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米饭收拾好,薛一梅这才开始陆续做小鸡炖蘑菇、红烧鱼、木耳炒肉、凉拌野菜和酸菜汤。
四菜一汤,这在傅家还真是第一次,就算傅有海夫妻活着时,过大年也没这么丰盛过。
见饭菜快熟了,傅松赶紧在西屋放上了饭桌,拿了碗筷,也帮着端菜端饭。
两个孩子虽然吃了炸小鱼,但看到这么多好吃的,早就憋不住了,手脚并用的往炕上爬,可是因为穿得太多,炕沿太高,爬了好几次也没爬上去,急的脸都红了。
张虎见了,哈哈大笑着将她俩抱了上去,不住的安抚着:“不急啊,你看都等着你们呢,你们不上炕,谁敢吃是不是”
傅欢四下张望了一下,见大哥大嫂,二哥三哥都在外面忙活呢,就不好意思的抿着小嘴笑了笑,也不着急了,乖乖的坐在了饭桌前。
坐在桌前的丫丫也懂事了,听出了张虎的调侃,笑嘻嘻的拍着肉乎乎的小手,喊道:“不着急,一起吃!”
傅松看着两个孩子,真是哪哪儿都顺眼,难得的夸奖道:“我闺女和妹子就是懂事!”
小豆子大言不惭的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侄女,谁的妹子”
张虎也笑呵呵的说:“咱家的孩子自然是没说的!”
傅平看着小妹和侄女也不说话,只是宠溺的看着她们不住的笑。
薛一梅白了大家一眼:“行了,大家以后还是别太惯着她们了,我可不想将来看到两个刁蛮任性的小祖宗!”
傅松不以
第一百六十九章 小年饭(二)
从小逃出家门的他就无家可归,四处流浪,就算代替人去军营服兵役,拼命活下来,也是活一天算一天,看不到明天在哪里。
自从认识了傅松,他才跟着他活的像个人样儿,更把他和小豆子接到了家里,这份情,他到死都不会忘的!
不过,他知道,如果没有薛一梅,傅家的日子不会这么快就起来,如果不是薛一梅卖了秘方,他们也不会过这么安宁平静的日子。
因此,听了薛一梅的话,就激动的说:“谢谢弟妹了!谢谢弟妹能收留我们,给了我们一个温暖的家!大哥嘴笨,不会说好听的,一句话,以后看大哥的!”
听了薛一梅和张虎的话,小豆子眼圈都红了:“谢谢二嫂!二嫂是我的亲二嫂,反正,反正我是不会离开家里的,以后二嫂有事尽管吩咐,多重的活儿都行,就是别让我离开!”
傅松见张虎、小豆子动了感情,心里既心疼又伤感,忍不住笑骂道:“谁让你离开了瞧你这点儿出息,咱家在这里,你能去哪儿”
傅平也说:“是啊,咱家还需要大家伙一块使劲儿过好日子呢,缺一个都不行!”
薛一梅也接着说:“是啊是啊,咱们要好好地过日子,等明年盖上房子,再给大哥和三弟说个媳妇,咱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张虎被说的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道:“看弟妹说的,说啥媳妇,都这把岁数了。”
薛一梅吃惊的看着他:“二十八岁正是好年纪,咋就老了傅松你说,大哥是不是还很年轻”说着,扭头看了傅松一眼。
她是真的认为张虎不老。
二十八岁,在现代不说是小鲜肉,但也绝对是正当年,怎么到了古代,人心态就变化这么大呢
“当然!”傅松自然不能塌媳妇的台,一本正经的说,“大哥要不年轻,那我咋办,八年后我岂不是也老了”
小豆子和傅平也跟着说:“哪里老了大哥年轻着呢。”
两个小不点儿也拍着小手大叫:“年轻!年轻!”
