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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李飘红楼
“伤哪儿了?给本大人瞧瞧!”圣使大人目露兴味。
高旺没想到他会刨根问底,一张老脸涨红,实在说不出口,圣使大人见状,冷笑了一声:
“没筹备好就说没筹备好,敢扯谎糊弄本大人!”
高旺冷汗淋漓,急得双手乱摆:“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小人是真伤了,不信大人请看!”他手忙脚乱地解开裤带,露出被纱布缠裹的伤处。
圣使大人没想到他的伤居然是这里,震惊到瞠目,继而哈哈大笑。
沈润早在高旺解裤带时就把晨光的眼睛给捂住了,晨光去扒拉他的手,扒拉不开,直到高旺满脸涨红忍着耻把裤带系上,他才收回手。晨光觉得他莫名其妙,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圣使大人的心情因为一场笑话似乎变好了,笑过之后,他手一摆,说:
“罢了,法事暂时放一放,本大人来也不是为了这个,只是,日后若做这个法事,一定要够味儿,够劲儿,本大人看了才高兴,若是本大人看了不高兴,本大人就把你们两个吊起来当祭品!”说到最后,他的语气里带上了阴厉的血腥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朱本飞和高旺不约而同地打起了哆嗦,连连点头,颤着嘴唇说:
“大人放心!一定!一定!”
圣使大人尖着嗓子笑了一声,接着道:“算算也快到日子了,上一回任你们拖延了那么久,你们却连个像样的货都没交出几件,第二回我可不会再像上回那么好性,任你们糊弄!”
“小的不敢!就这几日,小的和高兄就要动手了,没想到大人提前来了,小的一定会在到期日之前把货交给大人,大人尽管放心。这两日就让小的好好招待招待大人,等大人离开的时候,一定能看到小的为大人准备的最像样的货!”朱本飞赔着笑说。
圣使大人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朱本飞的表情越发殷勤:
“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小的已经为大人备下接风的酒菜,还有特地从蓉城请来的姐儿作陪,大人意下如何?”
圣使大人闻言,眼睛一亮,满意地点了点头。
县衙不大,屋舍有限,会客厅权做宴客厅,朱本飞命人将酒菜抬进会客厅,又进来五个衣衫暴露的风尘女子作陪,接下来便是花天酒地。
圣使大人依旧没摘面具,看得出这位圣使大人对女人很感兴趣,还吃着饭呢就把作陪的姐儿搂在膝上,没完没了地揉捏。高旺和朱本飞对这些风尘女子的兴趣却比不上圣使大人,朱本飞开始时还做做戏,酒至半酣,他就一脸不喜地让陪着他的姐儿去给圣使大人敬酒了,之后便是一脸正人君子坐怀不乱的表情。高旺对姐儿们倒是有些喜欢,但他只喜欢看,偶尔上手摸一摸,却目露失望,在作陪的姐儿摸他时,他十分反感,甚至生起气来,只是碍于圣使大人在场,不太敢发作,却还是把那个年轻的姑娘吓得差一点哭出来。
在义庄里他对着棺材里的女尸那般猴急,怎么看都不是不近女色的,可对着活色生香的姐儿们,他却只是推拒,晨光瞬间想到了一种可能,他不喜欢活的,只喜欢死的,难道是因为他小得像天阉么?





荣凰 第一千三百三七章 太监
第一千三百三七章 太监
酒席接近尾声,圣使大人带着五个作陪的女人先走了,沈润见状,给晨光打了个手势,意思是他跟着那边去瞧瞧,晨光点了一下头,留在会客厅的屋顶,继续向下观望。
圣使大人一走,高旺就对朱本飞说:
“大人,圣使大人一直想看法事,可人还没凑齐呢。”
朱本飞皱了皱眉:“实在不行,只能另想办法了。”
“另想办法是什么办法?那圣使大人可不是好糊弄的。”高旺像是回想到了什么,惊恐而苦恼地说。
朱本飞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谁让你当初许诺做法事,还弄出那么苛刻的条件!”
高旺见他责怪自己,十分冤枉:“我那还不是为了大人……”
“好了!”朱本飞不耐地打断他,“此事过后再议,圣使大人这一次来是为了出货的事,这件事务必办理妥当,可不能再惹怒圣使大人了。”
“是,我知道了。”高旺回答。
就在这时,晨光听到庭院内传来脚步声,循声望去,一个小丫鬟在前面打着灯笼,后面跟着一个手捧托盘的少女,晨光愣了一下,定睛一看,果然是莫姑娘。
小丫鬟打起帘子,莫姑娘一边往里走,一边含着笑说:
“父亲,女儿送醒酒汤来了。”
哪知这么孝顺的举动却引来了朱本飞的怒气,他绷着脸,训斥道:“谁让你出来的?不是告诉过你这几日家里会来贵客,你们姐妹俩都要呆在房间里吗?白天都带你们玩过了,怎么这么不听说?!”
