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苏缱绻
说完这话,他转身便走了出去。
而身后的陆嬷嬷先是一愣,旋即便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她年纪大,看人的眼光自然也毒。方才主子虽然是在嫌弃,可是那动作上却爱护着呢。
只是不知道,眼前这位单纯无害的小美人儿,是谁家的姑娘了。
安置妥当了谢言晚,凤栖止才感觉到自己身上疼痛的再次袭来,这种痛觉他习以为常,只是略皱了皱眉,便转身朝着隔壁的院落走去。
不想刚出了院门,就看到了一个姑娘。
“奴婢给千岁爷请安。”
眼前一脸苍白的女子,不是巧穗又是谁?
“起来吧。”
想起谢言晚对她的维护,凤栖止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头,淡淡道:“你不在房中躺着,出来做什么?”
巧穗朝着院子里张望了一眼,到底没敢越过凤栖止进去,而是轻声问道:“小姐她无碍吧?”
“嗯。”
凤栖止点了头算作回应,见巧穗有些欲言又止,转身便准备离开。
不想,他却被叫住了。
“千岁爷,奴婢想求您一件事情!”
巧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那力气之大,让她的身子都随之摇晃了一下。
见状,凤栖止这才停下了脚步,道:“说。”
眼前男人的气场太过强大,巧穗忍着心中的惧意,颤声道:“奴婢,奴婢想要学功夫,还请千岁爷成全。”
闻言,凤栖止倒是微微一愣,问道:“理由?”
“奴婢自知无用,是小姐的累赘,原该寻个无人处自己了断才是正理,可若奴婢死了,小姐在这世上怕再无人看顾。”巧穗说到这里,眼中的泪意逐渐收敛,仰头坚定道:“既然不能死,那奴婢就要为了小姐好好儿活着,用这残破的身子来护着小姐的周全!”
巧穗说完这话,再次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饶是凤栖止,也不由得叹了口气,低声道:“倒是个好丫头。”不枉费谢言晚为了她,历了这生死之劫。
凤栖止刚想说话,就见一个人从不远处走来。身上血腥之气冲天,走路也有些不稳。他生了一张圆圆的娃娃脸,看起来格外的讨喜,只是眼眸里,却带着凌厉的杀气。
见到凤栖止,那人顿时便跪了下来,沉声道:“属下辰乙前来谢恩。”
先前辰乙没有保护好谢言晚,回来禀报的时候,直接便被盛怒之下的凤栖止丢进了慎刑司里受责罚。那慎刑司里是司礼监犯了大错的属下才去的地方,进去之后不会伤及性命,却要忍受堪比去骨抽筋的疼痛,寻常人莫说半个时辰,便是片刻都熬不过去。
可辰乙,却在里面整整呆了两个时辰,直到凤栖止回来之后,他才硬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前来请罪。
见他这模样,凤栖止只是略看了一眼,凉薄道:“若有下次,就不必回来了,自己找个歪脖子树吊死算了,没得碍眼!”
可辰乙却知道,凤栖止这是原谅自己了,登时谢恩道:“是,属下明白了!”
见状,凤栖止摆了摆手,又看了一眼仍旧跪在原地的巧穗,道:“这丫头交给你了,好好儿带着,把你那些见不得人的杀人手段都教给她。”
闻言,辰乙不由得看向巧穗,却发现这丫头正是自己先前救得那个。他未曾多想,只是硬声道:“属下领命!”
直到凤栖止离开,巧穗才深吸了一口气,朝着辰乙行了一礼道:“多谢恩人。”
她那时虽然意识微弱,却记得辰乙的模样,和他衣服上的温度。
见状,辰乙微一点头,抛下一句:“明日三更时分,去我院子里练功,你现在回去歇着吧。”
说完这话,他便转身走了。只是巧穗没看到的是,他转身的刹那,顿时龇牙咧嘴起来。
慎刑司里那帮孙子,平日里打不过他,这回逮着机会可是下了死手,真她娘的疼啊!
