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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李飘红楼
“饿不饿?想吃什么?”
晨光先是摇了一下头,想了想,又说:“甜的。”她身子不舒坦,心情也不怎么好,很需要一点甜甜的食物滋润一下。
沈润答应了:“你坐着,我去给你买。”顿了顿,又补充道,“你可别一个人乱跑。”
“我能跑哪儿去?”晨光回了一句。
沈润就站起身,顺着来时的路去找那些售卖甜食的商贩。
郑蓝萱一直用她那对毛嘟嘟的大眼睛盯着晨光和沈润瞧,一会儿瞧瞧沈润,一会儿瞧瞧晨光,见沈润走了,她凑过来,笑嘻嘻地问:
“姐姐,你和陈大哥成亲多久了?”
晨光愣了一下,这问题可不好回答,严格来讲他们没有成亲,可名义上,她做过他的王妃,他现在是她后宫里唯一的成员,他这待遇,天下独一份。
“十多年吧。”她漫不经心地回答。
“这么久了?!”郑蓝萱吃惊到瞠目。
“嗯。”晨光敷衍地点了一下头,算是吧。
“那你们的娃娃少说也有十岁了,姐姐,你这么美,一点都看不出来你是十岁孩子的娘亲!”郑蓝萱用羡慕又崇拜的眼神看着她,惊叹道。
这话听着真别扭,好像她再貌美她的年纪也已经很老了一样,虽然她承认她是老了比不得十几岁的时候,可听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多少有些不愉快。
“不是每一对夫妻成亲之后都会有娃娃的。”她皮笑肉不笑地道。
郑蓝萱闻言,目露尴尬,讪讪地笑,她是在夸她比实际年龄更年轻且貌美,也是想确认一下她有没有娃娃,显然她不喜欢这样的夸奖,她夸错了。





荣凰 第一千三百三十章 试探
第一千三百三十章 试探
“姐姐,你这对翡翠镯子真好看!”郑蓝萱将目光投向晨光的手腕,改变了话题,“这成色的翡翠,整个苍丘国都是难得的!”
晨光瞥了一眼腕上的镯子,笑了笑,没有刻意遮挡,这成色的镯子当然难得,南疆进贡的极罕见的“帝王绿”,因她喜欢这种水头充足的深邃颜色,命人做了一对镯子,不是整个苍丘国没有,是全天下只有这一对,郑蓝萱未必知道这是“帝王绿”,但她出身巨富之家,又是女孩子,常年接触金银玉饰,想来看一眼就知道这翡翠的昂贵。
郑蓝萱在她的面上溜了一眼,接着笑说:“我上一次看到不如这个但成色最正的翡翠,还是在箬安。”
“你去过箬安?”晨光笑问。
“去过的,我喜欢出远门,以前父亲和哥哥出门走货的时候我都跟着,那一年随父亲去箬安走货时我还帮他赌赢了这么大一块血玉。”郑蓝萱双手比划着,得意洋洋地说。
晨光想起来前几年箬安突然炒起了玉石,玉价飙升,真假混杂,仿佛一夜间赌石成风,有人一锤子暴富,有人一锤子倾家荡产,许多玉石商人因为破产自尽身亡,后来朝廷干预,处置了几个在背地里作乱市价的人,才将这股邪风压下去,箬安的玉市才得以安宁,郑蓝萱突然提起这个……她笑了一下。
“姐姐去过箬安么?”郑蓝萱问。
“怎么?”晨光懒洋洋地反问。