莫姑娘没想到自己的举动会招来父亲这么大的火气,吓了一跳,眼圈红了,嗫嚅着说:
“女儿、女儿只是担心父亲饮酒过量,身体会不舒服……”
朱本飞沉着脸,皱着眉:“都什么时辰了,谁家的姑娘这个点儿还不睡觉?放下!回去!贵客已经到了,告诉你母亲和妹妹,这几日不要出房门。”
“是。”莫姑娘含着泪点头,将醒酒汤放下。她现在的感受不太好,不单是因为父亲的愤怒,还有高旺先前饮了一点酒,酒酣耳热时一直在盯着她,弄得她浑身不自在,也不敢回眸,应声之后就沁着头出去了。
莫姑娘走后,高旺酒盖脸,笑嘻嘻地对朱本飞说:
“大姑娘真是越长越水灵了!”
一语招来朱本飞的怒视,他带着警告意味,说:“那是我女儿。”
高旺不以为意,涎着脸笑道:“又不是亲生的。”
“她的生父救了我的命,救了一个镇子人的性命,为了救人放弃了自己的性命,那是真义士,我既答应照顾他的女儿,就会好好照顾,她就是我的女儿。”朱本飞义正言辞地说。
晨光潜在屋顶,闻言,心生异样。她一直觉得朱本飞不是好人,是佛口蛇心的虚伪之徒,可是这样的人居然能用钦佩的语气说出“真义士”这样的话,待恩人的女儿如同亲生,莫姑娘的态度佐证了他们父女之间关系不赖。这就像是胸口处提了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坏人她只喜欢纯恶的,像那种坏里边还带着点好的坏人她最讨厌了,就像是忽然在屎里看见了一颗米粒大小的珍珠,比屎更恶心,因为还得多看两眼。
高旺大概也觉得朱本飞虚伪,对他的话只是从鼻子里笑了一声,两人之间变得不太愉快,僵着分开,各自去休息了。
晨光见人都走光了,离开会客厅,出了县衙,回到先前藏身的小巷。沈润还没出来,她在巷子里等了约一刻钟,沈润终于回来了。
“怎么这么久?”晨光不悦地问,沈润搂着她的肩膀往回走,晨光跟着他,接着问,“那圣使大人是个什么来头?”
两人穿过巷子走到下一条街,已经子时了,街上空无一人,沈润轻声回答:“来头不知道,不过是什么身份,我大概猜到了。”
“什么身份?”晨光一脸狐疑。
沈润犹豫了一会儿,俯下头来,在她的耳边低声说:“应该是个太监。”
“太监?!”晨光满眼惊诧,搓了搓被他吹痒的耳朵,街上又没人,好好说话就行了,干吗和她咬耳朵,“你怎么知道?”
“你不觉得他的声音很奇怪么?是个太监,还是个自幼就净身了的太监。”沈润道,“那种嗓音我从小就听,太熟悉了。”
“哦!”晨光恍然点了点头,“我说怎么听着有点熟,成安就是这么说话的。”
成安是贴身伺候沈润的太监,是和沈润一块长大的,她这么说有点嘲笑的味道,沈润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不过也不一定,有人天生嗓门细,听声音不一定准确,许诰的声音就是天生细像个太监,六部的人总在背后拿这个嘲笑他。”
许诰既工部尚书,此人声音确实细,每次在晨光宫慷慨陈词,都像有只鸭子在讲人话,曾引出过不少笑话。但许诰是个很能干的人,要是他知道他效忠的君主在背后嘲笑他像太监,说不定会愤然辞官。想起他闹的那些笑话,沈润也有点想笑,他忍住笑意,他想给晨光做出榜样,正直的君王不应该嘲笑臣子身上的小笑点。
“或许声音做不得准,但那人确实是个太监。”他笃定地说。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晨光不解地问。
沈润的气息出现了异样,晨光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狐疑地望向他,沈润沉默地向前走,似在犹豫。晨光又问了一遍,沈润无奈,犹疑了一会儿,低声道:
“一个男人,五个女人,在一张床上折腾了良久也没进入正题,不是太监是什么?”
