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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李飘红楼
历史上对凤鸣帝国的亡国讳莫如深的根本原因,其实是因为乱世中群雄混战记载不清、胜利者多为叛徒也不肯在史书上过多地记载当年那段混乱的历史,更不排除有幕后黑手在推波助澜地抹黑,总之在那之后关于凤鸣帝国各种揣测不断。凤冥国在此基础上肆意造谣,如今凤鸣帝国因为她的添油加醋已经被无端猜疑成是因为拿百姓修炼邪术遭了天谴才亡国的,又经过民间的添枝加叶,难听的流言更是数不胜数。
百姓们对妖邪之事本能的畏惧,如今的百姓不是当年凤鸣帝国统治下的那些百姓会对帝国忠诚无比,各种针对凤鸣帝国编造的亦真亦假的传言让百姓吓破了胆,生怕妖人掌权之后自己或家人会被抓去修炼邪术。极度的恐惧之后是极度的愤怒,拜这个妖女所赐,“凤鸣帝国”四个字在大陆上如今已经人人喊打了,即使苍丘国打败了凤冥国,为了稳定民心,他们也不可能立刻恢复凤鸣帝国的荣光。
杀人诛心,被她施展得淋漓尽致。
他啐了一口血,冷笑着道:“叛徒的后代,连血都是脏的,凭你也敢肖想我主,你也配!”他瞥了沈润一眼,带着愤恨,轻蔑地道,“沈家过去就是陛下脚边的一条狗,辜恩负义,弑君叛国,活该后继无人,断子绝孙!你两个,婊子和狗,般配!”
沈润的脸刷地沉了下来,瞬间从身上迸发出来的澎湃杀气令在场的人都为之一颤,瞠目望来,平常时沈润多以“温润如玉”的形象示人,见他突然爆发出阴煞之气,都有些胆寒。舒元凯只觉得一道冷峻的威压从正面欺来,全身的骨头就像是被千钧之重不断地向下碾压,再碾压,关节骨头开始咯咯作响,脸色越来越白,仿佛心脏被压扁了,他喷出一大口血。
晨光吃吃地笑,懒洋洋地望着他遭受重创之后半死不活的样子,一张美丽的脸上尽是鄙夷之色,她轻蔑地说:
“亡国之民,败军之将,无能至极,只好用一张嘴去骂胜者,现在的输家都如你这般没有羞耻心么?凤鸣帝国早已亡国,你们只是北凤鸣帝国的后人,以你们陛下的无能,放在凤鸣帝国时期也就是个夺位失败的蠢材,二世而亡的短命国还想借着帝国的荣光复国,你们要脸不要?那凤太子只是一个太子,他的后代是一个没名没分的妾生的,太子的妾生子从前有一堆现在有一群将来更是数都数不过来,这种血统尊贵在哪里?你那个在你眼中尊贵无比的主子,在我脚边,我可以随时让他转个圈叫三声。你以为你们复了凤鸣帝国,那凤鸣帝国就能够长盛不衰,千秋万代?笑死人了。不可能的,你的那个主人,就算哪一天真的有了后代,也一定不是他的种......”
先前因为舒元凯的辱骂怒潮汹涌的大营突然间陷入了沉寂,人们本来因为陛下前面那一段铿锵有力的回击觉得痛快,可是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了,后面的那一小段信息量似乎有点大。或许这是陛下对舒元凯辱骂他们“断子绝孙”的一个回击,可在听着时谁都没有这么想,因为陛下和苍丘国摄政王暧昧不清的传言,几乎所有人都在愣了愣之后,下意识地认为她说的是真的。
难怪那人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子嗣,原来是身患隐疾。





荣凰 第一千一百三八章 卜者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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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润的脸黑了,他看了晨光一眼,见她懒洋洋,唇含薄笑,心情越发不快。她非要说这种话,以她和晏樱传过的暧昧传闻,九成人会以为她说的是真的,这要是传出去,还没崛起的凤鸣帝国后人很可能会因为她这话以为凤家将来后继无人,后继无人意味着未来黯淡,这样的流言估计得让内部乱上一阵子,晏樱还得抽个空辟个谣。她爱给晏樱添堵,可她这么做把她自己的名声也带累上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损招,她不在意,他却很不爽。
舒元凯看着晨光,忽然,他毫无预兆地仰天大笑起来。
众人微怔。
沈润回过神,望向似有些癫狂的舒元凯,皱了皱眉。
这个时候,舒元凯低下头颅,似冷静了下来,他望着晨光,皮笑肉不笑地问:
“听闻你擅占卜,你可曾卜过自己的命数?”
