪上盘卧的龙头抬起,向着前方咆哮。

    是错觉还是上将军枪上的银龙真的活了过来

    少年人不得而知,他又想起刚见到孙龙虎的时候,孙龙虎身上血海翻腾的场面。

    兴许这个时代的武功法术能扰乱普通人的心智,会让他们看到稀奇古怪的恐怖场面。

    钟鸣也从未接触过武功法术,不明白其中的蹊跷,只能这样跟自己解释。

    “杨延朗,你从新唐三神将的职位沦落至此,也不曾悔悟,看来你根本就没有明白你的处境。”

    蓝眸田行健答非所问,他的面孔如同泥塑,看不出任何情感波动,只能感觉到他那双眸子越发的深邃,冰蓝色渐有转紫的迹象。

    上将军嘴角挂笑,扭转枪身,龙吟声再起,银龙枪头激射出数道深青色虚影,击打在冰锥之上。

    冰锥应声而碎,蓝色的碎屑落到蓝眸田行健的肩头,发梢。

    蓝眸田行健的神情终有动容,他原本深蓝色的双眸瞬间变淡,眼角略微抽动,难堪的神情在脸上一闪而过。

    杨延朗莞尔一笑,顺势收回银龙枪,笑道:“我杨延朗再落魄,也不至于沦落到虎落平阳被犬欺的地步。”

    “你没几日可猖狂的,待到我师尊降临,倒要看你如何再笑得出来。”

    蓝眸田行健冷哼一声,自知不是上将军的对手,也不再自取其辱,寒风卷起,蓝光从田行健的天灵盖冲出,向着远处遁去。

    蓝光穿过几条街道,落入田家大院,没了踪迹。

    高堂之上的气温缓缓回升,田行健的头又低下去,看不清他的脸色。

    少年人看得清楚,应该是那人走了。

    刚才蓝色眸子的人虽然借用的是田行健的身躯,但钟鸣清楚,那并不是田公子的意志,大概是像老人们说过类似于借尸还魂,或者说是神明降身的术法。

    但有一点少年人不解,他悄声问道:“叔父,那人如此嚣张,你为何放他走”

    杨延朗双眼望向堂外由阴转晴的天空,幽幽叹息道:“杀不得啊!杀了这个小仙官,新唐的江山就乱了。”

    钟鸣愕然,凭他对这个时代的认知,现如今是想不明白,上将军此言何意。

    难道是传闻中三年前天裂而降的仙宫宝地真是住了群活神仙

    这座江湖已然不是人力所掌控,而是由仙人决定朝堂的覆灭,凡人的存亡了吗

    荒唐的念头在少年人心底升起,兜转几个念头又覆灭。

    那些事情终归跟少年人没有关系,他转头看向堂外的云卷云舒,心中暗叹:活好眼前便好,管他甚么仙宫福邸,都与我这个淤泥村的少年人没有干系。

    杨延朗也没有再开口,他望向远处的眼神飘忽不定,若有所思。

    时过半响,田行健缓缓抬起头,他眼神已然清明,恢复如常。

    田公子回神后嘴角挂笑,似乎刚才的事情与他无关,他向杨延朗拱手说道:“杨大人好胆魄,小生佩服!”

    瞥了眼田行健,杨延朗板着脸并未做声。

    田行健也不在意,笑道:“既然此事小生管不得,那么小生告辞。”

    “滚!”

    杨延朗轻吐一字,言语中仍有怒意。

    田行健的脸色瞬间很难堪,他皮笑肉不笑地又冲杨延朗拱手拜别,甩开折扇,疾步离去。

    待到田行健走出县衙门口却又高声吟道:“平生与战统万兵,落魄人间人亦穷……”

    听到这句诗词,少年人瞬间愤慨,田行健真是个人前君子,背后小人。

    田大公子这是确信将军不敢杀他,吟诗讽刺上将军落魄。

    替少将军气闷,少年人张口便道:“乱条犹未变初黄,倚得东风势便狂。解把飞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

    县衙外的吟诗声戛然而止,小麒麟田行健素来以作诗著称,今日竟然碰到比他还善于诗词歌赋的人,备受打击。

    读书人之间的争斗便是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其中激烈的争斗寻常人也听不出来。

    杨延朗是世家出身,也不只是一介武夫,他能听得懂。

    听过少年人的诗词,杨延朗立即拍着少年人的肩膀大笑道:“好侄儿,好一句倚得东风势便狂!”