晨光惊诧,她沉默地向前走了一步,忽然停住脚望向他,眼中流露出了异样。
即使是黑灯瞎火的夜晚,这样的目光依旧如利刃,狠狠地刺了过来,刺进沈润的心脏。热血开始上涌,涌向耳根,一同上涌并澎湃起来的还有恼羞成怒的怒意,他不等她开口,冷着脸,阴恻恻地说:
“你在这么看我之前,不如先把你的良心掏出来看一看。”
她又没说他是太监,他倒是先指责起她没良心了。
晨光嗤地笑了,不说话,转身走了。




荣凰 第一千三百三八章 勾结
第一千三百三八章 勾结
回到海神客栈,客栈已经关门了,像这种小地方的客栈,晚间很少会有客人来投宿。走之前沈润将窗子留了一条缝儿,他先上去,打开窗子跃进室内,晨光跟上去,落在厅里。厅西边用一道珠帘隔出来一个小小的房间,里面放了一张小床,沈润将珠帘掀开一点,见珍珠卧在床上,睡得正酣。
“这孩子,胆子太大!太有主意!”沈润叹道,还这么小,就孤身一人在两个镇子间跑来跑去,为家事奔波,没有大人庇护,怪可怜的。
“有主意是好事,不容易被欺负。”晨光说。
沈润想想也对,放下珠帘,在室内检查了一圈,没发现异样,便和晨光回了卧室。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沈润在水声中醒来,发现晨光已经起床了,正在屏风后面洗澡。她的心情似乎变好了,嘴里面哼着小曲。
大清早,她高兴,他也跟着高兴起来。
“怎么早上洗澡?”他起身,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晨光不答,过了一会儿,从水里出来,在屏风后面穿好衣服,绕出来时,沈润惊讶地发现她换回了一身白色,不解地问:
“你……能穿白的吗?”
“现在能穿了。”晨光连扬起的眉角都透着喜气。
“没了?”沈润瞬间明白过来,诧异地问。
“没了。”晨光知道他在问什么,喜悦地点了点头。
沈润的眉却蹙得更紧:“你这日子是不是短了点?”
晨光立马黑了脸:“还要十天半个月?”
“不用那么久,可是……”
“你少管!”晨光瞪了他一眼。
沈润无奈地闭上嘴,虽然开了个好头儿,可是时间短,这不正常啊,或许是因为她刚开始,慢慢地就会变得正常了?也不知道下个月会不会准时,她讨厌那东西,巴不得没有,肯定不会记下日期,还是得他帮她记着,有个参考,他也好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变正常。
“姐姐,早饭送来了!”珍珠隔着门,脆声说。
晨光应了一声,就在这时,窗户框传来异样的声响,好像有人用石子敲打了窗框。沈润向窗子看了一眼,转头对晨光说:
“我出去一下,你先吃。”
晨光知道是他的废物手下来复命了,点了点头。珍珠将伙计送进来的早点摆在桌上,沈润出门时,正遇见对门郑吉在敲郑蓝萱的门:
“阿九!阿九!妹!妹啊!”
见里边没有回应,他大叫了一声:“猴子,起床啦!”
沈润开门时正好听见郑吉嘴里郑蓝萱的外号,没忍住,扑哧笑了。郑吉见被人听见了,有点不好意思,挠着后脑勺笑说:
“陈兄出门啊!”
沈润点了一下头。
“嫂夫人可起身了?阿九说嫂夫人答应了今天你们和我们一块出海玩,船我都租好了。”郑吉笑道。
“她起来了,等郑姑娘出来,看她们的时间。”沈润笑着说。
郑吉颔首,沈润下楼,郑吉接着敲门。
沈润离开客栈,拐进附近的一条小巷,周泉和杨遵站在巷子里,见他走进来,杨遵惶恐地跪下,哑声道:
“属下失职,一时不察,让珍珠姑娘跑掉了,请主子责罚!”
沈润沉着脸,看着他,冷声说:“知道陛下怎么说你的吗,‘废物’,”他厉声斥责,“废物!”
杨遵浑身一抖:“属下该死!”