晨光唇角泛凉,似笑非笑。
“占卜者不能自卜,想必你也听说了我精通卜算,被尊为‘天师’,你留我性命,可是想让我替你卜上一卦?”舒元凯用着轻松的语气,沉着地问,就好像他们不是敌人,只是一对老友在闲话家常,布满血丝的双目显露异色,他极快地开始了自说自话,“早年我曾奉我主之命替你卜过一卦,你可不是吉利的命数,生年带煞,多病多难,生月带煞,克损父母,生日带煞,孤寡一人,格局虽高,可惜杀气太重,富贵福禄短暂,姻缘不顺,亦无后人,虽自成一气,但因辛金相克,深陷危世,难以转圜。今观你面相,亦是短命之相,不得善终。今年是你的大凶之年,岁末之际,便是你暴毙之时......”
“疯言疯语!不知死活!”张哲气得七窍生烟,扯着嗓子吼了出来。
一名士兵立刻抽出长刀架在舒元凯的脖子上,只等着陛下一声令下,他就结果了这个大胆狂言冒犯陛下的俘虏。舒元凯的这番话等同诅咒,自己的国君被一个俘虏当众诅咒,凤冥国的将士皆两眼冒火,十分气愤。
沈润却不止是气愤这么简单,晨光的身体状况让他听不得一点“短命”、“大凶”之类的言辞,这样的字眼只会更刺激他的心病,让他焦虑,让他心慌,让他不安到发狂。
晨光坐在他身边,感觉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克制住没有出手把舒元凯弄死。
她笑了出来,被当面下了死咒还能笑出来的帝王恐怕她是头一个,舒元凯严肃正经的批命仿佛一点都没影响到她的好心情。
这一声轻笑立刻被舒元凯捕捉到了,他从开口时便在暗中观察她的反应,这不是他期望的反应,事关命数,帝王是听不得真话的,别说是帝王,就是随便一个人你告诉他他今年会死,他也会跳起来给你两巴掌,舒元凯期待她能跳起来,这样他的批命就更真实了。
可惜的是她没有跳起来,她依旧唇角含笑,表情淡然,看不出她在想什么。这是舒元凯第一次跟这位传说中极厉害的、同僚口中令少主挂心了十几年的女帝正面交锋,比他年轻许多的美丽女子,只要她不显露,丝毫感觉不到她身上的帝王之派,她和普通的弱女子没有两样,一个嗜杀的女暴君,却没有杀气,没有戾气,如此善于隐藏,这才是她的可怕之处。
“给我批命的你不是第一个,咒我明天就死的你也不是第一个,可惜我的命数无法卜算,因为,生我的人记错了时辰。”晨光淡淡地说,带出了不少狐疑错愕的反应,她这个人向来半真半假,既能真说假话,也能假说真话,谁都不知道她这话是不是真的。
晨光望着将干裂的嘴唇绷起来的舒元凯,懒懒笑道:
“你一个江湖骗子,人家尊你一声‘天师’你就真以为自己是仙君下凡了?我留你性命,是想用你的命换一两座城,毕竟,你是舒平的后代,身为凤鸣帝国四大护国将领之一,听说你的这位祖宗用兵如神,战无败绩,你既是他的后代,想来在一群乌合之众中也算有点地位。用你祖宗的成就来估算你你的命还挺贵,不过用你来估算他,我就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真那么厉害?还是说家门不幸,一代不如一代,奇才生了一窝庸才......”
平和的话语,却侮辱性极强。
“舒平”二字引来了场中一些老将的惊异,虽是年代久远的人物,却也在军事史中留下过浓墨重彩的传说,年长一些的人或多或少有所耳闻,他们当中不乏舒平的推崇者,没想到舒元凯居然是那位传奇将领的后代。人们纷纷望向场中狼狈的舒元凯,惊诧中更有唏嘘,还真如陛下所说,一代不如一代,奇才的后代竟是庸才。
舒元凯的眼白在瞬间布满了血丝,只差滴出血来,他无可辩驳,胜利了才能光宗耀祖,失败了只是辱没门楣,他也觉得羞耻,想要掩去祖上的光辉,却没想到她居然知道,还把他的出身说破了,这让他越发耻辱。强烈的羞愤冲撞着紧咬的齿关,他垂着头,忽然古怪地笑起来,笑声像林中尖叫的鸮,仿佛在报复她的讽刺,他厉声反击:
“你该庆幸你生对了时候,若你生在凤鸣帝国时,司家女只能代代入圣塔,名为‘神女’,实不过是侍奉皇族的玩物!”
