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丘之永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世外花果香
庄叔点了点头,摆手道:“无妨、无妨,说来也巧,这三味药材厄舍府都有,只是价格颇有些小贵,若你愿回答如实回答我两个问题我便免费送给与你,如何”
我心道这庄叔为人还算实诚,况且又对老玄有救命之恩。不若待他问,再择问回答,只要不关乎到两老爷子的秘密,告之又有何妨
不待我回答,薇姐便急道:“爹爹,你知不知道终阳乳可是死了多少人才得来……”
不待她说完,庄叔便摆了摆手,薇姐便不再说下去,只有脸色有些不乐意。
我同若雪各有惊骇,这厄舍府的水可真够深的,什么样的东西需要人豁出性命
但仍是装作未听见一般,当即笑道:“庄叔对老玄有再造之恩,是寻秋的恩人,你想问什么尽管问便是。”
庄叔摆手道:“再造之恩这个功德我可背不了,最多全是尽了力,还有我并非想知道什么,只是好奇罢了。”
“第一个问题便真就关乎你兄弟,我在替他行针推穴的前半日,发现他体内有一种奇异的力量在阻止尸毒侵蚀扩散,但病情稍微稳定后这力量就消失了,若是没有这股奇异的力量护住心脉,中毒当日恐怕就该暴毙了,怎能拖得了七日之久。我想知道这究竟是如何回事”
庄叔一提,我大概就知道了,想来是那半颗地脉生气凝聚的南海纹,护住了老玄最后的生机。
不过破碎的珠子比不得完物,最后的生气终究被消磨殆尽,若是再晚恐怕真就回天乏术。
只是这阴珠关乎三爷爷和五爷爷生前的秘密,自是不可泄露。但若是我再巧言如簧编个故事来欺骗庄叔,恐怕我良心又过不去,想到此处便有了决定。
于是对庄叔道:“是南海纹,一颗珠子!”
庄叔听罢面皮一颤,低声道:“那珠子你不会让他吞了吧”
我摇了摇头,“被打碎了。”
庄叔哀叹一声,瞪着老眼质问道:“珠子上面刻着什么!”
被庄叔这一吓,根本没有任何准备,下意识答道:“浑圆庄怎么可能刻东西”
庄叔默然不语。
丙奇脸色苍白,问道:“那你可记得那墓在何处”
我虽满心愧疚,可事到临头已经再难回头,于是硬着头皮道:“当时我们逃出之际和进墓差不多,稀里糊涂就出来了。不过虽是白日,可黑云蔽日犹如黑夜,我二人借着电闪才连滚带爬的下了山,到了山下上了国道才能视物,我们急于求医走的着急,并没有细看身在何处。况且山路崎岖,就算觅得下山处,也不一定能回得去。”
庄叔见这两
051 丢了一个亿
一语道破庄叔的伎俩,屋内的气氛有几分尴尬。
庄叔却也不害臊,亲自取出一个花鸟纹香囊。
却见小小的香囊制作精致,内部还蕴含着令人惊叹不已的机关设置。
庄叔见我凝神细看,颇为得意地解释道:“古人将燃着的香料,放进香囊中的托盘内,托盘有了重量之后,无论怎么晃动香囊,都不会让香料撒出来。”
我知道这是重力原理,现在被运用到陀螺仪上。
庄叔亲自取香点燃,这才坐起身来不再“犯病”,丝毫没有要脸的觉悟,甚至还有些难得的正经。
我同若雪下意识的嗅了嗅香味,清香宜人,确实是极好的香料。
庄叔见我和若雪神情冷漠,笑道:“小老弟当真有魄力,宋某这么做让小友见笑了,实不相瞒这碗品相一般,可贵的是上面的血纹。”
“我方才以为先天形成的鸡血玉,可是入手才发现这是确确实实的人血,而且已经浸到了玉心同玉融为了一体。”
“这碗在不同的人手中有不同的价值,比如这碗在我四方斋就分文不值,至于为嘛,且听我细细道来。”
“为何说这玉沾染了人血却更加可贵因为血液是相当污浊的,大多数古今器皿被献浸泡后回呈现明显的血斑,呈现的是乌黑之色,也就是‘死血’。”
“举个例子,一个墓内青铜器、瓷器、漆木器、书画、玉器,金石器只要是真品,定然价值不菲,其中也不乏价值连城之物,获得的财富可让几辈子人受益,这麽说你可以理解吧”
庄叔言笑举止有大从容,我下意识点点头。
庄叔点点头,继续道:“但从古至今,朝代更迭无数,不过保存完整、品相佼好的传过精品,存世已然不多。”
“所以一些不法分子利用人们的求富心理,开始大批量制假贩假,所以在古玩这一行水深。”
听到这里我心中暗骂,这老小子万一非要颠倒黑白,把这个玉盘说成是假货,我该怎么自证。
不料庄叔呵呵一笑,继续道:“在中国玉器一直受到人们的尊崇,人们还让他视为吉祥的象征,民间常说人养玉三年,玉养人一生,所以除了投资收藏外,很多人也会用作护身符来保平安。”
