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丘之永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世外花果香
语罢两侧人才骂骂咧咧地散去,果然民风彪悍。
年轻护士却也不走,我疑惑的看着她。见她胸口半透明兜里放着一张工作证,名叫若雪。
她却笑吟吟问我:“怎么着这医院是你家的,资料都不准备录一下”
我这才恍然大悟,不过老玄已经到了医院我悬着的心倒是放下了不少,便有意调侃她,于是洋装深情地看着她,对她说:“一见姑娘你便误了余生。再看姑娘你,脱尽世俗寰宇气,一若高山琼雪,清澈重霄,又若艳阳被雪,不隶人间。再反观自身,实在觉得配不上姑娘,所以就想着好好地再看看你!提钱多生分,俗了。”
果然这世间女子经不得夸赞,她眉头先是一舒又立马变了脸。
笑骂道:“什么配不配得上,我特么不是和你第一次见面么,谁要嫁给你这个**丝。”
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改口道:“废话少说赶紧跟我去填资料。”
说完头也不回就走,嘴里还嘀咕着:“真是什么人都有…”
一路上和她聊了些别的,发现这人还是挺好相处,填了资料预交了两万医护费用后,便打算去看一下老玄。
只是老玄被隔离起来了,只能透过隔离膜才能看见他。
不过好在医生说现在没有大碍,一切还得等各项化验出来了才能下定论,所以只好等在病房里,却不知怎的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若雪恶狠狠地瞪着我,手上正举着一摞记事本,就差劈头盖脸地砸下来了。
若雪眉头一竖,怒气冲冲的说道:“不是说了这瓶水输完了就按铃嘛,你看看这血都倒回来了,哪有你这样粗心的…家属”
若雪没有再埋怨下去。
我起身去看,瓶中已经积了些鲜血,也有剩自责。
于是连忙去厕所洗了个脸,对着镜子一看,双眼密布血丝,脸上一片污秽,若是再破烂一点指不定和乞丐就没啥分别了。
却在暗自琢磨,那半个南海纹入体竟能让人如此嗜睡憔悴,待此事了却,非得想个法子尽快祛除不可。
看到自己这般邋遢,就在卫生间洗了个澡,总算是将这几日身上的污秽彻底清理了。
只是越洗越心惊,身上不知何时多出了很多细小的伤口。
更可怕的是左手手臂上被三尸虫咬过的伤口,没有来得及好好护理,竟然有了化脓的倾向。
有过了半个小时,若雪去而复返,领着几个护士全副武装来给老玄清理伤口。
起初进门之后看了一眼,又退了出去,确定了门牌号之后又重新进来,我打趣道:“怎么,是不是特帅,帅到自己不敢相信”
若雪眼中笑意玩味,不过碍于那领队的医生并没有搭理我。
透过隔离膜去看,医护人员将老玄身上的伤口一一清理,这才发现老玄受伤是何其严重!
全身上下几乎体无完肤,尤其是背上一个血色窟窿极其醒目。
医生又用镊子将死皮一一撕下来,再用药水和药粉消毒除菌。
忙活了大半个小时才清理完毕,其中几个护士似乎没有见过这样严重的创伤,面色非常不好看,清理完之后便急冲冲地走了。
若雪深深看了我一眼,眉头紧锁,似乎有很多话想问我,不过终究没有说出口,犹豫了一下也转身离去。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若雪提着一个医药箱就过来,表面上说是为了清理伤口,其实就是来刨根问底的。
不过我身上伤口有了恶化的迹象,倒是没有拒绝若雪的好意。
若雪向下拉了拉口罩,看似随意地问道:“你们的伤咋这么奇怪,我翻阅外伤病史还没有见过这种伤口,你给说说”
我心知我们干的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也没有打算要告诉她。
于是反问道:“这么关心我还说你对我没有想法”
若雪呸了一声,“关心你我只是感叹那个人居然这样都没有死,你知不知道他背后的窟窿深可见骨,再往前几分便直达心脏了,而且他的后背就像被泼过硫酸一样,寻常人恐怕挨不过。”
事关老玄生死大事,我只好收起来嬉笑。问若雪:“你的意思是这医院里没有诊治过这样的病例以你的经验认为治愈的把握有多大!”