要么回答“去过”,要么回答“没去过”,或模棱两可地敷衍也成,一句反问是郑蓝萱没想到的,她愣了一下,到底还是个小姑娘,笑容肉眼可见地僵涩了起来:
“姐姐可听说过箬安曾发生利用赌石哄抬玉价致玉价暴涨的事件?许多商人因为眼红暴利挤进玉石行当,转做玉石生意,琳南、戈安一带到处是非法圈地开采的玉矿,还发生了许多拐良民为奴隶圈禁在玉矿做苦工的案子,还有以假玉冒充真玉高价贩卖的造假案子,后来朝廷干预,玉价终于降了下去,因为此,许多还来不及抽身的玉石商人赔得倾家荡产,不得不选择自尽身亡。”
“听过。”晨光淡声回答。
“我父亲带我去箬安,就是因为那时箬安的玉市十分活跃,可惜我父亲是外来的,被当地的行市蒙蔽,投错了人,没赚到什么银子,我父亲说幸好及时抽身,没有像甄玉阁的梁员外那样偌大的产业如雪山崩塌,自己死了妻儿还要继续还债。”
晨光弯着唇角,沉默地看着她。
郑蓝萱没看明白她是想继续听还是有不耐烦,讪讪地笑,抿了抿嘴唇,接着说:“不过那一回我舅舅家损失不小,舅舅家在栾城主做玉石生意,箬安玉价暴涨时,舅舅往玉市里投了不少银子。”
郑蓝萱的舅父是栾城的“玉员外”高鹏,高家主做玉石生意,十分富有。郑家这个南部巨富不是白说的,整个苍丘国南部,凡有点名气的商贾之家基本上都与郑家沾亲带故或有生意来往,郑家吃亏就吃亏在官场上没有太多身居高位的自己人,因为郑家崛起得晚。与郑家对立的北部汪氏一族根底深厚,属于官商通吃,作为苍丘国首富,汪氏一族几乎垄断了苍丘国赚钱的买卖,即使是在郑家盘踞的南部,也在挤压郑家一派的生存空间,郑家蜷缩在汪氏一族高压下,仰人鼻息,终日不得伸展,想来积累了许多不满。晨光知道,郑家把凤冥国吞并苍丘国当成了能够压下汪氏一族的契机,商人重利,国与国的更替对他们来说远不如积累财富重要。
“后来我舅舅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上了人家的赌桌,即使知道人家出千使诈,也说不了什么,只可惜那些不知情还以为是赶上了行市的蠢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说到这里,郑蓝萱惋惜地叹了口气,“我和父亲、舅舅去箬安时是住在梁家的,梁员外一家待人和善,后来听说他死了,我还有点伤心呢。”
晨光望着她笑,她这已经是在明示郑家知道当初在幕后作乱玉市的人是谁,然而晨光并没有问她。
郑蓝萱大概是想听她问的,因为在发现晨光依旧沉默时,她的眼底闪过了无措,唇边也僵硬起来,就像是一只感觉到蛛网抖动兴奋地赶过去却发现网上空空并没有猎物上门的可怜的小蜘蛛。
“姐姐,那时候……”郑蓝萱似还想再尝试一次。
这时候沈润回来了,带回来一包杏脯,他对晨光说:“别的我看着都不干净,你尝尝这个,酸酸甜甜的,还开胃。”说着,拿帕子拈起一块递到她嘴边。
郑蓝萱见沈润回来了,就不说了。
晨光吃了一块杏肉,皱起了脸:“什么酸酸甜甜的,只有酸吧?”
“怎么会?”沈润不信地反驳,自己尝了一块,“这不是挺甜的?”
