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苏缱绻
每个人,都是一刀毙命,干净利落,甚至连一声叫喊都未曾出口。
谢琳琅早被这个阵仗吓到,整个人都跌在了那茶盏碎片上,那锐利的伤口将她的身上割出了伤口来,可她却丝毫不觉,只是牙齿打颤的望着这一切,好一会儿才厉声道:“谢言晚,这些都是皇后的人,你竟然敢——”
她的话说的有些发颤,可谢言晚却听得格外清楚。
而后,她抬起脚来,缓缓的走到谢琳琅的身边,歪头道:“敢如何?杀了他们么?”
说到这里,谢言晚低下头去,将目光定定的落在了谢琳琅的身上,冰冷的笑问道:“那又如何?”
是啊,人她就杀了,又如何?
“皇后不会放过你的!”
谢琳琅双眸之中的恐惧只多不少,见谢言晚靠近了自己,她紧紧的贴在身后的椅子角上,色厉内荏道:“皇后的人一会儿就会到,谢言晚,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然而,谢言晚却像是没有听到她这话一样,只是抬起手指,点着她的胸前,问道:“谢琳琅,是这里吧?”
谢琳琅被她此刻的模样吓到,见她的手指点上了自己,竟然不敢动弹,带着浓厚的恐惧,望着她,颤声道:“你,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只是她的心中却被谢言晚的动作,而勾起浓重的恐惧来,仿佛谢言晚这个动作,是在提醒着自己很可怕的事情。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听得谢言晚冷声道:“不明白没有关系,我明白便够了。”
说到这里,她嗤了一声,而后一把将谢琳琅的衣襟紧紧地揪在一起,一双眸子也猛然转冷,厉声道:“当初奶娘的那一箭,是你射的吧,这个位置,没错吧?”
原来是这件事!
谢琳琅瞬间血色尽失,往日里的嚣张跋扈,在看着殿内的血腥之气,竟再也不敢说出一个字,一张脸也带着浓浓的害怕。
“我……”
谢言晚却懒得听她说话,她的脸上格外的狰狞,就连旁边的辰乙辰丙二人都不由得打了好寒颤,更遑论说就在谢言晚手中杯钳制着的谢琳琅,更是吓到脸上涕泪横流。
而后,便见谢琳琅带着哭腔求饶道:“大姐姐,我知道错了,求你饶了我吧!我,我去给奶娘坟前磕头赎罪!”
她若是知道当初杀了那个老虔婆,会得来今日这般眼中的后果,那时候打死她都不会射出那一箭的!
谢琳琅原以为自己这样有诚意,谢言晚便会放过自己。
可是听到她这话之后,谢言晚却只是回了一个冰冷的笑意。
而后,她低下头来,呢喃着问道:“我饶了你?那么,谁来饶了奶娘呢?”
当初的奶娘,不止被谢琳琅的利箭射死,更是在死后,还被挂在了城门暴尸,那般惨烈的下场,是因为谁造成的,谢言晚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呢!
眼见得谢言晚夺过了刀朝着自己砍过来,谢琳琅眼中的泪意终于再也忍不住,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她一面往角落里躲着,一面哭道:“大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别杀我!”
正在这时,只听得辰乙凝神道:“姑娘,有人来了。”
听得这话,谢言晚微微一愣,就被谢琳琅得了机会,朝着外面便跑了出去。
而殿外,正是那清浅的湖水。
谢言晚神情一冷,在辰乙要阻止谢琳琅的时候,开口道:“既然她那么喜欢水,那就丢下去吧。”
谢琳琅刚跑出了殿门,刚要呼救,便觉得身子猛地腾空而起,而后,便重重的落进了湖水之中。
水面上顿时荡漾起来巨大的涟漪,谢言晚一步步的迎着烈日走了出来,眼见得谢琳琅在水中扑腾,她弯下腰来,一把便摁住了谢琳琅的头,恶毒的笑道:“好妹妹,原来你喜欢这样的死法啊?那我成全你可好?”
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求你别杀我!
谢琳琅的脑袋被重重的压在水里,而她身上轻薄的纱衣吸足了水,更为她的扑腾增加了几分重量。
她拼命挣扎着,却是在做着无用功,而水中则响起她断断续续的呼救:“来人……救,救我啊……”
而后,谢琳琅便被那钻进口中的水给呛到,鼻涕眼泪齐齐的落下来,融合在了湖水之中。
谢言晚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这模样,面上一派的仓皇担忧,可是唇角却缓缓勾起一个冷冽的笑容,微不可察道:“好妹妹,我这就是在救你啊。你如今孤身一人留在世上这般可怜,我送你个阖家团圆,可好?”
