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到薛一梅惊慌的样子,傅松轻轻地吁出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安抚道“别怕,他不敢乱来的,就算他们来真的,我也会护住你们的!”
既然毛家或者姜家已经欺上门来,那自己,也会在适当时候给他们点儿颜色看看!
不过,他已经过了冲动易怒的年纪,即便想要教训毛家或者姜家,也得找一个适当的时机,不能让他们怀疑自己,从而惹来更大的报复。
毕竟自家还不是毛家的对手,就暂时让毛家先得意一阵子吧。
薛一梅不知傅松此时想的竟然是报复毛家,此刻,听了傅松的安慰,心里稍微好过了一些。
她尽力忽视心底的惊惧,目光落在了熟睡的两个孩子身上,她知道自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被人欺负而什么都不做,沉默了一瞬,才感概的低声道“这个世道还真是让人无语,咱们招谁惹谁了?是姜士贵先招惹咱们的,他们反倒还计较上了,这,这上哪儿说理去?”
“他们也太欺负人了,这世道难道就没有王法?”
“也好,既然咱们被人逼到这个地步,那就鱼死网破好了!”
“我决定尽快将火药配置出来,然后制作出竹管雷和麻纸雷,下次毛家再来,咱们就给他个厉害尝尝!”
“好!到时我们帮你,怎么做你吩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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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玉佩(求月票)
傅松说完,脱了衣服想要睡觉,却在脱下棉袄时,将脖子上的那块玉佩露了出来。
薛一梅是第一次见到这块玉佩,昏黄的灯光下,也看不出是什么模样,她随意地看了一眼,也没在意,以为是傅家的传家宝之类的,转身刚想躺下睡觉,却听傅松低声说“这块玉佩是我们救得那个人临死前留下的,我也不知该不该保留它,我们遭遇的追杀,十有是因为这块玉佩惹来的。”
薛一梅这才惊讶的再一次看向傅松脖子上的玉佩,傅松见了,立即将玉佩从脖子上摘了下来,递给了薛一梅。
薛一梅接了过来,凑到灯光下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就是一块还算普通的玉佩,当然,这仅限于她的眼光。
玉佩呈浅绿色,雕刻的是一尊大肚子玉佛,玉佛栩栩如生,慈眉善目,咧着嘴笑得很开心,看不出有啥特别的地方。
唯一出众的地方,是玉佩上的挂绳,在灯光下闪烁着果绿色的光泽,看着好像很结实的样子。
其实,她对玉类饰品完全是外行,根本不懂,但冲着这个挂绳,玉佩应该不是凡品。
联想到傅松他们被人追杀,她知道这个玉佩搞不好有啥象征意义,不然根本无法解释。
因此,她看完之后,又还给了傅松,沉吟了一下说“好好保存好,不要再让别人看到了,等什么时候有机会,就去一趟京城,将这个玉佩还给人家,早点把这个麻烦去掉,不过······我就怕”
傅松将玉佩重新又挂在了脖子上,冷哼了一声,打断了薛一梅的话“哼,有啥可怕的,无非是找咱们麻烦罢了,不过,你说得对,这个玉佩是不祥之物,若不是现在就算丢了也洗不清嫌疑,我早就扔了。”
说完,见薛一梅担心的样子,安抚道“好啦,不早了,快睡吧。”然后脱了衣服,吹灭了油灯,掉头就睡下了。
薛一梅见了,知道担心也没用,也脱衣睡下了。
不过,她辗转反侧,直到快要天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薛一梅是在一阵阵喧闹的声音中醒来的。
“小姑姑,娘怎么还不起来?”丫丫趴在薛一梅被窝旁边,奇怪的问道。
“嘘,小点儿声,嫂子生病了,不要说话了。”傅欢小大人似的说。
“你也说话了,为啥不让我说?”丫丫很不忿。
“我是小姑姑!”傅欢霸气的说。
“你不讲理!”丫丫指责道。
“我是小姑姑!”傅欢继续蔑视道。
“呜呜呜娘,小姑姑欺负我!”丫丫不干了,立即扑在薛一梅身上,寻求支持。
薛一梅睁开眼睛,两个孩子也蓬松着头发坐在一边,唬了一跳,急忙一边快速穿衣服,一边安抚道“丫丫,乖,好闺女,先去一边玩儿,娘亲这就起来!”