若雪瞟了我一眼,“我已经查过了,皮肤科的档案里我找遍了未曾记载过,所以好奇回来问问,可是你又不说,见不得人啊”
我心中叫苦,这还真见不得人,而且即使要说,这事可就说来话长了,若不说这姑娘恐怕不会轻易放弃,最主要的是与她本不熟,眼前的关心无非是出于同情,更多的不好说。
心中权衡了一番,于是我开口问道:“若雪妹子,都说医者父母心,哥想让你查一下全国哪一家医院有过这样的病例。最好是可以治愈的,你也知道我老表的病拖不得,人命关天的大事,希望你能帮个忙。”
若雪突然见我一本正经的说话,似乎有些不适应,不过她似乎也有些为难,最后皱了皱眉终究答应了下来。
若雪被我注视着似乎不太习惯,我本想取笑她,可手臂却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原来这妮子竟然趁我不注意,用镊子将我手中那半只三尸虫给扯了出来!
我本疼痛难忍,见那尸蝥被扯了出来,心道大事不妙,连忙用手去抓。
不料那若雪起身一转就避过,更让我始料不及的是那若雪见多识广,夹着那半截残躯对着灯光一照,脱口道:“这是三尸虫!”
若雪
048 灵魂三问
关于送仙桥,其实有过耳闻,只是如今化名为远近闻名的宽窄巷子。
若雪的安排还是比较稳妥,便笑道:“真是世道不一样了啊,一个女孩子竟然还敢上我的车,既然上了贼船就别想轻易跑路。”
说完之后也不待若雪作何感想,导航启动踩着油门直奔送仙桥。
若雪见我恐吓她,立马从包里掏出防狼喷雾和高压电棍,眉毛一竖道:“我警告你别动歪脑筋,就算想想也不行,否则我有一百种让你后半辈子下不了床的办法。”
我见车流量渐大不宜分神,连忙求饶。
辗转到送仙桥后,也没什么顾忌,将老玄甩在车上,直奔传闻中的厄舍府分舵。
找到一块匾刻“云上雨露”的大门,就窜了进去。
古色古香的分舵占地不小,前后几重回廊贯通,游人极多!
铺内奇石、货币、水晶、玉瓷、铜器应有尽有。
各种风水摆件,花瓶、笔墨纸砚,字画杂间真不算少,紧密安排得当,与中心地带的老银杏相得益彰。
厚着脸皮问了一位铺内大姐,这才知道铺子里的老大已经离开了七八天,近期肯定回不来,更联系不上,叫我们过一段时间再来。
当然这位叫丁文儒的大姐,以为我俩和店铺里的负责人是那门子亲戚,特地泡了壶好茶,只是我实在忧心,无意品尝。
磨了磨嘴皮子,想让这位丁姐联系一番厄舍府,不曾想这位管事似乎没听过厄舍府一样。
我望向若雪,若雪难得有些不知所措,拍着胸脯说,这信丁的权限不够,不了解内幕,这事还真怪不得她。
不曾想那位丁大姐正好听了去,以为两人是来“云上雨露”挑事,脸上隐隐有些不耐烦。
随后就看见铺子里几人若有若无,有几双眼睛在我和若雪身上逗留,我见触了霉头,这才带着若雪悻悻而回。
出师不利,难免有些心烦意乱。眼下摆着的几条路,又感觉有些无奈。
万一这个传闻中的厄舍府也如同云上雨露一般,根本没有救人的法子,可如何是好
一想到这里,就有些忧心忡忡,平添忧愁。
若雪似乎看出我的心思,拍着胸脯保证,只要钱多本事够,必定能救人,没有后遗症的那种。
若雪说得太过绝对,反而让我心中不安。
于是让若雪把身份证拿出来看看,若雪竟也不恼,天人交战一番后拿出证件,然后一脸讥笑道:“张寻秋,是吧若不是考虑到人命关天,老娘早就打死你了,好心当作驴肝肺,这个事先记你一笔,秋后算账不迟。”
若雪能把身份证拿出来,其实我就信了,不过还是有点意外,不曾想黄若雪才是她的本名。
于是只好讪笑道:“黄姑娘,这可不能怪我,行走江湖,小心为上,两条人命呢!怕就怕是个仙人跳,马虎不得,马虎不得。”
若雪不怒反笑,一脸八卦,“哟呵,怎么说吃过仙人跳的亏”
若雪意识到不对,正色道:“仙人跳我是那种人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东西,满嘴喷粪的家伙。”
话说万事和为贵,当下也不想和这丫头计较。
不过眼下的几条打算,也没有几个时间琢磨,老玄耗不起,于是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在若雪带领下,去最近的排档里打包了几盒饭菜,再买了一应物质便匆匆往北京赶。
成都到北京一千八百多公里,一路上和若雪轮流开车,另一人闭目养神或者小憩一番。
中途在两个服务区休整了半个小时便到了北京,即使如此也耗去了二十个小时。
眼下距离七日大限仅剩下最后一天!