因着自己的房间被谢言晚占用了,所以凤栖止便径自去了自己的书房。
说是书房,里面却装饰奢华至极,兵器乐器山水名画,除了该有的书本之外,其他物品应有尽有。
屏风后摆着一架软榻,有男人趴在上面。长长的头发垂到地面,露出他曲线完美的后背来。
他的皮肤格外白,血管分明,像是轻轻一挑便会戳破。这样完美的肌肤,若是生在女子的身上,定然会精心呵护。然而拥有这样细腻肌肤的凤栖止,却似乎混不在意。
自脖颈起,到臀骨终,交错的鞭痕将那后背抽出鲜血淋漓的模样,除此之外,上面还夹杂着各种利刃或抓或刺出来的老伤痕,虽然结了疤,看起来却仍旧触目惊心。
辰甲将洛珏迎了进来,低声道:“洛神医,我家主子的伤口又恶化了,您帮忙看看吧。”
洛珏随意将药箱抛给辰甲,自己则径自走了过来。只看了一眼,他便砸吧着嘴道:“我说凤栖止,你是拖着重伤要死的身子,出去野战了?”
说到这儿,他又扶额道:“唔,对,我忘记了,你是个太监,行不得人事。”
闻言,凤栖止身子未动,却有一条冰魄银丝窜出来,直直的捆住了洛珏的头发,淡淡道:“这般多嘴多舌,不如本座削了你的头发,送你去当和尚如何?”
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四十一章 暴躁的洛珏(二更)
见状,洛珏顿时跳脚,指着凤栖止骂道:“老子好心好意来给你看诊,你居然敢威胁老子?信不信老子一把蚀心草,送你去见阎王!”
他蹦跶的格外欢,凤栖止却只撂下一句:“有本事你就来。”
“你!”洛珏愤愤的甩了甩袖子,哼了一声道:“老子不跟你这个重伤要死的货色计较,拿开你的破鱼线,别妨碍老子看诊!”
一旁的辰甲脸上直冒黑线,天底下也就只有这位洛家的大少爷敢称呼他主子的武器为破鱼线了,要知道,那可是列为天下兵器榜榜首的冰魄银丝,水泡不断火烧不毁,莫说削铁如泥,便是那人骨头,也是跟切菜似的。
而洛珏便在此时又瞪向了辰甲:“还愣着做什么,给老子倒水去,你个没眼色劲儿的!”
他欺负不了凤栖止,还欺负不了他的手下么!哼!
洛大少爷有小脾气了。
眼见得辰甲出去,洛珏这才看向凤栖止的后背,拿出细细的银针替他挑着背上的衣服碎屑。凤栖止今日原该在床上躺着养伤的,可他知道巧穗那丫头对谢言晚的重要性,当即便强撑着身子前去告知,其后又为了她费心费神,勉力支撑到现在,贴身的衣服早已被血水粘连,根本脱不下来。最后还是辰甲咬着牙,将衣服剪成碎片,一点一点取下来的。
饶是如此,上面还是有些碎屑没有清理干净。
洛珏虽然凶巴巴的,可医术却是无人能出其右,只是他似乎有心要让凤栖止疼,所以下手格外的重。
凤栖止虽然咬着牙不语,只是那额头上早已有冷汗落下来,将他的头发处都生出一层薄汗来。
清理完后,洛珏又取了药来,小心翼翼的替凤栖止涂抹着,一面忍不住吐槽道:“门主今年怎么下这么狠的手,是良心发现,要为民除害了?”
闻言,凤栖止顿时回头,目光寒凉道:“你要是不想要这舌头,便拔了算了。”
没得多嘴多舌,烦死了。
洛珏顿时气结,涂药的手也重了几分,看到凤栖止忍不住颤抖的身体,这才觉得舒坦了许多,鄙夷道:“活该。”
他三下五除二的涂好了药,懒得面对凤栖止这张面瘫脸,将药箱丢下不管,便径自出门去了。
只是在洛珏走了之后,凤栖止却睁开了眼。
他面前不远处有一面巨大的铜镜,恰好能将他的身体完整的照在里面。
那样鞭痕交错血肉模糊的模样,即便是在这并不算清晰的铜镜内,看起来也依旧触目惊心。
凤栖止伸出手来,在虚空之中抚摸着自己铜镜内的伤口,自嘲道:“这世上薄情之人何其多,又何止你一人遇到了?”
他的话无悲无喜,只是那眼睛里,却带出几分悲凉的意味。
大长公主府。
谢琳琅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被吓坏了,可是后来她缓过神儿来之后,又格外的后悔,生怕今日谢言晚不能以最惨烈的方式死去,又遗憾自己竟不能亲眼看到那样的场景。
在看到萧念回来之后,她顿时便一把扯住了萧念的手,迫不及待的问道:“母亲母亲,那小贱人怎么样了?”