谢琳琅猛地打了个寒颤,双手猛地抓住谢言晚的胳膊,凄惨道:“大姐姐,我知道错了,求你别杀我!”
闻言,谢言晚眼中的冷意越发浓重,她低下头,淡淡道:“这话好生耳熟呢。”她诈死逃出的那一日,似乎也这样跟谢琳琅说过?
只是,当时的她只想要自由,可是人人都不放过她。如今她不要自由了,只要复仇。可她们,却反而求她,放过她们。
呵,当真是可笑。
谢琳琅显然也想起了当日护城河的一幕,见谢言晚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她心知自己求情也不会被宽恕,竟难得的硬气了一回,咬牙切齿道:“谢言晚,你这样是要遭报应的!”
听得这话,谢言晚几乎被逗乐了,她低下头去,眉眼弯弯,笑意却未达眼底:“好妹妹,你莫不是忘了,你如今这模样,本来就是你的报应啊。从你将我推下水又杀了奶娘的那一日起,谢言晚就已经是一只索命厉鬼了!”
她这话格外的阴冷,而谢琳琅也再坚持不住,一双手软软的松开谢言晚,往水中沉了下去。
谢言晚定定的看着水面冒的泡泡逐渐平息,这才盯着自己的手,袖中刀滑落出来,在她洁白如玉的胳膊上划了一道,凄厉的叫道:“来人,救命啊——”
鲜血滴滴答答落下,落在水面上,迅速的消散开来,而谢言晚的脸,也瞬间由红转白。
她的叫声,成功的让不远处正赶来的人们脚步加快了几分。
听得周遭的凌乱脚步逼近,谢言晚猛地回头,一把抓住为首的宫人,语无伦次道:“有刺客,妹妹被推下水了,救命,救命啊!”
见她眼泪盈盈如水的模样,那宫人先是眸光一沉,继而看着落在水中的女子,厉声吩咐道:“都愣着做什么,快救人!”
她吩咐完,身后跟着的内侍们便扑通扑通的跳入水中,开始打捞谢琳琅。
而这宫人却直接搀扶住了谢言晚,关切道:“郡主,您受伤了,奴婢带您去找太医诊治。”
眼见得她搀扶着自己,谢言晚莫名觉得有些古怪,这宫人眼神虽然真挚,可她就是没来由的排斥。
只是此刻人已然多了起来,谢言晚心中纵然有疑惑,却也发作不得,只是依着她的搀扶,由着她带着自己离开了这里。
然而离开之前,她回眸看了一眼,却见那四五个人还在水中,那湖面不大,可这么多个年轻的内侍监,却连打捞一个弱女子都十分费力的模样。
再之后,她便被带出了长廊,那边的光景再看不真切了。
不想她刚转了回廊,便看到一个意想不到之人。
“贞和给宁王殿下请安。”
而搀扶着谢言晚的宫人,更是松开了她,恭谨的给上官翰骁行礼。
上官翰骁蹙眉看向谢言晚的胳膊,沉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谢言晚本就在扮演着一个受惊之人的模样,此刻怎么会回答他,况且她直觉那里此刻的情形不大适合被上官翰骁看见,因此只是微微摇头,便面色藏宝的靠在了那个宫人的身上。
见她这模样,上官翰骁也不好多问,只是吩咐道:“速速带贞和郡主去诊治。”
“是。”
而后,上官翰骁便径自离开。
直到宫人带着谢言晚离开许久,谢言晚心中那一分不安却仍旧没有散去。她微微攥紧了手,不着痕迹的睨了一眼身旁的宫人,却见她的脸上丝毫破绽也无。
这名宫人当真是尽职尽责,将谢言晚送到凤仪宫之后,便出门去请太医。而皇后,也在得了消息之后,迅速的赶了回来。
见到谢言晚这虚弱的模样,皇后眼眸凌厉,而后做了一副担心的模样,问道:“贞和,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你可有大碍?”
谢言晚早有说辞,当下便颤声道:“娘娘,有刺客!”
