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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仙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满一
一位捕快气道:“你们既然看到张二鹏欺辱叶嫂,那为何不早点进来”
这句话一出,周围街坊顿时没声了,就那些汉子也不再言语,他们又何尝不想进来帮忙可是怕啊,怕张二鹏报复,再说了,谁不知道张二鹏和县太爷有交情,谁敢得罪张二鹏在百桥镇,那张二鹏就是土皇帝,谁敢对他说半个不字也就浑球敢得罪张二鹏,甚至还偷过张二鹏家的羊,还有几个街坊看到了浑球被张二鹏的两个走狗踢的吐血,结果不到半刻钟,屋里就传来了张二鹏的惨叫声。众人进来时便心知肚明,那张二鹏的伤一定是浑球干的,心中痛快,刚才也帮浑球说了不少好话,被捕快这一说,个个老脸通红,有些街坊灰溜溜的离开。
叶玲缝完最后一针,仔细的接了个针扣,刚一松手,娘的脑袋又往一侧耷拉着,那线把皮肉挣的变了形,此时看去分外诡异,也幸亏头颅的表情还算柔和,叶玲又赶紧把头颅扶正,可是手刚一松开,那头颅又向一侧歪耷拉着,叶玲有点急了,大喊:“娘醒醒呀,我都缝好了,快醒醒呀,醒醒呀”
这呼喊声没把叶玲娘喊醒,却把官泽唤醒,官泽刚一醒来就吐了一口黑血,还混着一颗碎了一半的牙。呆滞的看着眼前的惨相,泪水混着血落下,爬到叶玲身边,一把抱住叶玲,柔声道:“你娘走了,她不要你了。”
叶玲平静的转头看看官泽,刚要说话,突然两眼一黑,昏死过去,官泽抱着叶玲,挣扎着爬起来,这一挣扎又牵动了身上的内外伤,嘴角又有血溢出,几个街坊想帮一把手,却被那几个捕快拦住,不让街坊们帮忙,这种时候帮那么一把有又何用
官泽蹒跚的抱着叶玲往外走,到院门口时官泽转身,慢慢放下叶玲后对着众人跪下,忍着剧痛磕了一个头,有气无力道:“麻烦大叔大婶们凑点银子给六婶买个棺材,这银子都记在我头上,我要是能活下来,将来肯定还给你们。谢谢了”官泽又磕了几个头,这样弯腰的动作伸开了背后的伤口,剧痛无时不刻的刺激着官泽。
那些大婶已经泣不成声,没人能拒绝这样的恳求,众人都掏出银子,有几个人一起去棺材铺子定做棺材。
官泽把叶玲放到自己的破屋子里,怕她乱跑,用绳子把她捆在了破门板上,盖上被单后才开始查看自己身上的伤,一尺多长的血口子全身有数十道,虽不深,却也疼痛难忍,最主要的还是内伤,五脏六腑要碎了的感觉,从懂事起这算是最重的伤了。
拿出金创药开始敷外伤,整整一瓶金创药都被用光,后背的伤口敷不上,只能胡乱用药布缠上,浑身缠的像个粽子,把剩下的药布扎在头上,腰上,俨然一个披麻戴孝的孝子。
叶玲娘的尸体也被装进棺材,整个县衙的捕快基本全来了,众人七手八脚的搭设灵棚,百桥镇的百姓都知道了叶玲娘的惨案,灵堂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虽有可怜这对母女的,但来看热闹的还是占多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官泽披麻戴孝的从人群中挤进灵堂,此时灵堂的香烛已燃,火盆中熊熊烧着纸钱,官泽面无表情的跪坐在棺材边,连捕快问话都不回答,回忆着刚才的场面,心如刀绞
话说那张二鹏伤了命根子去了孙郎中的药铺,那孙郎中不敢怠慢,为张二鹏验伤,告知张二鹏少了一个肉球,但并不影响命根子使用,仔细包扎过后被收下的走狗抬回府上,张二鹏的亲爹得知自己儿子伤了命根子,了解清楚情况后可火大了。