晨光用嫌弃的眼神看着他。
沈润无奈,站起身道:“那我再去给你买点别的。”
晨光拉住他的衣角将他拉坐下来:“算了,就吃这个吧。”
沈润回眸,望着她拉住他衣角的手愣了一下,心中忽然有一股暖意上涌,他觉得她的这个举动应该是心疼他不想让他再跑来跑去,他顿时笑弯了眉眼,重新坐下来,拈起一块杏肉塞进她嘴里:
“吃吧,甜的,不骗你。”
他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让晨光觉得莫名其妙,杏肉入口,比刚才的那块甜了点,但整体还是酸的,不过她懒得再说,含在口中,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沈润刚回来没多久郑吉就带着茶回来了,交给伙计煮茶的同时,又取出两个竹筒,一边递给伙计一边对晨光笑道:
“早上我去北山取了一点泉水,将泉水煮沸冲这野花蜜最是香甜,嫂夫人尝尝。”
沈润闻言,看了郑吉一眼,晨光不喝茶,喜欢泉水,喜欢甜的东西,不知道这小子是有备而来还是歪打正着。
晨光含着笑道了一声“多谢”。
不一会儿,伙计端上来煮好的茶和花蜜,郑吉和沈润谈了一些闲事,忽然,有游人开始往东边的海岸赶,起初是几个,后来是一群,看得几个人心生疑惑,郑吉拉住其中一个往海边赶的人,礼貌询问:
“老哥儿,你们这是干什么去?”




荣凰 第一千三百三一章 骗局
第一千三百三一章 骗局
“听说海边开出来一颗拇指盖大小的珠子,只花了一百文,这手气,我正要过去看看!”路人兴奋地说着,甩开郑吉的手,跟同伴往海边跑。
郑吉目露疑惑,郑蓝萱突然想起来,胳膊肘捅着郑吉,笑道:
“是不是海边开始开珠蚌了?不是说今天会有采珠女下海捞蚌当场开么?”
郑吉也想起来了,笑着说:“捞蚌开蚌还是今天海神祭的重头戏呢,居然真给他们开出来一颗大珠子,陈兄,嫂夫人,可有兴趣过去瞧瞧?”
沈润询问地望向晨光,晨光点了一下头,四人起身离开茶棚,向海边去。郑蓝萱兴致勃勃,离了座位就拉着郑吉往前快跑,惹得郑吉笑道:
“慢点!你急什么?!”
郑蓝萱笑拉着他跑出一段路,这时候郑吉突然压低了声音,问她:
“如何?”
郑蓝萱皱眉,摇了摇头:“我已经在引她问我了,可她一句都没问,看起来她对那些事不感兴趣,可能都不想知道。”
“不可能。”郑吉否定得干脆,“她那样的人,眼里揉不得沙子。”
“可当初下旨平息玉价的是她,那些事经她手处理过了,或许她觉得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了,即使有不知道的,她现在也不想知道。”
“不可能。”郑吉又否定了一次,“她不知道的对她来说形同背叛,她怎么可能会容忍心腹背叛她?”
“那……说不定她知道?”
“这就更不可能了,当初玉市混乱无论是对她还是对凤冥国的朝廷都是没有好处的,倘若她知道,怎么可能不下手处置?”顿了顿,郑吉怀疑地问,“你没认错人吧?”
郑蓝萱叹了口气:“我都说过多少回了,容王沈润,能让他那么殷勤去伺候的女子,不是凤帝还能是谁?他养的外室?他不要命了?”
郑吉听她这么说,亦有些摇摆,外室是不可能的,谁会那样去伺候外室,精心过头了,如果那人真是沈润,他身边的女子只能是凤帝了:
“你确定他是容王?”
“都说了我看过他的画像。”郑蓝萱被他问得有点不耐烦,“再说你看他们的穿戴,看似素淡不起眼,可从那衣服料子到头面佩饰,哪一样是普通的,宜城都不一定有。”顿了一下她问,“你给父亲去信了没有?”
“去了。父亲未必能赶得过来,咱们先尽力拖吧,实在不行,姑丈那边已经在召人了,拖不下去就由姑丈出面,先就近联合十三商族面圣。”
“只能这样了。”郑蓝萱轻声说,停下脚步,转身,面向晨光笑靥灿烂,“姐姐,快来啊!晚了好珠子都被抢走了!”