她这话一出,皇后瞬间双眸微闪,继而回身吩咐道:“你们去更衣殿看看究竟是何情形,回来向本宫禀报。”
宫人领命离开不久,太医也被请来了,待得给谢言晚包扎之后,他才回禀道:“皇后娘娘放心,郡主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皮肉伤。”
闻言,皇后这才松了一口气,道:“这样便好。”
“娘娘,贞和身子不适,今日让您扫兴了,贞和想要先回去,还请娘娘恩准。”
不知为何,谢言晚总觉得,在宫中继续待下去会对自己不利。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明显的危机意识了。
她原本以为皇后定然要阻拦自己一番的,不想皇后听了她这话之后,竟然没有阻拦,只是叹息道:“好孩子,今日让你受苦了。”说着,她又起身朗声吩咐道:“来人,送贞和郡主回府。”
谢言晚推辞再三,见皇后态度坚决,心中顿生警惕,只是面上却行礼谢道:“多谢娘娘抬爱。”
皇后见状,爱怜的摆了摆手,吩咐人将谢言晚送出了门去。
眼见得谢言晚出了门,皇后的目光顿时阴沉了下去,问道:“雪雯,他们二人可见到面了?”
被唤作雪雯的女子,赫然就是先前扶着谢言晚离开之人!
听到皇后叫自己,雪雯目光阴寒,轻声回道:“娘娘放心,他们不止见了,且还说了话。”
“那就好。”皇后神情带着淬毒的寒芒,厉声道:“此二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
因着回去的时候,是皇后命人护送她的,所以谢言晚一路上都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匕首,以防外面这些人突然发难。
然而让她意想不到的是,直到她被送回了凤府,那些人都没有任何动作,甚至就连同她说话的声音,都格外的恭谨。
“郡主小心,您身上有伤,还是奴婢们扶您吧。”
谢言晚推开了那些人的搀扶,一抬头,便看到了陆嬷嬷从门口迎了过来。
见到自己人,谢言晚顿时心神一松,叫了一声:“陆嬷嬷。”
陆嬷嬷见这几个人面庞陌生,那里还不明白是谁的人?当下便亲自走过来扶住了谢言晚,一面吩咐下人们给了打赏。
而她自己,则扶着谢言晚回了房间。
“姑娘今日前去,可还顺利?”
没有看到谢言晚炸了那最危险的烟花,陆嬷嬷便知道,事情至少不会太糟。
闻言,谢言晚顿时笑道:“嬷嬷放心,一切还算顺利。”只是她动弹的时候,却不小心的扯动到了自己的伤口,顿时便龇牙咧嘴的嘶了一声。
听到她这声音,陆嬷嬷顿时神情一沉,将她的袖子挽上去,果然看到包扎着的纱布。那纱布被包裹了数层,却仍旧能够隐隐的看到内中透出来的血色。
她的眼光一寒,瞬间朝着外面吩咐道:“来人,快去请洛小姐过来!”
见陆嬷嬷这般紧张,谢言晚心中一暖,嘴角仍旧带着笑意道:“无妨,在宫中的时候已经看诊过了,伤口是我自己划的,我有分寸,不要紧的。”
不想她这话一出,陆嬷嬷的神情却更加难看了,沉声问道:“究竟是何种事情,竟让姑娘对自己下手?”
上一次她出手划了自己的脸,是因为谢琳琅。那么这一次呢?
谢言晚见她这模样,只得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了,末了又道:“那些刺客毕竟是咱们的人杀死了,若是全场就我一个毫发未损之人,岂不是惹人怀疑?我这一刀换谢琳琅一命,不亏。”
她自认没有做亏本的买卖,却不想陆嬷嬷在听到她这话之后,顿时啐了一声道:“她的命哪儿比得上姑娘你重要?”
陆嬷嬷说到这儿,就见洛清彦带着几分午睡未醒的起床气,慵懒道:“我说谢言晚,你这是又怎么了?”
洛清彦的眸光带着犯困的泪光,可是手上的动作倒是丝毫不迟钝。她三两下拆开了谢言晚的纱布,啧了一下嘴,嗤道:“你对自己下手够狠的啊。”
谢言晚瞬间一愣,下意识道:“你怎么知道?”
她方才跟陆嬷嬷说的时候,洛清彦可还没进来呢。
闻言,洛清彦顿时鄙夷道:“我乃是医者,若是连这么明显的伤口都看不出来,岂不是叫人笑话洛家人无能?”
她这话一出,谢言晚更加警惕,问道:“那,宫中的御医也能看出来么?”若真的是这么轻易就能被看出来的话,那就糟了,她的伤口被御医看过,回头再说漏了嘴……
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宁王是凶手
只是谢言晚这却是多虑了,她话音还未落,就听得洛清彦更加鄙夷道:“那群庸医,也配跟我比?”