闻言,萧念看了一眼旁边神色不虞的谢逍遥,拍了拍她的手道:“咱们进屋去说。”
而谢逍遥,则神情阴郁的看了一眼这母女二人,随着萧浩然去了书房。
谢琳琅丝毫不在意谢逍遥的感觉,直接便拉着萧念去了房间内。待得听到萧念说完之后,她顿时便大喜过望道:“这么说,她真的被凤栖止那个阉狗亵玩了?”
她想过谢言晚的无数种死法,偏偏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是这样惨的一个下场!天知道,那日被凤栖止羞辱之后,她有多么的恨,心心念念的想要让谢言晚也遭受比她惨百倍的下场。
想不到,她竟然梦想成真了!
“哼,最好能让她被折磨的体无完肤,然后受尽痛苦而死,那才痛快呢!”
谢琳琅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嘴角却带着诡异的笑意。一想到那样的场景,她就觉得痛快极了。
随行的太医对她的话视若未闻,只是站在一旁的,垂手等着萧念的吩咐。这些达官贵人们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可是那背地里,却都是些黑了心肠的货色。
他们身为太医,见惯了太多,也早已麻木了。
萧念终于想起还有太医在场,也想起了自己还受伤昏迷的母亲,因收起眼中的狠毒,回眸柔声道:“劳烦太医替母亲诊治吧。”
“是。”
太医行了礼,转身替大长公主认真的把脉。
“郡主,大长公主此番受伤颇重,再加上年纪大了受了惊吓,所以要好好儿养着才是。”
闻言,萧念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母亲何时能醒呢?”
太医捻须笑道:“约莫明日便能清醒,郡主不必忧心。”
“那就好。”
听得这话,萧念也彻底的放下心来,虽说母亲挨了一剑,可是却替她除掉了谢言晚,母亲这个伤受的还是很值得的!
若是此时的大长公主知道她这个想法,怕是要气得打死这个不孝女。
然而萧念不傻,大长公主并不会听到,也万万想不到,这个看起来只是刁蛮了些的独女,竟是这般的狠毒无情。
谢逍遥随着萧浩然去了书房之后,便听得萧浩然道:“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谢逍遥没曾想他会问自己这个,斟酌了一番才回道:“晚儿糊涂,不该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是小婿没有教导好她。”
“此事也不完全是你的错,也是你岳母做事不留情面,不管如何,也不该冲着一个小丫头下手。”他说到这里,又拍了拍谢逍遥的肩膀,叹道:“你别往心里去。”
“岳父放心。”
谢逍遥表面恭谨,心里却冷笑,他如何不往心里去?原本谢言晚该是自己最好的棋子,嫁到东宫之后,可以为谢家带来多少好处!更何况,那样温婉的孩子,像极了她的娘亲,若非是大长公主咄咄逼人,又岂会酿出今日之祸?
念及此,谢逍遥更觉痛心,今日之事虽说不会让太子跟自己离心,可到底让他惋惜,谢琳琅靠不住,他谢逍遥哪儿还有第二个女儿让自己作为联姻手段!
又或许,他再生一个?
这个念头一起,谢逍遥顿时便有些忍不住。这些年他虽然宠幸了不少人,可除了谢琳琅之外,谢家再未添过一个人丁。原先谢逍遥顾及着萧念,明知是她在背地里使手段却不敢发作,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他如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长公主府再不能钳制住他的脚步,也不能阻止他再要孩子!
没错,谢家如今连儿子都没有,而他谢家,不能绝后!
谢逍遥心中打定主意,便无心再留,略说了几句,便告辞了。
是以他并没有看到,萧浩然那神情莫辨的眼神。
等到谢逍遥走了之后,萧浩然吩咐下人将门关上,守着不许人进来,自己则掏出了一张纸条和荷包。
那纸条上是他中途等候谢家人的时候,有一个小太监塞给他的。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只消这一包药粉,便可让大长公主在半年内无声无息的衰弱而亡,更不会有人发现端倪。
这上面的诱惑太大,萧浩然忍不住想要一试,却又担心事迹败露,届时萧家怕是就垮了。
想到萧家,萧浩然忍不住冷笑,呢喃道:“呵,萧家,不过是她上官颖的萧家!”
门外有鸟儿在回廊上唧唧啾啾的叫着,也将萧浩然的神智拉了回来,他心神一动,快步走出去,将那鸟笼摘到了屋子里。
喂了那鸟吃了药粉之后,萧浩然轻柔的摸着这只画眉鸟的羽毛,低声道:“可是这个家,本该姓萧!”