“白璧无瑕代表着十全十美,无可挑剔,冰清玉洁,像意味着女子洁身自好,操行清白。”
“故而市场广阔,从加工到制作方法上,玉器可分为古玉和新玉两个种类。”
“古玉使用碾压法,目前此方法已经失传。新玉用电动金刚工具等现代化技术加工而成,成本低,收藏价值越低。所以造假人员为了谋取高额的利益,往往会将新玉仿造为古玉。”
庄叔说道这里喝了口茶,洒然一笑道、“你庄叔我,捡过偏也打过眼,几十年来凭借着鉴宝知识的加深,研究了一双火眼金睛,大多数东西只要往眼前一过,便可分辨真假。”
“仿照雪沁古韵,学庆鼓励价格不菲,少则几千多则几百万,通常是埋入土壤后,被土壤中的铁元素我陪葬品中的铁质物氧化分解侵入玉体形成的。”
“因真品的行成时间过长,所以民间便延伸出了一条仿制链,最简单的仿制链是商人用铁盐的水溶液,长时间浸泡在玉器,或用红色的染料长期浸泡。”
“但这种仿制品很容易被行家识破,价格也不会过高。”
“一些造假高手,则会给活羊或活狗的腿上开一个口子,然后将玉器塞进去,过上几年的时间,动物的血就会侵入玉器,让人真假难辨,此时只需杀羊取玉即可。”
我笑道:“庄叔的意思是,这个碗是后世仿制的还是说连上面的血色也是造假高手故意为之。”
庄叔闻言一愣,随后哑然失笑、“小友你可冤枉老夫了,这玉确实是真玉,而且年代还不小。我的言外之意是这个玉得吸多久活人的血才能有这般圆润的色泽。”
这回却轮到我有些发懵,原本心中早有腹稿,却不曾想庄叔竟然一口咬定玉是真物。
心中虽然松了口气,但也道这姓宋的老小子是成了精的狐狸。
上了一次丙奇的当,断然没有继续在厄舍府吃亏的道理,且看这老小子还能如何忽悠。
而且别看姓宋的说了这麽大一堆,却根本没有说在点子上,甚至在有意无意转移话题。
庄叔见我眉目轻挑,也不急自顾自地道:“玉器首先要断年代,通过不同时期的独特造型来判断生产的大致年代。”
“比如我手中这个玉碗不叫碗,叫剔刻莲瓣血玉盘,造型端庄稳重,莹润通透,三层莲瓣层层相叠,犹如盛开的莲花,及其美丽优雅。”
“在佛教中,莲花被誉为是西方净土,是孕育我们灵魂的地方,所以它常出现在观音座,佛座之上。”
“在凡尘俗世中,莲花又被古人形容成‘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喻为君子。再看这刻花艺术,在同类工艺中堪称完美,刀法犀利,线条流畅,结构严谨……乃是两宋之物。”
庄叔一说到古董,似乎来了精神,整个人的气质浑然一变,直说得唾沫星子横飞。
犹记是:“…这玉盘束腰而内敛,角度略锐,上下饰有两道连珠纹,仰覆莲瓣宽肥饱满,内缘纹饰尖端上卷呈卷草状,表层主瓣间露出下层莲瓣的尖角,微微上翘……”
我见这老狐狸没完没了的夸到没边了,当即不耐烦地打断道:“既然这玉盘如你所说万般皆利,又何出分文不值之言。莫非是欺我涉世未深,蓄意愚弄”
庄叔咬牙,笑骂道:“小老弟这是哪里话,世间万物皆有利有弊,断无百利而无一害的说法。”
“所以我时常感叹,当下年轻人不能潜下心来,虚心请教,总是如此浮躁,怎能学到真本事还有你可知这北京城中听我解文玩可是要收费的,有些东西别人想学还学不到呢…”
庄叔说着说着便变了味道,似乎意有所指。
不待我开口,薇姐便言笑晏晏,“爹爹教训的是,妤薇一定早日学全爹爹的本事,继承您的衣钵,让您早日尽享天伦,过上世外仙人一般悠闲的日子。”
庄叔听罢,终于缓和了几分脸色。
我喝了口茶,拱手笑道:“庄叔说得在理,寻秋鲁莽了。想来是这北京的天过于炎热,有些肝火难平,望庄叔见谅。还请您老继续解下去。”
庄叔得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说这碗一文不值原因有三,一是这盘乃是佛家之物,本该冰洁无垢,却粘了血腥,便算了个残次品。”
“二、这玉盘乃是一白玉观音底座,要配套卖才有好价钱,单独卖便不是一加一的简单问题,况且以这底盘玉的颜色来看即使配套卖也不见得能有高价。”
庄叔略微沉吟,解释道:“至于第三么,便得从它出生的年代细算。”
庄叔有意卖弄学问,说道这里便吊了胃口,摇头摆脑地喝起茶来不再往下说。
最先沉不住气的便是若雪,若雪嗲声嗲气地撒起娇来:“uncle,你就别卖关子了,大伙还等着吃午饭呢!”