那张二鹏的爹才是真正的恶主,名叫张鲁山,以贩盐起家,这方圆近千里城镇的盐都要经他的手过一遍,本来几个铜板就能买一两盐,经他手一倒腾,就身价倍增,一两盐都能卖到二十几个铜板。
要是遇上缺盐的时候,一斤盐都能卖到一两银子,那方圆近千里的百姓可算是恨透了他,但是敢怒不敢言,张家毕竟是真正的财大气粗,连县太爷都给他们家面子,何况这些百姓张鲁山把家中所有打手都叫出来,让这些狗腿子去烧了叶玲家的房子,再杀了官泽和叶玲,要斩草除根。
四十多个打手、一码色的黑衣,个个手持木棍,直奔叶玲家,一把火烧了房子,差点连周围的房子也烧了,也该叶玲命大,这些打手千差万错的绕过了官泽的破房子,这些人都认为官泽与叶玲都应该在灵棚守灵,直奔灵棚而去。
众人还正要去帮忙救火时,那四十多个打手却直奔灵棚而来,有几个在前面的打手一脚踢翻了架在凳子上的棺材,叶玲娘的尸体也滚落出来,脑袋耷拉着,脖颈缝合处又有未凝的血渗出。
其他打手也没闲着,直接拆了灵棚,十几个打手的木棍噼里啪啦的落到官泽头上,身上,官泽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肋骨断了好几根,脑袋上又挨了几棒子,剧痛之下又昏了过去,其中两个打手拿出匕首,对准官泽的心口窝就要扎去。

一捕快抽刀挡飞了那打手的匕首,其他位捕快也都怒了,出手阻拦。
年长的总捕头喝道:“你们这些畜生,连死人都不放过,打打死了算我头上,谁恨这些狗腿子都往死里打。”
这一声喊可是真的炸了锅了,连一些要去救火的百姓都折返回来,路边的石头都快被捡光了,数百块大石头朝这些打手身上砸去,刚开始还有打手能反抗一下,可是片刻后这四十多个狗腿子都倒地不起,浑身被砸的血肉模糊,死的死伤的伤,一个也没跑了,这就是民愤的后果,白白死伤,都找不出是谁砸的。
众人商议,要尽早把尸体下葬,省的那张家恶人再来找麻烦,众人抬起棺材往城外走去,浩浩荡荡的竟有数千人,就是曾经城里的大户人家死了也没有这么多人送葬,唯独不好看的就是晚上下葬。
也不知是谁在官泽的破房子里找到了叶玲,用一牛车拉着叶玲和昏过去的官泽,拿稻草盖住两人送往城外,对外宣称叶玲被火烧死,官泽被乱棍打死,这话算是传给张鲁山父子听的,怕他们再找麻烦。
距城南边八里地左右,有一片小丘陵,连绵四五个小山坡,山坡上满满的全是坟头,至少有七八千个,距离坟地不远处有一片瓜地,现在正值五六月份的雨季,西瓜刚刚爬出藤蔓,看瓜棚无人居住,众人先把叶玲与官泽藏在瓜棚里,留下一略懂医术的男子照料二人。
众人把叶玲娘葬在了叶玲爹的墓里,按照百桥镇的规矩,夫妻二人都死了才可以立碑,七八个石匠找来石料,不消半个时辰便刻好墓碑,虽是晚上下葬却也没少了下葬的规矩。
按照民俗规矩摆供,燃香,烧几件逝者衣物,只是找不到叶玲娘的衣服了,生前的房子早就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只烧了几件纸折的衣服,放了几声炮竹后才立碑,至此,才算真正的尘归尘、土归土,只是少了至亲的哭丧声。
全部安顿好之后已是二更天,众人又七手八脚的把瓜棚加固,添了些稻草,也有人拿来衣物被褥。留下十几个壮汉守着两个孩子。
直到三更天时官泽才悠悠醒来,刚一醒就觉得头要炸了,看看身边陌生的环境,再看叶玲躺在身边,此刻正在熟睡,稍有安心。
一大叔把之前发生的事告诉了官泽,并嘱咐官泽千万不要回城,众人临走时还留下不少干粮。