沈润拉着晨光,两人正在后面慢吞吞地走,晨光在刚站起来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幸好她今天穿了黑色,她打算在看完开珍珠蚌后先回客栈,等晚上放海灯时再去。沈润看着远处郑吉兄妹凑在一块嘀嘀咕咕,说:
“这兄妹俩鬼鬼祟祟的。”
晨光笑。
“我走后,郑蓝萱和你说什么了?”
晨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沈润瞧出了她的疑惑,不用她问,回答说:
“她刚才看我那眼神,巴不得我赶紧走,好像有话要对你说。”
他眼光还挺毒的,晨光笑出了声。
“她跟你说什么了?”沈润疑惑地问。
晨光含笑摇了一下头,没有回答。
四个人来到海边,海滩上摆了一张桌子,桌子旁边放了两个筐,一个筐装着铜钱,一个筐里湿淋淋的,装着撬开的蚌壳。距离岸边很远停泊着一艘小船,四个头上包着帕子的采珠女并排站在上面,离得太远,看不清她们的长相,只模糊觉得应该都是年轻的女孩子。
听说起初这边的游人很少,大家都不太相信捞蚌取珠,过来看的也只是想看采珠女怎么采集珍珠蚌,直到真的开出来一颗大珍珠,听说消息的游人就都赶过来凑热闹了。
晨光看见开蚌的桌子旁边坐了一对中年夫妻,满面红光,透着喜色,一个老妇人隔着桌子正在缝制漂亮的绣袋,说是用来装珍珠的。这绣袋的制作工艺是海神镇一带的地方手艺,很精巧,吸引了不少游人围观。当然大多数人围过来,还是为了看开出来的珍珠,珍珠就摆在桌上,拇指盖大小,洁白圆润,熠熠生光。
不少人流露出羡慕与惊叹,兴冲冲去问主人怎么开蚌取珠。规则很简单,先选择一位看着顺眼的采珠女,支付五十文下水捞蚌的费用,然后就是捞蚌,一个珍珠蚌十文钱,想要几个珍珠蚌就付几个的钱,之后会有人将捞上来的珍珠蚌送上岸,现场开蚌,不管开出多少颗珍珠全部归买主所有。这是带有赌博意味的游戏,若能开出一颗或许多颗成色上好的珠子,就能大赚一笔,若一颗都没开出来,就等于把钱财白送了。
因为亲眼看到开出来一颗大的,开蚌现场比先前活跃了很多,有几个人已经在排队选采珠女等待开蚌了。
郑蓝萱不是没见过世面的,珍珠她有的是,可没有人能拒绝以低付出搏高回报的刺激,她在看完妇人开出的大珍珠后,两眼冒光,回头问晨光:
“姐姐要开几个?”
晨光笑着摇头,她对这东西没兴趣,觉得八成是一场骗局。
郑蓝萱见她没兴趣,也不勉强,依旧兴致勃勃,跑去排队,准备也开几个。郑吉无奈地摇头,过去陪她,怕她被骗了。
沈润在装蚌壳的竹筐边看了看,回到晨光身边,笑了,晨光狐疑地问:
“怎么?”
沈润俯下头,在她耳边轻声笑道:“我就说这儿的海水这么凉,怎么可能会有珍珠蚌,一群骗子,那根本不是珍珠蚌,这边的海也产不了珍珠。”
他在她耳边说话弄得她很痒,她甩了甩头,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
沈润笑,低声道:“只有雷州一带的海水里有珍珠,苍丘国从没听说过有海珍珠。”
晨光恍然,市面上售卖的多是淡水珠,海珍珠罕见,知道珍珠的未必见过珍珠蚌,即使见过珍珠蚌也不一定见过海珍珠蚌,只要卖主够巧舌如簧,这场骗局几乎是白赚,她望向那对等待绣袋缝制完成的夫妻,难怪坐了那么久,珠子一直在桌上摆着任人瞧,这是托吧?