“回头自己去领罚。”
“是。”杨遵领命。
“珍珠说,有个叫小五子的说王正出现在石阳镇,你回去找到那个小五子,带他在石阳镇周围细细打探王正的下落,一旦发现,直接拿下,务必审出他和清净派的关系,清净派的内幕,还有珍珠她娘和她弟弟的下落。”
杨遵应了。
杨遵退下之后,周泉上前一步,汇报道:
“主子,古战从蓉城传来消息,蓉城知州,盘宁、姚安两地的知府、知州正在将大量的私产转移到赤阳国,这些人发了狠在辖地搜刮钱财,无所不用其极,地方上的小商贾有许多已经被勒索得资不抵债,要么选择逃离,要么以死相抗。去年十月,羌州百药堂主人刘员外之妻带领刘员外的儿女妾室共十人在家中上吊身亡,并在墙上血书,据说是因为百药堂的药吃死了人,刘员外被拉到公堂之上,不仅被判赔大笔钱财,还有牢狱之灾,刘员外则坚称百药堂的药没有问题。刘员外入狱期间,羌州知州数次派人前往刘宅索要打点,刘员外气不过,在狱中撞墙身亡。刘娘子听说丈夫死在狱中,数次上告,结果只是被上面索要更多的钱财。刘娘子翻案无门,以命相抗,血书上写羌州知州、姚安知府索要贿赂不成,设计陷害刘员外,致刘员外惨死狱中,她上告无门,只能死后化作厉鬼,报仇雪恨。此事在民间议论纷纷,但是盘宁、姚安一带的官员都是穿一条裤子的,压根没人理睬。三日前,蓉城知州的家眷离开了蓉城,听说是前往赤阳国。”
沈润的眉越皱越紧,战争期间,帝都无暇顾及地方,非军事重镇的地方官们仿佛耗子成精,一个个的都成了土皇帝,不放过一点机会,知道上头没精力惩治他们,疯狂敛财,官员们抱成一团敛财。战事结束后,先整肃的是宜城,国家更替之际,地方上兵荒马乱,上下管理接不上,促成了比战争时期更好的敛财时机,那些贪官污吏哪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更何况是那些已经准备好要逃跑的,恨不得自封一地,把土刮下来三层。
“羌州驻军长官是谁?”沉默了一会儿,他问。
“卫恕,苍丘人。”周泉明白他的意思,皱着眉说,“主子,这些案子羌州军方也参与了,他们和那些贪官是一条藤上的。”
“荒唐!”官方和军方勾结,欺压百姓,沈润怒从肝起,厉声斥道,顿了顿,他问,“往上最近的凤冥驻军是哪一个?”
“最近的是盘宁的铁鹰卫,由丁振宇将军率领。”
丁振宇出身龙熙,曾是沈润的臣,沈润点了点头,道:
“让古战带上我的令牌,传我的命令,命丁振宇率军捉拿卫恕,关押起来,等候陛下发落,若羌州驻军抵抗,直接剿杀。将蓉城知州,盘宁、姚安两地的知府、知州下狱,派人追回他们的家眷和被他们转移走的私产。”
“是。”周泉应下,顿了顿,说,“主子交给属下的画像,属下让王闻拿给吴半仙认了,吴半仙认出那个姑娘是之前失踪的其中一个姑娘,叫‘柴婵’,家住水月巷,她的父母在她出事后就搬走了。”




荣凰 第一千三百三九章 失踪
第一千三百三九章 失踪
沈润回到客栈房间,见珍珠坐在厅里的圆凳上,手捧一只大海碗,碗里面装着鲅鱼馅的包子,她正大口吃着。瓦罐里的粥盖着盖子,和笼屉里的包子一块,整齐地摆在桌上的托盘里。只有她一个人在吃饭,沈润疑惑地问:
“姐姐呢,她怎么没吃?”
“姐姐在屋里,让我先吃。”珍珠匆忙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回答说。
沈润愣了一下,走进卧室,卧室的窗户开着,晨光坐在窗下的茶桌前,正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发愣,听见响动,她回过头,沈润笑着问:
“怎么不吃饭?”
“她吃完了,端进来吃吧。”晨光淡声说。
沈润不解她的心意,疑惑地点点头,出去端早饭。珍珠过来抢着端,笑说:
“大哥哥,我来吧!”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过了一天,她还是一瘸一拐的,沈润拒绝道:
“你脚伤了就别乱动了,床上坐着去,多用药酒揉一揉,好得快。”
珍珠站在他面前,手指头搔了搔脸颊,有些无措,她想了想,殷勤地问:“大哥哥,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缝补?我会做针线活。”她对自己白蹭了房间却不干活感到不自在。
沈润明白了她的想法,觉得好笑,又想起这孩子的年纪都够做他的女儿了,小小姑娘,经历坎坷,在外人面前只能小心翼翼地讨好着,着实可怜:
“不用了,你还是去揉一揉伤处让脚伤早点好吧。快去!”