……
回谢家的途中,萧念刻意让谢琳琅自己单独乘着一辆马车,自己则同谢逍遥二人独处。
见状,谢逍遥有些烦闷,倒是也没说什么,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将眼神转向了窗外。
然而萧念却是有话要说:“今日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太子无用,日后还是离他远一些的好。不管如何,谢家和萧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听得萧念的话,谢逍遥在心中冷嘲,萧家?如今的萧家除了一个日渐年老的大长公主,还有什么?也配跟他谢家荣辱与共?
只是这话,谢逍遥并没有说出来,只是敷衍的点了点头,便闭目养神了。
见他这般模样,萧念心中不安,又觉得烦躁,只能强忍着闭着嘴,预备回家之后再慢慢说。
然而让萧念没想到的是,一下马车,谢逍遥还未等她说话,便径自朝着歌姬的房间走去。
萧念再忍不住,狠狠地跺了跺脚,厉声道:“谢逍遥!”
可谢逍遥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
翌日一早,大长公主府内没有等来公主醒来的消息,反而给萧浩然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驸,驸马,您的画眉,死了。”
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四十二章 上官颖,你也该死了吧(三更)
那下人带着几分怯意,捧着鸟笼的手也有些发抖。要知道,驸马平日里最爱的便是斗狗遛鸟,可如今他最喜欢的鸟却在自己的照看下,莫名其妙的死了!虽说平日里驸马爷温温和和的,可要是他真的发起火儿来,那他这个下人也是承受不住的呀。
然而,萧浩然却只是神情阴沉的看了鸟儿半日,才低哑着声音道:“去找大夫来看看。”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很快。鸟跟人不同,这么小的东西,昨日里喂了药,今儿个才死了,若是换到人身上,可不就是几个月的工夫么。
只是他需要确定,这药是不是真的不会被查出来。
大夫来的很快。
如今的京城里家有小宠的达官贵人很多,所以便有人专门研究这些东西的习性,为它们治病。
待得查探一番之后,那大夫叹了口气道:“死的格外正常,非下毒也非外力之音,许是冻死了吧。”
“你确定它不是被人害的?”
萧浩然死死的盯着他,那大夫却极为肯定道:“不是。”
闻言,萧浩然又看了那鸟良久,才摆手道:“罢了,将它好生埋葬了吧。”
而后,萧浩然便将自己关在了书房中,再不许人靠近。
外人只以为驸马是为了那只鸟伤心,可是无人知道,他在书房内捧着那一包药,笑的格外阴森。
“上官颖,你也该死了吧。”
有男人的笑声嘶哑暗沉,在阳光照耀不到的阴影里面,仿佛魑魅魍魉,张着血盆大口,等待着他的猎物入口。
凤惜止下麻沸散的时候,量下的格外重,而这个后果便是,谢言晚在第二日是被饿醒的。
日头高悬,透过窗外那一树寒梅,斑驳的落在屋内的地面上。
谢言晚从床上坐起,先是茫然了一阵,而后瞪大了双眼,她这是在哪儿?
昨日里的最后记忆,便是自己在马车内枕着一个舒适的“枕头”睡了过去。可是然后呢?
还未等谢言晚想清楚,就听得门外传来敲门声,而后便见洛清彦走了进来。
“你醒了。”
她将药箱放在圆木桌上,挑眉道:“他竟然肯让你住在自己的房间内。”
谢言晚顿时反应过来那个他是谁,点头致意道:“洛姑娘,巧穗她怎么样了?”
她记得这个女子,昨日里为巧穗看诊的就是这位。
“她没有大碍了,倒是你。”洛清彦拿了药粉和纱布,过来替谢言晚换药,一面道:“身体的底子不好,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你是不要命了?”
闻言,谢言晚顿时苦笑,她昨日里可不就是不要命了么。
见她这模样,洛清彦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道:“凤大哥说要我帮你调养身体,我是医者,所以从今日起,你一切行动都要听我的,直到你好起来为止,明白了?”