    上将军的后半句话音调而是提高许多,“我看那洛阳小麒麟也不过如此,你才出两句,我这侄儿便能吟出四句,神童传言也只是传言罢了!”

    衙门外再没声响,应该是田大公子气不过,已然离去。

    少年人刚才虽有投机取巧的嫌疑,但总是替叔父出了口气,心中也大为舒爽。

    一场仙官与将军,神童与后世人的较量也由此落下帷幕。

    仙官输,神童败。

    ……

    方才神仙大战,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喘,如今仙人已走,那群人也回过神来。

    身材臃肿的何县令从桌椅下爬起来,瞪着豆大的眼睛嘀咕道:“走了仙人走了”

    等他再看向杨延朗的时候,眼中的惧意更甚,敢于神仙一战的前将军,他如何敢惹。

    其他的衙役捕快也唯唯诺诺跟着站起来,连看都不敢看上将军一眼,只是祈祷这位大人不要迁怒于自己。

    吴李氏呆滞回神,又开始坐到院中哭天抢地折腾。

    吴家主则是没了主心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见状,孙龙虎走上前来,从杨延朗手中接过银龙枪,并问道:“大人,这贼匪如何处理”

    “拉出去,即刻东门处斩,尸首悬挂东门三十日,



第十六章 荒山岗,有娘娘
    干瘦的师爷奋笔疾书,看着田册对淤泥村的花名册抄录良田。

    少年人负手立于高堂上,盯着堂口悬挂的那块“高堂明镜”的牌匾看。

    字是好字,不知是那位前辈所提,字中力道浑厚,提笔勾尾都很有韵味,尽显大家之风。

    少年人前世因为讨生计,练过几年书法,临摹些名帖卖钱,但功底还是不足,跟这位前辈比起来,自叹不如。

    只可惜啊,高堂明镜之下却是活了一群妖魔鬼怪,也不知他们看到这块牌匾的时候,内心是否有愧疚。

    何县令看到少年人盯着牌匾发呆,绿豆眼提溜一转,以为少年人是对牌匾有意,于是道:“钟先生是否看上这幅牌匾,若是喜欢,可以送于钟先生。”

    何县令知道爱字之人总有些怪癖,便说出如此荒唐的话语。

    衙门的题字都是有缘由的,定然不能随意拿走,少年人吓得连连摇头。

    何县令眼珠又一转,又道:“莫不是钟先生也想为县衙题字我看这牌匾上的字也没先生写的好看,不如先生回头写手好字,本官裱挂于公堂之上”

    这番言论更加荒唐,且不说何县令睁眼说瞎话,把少年人的字捧上天,就随意题字这一项,少年人也受不起。

    一般而言,公堂之上的字都是由吏部发放,若是有官职在身的书法大家有意题字,通报之后也可,想他钟鸣一介草民,连功名都没有,何德何能敢给衙门题字

    看来这何县令是想拍马屁想疯了,少年人暗道:你若是想砍头,可别拉上我。

    为了避免何县令说出更骇人听闻的荒唐话,少年人忙说道:“何大人会错意了,小民只是好奇,此字的出处。”

    “这字的出处啊,说起来也有来头,此字是出自那位洛阳的麒麟子,田相之手。”

    何县令绿豆小眼向上翻,沉思道:“我记得是两年前,那位田公……田行健回来时带回来的,说是田相给予当地的馈赠,其实依我看来,田相真想帮我们边陲镇,倒不如拨些钱粮务实。”

    少年人笑而不语,心中暗道:怪不得字中韵味无穷,原来是出自名满天下的那位麒麟子。

    就在何县令还想再想攀关系的时候,师爷适时捧着花名册站起来道:“钟先生,淤泥村的花名册与良田已分好,请您过目。”