薛一梅快速穿好了衣服,利落的将四套被褥叠好,她看了看窗户纸,发现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了,看时辰怎么也得十点多,立即心虚起来。
自从来到这里,她还从来没有这么晚起床过,关键是现在家里不仅有傅松,还有两个外人,家里就她一人是个妇人,起得晚了,会让他们误会。
还好,傅松给她找了借口,说她不舒服,晚起也没什么。
何况昨晚的动静虽然最后也没闹起来,属于虚惊一场,但村里的狗叫的那么凶,屯里大多数人估计都听到了动静,只是大家都明哲保身,谁也没敢出来。
傅平和小豆子不知知不知道,张虎心里肯定有数。
只是晨练自己没赶上,也不知今天大家晨练了没有,西屋的男人们应该不会耽搁晨练,尤其是经过了昨晚。
不过,看到丫丫和傅欢的样子,她没能起来,估计孩子们今天晨练的可能性也不大。
薛一梅速度的收拾好了屋子,舀来洗脸水给自己和两个孩子洗漱、梳头,然后才出了屋子,准备做早饭,或者说午饭更恰当。
到了堂屋薛一梅发现,傅松已经将鱼篓拎了回来,因为旁边的小盆子里多了半斤多的小鱼,鱼篓肯定又重新下了下去。
水缸也挑满了,堂屋里西墙角堆满了干柴,里外也打扫的干干净净。
不过,薛一梅却没有看到傅松,也没看到傅平和小豆子,西屋只有张虎正在歇息。
她知道傅松一定带着傅平和小豆子去附近山里查看情况去了,这是每天必做的功课,他和张虎轮流执行,今天轮到傅松了。
之所以每天查看,一方面是想锻炼一下傅平和小豆子的观察能力和山里的基本生存技能,另一方面则寻找有可能陌生人停留过的踪迹,顺便打猎和砍柴。
还别说,自从去山里查看后,他们每天都会有所收获,今天山鸡明天野兔,有时两样都有,都不会空手而回。
尤其是接近小河的周围,有时能打到四五只山鸡或者野兔,家里的餐桌也因此丰盛起来。
薛一梅没有打搅张虎睡觉,让两个小的在炕上玩,便开始动手做饭。
因为下午傅松他们要去山里找硝土,薛一梅午饭烙的杂面饼,用油梭子炒了一个萝卜丝,还放了一个白菜丝小鱼汤。
昨天剩下的鸡肉打算给孩子们热热,也算是不错的饭菜了。
做着饭的功夫,傅松带着傅平和小豆子已经回来了,三人手里拎着打来了的野物,两只山鸡。
傅松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看着很是精神也养眼,傅平和小豆子也是兴高采烈。
傅松进屋后看了薛一梅一眼,煞有介事的问“好了吗?要是没好下晌再好好歇着!”
说得好像真的一样。
“没事儿,已经好了,”薛一梅一些不自在,心虚的看了看小豆子和傅平,干笑了一声,目光落在了他们手里的野物上,顺势转移了话题,“哟,又打着了?”
“嗯哪,”傅平一听,得意的扬了扬手里的山鸡,但下一刻却急忙看向薛一梅“嫂子,咋地啦?是不是得了风寒?要不我去镇里给嫂子买几副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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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制作完成(求月票)
小豆子也着急的说“对对对,那个,下午我就不进山了,我给二嫂买药去吧。”
傅松则淡定的说“是,你二嫂从昨晚就有些不舒服,买药就不用了,好好歇着就行。”
傅平急忙说“那哪行?咱娘就是因为风寒才······,咱家现在也不是买不起药。”
小豆子也帮腔说“就是就是,有病就得治,可别学我,总也不好。”
薛一梅见急忙连连否认道“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我睡了一觉,已经没事儿了,好啦好啦,你们屋里歇着去吧,别影响我做饭。”说着,立即手脚不停的开始忙碌起来。
将烙熟的三十多块杂面饼放在干净笸箩里,炒萝卜丝,热鸡肉、放白菜鱼汤,忙得团团转,精神抖擞的样子,证明自己确实已经好了。
傅平和小豆子见薛一梅真的没事儿,就嘻嘻哈哈的和傅松洗漱了一番,正好张虎也醒了过来,饭菜也熟了,大家就热热闹闹的在西屋炕上吃了午饭。
饭后,傅松他们也没歇息,直接带着昨天的家伙事儿进山踅摸硝土去了。
既然薛一梅说这个东西不怕多,就得赶紧在外人还没有注意时,多积攒一些。
别看昨天闹了一出,惊天动地的,但家里也没留人。
因为大白天陌生人想要从张家铺子门口进入傅家,那简直比登天还难!因此,家里只留下薛一梅、傅欢和丫丫,傅松非常放心。