一旁的陆嬷嬷也笑着解释道:“洛家人世代行医,且又是多为江湖中人看病,与朝中世家的官医修习的不同的。且宫中之人娇气,大多没有这般手段。”
她这话,却是婉转的在说那些太医的庸。
谢言晚略一思索便明白各中原因,当下便放下心来,只要他们看不出来,那就没有大碍了。
洛清彦将她的伤口查探了一遍之后,越发的带着几分鄙夷:“说是庸医还真不为过,待我将这些药换了吧。”
“这药,不妥么?”
见谢言晚有些担心,洛清彦想了想,又解释道:“为你看诊的太医在宫中看诊惯了,凡事小心谨慎。这几味药放在一起无功无过,但想要你的伤口彻底好转,没个三两月决计不成的。”
闻言,谢言晚点了点头,见她给自己重新上药包扎,诚恳的道了谢,就听得洛清彦打了个哈欠道:“别再耽误我睡觉,便是最大的谢意了。”
眼见得她离开,谢言晚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陆嬷嬷也笑叹道:“这丫头的脾气一向如此,姑娘别往心里去。”
谢言晚顿时摇头笑道:“怎么会呢,清彦很好。”初见时原以为是个清冷的姑娘,可是相处久了才发现,她非但不清冷,且脾气还有些古怪,但是为人却是极好的。
听得这话,陆嬷嬷这才放下心来,洛清彦身后的洛家对凤栖止有恩,而洛清彦更是自幼跟在凤栖止的身边,没少给他们帮忙。而谢言晚对于凤栖止又格外的重要,所以陆嬷嬷最担心他们之间出了嫌隙。
还好,谢姑娘也是个好的。
在宫中的时候,谢言晚几乎没有吃东西,此时已经过了午后,她被饿了大半日,这会儿也开始饥肠辘辘了起来。
听得她小腹中传来的咕噜噜的声音,陆嬷嬷哪儿有不懂得?当下便笑道:“姑娘稍等片刻,我去着人给你做些午膳来。”
谢言晚感激的一笑,便由着陆嬷嬷去了。
等到她离开,谢言晚才从怀中掏出一缕青丝出来,扔在了桌上。
将谢琳琅溺水的时候,她割了谢琳琅一缕头发,以发代首,祭奠奶娘。
谢言晚盯着那一缕头发,唇角渐渐地勾起一抹奇异的笑容来。那笑容起初在逐渐扩大,可到了后来,却从眸子里仓皇的落下泪来。
她如今大仇得报,可奶娘也再回不来了!
谢言晚将神智放空,呆了良久,直到听到外面传来隐隐的脚步声,这才回过神儿来,将头发包进了一叠纸钱之内,放在了一个盒子里。
下个月便是鬼节,届时她要带着这些东西,去给奶娘祭奠。
陆嬷嬷进来的时候,正看到谢言晚在收拾什么东西,她也不以为意,只是笑道:“姑娘,来吃饭吧。”
谢言晚方哭了一阵儿,这会儿虽然眼睛红红的,却反倒觉得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见谢言晚吃得开心,陆嬷嬷却更有些心疼。这孩子的经历算不得好,而她这模样,更让人劝慰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因此,待得谢言晚吃完之后,陆嬷嬷只是默默地收起了餐盘等物,又嘱咐她休息一会儿,便将房间内的空间留给谢言晚独处。
吃饱喝足又卸下了心头一件大患的谢言晚,反而有些困意袭来。她在桌子前坐了许久,这才回身脱鞋上床,歪倒在床上,睡着了。
这一觉,她梦里似乎回到了初始的日子。
那时自己伤势刚好,奶娘坐在灯下绣花样,巧穗歪在软榻上眯眼打盹儿,而她就靠在床头,望着房间里里昏黄的灯光。
分明昏暗到看人都不大真切,可谢言晚偏偏觉得,那样的画面,是她此生见过最温暖的场景。
只是梦里这样心满意足,谢言晚却没来由的落泪沾襟。
谢言晚醒来的时候,房间内一片黑暗。她突然不知是否身在梦中,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奶娘——”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门外妙书的声音:“小姐,您醒了?”