羞辱的言语,闻者大怒。
“你该庆幸我没生在那个时候,否则凤鸣帝国亡得更快,我也不会留你那不可一世的祖宗,别说你们舒家,就是凤氏一族,我也会屠到一人不剩,那样这世间就没有你了,也不会有你那个养了这么多年只养了一群废物的主子。”晨光轻蔑地道。
舒元凯怒急攻心,面容凶狠,忽然噗地喷出一口血来。
晨光冷冷一笑:“我看你命宫发黑,元神涣散,今日必有大难。苍丘国皇族无能,致奸佞横行,朝堂四分五裂,民间民不聊生,国之气数已尽,我凤冥国此战是救它于水火之中。凤鸣帝国早已灭亡,你们这些不肖子孙不遵天道,意图强行逆转,只会招致灾祸,令天下大乱!”
舒元凯咬牙切齿:“让天下大乱的是你这个女人吧?!”
晨光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尊贵中含着倨傲,她盛气地望着舒元凯,笑道:“我是为了平定这场大乱才降临于世的。”
舒元凯没忍住又吐了一口血。
她好不要脸!
“将他的双手砍下,送去稻城,告诉稻城守城官,若想要舒将军活命,拿稻城来换!”晨光眼中柔光一转,阴厉漫上,冷酷如刀。
舒元凯怒急交织,露出一口鲜血淋漓的牙,冷笑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的命可不值一座城!”
晨光嫣然一笑:“无妨,我也只是拿你玩玩,双手不成还有双脚,没了双脚还有腿,没了腿还有胳膊。”
她用纯真的语气说着最恶毒的话。
舒元凯狰狞着脸怒骂:“疯子!”
晨光弯着眉眼问:“怎么,舒将军怕了?”
“没用的!我的命什么都换不来!你不如直接杀了我干脆!”
“与我为敌的人,‘死’是最轻的惩罚。”晨光笑着,用最温柔的声调说了一句最能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瞬间,炎热的温度急降了几分,甜软的嗓音擦过耳朵,听的人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晨光站起来,转身。
惨烈的嚎叫自身后响起。




荣凰 第一千一百三九章 闺中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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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恶妇”等声嘶力竭的辱骂紧跟着传来,随后辱骂声被惨叫声代替。只说了留住性命又没说不许打,两方为敌,凤冥国的士兵自不会对敌方被俘虏了的将领客气,而后惨叫声戛然而止,显然是执行的士兵嫌吵闹。
沈润叹了口气,他知道晨光的目的不在那双手,稻城也不会看见一双手就把稻城让出来。舒元凯是晏樱的人,隶属宜城,只要晨光按兵不动,稻城就会将此事上报晏樱,再等待命令,这当中需要不少时间,这段时间只怕舒元凯就要被慢慢削成人棍了,而这件事会随着稻城的层层上报传向诸城,所到之处,守城将领难道不会因为这残忍的行径瑟瑟发抖么?
晨光狠毒,沈润心知肚明,他不是同情敌军,弱肉强食、胜者为王的世界心慈手软才愚蠢。他不讨厌她的狠毒,甚至有些欣赏,可是他不太赞成她的做法。给人以暴虐的印象对她来说是一把双刃剑,好的方面是她能够凭借这样的形象给世间以震慑,在还未现身之前就给脆弱的人以沉重的心理压力,更容易威吓对方臣服;坏的方面是,这份威慑极容易引来反弹,伤及她自身。作为帝王要心狠,手狠,却不能以这样的形象示人,心狠手辣,但要给外界以“仁慈宽厚、赏罚分明”的形象,这才是为君之道。然而她不愿意这样做,不是她不能,她嫌麻烦,她不屑,她常骂他是“伪君子”,他却觉得她该多爱惜一下羽毛,即使是为了自己也该少树敌人。
她不在意遍地仇敌,可是他很担心,她却对他的担心嗤之以鼻,一点也不想理解他对她的心意。他抬起头,望向空中阳光炽烈,他觉得他沧桑的速度在随着水分的流失加剧。
......
