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丘之永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世外花果香
不过眼前思考这些已然没有用处,虽设想了一千种同那腐尸碰面的可能,不过终究是小瞧了休岳的本事。
就在即将落入泥水之时,休岳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身前。
只见他身在泥潭边缘,一只手拎着我的腰带,腰间猛然向后一弯。
我一个一百多斤的人,竟然被他生生抛飞了出去,而他也借此力量脱了身,竟然在我落地之前将我托住。
受他一助自然平稳落地,一颗心却久久不能平息,因为今日休岳给了我太多的震撼,这早已颠覆了我的想象。
对休岳道完谢,可他却是置若罔闻,休岳深邃的眸子死死盯住泥潭里的腐尸!
见休岳面色严肃,陡然间就明白了诡异之处。
按常理来说,淹死数日的尸体会浮出水面,可是在这流沙一样的泥潭里,尸体本该向更深处沉去,而这腐尸竟然自己漂了起来!怎不让人心惊
想到此处便警惕起来,生怕那腐尸会突然扑过来。
婉晴比一般的女子胆大许多,不过连遭惊吓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因为身边有休岳这样神一般的存在,两人竟感觉不到害怕。
同婉晴交谈之际,只见休岳解下绳索,然后结出一个套,套休那腐尸的脚踝便拖上岸来。
始一上岸便是一股奇臭,看着这臃肿且半腐烂尸体,我同婉晴二人皆是闭上了口鼻,远远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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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 解元保甲
此时休岳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曲形飞刀,抬手便将刀飞了出去。
只见飞刀以一种诡异的弧度,回到休岳的手中,片刻以后那缠在腐尸口鼻的布才悠然飘落下来。
受灼热火光一激,那尸体如同有意识一般挣扎得更加剧烈。
来不及再多想,只听其喉咙里“咕咚”一声,便倾倒出一大片污秽物,闻之更是让人作呕。
此刻休岳不知发现了什么,不由分说得拉着我同婉晴二人退开数米之远。
只见污秽落入火中瞬间分散为成千上万,如同蚯蚓一般的虫子,在火光中疯狂扭曲,在不绝于耳的“嗤嗤”声中化成了灰烬!
原来那腐尸体内的并非是淤泥,竟装满蚂蝗一样的虫子!
思索间一张人皮掉进火光之中,原来这具尸体早已被虫子给吃光了内腑,唯独剩下了皮囊和骨头而已。
火光涌动,只见其背上用赤墨画了一道符箓,不知是年头久了还是用料不足,只剩一道浅浅的痕迹。
这样的符同道士的符有些类似,不过似乎又多了些什么。
不过休岳似乎认得此物,口中不由自主惊道:“解元保甲门人怎会出现在此处!”
我一边清理掉身上的污秽,一边不经意的问:“解元保甲是什么门派”
休岳闻声出奇的严肃,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游历群山觅星峰,遍布四海探龙楼!”
被休岳突然的严肃搞得有些不自然,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些什么,不过婉晴倒是心如明镜,惊道:“原来此人是盗墓贼!”
经婉晴一点我也明悟过来,足涉大川,上合星斗下观山川,这不就是寻龙点穴吗
而龙楼便指王候才能拥有的陵墓,探龙楼不就是盗墓至于遍布四海便指其势力的庞大。
休岳点了点头,叹道:“解元保甲也叫解元散官,此一脉起源于元末明初的巴蜀,在明朝时期发现到了巅峰,古有曹操设摸金校尉以及发丘天官,而解元散官是明间豪强自发组织而成的门派,专掘一类墓穴。”
“所以便自己给自己冠了个解元天官,因其无人授与官衔,后觉不妥便更名为散官。”
“而‘解元’二字亦有讲究,解元共有两说,一是以解体元朝,大破元墓为己任。二是解圆,这圆便指的罗盘,因罗盘由环环相扣的圆环组成,所以这元字便是特指风水,所以解元天官特指懂得风水的盗墓分子。”
“清初解元因内部分歧,瓦解成两个派别,绝大多数人都金盆洗手回归了正常人的生活,而剩下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又分出两派,因为此时天下元墓已经出现十室十空的情况。”
“一派认为以前的规矩过于迂腐,主张劫富济贫,也就是说将其他朝代的墓一并掘开,取出宝藏均分天下,另外一派则不愿背弃解元录中的规矩,依旧低调行事。”
“如此一来解元保甲一脉,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主张革新的一派初时便大获全胜,队伍也日益壮大。”
“可是好景不长。这一派的人因为思想观念转变快,得来的钱财也不再愿分于百姓,这已于他们的初衷背道而驰,再因其不分善恶遇坟便掘,得罪了不少名门望族。”