那一刻,谢言晚的心中仿佛有大石头砸下,让她的心钝钝的疼。
奶娘,回不来的。
妙书很快走了进来,将桌上的灯笼点亮,下一刻,便有满室的光明将房间内的一切都照的格外清晰。
谢言晚眯眼适应了这片光明,复又打量了一眼床边的沙漏,诧异道:“才刚过申时么?”
她这话一出,便听到先前自己忽略的声音。
那是雨滴拍打着茜纱窗的声音,噼里啪啦的格外响亮,入耳之声皆是一片嘈杂。
妙书笑着回道:“可不是么,要不说六月天小孩儿脸呢,这上午还晴好的日头呢,一转眼就下了瓢泼大雨。幸亏我今日看天色不对,提前嘱咐了打烊了,不然咱们店里的人都得挨淋呢。”
听得她叽叽喳喳的说话,谢言晚的神智也逐渐清醒,她索性靠在了床头,笑道:“你倒是聪明。”
她说着,一面翻身下床。
外面的天色如同暗夜一般的漆黑,透过窗户可看到院门口点着的两盏灯笼,在那狂风呼啸之中,径自飘摇着。
因着雨势格外大,所以视线所及之处看不大真切,唯有这房间内小小的一片空间,倒是带着暖意的亮光。
正在这时,只见院门被人推开,旋即便有一个穿着蓑衣的男人走了进来。
见到那人的模样,谢言晚微微一愣,下一刻便见妙书快步走过去将门打开,问道:“辰甲大哥,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谢言晚也回头望去,见他神情有些冷峻,顿时沉声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谢琳琅死了。”
听到这话,谢言晚的心头一松,一面端着茶盏喝茶,一面道:“我知道,是我杀的。”
当时她特意等到谢琳琅断气之后才松开的手,后者若是不死,才怪呢。
可不想,他的下一句话,却让谢言晚手里的茶杯落在地上,应声碎裂。
他说的是——
“宫中盛传,是宁王所为。”
“这怎么可能?”
谢言晚顾不得自己被泼洒了一身的茶水,登时站起身来,沉声道:“人分明是我杀得,宁王又不在现场,怎么会传出这样的消息?”
她说到这里,突然便顿住了口。因为她没来由的想到了,自己走的时候,宁王恰好跟自己擦肩而过,且还打了招呼。
辰甲凝眉道:“因为,打捞出来谢琳琅尸首之时,她的手里攥着一块玉佩。而这块玉佩,正是宁王贴身之物。”
闻言,谢言晚顿时摇头道:“这不可能。”谢琳琅被丢下去的时候,手中根本空无一物,而她当时还伸出双臂来抓自己呢,那时她的手里都没有东西,更遑论淹死的时候了!
除非……
“有人栽赃嫁祸!”
谢言晚这话说的坚决,略想了一瞬,坚定道:“我去找阿止,他人呢?”
却不想,辰甲顿时叫住了她,迟疑道:“姑娘,主子不在府上。”
“不在?”谢言晚微微一愣,道:“他去哪儿了?”
往日里,凤栖止的去处从来不瞒着谢言晚,只是今日,辰甲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只是道:“姑娘就别问了,主子这次涉及机密之事,所以,不能透露行踪。”
谢言晚心中有些狐疑,问道:“连我也不可以么?”
得了辰甲坚定的回答之后,谢言晚微微扶额,而后看着他道:“那么,你帮我将陆嬷嬷请过来,总可以吧?”
白日里的不安实现了,本该是她手上的人命莫名其妙的被推到了上官翰骁的头上,且谢言晚总觉得,这只是个开始,还没有完。
这次,辰甲倒是毫不迟疑的去了。
眼见得他离开,谢言晚回身想要坐回到凳子上,最终却是走到门口,望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和那在风中摇摆不定的灯笼。
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最重要的线索,可是,那是什么呢?
没等谢言晚想清楚的时候,陆嬷嬷已然来了。
此时谢言晚已经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外面的大雨被风吹进房间之内,将谢言晚的裙摆衣襟上都打湿了,可她却恍然未觉,只是依旧看着外面在蹙眉思索着什么。
见状,陆嬷嬷快步走了过来,拉着谢言晚的手朝着屋子里走去,一面嗔怪道:“下这样大的雨,姑娘怎么站在门口了?”
谢言晚这才回过神儿来,道:“门口有风,脑子清醒。”被风吹一吹,说不定就将她脑子里的疑团吹开些线索呢。
闻言,陆嬷嬷顿时无奈的摇了摇头,带着几分的宠溺问道:“那么敢问姑娘,你可有被风吹出什么线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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