筐里的蚌壳许多都是烂的,也不知道是从哪个河沟里掏出来的。
她笑出了声。




荣凰 第一千三百三二章 乞要
第一千三百三二章 乞要
郑蓝萱买了二十几个珍珠蚌,开蚌的时候只有一堆软烂的贝肉,郑蓝萱十分丧气,她很不甘心,换了一个采珠女,又买了二十来个珍珠蚌,这一回比上次更惨,壳子里连贝肉都像融化了似的。
晨光噗地笑了。
郑蓝萱气得直跺脚。
郑吉知道这个游戏就是赌博,还不如赌石能提前看看石头,他们这么买,人家捞上来哪个是哪个,有没有珍珠全凭运气,他劝郑蓝萱别玩了。这时候,一堆垂头丧气的失败者里,一个人开出来一颗虽不大却圆润的珠子,算不上昂贵,但至少真的开出来了一颗珍珠,这让郑蓝萱又燃起了战意,她买了二十个珍珠蚌,摩拳擦掌等待开蚌。
郑吉劝说不成直皱眉。
沈润在一旁围观,摇了摇头,轻道:“这丫头,真傻!”
“挺活泼的!”晨光笑着说。
沈润瞅了她一眼,她对年轻貌美活泼开朗的小姑娘越来越宽容了,她的这种状态总会让他想起他父皇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倾心那些活泼机敏的小姑娘,仿佛想从她们身上汲取活力似的,越年迈,纳妃纳得越凶,可她是个女人,不可能会有他父皇当时的心境,她是喜欢男人的……他蓦地想起她偎在火舞怀里的样子,她曾经极喜欢火舞的那对大胸脯,还嫌弃他是平的,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是喜欢男人的,吧。
晨光觉察到他看她的眼神变得异样,狐疑地望过去:“怎么?”
她语气好差,沈润低声咕哝:“你对素不相识的小丫头宽容,对我却越来越凶了。”
“啊?”晨光莫名其妙。
沈润又往她身旁靠近一点,小声抱怨:“你以前可温柔了,软软的可爱,连说话都是甜的。”
晨光微怔,看着他,扑哧笑了,撇过头去,懒得理他。
她难得没有反驳他,也没有刺他,沈润抓住机会,压低了声音继续说:“我知道,你现在和那时候不一样了,你现在位高无上,连玩笑都不怎么愿意说了,可我们两个在一起又不是在朝堂上,就算是最铁面无私的人,下了朝堂,回到家里,也会有一个他想要温柔对待的人陪着他。”这番话他越往后说声音越轻,大概是发现了自己正在无意识地乞求她的柔情,觉得丢人,或产生了其他阴霾情绪。
晨光一直在看郑蓝萱跳着脚催促开蚌人开蚌,对沈润的话没有做出回应。
他又开始向她乞要过去的他们都不屑的东西了,男女之爱大不过权势,曾经的他们如此,现在的她亦然,他却变了,他变得热烈,变得深情。她不讨厌过去的他,一个为了争夺权力不择手段的伪君子,她喜欢无心无情可以与她竞争的男子,踩起来够劲,掌控起来也愉快。雄心勃勃的他变成了现在这样只贪恋儿女情爱的样子,是她刻意操纵的结果,她不否认,也不内疚,她必须这样做,摧毁他的一切,有形的、无形的统统摧毁掉,当他发现他只剩下她时,当他相信如果他在她的身上也失败了,他将会一败涂地一无所有,连继续生存的理由亦将消失时,他会自己折断最后一根傲骨,再难自救。
从情感上讲,她对他确实残忍,可从现实来说,想要彻底切断他的反扑,就得将他拆烂了踹进泥里,当他发现他再也爬不上来时,他便会祈望她的柔情作为救赎。
他们之间情愫复杂,她对他不是一点心没有,有时候她也会觉得她待他残酷,他有一点可怜,可她从不后悔她对他的作为,她的位置,不适合去怜爱一个曾与她为敌的男人。