“所以这一派别开始受到打压,甚至暗杀,由此开始没落。”
“正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待得后来甚至连解元保甲术已然失传了,派内如同一盘散沙,此时已彻底沦为民盗一般的货色,再难有所作为。”
“相反另外故步自封,看起来不怎么明智,甚至有些守旧的少数几人将解元保甲传了下来,因名声大落所以行事更加低调,更懂得如何在乱世之中保护自己。”
“因其发展时间长,历代积累先贤的经验多,而且近代以来风水界能人辈出,所以便摸索出了一套自己独特的法门,解元保甲术也越发完善,因而本事也不容小觑,否则也不可能流传至今。”
休岳幽幽一叹:“这些东西都是自族中古书上得来,在此之前本以为这世上再无解元散官传人,不曾想今日会以这种方式相见。”
从休岳口中得知这一段秘辛,我同婉晴皆是心惊。
毕竟这解元保甲一脉,是未有过耳闻,时至今日这解元保甲四字也是第一次接触。
看婉晴的表情,也已然知晓她也是初闻。
不过目前担心的并不是这一脉的过往,按照休岳的意思,这解元保甲门人所过之处当有古墓,而他却死在这里,这其中的隐情恐怕是无从知晓了。
但是结合一些陈年往事,和之前遇到的各类灵异事件,心中忽乎间有了个大胆的假设,这望月岭非同寻常的地理环境,其下莫非有大墓
转念头一想又觉得不对,毕竟这铜矿已然存在几百年的历史了。
此处若有古墓早该让人发现了,而我也该有所耳闻才对!
但这样一来又无法解释解元保甲门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脑中闪过各种念头,却被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给吓住了。
此刻那张人皮已然快燃尽了,直冒起阵阵浓烟,而此刻远处若有若无闪起光线,看来是其余几人循着火光赶来了。
休岳似乎看出我在想什么,他叹道:“传闻解元保甲一脉共有四条分支,各自拥有不同的领域,很少有人能精通多种绝技。”
“但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死去的人绝对不是厉害的人物,真正的解元保甲门人绝不会把保甲符刻在身上,这无疑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虽然不知休岳如何得知这些秘密,但终究忍住没有追问。
因为两人接触有限,现在也顶多算认识而已,况且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问多了反而容易画蛇添足。
思考间冯叔几人已经到了,我见到单鹿毫发未损的出现在此处,心中大定。
众人终于汇合在了一起,不过却出奇的默契,谁也没有多问,不过从冯叔几人茫然的眼色中,我已经猜出了十之七八。
不过碍于此地并非说话的地方,所以众人最先商量的竟是如何安顿下来。
见众人谈到这个话题,我才不经意的看看看时间,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凌晨一点了。
众人赶路一天实在是累了,即便是单鹿这样的铁汉也面露疲惫,更别说其他几个女子了。
而休岳实在看不出他的底子,他的面色时好时坏难以捉摸,对于众人的提议似乎也并未觉得不妥,所以大家便商定在某处扎帐篷。
虽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不过既然休岳都默认了,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至于在何处扎营地,这倒难不住我。
小时候这深山老林中还有一户人家,是护林员,世代都在这里守林子。
爷爷叫苍千里,孙子叫苍槐北,有小道消息称,两人是当年苍云坪遭难后的幸存者后裔,不过一直没有得到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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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 师祖留下的线索
两方人马各自说了遭遇,合计完后却是让我与婉晴哭笑不得。
原来那山神庙里的蜡烛是冯叔点的,说是进山求财路不容易,想着让山神照拂一二。
不过为什么蜡烛颜色不正常,分析来分析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无心之举吓到了我与婉晴,却是一个天大的意外。
此时揭过以后,又说到了那死尸身上。
一直捋到此处,方才想起那尸体中为何会有如此让人作呕的虫子!
刚想请教休岳是否知晓一二,突然脑中一激灵便挽起裤角看,只一眼心已寒了大半!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腿上已经同那腐尸一样密布着血点了!
早先看见腐尸身上的血点后便有些担忧,不过当时事态紧急并未处理,事后便忘记了,现在方才想起已然有些迟了!