张虎笑着摇摇头:“好啦好啦,你们就不要拿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说笑了。”
傅松怕张虎抹不开,开口道:“行啦,咱们吃饭吧,不然饭菜都凉了。”
于是,大家这才端起饭碗,开吃起来。
今天的几道菜都是往常没有吃过的,大概是因为过小年,大家吃饭时不似平常,全都保持了绅士风度,细嚼慢咽,或者说想要细细品味菜肴的美味更恰当。
红烧鱼用的猪油,格外浓香,里面加了家里所有的佐料,醋、酱油、大料、花椒、葱姜蒜,临出锅时薛一梅还搁了些焯了的荠菜,绿生生的看着就有食欲。
无疑,这道菜受到了所有人的欢迎。
本来冬季鱼就很少,也就傅家守着一片水域,能吃上鱼,就算春夏秋季,一般人家也难得尝到鱼是啥滋味。
薛一梅见傅欢、丫丫眼巴巴的看着桌子上的鱼,不知如何下筷子,就捡着鱼肚子上的嫩肉和内脏给她俩夹到碗里,两人这才高兴的吃了起来。
除了这道红烧鱼,小鸡炖蘑菇也受到了大家的追捧。
不过,大家吃的却很克制,将鸡大腿、鸡胸脯、鸡杂等部分,给孩子们都留了出来,只吃其他不好啃的部位,但也吃的是心满意足。
木耳炒肉也很受欢迎,纯天然的野木耳,味道真的很鲜美,小豆子对木耳倒很青睐,边吃边连呼好吃。
傅平爱吃鱼,就连鱼骨头、
第一百七十章 硝土
她可是尝过家里一文钱没有的滋味,宁可自己挨累,她也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
等到天快黑时,薛一梅已经做好了两双大号的袜子,还有两副棉手套,是给傅松和张虎做的,两人经常干重活儿,太费手套,这两副留着备用。
另外还给傅松等四个大小男人每人缝了一条内裤,她本打算接下来用买的粗布,给家里人再做几件内衣,一看天黑下来了,就放下了针线,下炕准备做晚饭。
这时,早就醒来的傅欢和丫丫,拿着连环画和新做的几个小布偶玩的很高兴,叽叽喳喳的哼着“雷欧之歌”,一看薛一梅要下炕,两人立即停下不唱了,爬起来也想跟着下炕。
薛一梅急忙拦住她们“外面黑得很,你们出去干啥?”
“屋里也黑!”傅欢看看暗下来的屋子,立即反驳道。
丫丫也跟着喊“黑!出去玩!”
薛一梅无奈,只好给这两个小祖宗穿好了棉鞋,戴上了棉帽子,这才带着她们到了堂屋。
傅欢、丫丫高兴了,两人手牵着手乖乖的跟在薛一梅后面,也不去外面玩,围在薛一梅左右,就像两个小尾巴。
薛一梅将蜡烛点燃了,黏在操作台上,堂屋里立即亮堂起来。
傅欢和丫丫高兴的跳了起来,拍着小手喊道“亮喽!亮喽!”
薛一梅摸了摸她们的头,嘱咐她们不要去外面,就动手做晚饭。
因为中午吃的饭菜都很硬,晚饭她打算做杂面疙瘩汤。
刚刚将疙瘩弄好,切了几刀葱花,几刀白菜,就听北门响,薛一梅知道,应该是傅松他们回来了。
她赶紧跑去开了门,果然,傅松、张虎、小豆子和傅平,背着沉甸甸的筐子,拎着各种家什,一脸喜气的走了进来。
薛一梅急忙问“累了吧?快洗洗手,洗洗脸,一会儿咱们就吃饭。”
傅松将背上的筐子放下来,看着薛一梅,说“你看看,我们弄得这些是硝土吗?”
张虎、小豆子和傅平也将后面的筐子放下来,有些紧张的看着薛一梅。
下午他们跑了很多个岩洞,这多亏傅松山里地形熟悉,这才找到了这些土,只是,他们不知这些土是不是薛一梅说的硝土,如果不是,那可就没办法了。
薛一梅早就注意到了他们筐子里鼓鼓的口袋,其实她比他们还紧张,成败在此一举,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没有硝土,一切的筹划都将化为乌有。
好在当她看清口袋里的白色的晶体确实是硝土时,这才松了口气,点点头“不错,这就是硝土!”
傅松一听,也跟着放松下来,承诺道“这就好办了,你想要多少硝土我都能给你弄来。”
薛一梅好奇的问“山里这些土很多吗?”
“确实不少!”傅松对山里地形了如指掌,给薛一梅科普山里的情况,“这些土大都在悬崖边和岩洞里,只是雪太大,天太晚了,我怕不安全,就带着大家先回来了。”
“太好了!”薛一梅高兴的检查了每个布袋,多少有了底气,心里却在担心自己是不是真能熬出硝来。
因为这些硝土里面还有不少杂质,还要经过好几道工序才能提炼出能用的硝来,但愿自己能成功吧。
傅松看出了她的担心,安抚道“没关系,咱慢慢来!”说着,招呼大家将这些盛硝土的布袋子,全都拎进了柴房。
傅欢、丫丫好奇的跟在了后面,围着四个男人问个不停。
“爹爹,这就是硝土吗?就是娘说的那个药?”丫丫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傅松,扬着小脑袋,瞪着黑亮的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乖,爹身上太脏,别离太近了!”傅松一边躲着丫丫,一边回道,“嗯,对,就是你娘说的那个硝土,以后用这个制药。”
说着,赶紧来到了堂屋,舀来热水洗手、洗脸,再用湿洗脸巾擦了擦衣服,这才摸了摸一直跟在身边的丫丫的头。
傅欢委屈的看着傅松,控诉道“大哥!你偏心!你不喜欢我了,你只喜欢丫丫!”