“啊?”谢言晚一愣,指着自己道:“可是,我伤的不重啊。”
洛清彦却只是凉凉的看了她一眼,道:“重不重,我说了算。”
眼前这丫头分明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可是一旦涉及到医术,反倒像是几十岁的人一般。谢言晚自知这条命保下来的不容易,更不敢死在那些仇人之前,当下便点头道:“好。”
不得不说,洛清彦的医术当真是高明,短短三日的工夫,谢言晚就觉得自己脱胎换骨一般,就连身体也轻盈了许多。
只是这三日里她的苦楚,却是不足外人道。
头一日,洛清彦为她准备了药浴,内中汇集百草,泡了半个时辰,她觉得自己都要变成草药了。
第二日,洛清彦熬了十余味动物肝胆,喝一口恨不能将胆汁都吐出来。
而到了第三日,谢言晚一见到她提了一个口袋,顿时就觉得头皮发麻,因为那个口袋里,显然正有什么东西在涌动着!
果不其然,见到里面的蛇虫鼠蚁之后,谢言晚顿时哀叹:“说吧,洛姑娘,这次我要怎么做?”
见她这壮士断腕的模样,洛清彦忍不住微微一笑,语气仍旧是淡淡的:“这不是给你用的,诺,这个才是你的。”
而后,她便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儿来,里面装着一个碧色的药丸,带着淡淡的清香,格外好闻。
经历了前面两个晚上,谢言晚反而不太相信有这么美好的事情了,不可置信道:“只有这一颗药丸?”
“只有这一颗。”
见洛清彦点头,谢言晚大喜过望,当即便将那药丸吞了进去。
然而等她吃了之后,瞬间便后悔了。因为在她吃完那一颗药丸之后,那些蛇虫鼠蚁竟纷纷朝着她涌了过来!
谢言晚尖叫一声,便听到洛清彦整好以暇的声音:“唔,这些是我用来要晒干的药材,只是我最讨厌剥皮抽筋的,便劳烦谢姑娘啦。”
说着,她还扔给了谢言晚一个薄如蝉翼的小刀。
这一夜,谢言晚虽然没吃苦,可是却一夜未睡。
到了天亮时分,她方才长出一口气,对着那剥下来的蛇肉喃喃自语:“不如拿去厨房做一道蛇羹?”
凤栖止来的时候,正听到她这句话。他先是弯唇一笑,继而便轻咳了一声,鄙夷道:“你是嫌弃本座府上的伙食?”
他揽着朝霞而来,旭日初升在他背后,谢言晚一时看不清楚凤栖止的眉眼,却觉得那万千风光,竟不及眼前这人的一个身影。
许是谢言晚那一瞬间的痴迷讨好了他,凤栖止的嘴角忍不住微勾,自然的接过她手里的小刀,替她擦着手,嘴里却嫌恶道:“脏丫头,腥气死了。”
这三日,谢言晚受尽了苦楚,可凤栖止也没有好过。
头一日,她洗完澡头发都没擦,便蹦跶到自己的房间内,笑嘻嘻的说有福同享,便糟蹋了他的床铺,害的凤栖止再次换了一间房间磨牙。
第二日,她特意挑在自己吃饭的时候过去,非要坐在他对面讲笑话,于是凤栖止闻着那个味道,吐得一塌糊涂。
别看她足不出户,可是谢言晚就是有本事能闹得凤府鸡飞狗跳。可除了折腾凤栖止之外,谢言晚倒是跟凤府上上下下的人关系都处的相当好,就连日常伺候谢言晚的陆嬷嬷,见到谢言晚也是笑眯眯的。
谢言晚看的出来,陆嬷嬷在府上地位不低,就连凤栖止见到她,也要停下来点头示意。得了这个讯息的谢言晚,下一次再被凤栖止捉出来教训的时候,便瞅着时机朝着陆嬷嬷那里躲。
陆嬷嬷对这个古灵精怪的谢言晚爱的不行,每每都替她挡了自家主子,回眸便笑着劝道:“晚儿姑娘,你何必来撩拨主子,哪天真把你打一顿,你找谁说理去?”
谢言晚笑的眉眼弯弯,抱着陆嬷嬷的胳膊撒娇道:“这不是有您嘛。”
“那若是老奴不在呢?”
“唔,他不会的。”
谢言晚笑的越发纯真无害,看的陆嬷嬷又是一阵喜欢。
而今日,陆嬷嬷出门去了,谢言晚倒是格外自觉的没闹腾。
她那娇嫩的脸上溅了几滴蛇血,迎着旭日朝阳,没来由的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他千岁爷难能可贵的大发善心替自己擦手,谢言晚是傻了才会拒绝,当下便笑眯眯道:“唔,奴家没有嫌弃爷府上的伙食,只是想要亲手替您做一道菜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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