官泽嗓子哑的说话都含糊不清,双手抱拳不停摆动,谢着众人。身上的伤口被重新包扎过,不是那么疼了,只是内伤更重了,现在连呼吸都困难,每呼吸一次都带动着断裂的肋骨,此刻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众人离去后,他又重新躺下。看着熟睡的叶玲,想起六婶惨死的场景,想起叶玲悲绝至深而无泪的表情,想起叶玲为娘亲手缝上头颅的一刻。悲恨交加,狠命咬着衣袖,似乎在泄恨,眼角泪水溢出。
更想起六婶那善良的笑容,经常为自己洗补衣服,也不知六婶用的什么花瓣泡水,那洗好的衣服总是带着一股花香,自己好几天都舍不得弄脏。就连六婶做的玉米饼都带着花香味,虽糙,但吃起来却有一丝甘甜。
往往都是人不在时、才忆起生前的好,只要想起便会牵动某条神经,引发泪腺崩塌。
恨过,悲过,官泽冷静的闭目思考,心中忖道:“不能冲动,至少要先活下去,活下去才能报仇,一定要亲手宰了张二狗。”官泽眼神如狼,带着无尽恨意咬牙嘶哑道:“张二狗,你他娘等着,我一定要砍下你的脑袋去祭奠六婶”
官泽从未如此恨一个人,此时新仇旧账都涌上心头。突然望向北方,狠狠低语道:“对,就用那把大刀砍了张二狗”





浑仙传 第五章 踏天仙诀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就算再惨烈,再悲壮,总会有人忘记,毕竟那些惨烈和悲壮都没发生在自家,日子总要过下去,为了温饱都要奔波,天大的事也不及自家妻儿老小的几张嘴重要。
而张鲁山家可快要气炸了,死了七个狗腿子,剩下的全都卧床不起,没个把月恐怕下不了地,张二鹏也得整日卧床,而且要撅着屁股,据说是孙郎中特意嘱咐的。
而府衙却也把此事压住,随便找了个替死鬼结了案,那些捕快个个快气炸了肺,只是又不能说什么,要不然就不光是丢了饭碗那么简单了。
百桥镇从未如此安静过,没有了那些狗腿子闹腾,经过这次民愤,平日那些为非作歹的小痞子们也老实了,宁静祥和充实着百桥镇。
城南那个小瓜棚内,叶玲还在熟睡,这已经是第六天了,官泽每天都呼唤叶玲好多次,只是这孩子如死了般,只有那均匀的呼吸在提醒她还活着。
一些好心的大叔大婶轮流送饭,为了让叶玲不至于饿死,每天都有人送来肉汤,官泽就一勺一勺的喂下去,这六天官泽吃过不少汤药,身上的伤也好转很多,外伤基本都愈合,只剩下一些内伤和肋骨还没完全好,至少可以慢慢走动了。
傍晚时分,官泽喂完叶玲,自己换好药布,带上干粮和一个大麻袋,把瓜棚周围用树枝挡住,忍着伤痛,毅然的朝北而去。
从正南至正北,还要绕过占地十几里的城,从城西河上游游过去,这一来一去至少要六十里,而官泽每走一步,那断裂的肋骨都会摩擦肺子,时而剧烈咳嗽,时而吐血,一路艰辛无以言表,直到二更天才走到藏刀的地方。
寻了两根树叉撑开荆棘条,挖出青铜刀的时候才稍有安心,用大麻袋把大刀包裹好,稍作歇息后又往回赶路,路过之前埋的小块陨石处,恨恨的一脚踢开记号,一堆破石头差点把自己累死。
月朗星稀,淡淡清云在星月间飘动,时而遮月,时而挡星,官泽踩着自己的影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疼的时候摸一摸身后的大刀就会觉得舒服些。
四更天,官泽路过城西的上游河流,停下歇息,吃了几口干粮后又拿出大刀仔细欣赏,埋了几日,那刀身全是泥土,已看不清本来的样子。
官泽用河水刷洗刀身,连雕刻的细小地方都用清洗干净,这时的大刀才真正露出本来面貌,刀背那头没有眼珠的龙也似有了灵性,连蓝色宝石都更加璀璨,轻轻抚摸着蓝宝石,低声自语:“为了我和叶玲能活下去,只能把你卖了,我要带着玲儿远走高飞,去拜师学艺,将来有银子了再把你赎回来吧。”官泽拿出前几天跟一大叔要的小匕首,沿着蓝宝石的边缘小心翼翼的撬。