郑蓝萱开了一筐蚌壳,终于开出来一颗米粒大小的珠子,乌突突的发黑,连她自己都怀疑这到底是不是珍珠,可毕竟开出来了,虽然花了不少钱,开出来的珠子价值还不如她支付的一半,可她还是很开心。
因为真的开出来了东西,开蚌的摊子旁边陆续聚集了不少人,越来越多的游人在主办人卖力的吆喝下兴冲冲地去开蚌。郑蓝萱心满意足地离开摊子,往岸上走。郑吉一脸无语,只觉得这场买卖做得不划算。
郑蓝萱叽叽喳喳地诉说开出珍珠的喜悦,晨光没打击她跟她说那颗根本不是珍珠,想来她自己也知道不是珍珠,只是开出来了东西觉得高兴,花了一笔银子买了一份高兴。
就在这时,郑蓝萱忽然停住脚步,望向远处,表情变得不自在。
海滩边的青石路上,朱县令身穿便服,带着两个女儿,正在看海滩上的人开珍珠,他很快注意到了郑吉兄妹,笑着走下来。
莫姑娘在望见郑吉身后的沈润时,眼波颤抖,激动地向前迈了一大步,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微红,踩着小碎步跟在父亲身后。
郑蓝萱向后退了半步。
郑吉迎过去与朱县令寒暄,朱县令一边寒暄,一边看向郑蓝萱,这时候才发现走在后边的沈润和晨光。晨光遮着面看不清长相,但气度出众,沈润俊朗如玉,又穿戴富贵,朱县令深深地看了沈润一眼,笑问郑吉:
“这是郑公子的朋友?”
“这位姓陈,是我的友人。陈大哥,这是本县的朱县令。”郑吉介绍道。
朱县令客气与沈润寒暄。
晨光一直站在沈润身后,她感觉朱县令扫了她一眼,这一眼扫得很快,很平淡,却给她一种挥之不去的奇怪感,一旁的郑蓝萱忽然拉了拉衣领。
朱县令出来是查看海神祭办得是否成功,顺便带两个女儿玩一玩,彼此说了几句话,朱县令就告辞带着两个女儿去了。临走时,莫姑娘回眸,满面绯红地望了沈润一眼。
沈润装没看见。
晨光见郑蓝萱还拉着衣领,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起初郑蓝萱没有回答,后来在郑吉与沈润说话时,她凑在晨光身边,忽然小声说:
“姐姐,你觉不觉得那个朱县令有点奇怪?”
“怎么?”
“那日他做东请我和哥哥吃饭,中途哥哥离开一会儿,他忽然夸我、夸我的颈子长得好看。”郑蓝萱在说的时候又别扭,又无语。
晨光愣住了,这的确古怪,夸人一般都说“这姑娘长得真水灵”,哪有单夸某一部位的,再说一个中年男人在对方兄长不在的情况下夸一个小姑娘长得好看,很不合适,她终于明白刚刚朱县令那一眼哪里不对劲了,那人没看她的脸,那一眼扫向的是她的脖子。




荣凰 第一千三百三三章 海灯
第一千三百三三章 海灯
“夸她颈子长得好看?”回到客栈,沈润站在屏风外面,疑惑地问。
“嗯。”晨光正在屏风内侧换衣服,她将脱下来的衣裙抻起来看了看,一阵郁闷,烦躁地丢到一边。这样的日子真废衣服,她还腰酸背麻、头昏脑涨,乏力得常觉四肢不是自己的,不得不说这突如其来的身体变化很影响她的战力,她黑着脸躺到床上,她现在连久站都不愿意了。
“那可真奇怪。”沈润说,绕过屏风走进来,看到她扔在地上的衣裙,弯身拾起。
晨光看了他一眼,皱着眉道:“扔了吧。”
沈润猜到了她心情烦躁的原因,笑着将脏了的衣裙放到一旁,走过去,坐到床上,摸了摸她的头发:
“喝水么?我让厨房再给你煮点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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