晚间,庆功宴,犒赏三军。
沈润在屏风后面换了一身衣裳,出来时,见晨光正歪在榻上直勾勾地盯着一处发愣,乌丝未挽,顺滑如绸,散在床头枕边。火舞跪在地上为她系好新换的裙裳,刚要将一双粉缎绣花鞋套在她的脚上,沈润却接了过去,示意火舞退下。
火舞瞅了他一眼,又望向晨光,见晨光没反对仍在发愣,想了想,起身退了出去。
沈润蹲下来,抓起晨光脚踝时看了她一眼,她仍在发怔,这让他又一次忧心忡忡。回想起舒元凯对她的诅咒,今年是她的“大凶之年”,“岁末之际”、“暴毙”这样的字眼连他听了都心惊,恨不得立刻将舒元凯挫骨扬灰,她会一点不往心里去?
他将鞋子穿在她的小脚上,这时候她回过神,望了他一眼,收回双脚站起身:“今晚我就坐一坐,不会留到最后,你替我呆到庆功宴结束吧。”
“你去哪里?”这是沈润第一个反应,他以为她要撂下他跑。
晨光一愣:“哪里也不去。”她只是不爱热闹了,再说一群汉子喝多了她在场也不方便。
沈润这才明白她是想安静地歇息,放了心,重新弯起眉眼:“好。”
晨光走到桌前,坐下,见他跟了过来,站在她身后,狐疑地问:“小舞呢?”她还要火舞给她梳头发。
沈润冲着镜子里的她微微一笑:“我来梳。”
“你?”晨光诧然。
“放心,我学过了,火舞会的发式我都会。”他笑吟吟道,一点不觉得羞耻,捧起她的长发灵巧地向上,挽了一个流云髻。
晨光满脸搞不懂的表情:“你干吗学这个?”
沈润用嗔她没情趣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你没听说过‘张敞画眉’么?”接着用遗憾的语气道,“可惜你眉目如画,我也只能为你梳梳头发了。”
他将一根嵌红宝石牡丹骨步摇插进她的发髻里,他的意图并未说完全,他也说不出来,他只是想触碰她,更多地触碰她。他的全身贪恋着她的一切,他想要将她的每一寸都印入眼底、留存脑海、刻进骨髓,为此,他会用尽所有方法去亲近她,找各种机会去触摸她,就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定她是真实存在的,频繁的触碰会让他那颗悬着的、惶乱的心短暂地安宁下来。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疯了......疯了就疯了吧。
晨光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一会儿,哧地笑了。
沈润扬眉:“笑什么?”
“眉目如画?”晨光觉得好笑,手摸上瘦高了的颧骨,对着镜子嘲弄地道,“没了胭脂,憔悴得像鬼一样!”
她只是嘴硬,其实她心里清楚得很,没有人能永葆青春,且健康的身体是牢固美貌的根本,她已经不年轻了,还有一具破败的身体,只要到达一定时间,她的容貌会随着她的身体如指间的流水般急速衰败下去,再也回不来。
不过,有趣的是,只要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即使是个鬼也能被夸成天仙下凡,倾世绝伦。
想到这里,她笑得更欢。
沈润望了她一眼,他仍站在她身后,手却绕到前面捏起她的下巴,对着镜子将她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难怪坊间尽是人鬼文,这么美,我也愿意被吸干。”
吸......吸......
晨光愣了愣,紧接着一巴掌拍掉他的手。
沈润见她听出了歧义,笑得更开,没皮没脸地续道:“人的话,我更愿意。”
晨光对着镜子瞪了他一眼。
“小舞!”她高声唤道。
火舞从外面进来,平着脸,面无表情,沈润却感觉到了她的不悦,他没有理睬。
“梳妆。”晨光吩咐。
“是。”火舞应了一声,过来开了粉盒,要为晨光匀面。
沈润正将凤凰衔珠的发冠戴在晨光的头上,闻言,不悦地道:“说了我来弄!”
火舞气愤地瞅了他一眼,好好的一个爷们儿,居然要抢她一个小宫女的工作,他就不觉得害臊吗?
沈润一点不觉得害臊,将粉盒从火舞的手底下推开,吩咐:“你下去吧。”
火舞气噎。
晨光无语。
到底还是沈润留在帐中替她匀面,他兴致勃勃,晨光却觉得浑身不自在,本来就憔悴得像鬼,经他一画,若是更像鬼了,她是洗脸还是不洗脸?
“你就不怕被人笑话?”她见他神情专注,忍不住问。
她不需要太多的粉,只要薄薄一点遮住病态的微青即可,沈润认真得像在画欲流传千古的名画:“我做事谁敢笑话?笑话!”