慢慢的转了几圈后,那宝石明显的松动了,官泽用衣袖包着蓝宝石,试着往外拽,越拽越松,随着嘭的一声轻响,鸡蛋大的蓝宝石被拔出。后面还带着一根细长的发钗。随发钗出来的还有一个玉扳指,差点掉进河里,被官泽一把抓住。
也就在这抓住的瞬间,那玉扳指如同吸在官泽手上一样,一道强烈的神念从掌心传人官泽的脑中,他瞬间呆滞当场,就保持着捞戒指的姿势,一动不动。看着脑中凭空而来的场面,如同儿时看的皮影戏,一幕一幕,强烈刺激着他的神经,渐渐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轻微抖动起来,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的。
“杀”
无数人跃起十几米高,在空中自爆,一片片血雾如同血色花朵在空中绽放,悲绝中绽放生命最后的凄美瞬间。那二三十丈高的巨人个个神色轻松,肆意的屠杀着矮小的人类,好似踩死蚂蚁般的轻松,更有些巨人在吞吃着一些孩童,而一些女子则被捏碎了头颅,饮其鲜血,或是被扔进那些巨人背后的笼中,一些高大的建筑被巨人挥手间就能砸到,稍矮一些的房屋便被巨人一脚踏碎,数不清的巨人并排齐驱,如同移动的巨大城墙,所到之处片甲不留,哀鸿遍野
嗡一声。
扳指的神念消散,官泽脑中的画面也跟着消失不见,可是那流血漂橹的场面却深深的印在了脑海里,惊心动魄
官泽呆呆的看着手中扳指,震惊到浑身有节奏的打着摆子,呼吸急促,虽然神念的画面只有那么片刻,却牢牢的刻印在记忆中。官泽慢慢爬到河岸上,软踏踏的躺在河岸边的草地上,本就乏力,现在更是被这场面吓的浑身无力。
他不知道那画面是怎么传进脑子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虽然不懂那些人为什么能炸裂,但炸裂前的哀嚎声却透着撕心裂肺的绝望,那哀嚎声似能穿透画面传染给任何一个听到和看到的人,带着无尽的不甘与凄绝在空中盛开那一朵朵的血花,那些巨人却没有丝毫怜惜,疯狂的屠杀着。
“太邪乎了吧这他娘的是什么玩意那些人怎么还能长那么高”官泽借着月光仔细观察扳指,那画面一直在脑中盘旋,越发的觉着不可思议。不时的喃喃自语:“难道是一些世外高人遗弃的不对啊,那里有三个太阳,不像是大夏州的地界,难道在大夏州之外还有人存活的地方这刀也是和那些陨石一同落下,难道真的是天外之物”
官泽拿起大刀,刀把朝上往里查看,一个金色布露出一角,抽出时带着一股血腥味,展开,一篇苍劲有力楷体字迹入目,虽有血腥味,但那布上的血迹已成干涸成黑褐色,官泽虽贪玩,但也偷听过七八年的学堂,不同的夫子教的东西也截然不同,虽是偶尔偷听,却也认得近万字,夫子说过,汉字是老祖宗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流传下来的,只要是大夏州的子民都要习得汉字。而这金色布上的血书竟也是汉字,而且是漂亮的楷书,字字苍劲有力,只是那字里行间却带着一股绝望气息。
血书中没有任何落款,看样子还没写完,而且金色布的边缘是撕裂痕迹,全是毛边,似乎当时很仓促,官泽低声念出血书的字句:“无论是谁得到这踏天仙诀,千万不可让仙诀失传,我们泱銮星的人不奢望有人为我们报仇,但若有人能修至此套仙诀最后一篇,我想应有实力屠杀那巨蛮族,若不杀光巨蛮族,那巨蛮族将会屠尽任何一个有孩童的陆星,巨蛮族以半米下孩童为食,以妇人之血为饮,以男子之尸骨为草料、喂食巨蛮兽,夺尽一座陆星所有宝物,甚至连家畜都不放过,若有巨蛮族降临,任何一座陆星都将万劫不复,我”