傅松等人走后,薛一梅收拾好了屋子,让两个小的在炕上玩,她便开始用布头给男人们再每个人缝制一条内裤,顺便做两道棉门帘。
虽然草编门帘也很厚实,挡风,但还是棉门帘密实。
她打算挂两道门帘,里面是棉门帘,外面是草编门帘,这样多加一道门帘,密封性强,省得从门缝里漏风,也暖和一些。
薛一梅一边缝制,一边和两个小的玩文字游戏,哄着她们从头背三字经,轻声慢语的给她们讲述里面的小故事,以加深她们的印象。
一晃三天过去了。
在这三天中,薛一梅终于提炼出了相对纯些的硝土,也就是硝酸钾,按照黑火药的配制比例,用硝酸钾、硫磺和木炭,制成了粗陋的黑火药。
然后在她的指点下,全家除了两个小的齐上阵,在火药里添加了小碎石,用买来的小孩儿手臂粗的竹筒,制成了古代简易的竹管雷,还用麻纸裹了火药、碎石制作了比较粗大的麻纸雷,里面的引线使用的都是用桐油浸泡过的麻绳。
为了防止白天有人过来,这些简易雷管是利用夜间制作完成的。
当时院门插紧,门栓缠了麻绳,堂屋门也插紧缠了麻绳,还时刻倾听着四周的动静,真的是如临大敌,丝毫不敢放松。
只是,这些简易雷管制作是制作成了,薛一梅却不敢明目张胆的试验,也不知这些简易的雷管效果究竟如何。
之所以她会做这些,并不是她有多万能,而是因为她的小舅舅开了一家鞭炮加工厂,她时不时的过去参观一下,虽然看似很危险,技术也很保密,但小舅舅疼她,核心技术也没有瞒着她,因此,她才知道个大概程序。
不然,她可不懂什么制作雷管,顶多知道火药的构成罢了,因此,虽然做了不少竹管雷和麻纸雷,但她也没把握效果如何。
五十多个竹管雷、八十多个麻纸雷都用油布包裹严实,装进麻袋,被傅松放进了西边柴房的南屋,并用麻绳吊在了屋顶上,免得被孩子们不小心碰到了。
为此南屋被彻底清理出来,打扫的干干净净,柴草被堆放在了北屋,南屋专门放置这些雷管。
傅家的前院纵深很长,柴房距离屋子也最远,就算有危险,也是目前最合适储藏竹管雷、麻纸雷的地点。
为防止柴房漏雨,傅松和张虎等人将柴房的屋顶重新修缮了一下,还修了宽宽的屋檐,窗户还添加了挡板,为此还请了屯里的木匠陈满囤、陈满仓为柴房做了两副简易的房门和窗户,南屋门还另加了一道锁。
门窗都是新做的,很结实,窗户上糊上了两层窗户纸,外人从外面很难窥视里面到底有什么,南屋钥匙只有傅松、张虎和薛一梅有,安全性应该能够保障。
主要是谁也不会想到,傅家最珍贵的东西会放在柴房。
薛一梅在这几天还抽空做了两回豆腐,算是过年给大家加个菜。
其实,家里黄豆已经不多了,大部分都让她做了豆花和懒豆腐,做完两次豆腐家里就剩下二十来斤豆子,她还想留些种子,等明年四月中旬在小河四周和小山坳外围的那些荒地上种些黄豆。
南边的土坡上估计种不了黄豆了,因为她不知道等到四月份房子是不是能建好,那个地方应该正是施工的地方。
家里的二亩好地是不可能种植豆子的,种植地点只好选择在那些边边角角的荒地里,见缝插针的点些豆种。
除了种豆子,她还想在小山坳里种些春小麦,家里这么多人,粮食自然愈多愈好。
可惜,傅家的地太少了,也不知小山坳里面详情如何,是不是适合种庄稼。
豆腐盘子是傅松回来后,得知薛一梅会做豆腐,特意请屯里的陈家兄弟给做的,木料用的还是陈家的,陈家也没要钱,让薛一梅觉得怪不落忍的。
后来她让傅松给陈家两家分别送去了两只山鸡、两只野兔和四条大鱼,算是将人情还了回去。
陈家别看兄弟俩都是木匠,日子过得也很不容易,一年中难得吃回肉,也就是过年割二斤肉给老人和孩子们解解馋。
因此,陈家对傅松送去的山鸡和野兔都高兴的不知说啥好,尤其是还有新鲜的活鱼,这些东西加在一起,早就超出了那些木料和工钱,一家人都很感激,孩子们据说看见鱼和肉当时都乐疯了。
豆腐做好后,先后两盘子豆腐薛一梅就都冻上了,冻结实后,分成了四部分,自家和张家各一份,山坡下李家和里胥家也各一份,也算是过年了自家的一份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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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路上(求月票)
傅松和张虎本来想在年前进山打回猎,也因为事情太多耽搁下来,没有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