腐尸身体内的虫子,必然是人还活着的时候就钻进去的,不然皮肤表面必定会留下明显的孔。
想通这一层关系,心中又惊其另一个念头,这可恶的虫子莫非是依靠活物的身体而繁衍
否则何以解释堆积在腐尸体内成千上万的虫子
于是连忙让婉晴将裤子挽起来,不出所料她也在不知不觉间,就被虫子钻进了血肉里,不过她因为在水里的时间稍短,所以情况要好上很多。
此刻想起那腐尸的凄惨模样,心中一横便从婉晴的包里摸出驱蚊除臭用的熏香,由于香细所以用来点这些血印倒是极好。
虽然觉得不是极妥,不过眼下已经没有别的办法,点上香要紧牙关一连点了三个血点,此后再也忍不住灼痛,不由得哀嚎出声。
此刻休岳已然回头神来,看清状况后便是一顿奚落。
只见他从包中摸出盒子,又从盒子里取出褐色药丸分与我同婉晴。
他解释道:“这种虫名为蚕蝗,喜以动物尸体结巢成蚕,因而得名。”
“此虫喜阴畏火,若是你以此法应对,恐怕会适得其反,若是将其烧死,尸体存于体内恐怕有感染之嫌,若是没有烧死,受外界影响便会向血肉更深处钻去。”
休岳捏着药丸,似乎有意得瑟:“这药丸便是克制此类虫物的奇药,吃完之后过一段时间内,血液之中会有一种独特的药性,虫子受到药力驱赶便会自己爬出体外。”
“不过自我行走大川以来,倒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这药我带在身上有些年头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效果…”
如此一比较,我的办法便有些相形见拙了。
同婉晴接过药丸便吞入腹中,毕竟怎么着也得一试,况且内心深处竟觉得这个休岳出奇的可靠,。
药丸一入口,便觉得有一种中草药特有的回甘。
休岳此刻脸色一黑,吐槽道:“这药必须使用特殊的服用方法,方才可以起到应有的效果,且半月内只可服用一颗!”
说完也不顾及我同婉晴的眼神,转身就拖着我俩窜了出去。
一出洞外拖着我俩掠出数十米远,便将我俩直接扔进了溪水之中。
受冰冷刺骨的寒泉一激,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心中有些怒火中烧正要爆发,可那含在口中的药丸竟在顷刻之间化开!随之而来的便是万虫在体内爬行的极度疼痛。
原来那蚕蝗在入体之时,便分泌一些麻痹神经的毒素。
再加上当时恶鬼挡道,浑身上下神经紧绷完全忽略了疼痛。
现在放松下来,再被冰水一激,神经也在瞬息之间敏感了起来,敏感到已经能清晰的感觉到虫子在体内横冲直撞。
转眼间就已痛得满头大汗,差点便哀嚎了。
不过余光却瞧见婉晴这小妮子默不作声,便只好握紧拳头苦苦支撑。
因为婉晴虽然也牙关紧闭强忍着疼痛,不过却有莫大的毅力,始终没有叫出声来。
不过好在疼痛只维系了数息之间,半个身子便被冻得麻木了。
只见身体里涌出密密麻麻的线状肉丝,一颗心才总算落到了实处,毕竟眼下小命总算是保下了。
此刻已然明白休岳的意图,当真是又羞又愧。
原来休岳将我们推去水中,不过是想借冷泉让二人体内的种子爬出来。
试问那虫子一样的无脊椎动物,又怎会自己脱离宿主的**
正想开口给休岳道歉,休岳却轻“咦”了一声,跳下水来。
只将水溅得满身都是,但一旁的婉晴却丝毫没受任何殃及。
见此心中的愧疚和感激之情,顿时荡然无存,这休岳摆明了是对我不满!
也顾不得冷与不冷,反手就想将他按进水中。
虽然行径不怎么光明磊落,毕竟谁也不是爱吃亏的主。
不过这休岳脚底似乎踩着弹簧一样,一下子蹦上了岸。
可我却没有他的反应快,再加上又被寒水冻僵了身体,所以便毫无悬念的摔进了水中,还咕噜咕噜的灌了几口进去,直引得婉晴在一旁哈哈大笑。
一想到这水中尽是那恶心虫子的尸体,便强迫自己吐了出来,只是水已入腹想吐尽已是不易,直弄得自己阵阵恶心。
“放心,方才入水时已撒过药粉,水里的虫子触之即死,即使吞入腹中也不过闹两天肚子而已……”休岳安慰的声音适时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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