“瞎说啥?大哥咋不喜欢你了?”傅松有些心虚的蹲在傅欢跟前,疼宠的看着她,伸出大手也摸了摸她的头,“咋啦?是不是嫌大哥没抱你?你看大哥身上脏的很,不也没抱丫丫吗?”
为了博取丫丫的好感,这些日子傅松承认对丫丫多用了些心思,有些疏忽欢欢了。
可是天地良心,自己这个小妹,也是他的心尖子,他怎么会不喜欢呢?
现在父母都不在了,他这个大哥不疼她,谁疼她?在他的心里,就等于是他的另一个闺女,和丫丫同样的重量!
傅欢被傅松摸了头,心情立即阴转多晴,抿着小嘴笑了起来。
丫丫在一边羞她“羞羞,小姑姑吃醋啦!”
“好哇,你敢羞我,我可是小姑姑,看我不收拾你!”傅欢张牙舞爪的扑向了丫丫,借机摆脱刚才的尴尬。
丫丫吓得尖声大叫,跌跌撞撞的跑到了薛一梅身边,抱住了一条大腿,不住的叫喊“娘,救命啊,小姑姑疯啦!”
正忙着做饭的薛一梅正用勺子搅动着锅里的疙瘩汤,看着她们闹腾也不管,只是抽空看了看抱着大腿的丫丫,笑道“谁叫你没大没小?”
还是傅松将傅欢抱了起来,安抚的摸了摸头,傅平也抱起了丫丫,在屋里转了几圈,两人这才消停下来。
疙瘩汤很快就熟了,薛一梅盛到了两个盆子里,然后将锅刷干净,添上多半锅凉水,灶坑里也添满了柴。
小豆子和张虎将两个盆子端到了西屋,放上了桌子,拿了碗筷,大家这才团团围坐在炕上吃了晚饭。
饭后,薛一梅将下午给张虎他们做好的袜子、手套和内裤拿了过来,心里也觉得不太得劲儿,故作大方的说“大哥,这是我做的内裤,你们哥四个一人一条,都是布头做的,也别嫌弃。”
张虎也没客气,但到底有些不好意思,轻声咳了一声说“那个,谢谢弟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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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惊悚之夜
小豆子笑嘻嘻的挑了一条蓝色、黑色相间的内裤,满足的说“哎呀,我现在觉得就在天堂呢,我也有内裤穿啦,谢谢嫂子啦!”
傅平也红着脸挑了一条,剩下的两条傅松和张虎也分了,大家都很不好意思,觉得薛一梅想的实在是太周到了。
内裤分完,大家不再闲聊,进入了每晚讲故事和学习的阶段。
薛一梅讲了第二集故事后,检查了大家的学习进度,并没有布置新的生字,而是让大家巩固一下昨天学的五个字。
直到大家全都会默写了,也大概理解了其中字词的含义,今晚的学习这才结束了。
大家全都洗漱了一下,用热水泡了脚,薛一梅和傅松就带着两个小的回到了东屋,将她们放在炕上后,傅松对薛一梅说“我去看看院门!”
薛一梅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傅松出去后,薛一梅给傅欢、丫丫脱了衣服,将困得快要睁不开眼睛的两个孩子塞进了被窝。
几乎是躺进被窝的一霎那,傅欢和丫丫就发出了熟睡的鼾声。
薛一梅看了外面一眼,暗暗叹了口气。
也不知这种情况能持续到什么时候,可是,傅家目前的情况,却不得不谨慎,因为大意的后果,有可能是全家死于非命。
傅松出去后,前后院子仔细检查了一遍,才回到了屋里。
薛一梅见傅松回来了,担心的问“外面没事儿吧?”
傅松摇摇头,安慰道“没有,放心,大过年的除非是个疯子,谁夜里跑到咱家来?”
只是,他的心里却莫名的有些不安,总觉得要出什么事,但这种感觉他不会告诉薛一梅,免得她担心。
薛一梅这才放下心来“也是,那你早些歇着吧,昨晚一夜没睡,今天早早睡。”
傅松答应了一声,上炕和衣躺下了。
薛一梅见他没脱衣服,又见他神色凝重,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看了看外面,今夜,会发生什么事吗?
之后,薛一梅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后,上了一次厕所,给四个灶坑添满了柴火,用土坯堵上灶坑,这才回屋睡去了。只是,临睡前,她从堂屋里拎了一根棍子进屋,放在了炕沿下。
子夜时分,夜幕下的靠山屯显得非常安静,所有的人家都熄灯睡觉了,此时人们大都陷入了深度睡眠,整个山坳一片漆黑,寂静的让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