珍珠求干活不成,只好听话地坐到床上。
沈润笑笑,将早餐端进卧室,迈过门槛时,望向晨光,头脑中金光一闪,他忽然开始猜想她没吃饭让珍珠先吃,会不会是为了等他回来一块吃。这个猜测让他窃喜,忍不住抿嘴偷笑出来,可他又担心是自作多情。晨光看着他,他莫名其妙的笑意让她面露狐疑:
“怎么?”
“没有!没事!”沈润摇着头笑答,关上房门,将早餐放在茶桌上。他掀开瓦罐,虾蟹野菜粥喷着热气,散发出诱人的香味,他把粥盛进碗里,放到她面前。
“事情查得怎么样了?”晨光问。
沈润这才想起来他刚才出去是为了什么,差一点忘了,他坐下,将刚刚周泉报给他的消息对着晨光复述了一遍,又说:
“我已经命丁振宇率兵捉拿卫恕,若羌州军队反抗,直接剿杀,我还让他派人将盘宁、姚安两地的知府知州、蓉城的知州先下狱,过后审问,他们的家眷私产也要追回。”
晨光点点头,舀起一勺鲜粥吹了吹:“到时候你去审。”
“我审?”
“我懒怠审那些玩意儿,我去审,通通下油锅炸了!”
“还是我审吧。”沈润连忙说,虽然那些人大概率要判死刑,可死刑还是走正常流程正常方式为好,花样的死刑就算了,长官贪腐入狱势必会牵扯出许多下属,不排除里面会有无辜受牵连之人,她火气上来一锅端了,易造成错案。
“义庄里的那个姑娘是失踪的其中一个姑娘,事情就明朗了,凶手不是高旺就是朱本飞,我觉得凶手是朱本飞,高旺出现在海神镇之前那几个姑娘就失踪了,昨天你走后,高旺曾对朱本飞说过一句‘我那还不是为了大人’。”
“若是凶案,需要有尸体证明,义庄我后来让王闻探过,果然都转移了。失踪的是七个姑娘,我们只见过一具尸体,那具尸体还不知道被他们运到哪儿去了,他们一定不会认罪。你可以动刑强迫他们认罪,但以朱本飞和高旺在海神镇的声望,很有可能会被谣传成侵略国故意迫害苍丘国官员,百姓的嘴堵不住,若有幕后之人推波助澜就更堵不住了。你查这件案子的初衷是想惩治恶人,顺便杀鸡儆猴,不谨慎处理,容易掉进苍丘人的舆论陷阱。”
“义庄的那个姑娘是失踪了的柴婵,那那个和宝珠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去哪儿了,为什么没和其他被献祭的女孩放在一起?”晨光蹙着眉想了半天,忽然问。
沈润摇摇头,他猜不到。
“昨天的那个太监,是从哪个宫出来的?”
“这个不好说,太监一般不会离开皇宫,年老的太监出宫之后会进京城的养老所,进去了很难再出来。昨天的那个人,远没到需要养老的年纪,他要么是从宫里逃出来的,要么是被派出来的,也有可能是被你放出来的,箬安的皇宫不是被你放出去过一批年轻的太监和宫女么。如果是出逃的,先排除苍丘国皇宫,苍丘国皇宫从去年冬天才开始乱,短短几个月,一个小太监不可能会在远离宜城的海神镇建立起这么强的势力。雁云献国时没发生战争,太监都好好地呆在宫里,现在端木冽回去了,更不可能会有太监出逃,赤阳国的皇宫一直很平静,也没可能;如果是被派出来的,那哪一国都有可能,雁云、赤阳,甚至还有可能是苍丘国遗留下来的暗桩。”
可能性太多,晨光不语。
沈润抬眸望她,又极快地垂下睫羽,他犹豫了一会儿,轻声问:
“晏樱在最后没对你说什么?”
晨光瞥了他一眼,这一眼让沈润的心重重一沉,不安起来。他不该问这个,他想知道,可他不该问,他现在很后悔,却不知该如何用其他的话题遮盖过去,他的脑子突然变得一片空白。
“说了,”却不料,晨光回答了,她的语气很平,很淡,不带有一丝波澜,似毫无感情可言,就像是在说天气一般简单,敷衍,“说得还挺多的。全是些没用的废话。”最后一句仿佛是总结。
她这么说,沈润更不知道该怎样回应,他的心很堵,胃也很堵。
就在这时,珍珠忽然在门外高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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