下了高速车流量迅速增大,好在并不是高峰期,在若雪的导航下,花去了两个小时终于找到了厄舍府。
后知后觉下,才庆幸若雪跟了来。否则即使将位置给我,我恐怕也找不到这厄舍府。
我将老玄先送到最近的一个小医馆,由若雪照看,由于不知道这厄舍府的虚实,我决定去会一会,免得闹下了什么乌龙总归不好。
沿着胡同走了十来分钟,差点将我都给绕晕了才看见厄舍府的大门。
只见高楼合围下,矗立着一个安静的院落。
门口耸着两头石狮,牌匾上刻着厄舍府三个大字,古劲沧遒,不过大白日朱门紧闭不知为何。
不过事态紧急我也顾不得礼数,便扣了门。
这扣门也有门道,缓敲三下意思是有人吗一缓二急说明有急事。
便以此数巧了两遍,门内才有声音传来,朱门虚开,一位身穿旗袍莫约三十来岁的女人探出个头来。
慵懒华贵的女人打量了我一眼,有些轻慢地随口道:“放着大门不走,偏要走后门,怎么着有关系”
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那女人不待我说话,就要合上门。
我闻言一愣,敢情是走错了道。
我听出她言语中的刻薄之意,不过我是来求人的,也没觉得不妥。
不知道她的底细只好陪着笑脸、“实在抱歉,初来贵地岔了道,请问庄叔可在府上”
她听我提到庄叔面色立马缓和了不少,也不堵在门口转身就向里走去。
我连忙跟上,然后反手合上门跟着她走,原来这竟然是一个极大的院子!
院内亭台阁楼一应俱全,远远看见南边的金铺里是古玩;西边是香斋,宴酒喝茶的地方;东边想是私人住宅,占地极大,至于北面,被紫竹林挡住,看不真切。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穿过阁楼绕过过假山假水,直奔临街金铺而去。
只见铺中横七竖八立着古玩案几,摆着众多古玩。小到扳指耳玉,大到丈余石佛,各种古瓷铜尊应有尽有,气象非凡。
如果说云上雨露平易近人,人人可进,那麽这厄舍府就完全相反。高贵奢侈,华贵难言,所以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拘谨。
晃眼一看尽数明码标价,最低的也得六位数。
看到这里心已经凉了半截,心道这厄舍府竟也是搞古玩的,难不成老玄这尸毒除不去
不过来都来了,也没打算就这样回去,正准备开口询问庄叔是何人。
不料那贵妇却开口道:“丙奇,这人是来找你叔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若是故意来取乐的,腿打断送医院。”
那贵妇吩咐完后,转身消失在了屏风后面。
我正疑惑丙齐是何人,只听见声音从头上传来,“好的,薇姐。”
抬头一看,是一位身着古代书生装扮的年轻人,一只脚尖倒挂在数米之高横梁上,整个人在空中来回摆动。
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可心中却是一惊。早先进来的时候这上边压根没人,这人又是何时出现的
那名叫丙奇的人脚腕一松,在空中一翻便轻飘飘地落了地,如同长着一对翅膀。
此时才有机会打量他的容貌,整个人相当清秀灵逸,扎着一个丸子头,几缕长发飘在眉间。
尤其一双眸子格外明亮透彻,属于那种女孩子一看就会喜欢的类型。
丙奇打量了我一眼,礼貌的点了点头。
“汝从何处来”
语气不客气,相当不客气!
我沉声道:“四川。”
丙奇收起玉扇,用扇子拍了拍手心,头上的灯暗了又明。
又问:“汝从何处来”
此时见丙奇的言谈举止,突然想起崇河曾经说过。三百六十行,各有各的计较,行有行规,自然行有行话。
行话也就是黑话、暗语,别的大用处没有,遁辞隐义、谲譬指事是一绝!
于是硬着头皮答道:“阳”(来自南方)
丙奇:“报个蔓儿”(迎头贵姓)
我:“跟头”(跌跟头又叫做张跟头,因此跟头表示张)
丙奇:“金评彩挂。”
(金:泛指算卦相面。旧时称卖卦人为先生,亦是对此行的一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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