“血书没写完踏天仙诀”官泽又赶紧查看那刀把,一张兽皮卷缩在其中,两根指头夹着抽出,上面写着:第六篇,玄统境。后面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仙诀第六篇还有”官泽又查看刀把,略深的位置还有一卷兽皮,用手指已够不到,便用那发钗往外扒拉,这张兽皮上写着:第五篇,问天境。后面一样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只是与第六篇的字迹有所不同。
官泽越来越心惊,抑制住强烈的心跳,继续掏那刀把中的兽皮,此时发钗已够不到,找了根前面带勾的树枝,把里面剩下的四张兽皮一股脑的全掏出来,借着月光又仔细查看刀把,确定没有东西了才观看这些兽皮,把六张兽皮按照顺序排列好。
官泽揉揉眼睛,拍了拍快要蹦出嗓子眼的心,低声吟出六张兽皮的排序:“第一篇,凝气境。第二篇,聚法境,第三篇,神念境,第四篇,虚谷境,第五篇,问天境,第六篇,玄统境。”
官泽拿起第一篇凝气境,生怕漏掉任何字,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仙诀前篇注解:天地有气,始为凡人,借天地之气开脉通络则为修士之初,周身脉络数以万计,以凡身资质而论脉络,不以脉络至多为最佳,而以脉络至宽为上乘,脉络为辅,道心为主,道心宽,修行则无阻”
“经络道心这都是什么啊”官泽又拿起那血书,念出那句:“若有人能修至此套仙诀最后一篇,应有实力屠杀那巨蛮族。”又看向第六篇,这一篇没有开篇注解,直接就是一些深奥的文字,甚至有些字都不认得,心中震惊已无以言表,喃喃低语:“学会最后一篇能屠杀那些巨蛮族那些巨人叫巨蛮族有能力杀那种恐怖的巨人那杀张二鹏岂不是比杀鸡还简单”
官泽又拿起第一篇仙诀,从那深奥文字开始看起。这一看就看到了天色大亮,第一篇不过数百字,足足看了三遍,基本都背诵的差不多了,迫不及待的按照第一篇仙诀上所描述,脱鞋赤脚,赤膊上身,成大字型展开全身,晨曦的阳光照耀在身上,开始尝试吞吐天地灵气。
“吐浊,吸灵,入丹田,每日早晚吸纳半个时辰为最佳,直至丹田灼热发痛时,方可操控灼热灵气游走右臂,待右臂有黑血渗出,便是脉络开启之时。以此”官泽背诵出这几句话时便开始吞吐。
“嘶”“呼”“嘶”“呼”
官泽从未如此认真过,每次吞吐都严格按照那仙诀所描述,那空中竟形成丝丝银色雾气灌入官泽口鼻中,再呼出时却变成了很细微的灰褐色,只是官泽自己看不出罢了,半个时辰后,盘膝坐下,渐渐平缓呼吸。
“头好晕”官泽刚才过于认真,并没有感觉到头晕,现在停下却有强烈的头晕感。骂道:“他娘的,难道是假的是谁骗人玩什么仙诀,修行的,吸气呼气就能修行”官泽把六张兽皮和扳指卷到一起,又塞回刀把里,把那颗带着发钗的蓝宝石又塞回原位,只是没有之前那么紧罢了,包好大刀继续赶路。
官泽这一路走的很快,都到了瓜棚近前时才发现一个问题,肋骨好像不是很疼了,停下脚步,摸了摸肋骨的位置,还真的不像晚上那般痛了。
“嗯”官泽心中一惊,瓜棚的树枝被挪动过,再过去一看,那草席上哪还有叶玲的影子。“玲儿”官泽急了,四处张望,不时大喊:“玲儿你在哪”




浑仙传 第六章 火上浇油
老坟新碑,叶玲面无表情的跪在坟前烧着纸钱,那表情根本不属于一个七岁的孩子,黑亮的眸子里填满了仇恨,却没有一滴眼泪,木纳的样子让人心疼。