果然庄叔受之不住,缩了缩脖子浅了口茶茗,搓手道:“宋代经过五代十国漫长的玉器生产低潮之后,玉器生产骤然生温,国家的统一带来了文化经济的繁荣。”
“特别是宋薇宗赵佶嗜玉成瘾,这些都直接或间接促进了宋代玉器的空前发展。此时民间玉雕初具规模,玉器时常应运而生,汴梁、扬州、杭州都出现了专门经营玉器的店铺…”
我听到这里就明白了庄叔的言外之意,试探道:“庄叔的意思是物以稀为贵这两宋玉器留存后世过多所以导致价格偏低”
庄叔摩挲着下巴,点头笑道:“小友上道,确实如此!”
“虽然玉器难以完好无损的保存至今,不过留存的万分之一数量任然庞大,且都是传世瑰宝。”
“尤其是这一时刻圆雕人物动物,刀法纯熟,造型生动,栩栩如生,阴线刻比唐粗疏,但委婉流畅,用于服饰上使衣袖有飘动感,凤鸟翅羽、鱼类鳍尾……”
“况且此刻的民间玉雕主要的消费对象已不完全是皇室贵族、士大夫阶层,还有对玉器十分迷恋的普通百姓……诸如此类,很多因素都削弱了眼前这个玉盘的价值。”
我听完之后心都凉了半截,硬着头皮试探道:“那庄叔觉得这碗能值多少钱”
庄叔道:“这碗虽用料不俗,其实价值还不如同一时期的陶瓷珍贵。依我看看这碗顶破天也就二十万,这还算庄叔卖你个面子。”
我心道这二十万不过够付一半的钱,这一时三刻间又叫我去哪里凑够二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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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谁能与我手谈一局
听庄叔叽里呱啦一通报价,越听越心痛,敢情那墓中的铜像随便拿出一尊,这辈子便可不再奔波劳累。
不待庄叔说完我便气急败坏地大叫一声,冲进洗澡房里狠狠冲了个冷水澡。
再出来的时候庄叔还以为我受了什么刺激,好言安慰道:“小老弟,是不是还在为这些身在之物烦恼啊。我同你岗(讲),千万莫要着急,这钱到了该有的年纪自然就有了,想当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不如你呢!可如今呢这厄舍府都是我一手打拼下来的。”
“你这模样几乎和我当年是如出一辙啊。要不这样吧,这拍卖玉盘的钱我也不收你一成了,改收四十万之后一成的一半,若是你这玉盘没有卖出去,我庄叔算行行善事,吃个亏将它吃了,你看如何”
我想不到这个唯利是图、爱财如命的庄叔竟也有如此大度的一面,当真有些怀疑。
不过这厄舍府竟是庄叔一人的产业,这人倒也了得。
此刻我突然想起一事,当即问道:“听丙奇说厄舍府真正的掌舵人是一个外国人,不知庄叔是否避讳这个问题”
庄叔洒然一笑,同时又有些缅怀道:“什么外国人,不过是几十年前与我一脉有些渊源罢了,销声匿迹许多年了,到如今沦落到在厄舍府挂了个虚名而已。也不知这一脉传人在也不在。”
庄叔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道:“小老弟莫不是以为我宋仁庄是个卖国求荣的小人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庄叔我虽然爱财,不过也只赚无愧良心的钱财。自问上对得起国家及列祖列宗,下对得起北京城里的老少爷们儿,还有养育我的土地。”
此刻我同庄叔说着说着就到亭台里,只见桌上已摆满了美味佳肴,道道皆是北京的名菜。
丙奇、若雪、薇姐已经坐在旁边,看来是等我多时了,我此刻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哈喇子都快流一地了。
我脑中灵机一动,对庄叔道:“庄叔手虽黑可心却善良,我老表得救全靠您,如此大恩大德,我本该为您织锦裁缎感恩戴德。”
“可眼下我张寻秋只有贱命一条,这自然是万万不能给你的,若是它日庄叔有用得着我的,尽管吩咐,晚辈一定尽心尽力。”
“再有我们一行人前来扰您老清静不说,还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之前种种万分抱歉,我愿自罚三杯,希望之前的各种芥蒂不快一并消去。”
说着也不顾忌,自顾自地喝了三杯罚酒,便开始吃起菜来。
丙奇同若雪还有薇姐皆是滴酒不沾。
我同庄叔比较聊得来喝了不少酒,不过我心中还是比较警惕,害怕这老小子玩阴的,就算喝得迷迷糊糊有些话也没有说出口。
大多都是商业互吹,再就是为老玄脱险庆祝,其次才是感谢厄舍府的恩情,毕竟是互利互惠的事,并非让厄舍府白忙活。
不过话到最后倒是庄叔失言了,说我要谢的人是丙奇才对,丙奇为了这档子事,失去了一桩本钱,因果极大。
当时没太上心,不过确实暗暗记了下来。
直将桌上各种菜肴一并消灭了方才罢休,此刻桌上已是杯盘狼藉,太过恣意放纵。
而且这酒是越喝越劲大,觉得自己快不行的时候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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