    少年人急于挣脱这位话痨的何县令,哪有心过目,接过花名册便道:“有何县令的吩咐,师爷自然不会出差错,小民直接交于村长便是。”

    收起花名册,少年人连忙拱手拜别,不想跟这位鬼县令多做纠缠。

    临行前,何县令还跟在少年人身后低声说道:“钟先生,若是分田之事本官做的得您心意,不妨多替本官在杨大人面前多美言两句。”

    “那是自然,何大人放心。”

    有少年人这句话,何县令立刻眉开眼笑,捏着稀疏的山羊胡频频点头。

    少年人头也不回地走出县衙,满脸不耐烦之色。

    这鬼县令还想自己替他美言

    平日里鱼肉乡里,只为得捞银钱,若是真要给边陲换官职,钟鸣第一个就要进言上将军摘了他的乌纱帽。

    心中念想,少年人脚下不停,已走至县衙外。

    杨延朗正站在县衙向远处遥望,他看的方向是田府所在。

    见此少年人上前轻声道:“叔父,小侄的事情已经办完。”

    “甚好,我们这就启程。”

    杨延朗似有心事,也没过问分田之时,直接跨上马。

    方才少年人分田的时候,孙龙虎他们也已经将吴家主在东门斩首悬挂,此时恰好回来。

    少年人被人扶上落雪,杨延朗见人已到齐,便道:“去淤泥村。”

    孙龙虎领骑大喝声“细鳞龙首军,前行!”,骑队再度纵马过市,直奔淤泥村而去。

    此去淤泥村,上将军却没让少年人回村复命,而是绕过淤泥村,去了荒山岗。

    荒山岗本是淤泥村偏西南的山头,只因为战时死了人便埋葬在这里,变成了乱葬岗,村中人也称为荒山岗。

    来此地,就是为了上将军心心念念的事情——祭拜家嫂。

    百善孝为先之中,孝之一字不止体现在对长辈的孝顺,对于逝者而言,祭拜也属孝道。

    自古素来有“大孝三年,忠孝百日,小孝三日”的说法。

    前陈有位孝子,老父亲重病十年卧病在床,这位孝子数十年如一日的照顾,后父亲病逝,孝子痛哭流涕,誓要为父亲守孝三年。

    期间这位孝子身着粗布麻衣,食不碰酒肉,每日起床必先为父亲念铭词守孝。

    后来前陈的陈明帝得知此时,特赐一匾,上书:菽水承欢。

    此事被后人传为佳话,影响至此,也就愈发注重于对前人的祭拜。

    更何况是出自以忠孝闻名的杨家之子,杨延朗十分看重家嫂的祭拜之事,早在来寻钟鸣之前便已经备好祭拜之品。

    折腾大半日,等到荒山岗的时候,已是下午时分。

    日头偏挂西山,荒山岗上寸草不生,清风拂过卷起许些尘埃,荒凉之中带着些阴冷。

    这里是乱葬岗,也有些骇人的传闻,有人说起先年前有偷尸人来这里刨坟,碰到过古怪的事情,第二日就被吓疯了。

    现在那疯子还经常在各个村头出没,嘴中时常叨念:“荒山岗,有娘娘,穿白衣,会飘荡,捧石盒,找儿郎……”

    那群以食尸为生的人,竟然被吓得再也不敢来这里。

    至于是否真有鬼神作怪,没人说得清楚,只是大家都奉行宁可信其有的准则,很少再来这片荒山岗。

    钟鸣一行人来到荒山岗的坡下纷纷下



第十七章 上将军,落魄郎
    脸带愠怒之色的杨延朗自然不知少年人的想法,指着少年人怒道:“家嫂病逝,你身为人子,不立碑文也就罢了,不起坟墓是何缘故”

    上将军的话也让少年人止住心中的胡思乱想,暗舒一口气。

    如今的聪颖是少年人常年累月的经历积累所致,这种聪颖与天资聪慧又不同,伴有弊端。

    常言道聪明反被聪明误,即讲出聪明人习惯于多想,那么经历多了后世的狡诈,少年人的性子里是有多疑在其中的。

    见少年人不答话,上将军还以为是他是无话反驳,更是怒道:“不孝!大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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