“玲儿能去坟地”官泽潜意识里往这片坟地走,这六天一直守在叶玲身边,都没来祭拜过六婶。以前陪叶玲来祭奠过叶叔,认得那坟的位置,还没到就看见叶玲那弱小的背影,凄凉的跪在哪,任那纸钱的火光烘烤也不闪躲,冷静的让人害怕。
官泽没有过去,只是远远的看着,不想去打扰叶玲,在地上捡起一些枯萎的龙须草,扎起一个小草人,一尺多长的小人扎的有鼻有眼,连名字也用些红色的花蕊编上去,张二鹏拿出匕首狠狠刺着小草人,看似发泄,却实属无奈,可怜至极,没有能力报仇,却在这扎个草人泄愤,可悲又可笑。
官泽无奈的摇摇头,一刀切掉了草人的脑袋,厌恶的扔到远处。摸了摸后背的刀,咬着后牙槽低语:“六婶,叶叔,你们等着,我一定会砍了那张二鹏的脑袋来祭奠你们。”
坟前那堆纸钱渐渐熄灭,一堆灰白色的纸灰随风飘荡,那飘散的纸灰似乎要诉说着什么,洋洋洒洒的往叶玲身上飘去,突然一股阴风吹来,纸灰迎面扑在叶玲身上,那纸灰很像人形,似乎要张开双臂拥抱叶玲般,可惜只那么瞬间便随风而去,也就这么瞬间,叶玲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张开臂膀凭空一抱,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娘”
叶玲那一抱扑空却顺势扑向墓碑,抱着墓碑嚎啕大哭,此时一块云遮住了阳光,似乎在陪同叶玲一同哭泣,那哭声似要哭裂墓碑,哭醒爹娘,随着哭声,一声一声的喊着娘,哀哀欲绝。
在大夏州的规矩,人死的第七天叫头七,一定要多烧香火纸钱,等候逝者回魂,让灵魂在投胎之前再看一眼至亲骨肉,随着叶玲的哭声,那坟前竟产生了一道旋风,轻轻的旋转着,那些纸灰也被带入其中。
只是叶玲并不知道,继续嚎啕大哭,含糊不清的喊着:“娘娘啊”
官泽依旧没动,听着叶玲那肝肠寸断的哭喊声,一声声的娘似乎在撕裂着他的心,甚至让他产生了恨自己的念头,恨自己无能,没能保护好六婶,没能杀了那张二鹏,官泽喃喃低语着,眼角亦有泪,只是很快被风吹干,留下的泪痕都仿佛带了恨意。
叶玲足足哭了一天,临近傍晚时分才没了动静,官泽赶紧过去,这才发现叶玲又昏睡过去,抱着叶玲回到瓜棚,又像之前一样,喂着好心街坊送来的肉糜粥。叶玲又开始昏睡,这次似乎更重,连屎尿都拉在裤裆里,官泽只能给叶玲换洗,还好街坊们送来的衣物不少,也有不少女孩的衣裤。
二更天,官泽本想早睡早起,却瞪着双眼全无睡意,透过瓜棚的缝隙看着星空,心中思忖道:“那些星都有人居住仙诀难道修成后就能成为仙人”官泽又回忆起那血书和仙诀,抱着大刀心有所感,腾的坐起来,一拍大腿道:“差点忘了,要早晚吐纳天地灵气。”
赤身赤脚走到瓜棚外,开始吐纳,第二次吐纳不像第一次那么猛烈的呼吸,很缓,很悠长,若有修士在此,定会看到丝丝白气正源源不断的进入官泽体内,那白气比发丝还细许多,以官泽的眼力根本看不出,只是觉得每次吸气很舒服,小腹的位置稍有暖感。
半个时辰很快,这次吐纳完毕后官泽又摸了摸肋骨,疼痛已经很轻,那断骨的位置好像已经对接上,走路已没有太大感觉。纳闷道:“奇怪,这么快就好了难道是仙诀的关系才吐纳两次就有这个功效”挠挠脑袋,蹙眉思忖半晌,躺下后又回忆那玉扳指传来的画面,渐渐沉睡,一场奇异与那画面有关的梦也随之而来。
悠悠日月,幽幽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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