他的霸气似乎用错了地方。
沈润开了胭脂盒,用簪子挑起一点涂在她的双颊上,退后端详,果然气色变好了些。
他很满意,又将掌中剩下的一点用手指涂在她的嘴唇上。
那双唇柔软,经胭脂涂染,通红如血,细嫩如蕾。胭脂也不知是由什么花制成的,扑面的香甜,诱人至极。指尖反复揉搓着软嫩的嘴唇,他禁不住眸色一暗,循着那股淡淡的香甜凑上去。
是的,他做了这么多,其实最想做的是这个。
晨光已经料到,平着表情一巴掌糊在他的脸上,差点糊平他的鼻尖。
沈润被推开,十分失望。
晨光发誓她再也不会让他为她梳妆了,这种闺房之乐,她消受不起。




荣凰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青年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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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是沈润领人置办的,因为他很闲。
在众将跪迎里,晨光同沈润入席,她今日衣着素雅,妆容浅淡,军营中,又是在战争里,不宜太华丽,不失身份即可。也正因为如此,沈润手下留情了,没把她画成一只鬼。
沈润笑吟吟坐在她身旁,与她共用一张桌子。这其实不合规矩,但因为宴会是他领人筹办的,如此布置也没人敢反对。
将领中,不少人对此看不惯,可陛下没说什么,他们也不好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弹劾容**礼。另一部分人则心花怒放,这些人自然是龙熙出身的人,曾经的陛下能够和现在的陛下平起平坐,这多少抚慰了他们对故国的愧疚不甘之心。
晨光将底下各种神情看在眼里,说实话她并不想和沈润平起平坐,就算他是曾经的龙熙帝,可如今帝国的政权由她独揽,她不会也不打算分他一半,她不允许龙熙出身的将领过度解读她和他的关系。然而她也不愿意因为这事斥责他,若要问为什么,那是因为她不想看他生闷气,也懒得跟他打冷战,最关键的是,她多少明白了他这样做只是想跟她腻在一块,而不是野心勃勃想要分走她的权利。
于是她对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陛下没发话,底下的人只能把反对吞进肚子里,更有那心思活络的开始盘算着今后要多多奉承容王殿下。
今夜的庆功宴,军中有点地位的人都来参加了,即使普通的士兵军阶不够无法参加,也都挨个赏过,实实在在的全军同乐。
在座的全部是武将,大多好酒,又性子豪爽,开席后见陛下果然说到做到“此宴不论君臣”,便不再拘束,没一会儿就喝得东倒西歪。
应征随军的妓人在场中央卖力地跳舞,媚眼横飞,把一群带了酒血气方刚的汉子撩得心怦怦乱跳,但碍于晨光在场,也不敢太放肆。
一场战争需要持续很久,奋战在血河中日夜精神紧绷的将兵急需抚慰更不可能清心寡欲,没了这些随军的姑娘,必会有人犯军纪,一旦因为这种事犯军纪,处置得多了,军中也就乱了,晨光现在对这类事都当没看见,她只是下了禁令不许花楼随意买卖人口,却没打算彻底消除这个古老的行业,真那么干了,第一个骂她的就是楼里的姑娘。
眼看着酒席越来越热,她欲起身离开。
沈润也想走,可他两个必须要留一个到最后,他也不想再看底下那些喝多了的混账偷偷摸摸地乱瞟她,便爽快地放她离开了。
众将跪地恭送。
这时候司浅突然站起来,他想跟着晨光一块走。
“司浅大人这是要去哪儿啊?”沈润脸色一黑,皮笑肉不笑地问。
司浅顿住脚步,望向他。
晨光微怔,回头看了司浅一眼,她没想让司浅和她一块走,又没什么事,他身为监军理应当留到最后。
沈润见晨光露出疑惑的表情,不由得神清气爽,含着笑对司浅道:“今夜犒赏三军,司浅大人身为监军,怎能提前离席?徐将军,还不敬监军大人一杯。”
徐茂德是龙熙人,自然听令,正因为他当年有叛国之举,才更希望陛下能和现在的陛下长长久久,那样他就不用再亏心从前了。他立刻起身,端着酒杯走到司浅面前,笑道:
“司浅大人一直以来辛苦了,末将敬大人一杯!”
他一站起来,又带起来几个被沈润用眼神授意的龙熙将领,一群人把司浅围起来敬酒。
晨光明白沈润的坏心,不过她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拥有开阔的世界,这样才像个人,司浅能像人一样活着再好不过。
沈润见她没有阻拦他授意底下人轮流灌司浅喝酒,很是高兴,如果他知道晨光没有阻拦的原因是因为她想看司浅能像个普通男人一样和同僚喝喝酒,他一定会把司浅摁进酒缸里让他喝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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