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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苏缱绻
其实谢言晚不知道。
她只是将从陆嬷嬷那里听到的话,跟今日燕翼遥的话结合到了一起,然后来试探凤栖止罢了。
可是他的反应,以及说明了一件事儿,她猜测的是对的。
他果然是圣衣教的少主。
“我怎么知道的,重要么?”谢言晚不闪不避,直视着他的目光,缓缓道:“你既许诺我荣辱与共,却又对我百般隐瞒,阿止,你可是信不过我?”
她的眼眸清澈的映照出他的影子,凤栖止身上的寒意突然便消散了下去,叹了口气道:“非也。”
他沉默了一会儿,见她的目光温和,并不咄咄逼人。可越是这样,凤栖止便越觉得自己无所遁形。
良久,凤栖止才叹了口气,道:“罢了,你想知道,那本座便告诉你。我本是圣衣教中人,入宫也是为了培植势力,让圣衣教更加壮大。”
说到这里,他又解释道:“圣衣教内分工明确,有日月星辰四部。今日前来之人名叫燕翼遥,乃是月部使者,而本座则是辰部使者。”
“就这些?”
谢言晚不想他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清楚,又想起自己所见之人的确是以“辰”字为名,如辰甲辰乙等人,便确定他所言非虚。
可是她又隐隐觉得,凤栖止似乎并未吐露完全的实情,因问道:“那,他既然为月部使者,又为何来杀你?”
“他并不是想要杀本座。数日前,月部下属月三给辰乙下了阴毒的药,导致二人起了冲突。其后本座得知此事,便命辰甲将月三斩杀。之后月三被杀。燕翼遥今日前来,就是为了给月三讨个公道。”说到这儿,凤栖止又冷厉的一笑,漫不经心道:“可本座的人,也是他们动的了的?”
谢言晚闻言,刚想问为何同教之人操戈,可又想起前世里她所在的那个组织,顿时便隐隐的有些明白了。其实不管是哪个地方,只要人多了便会有是非。圣衣教内人数众多,矛盾怕是更大,想来月部跟辰部不合的,否则的话,那叫月三的怎么会算计辰乙?
不过,她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儿,凤栖止莫不是还隐瞒了她最重要的事情?比如——
“那圣衣教内这么多人,为何要你进宫?”
听得谢言晚一针见血,凤栖止却是揉了揉她的脑袋,淡淡道:“日月星辰各司其职,日为明,掌管酒楼钱庄等明面生意;月为暗,掌管赌场花楼等勾当;星有漫天之众,乃是圣衣教的专属杀手;而辰部,则是主刺探情报等事物。本座乃辰部使者,你说,本座不去,谁去?”
听到这里,谢言晚终于疑惑全消,仰头道:“阿止,这么多年,你吃了很多苦吧?”
自幼进宫,弱冠之年却在这宫中倾轧中谋求生存,非常人可做到。
她这话一出,凤栖止的眼眸微微一暗,旋即笑道:“傻丫头。”
世间最苦之事他已然经历过,其后种种,再放不进心上。
何为苦?
呵。
正在这时,只听得门外有人敲门,旋即便听得辰甲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主子。”
闻言,凤栖止收敛了笑意,在谢言晚的额头吻了一吻,这才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何事?”
这一瞬间,他又恢复了冰冷漠然的模样。
下一刻,便见辰甲跪在地上,沉声道:“主子,此番月使来京,是为了给月三讨说法的。月三乃是属下所杀,所以属下甘愿回教中领罪。”
这话一出,凤栖止顿时抬脚将他踹到地上,冷声道:“怎么,本座看起来这么怂包,连自己的人都护不住么?”
见他眼中戾气横生,辰甲却脸色不变,只是恭声道:“主子英明神武,自然可以。但是天山雪莲将开,属下不愿您在此时为了其他事情分心。况且欲谋夺雪莲之人甚多,月使又是个不择手段的,若是他拿不到人,在雪莲上做手脚,那属下便追悔莫及了。”
那天山雪莲三十年一开,花期只有三日,乃是凤栖止解毒最关键的药引。若是错过了这一次,那么凤栖止能否活到下一个三十年,就是未知数了!
听得这话,凤栖止眼中的鄙夷更甚,声音凉薄如水,一字一字的传进辰甲的耳中:“天山雪莲跟本座的属下,哪个都不能少。他燕翼遥若真敢动本座的东西,那就只有一个下场。”
死!
说完这话,凤栖止又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辰甲,冷声道:“没事儿就别在这儿碍眼,滚吧。”
辰甲被他话中的霸气震慑到,眼中的亮光也更甚,恭声道:“是,属下告退!”





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有羞有臊,有豆腐吃么?(一更)
待得辰甲离开之后,凤栖止这才转身回房,却见谢言晚已然歪在床上睡着了。
她的青丝如瀑铺陈在床上,额前一缕碎发遮住脸庞,让她的脸看不真切。
见她这般,凤栖止的目光也柔和了下来,望了一眼彻底黑下来的天气,走出去轻声吩咐道:“传膳吧。”
直到下人们在外间将饭菜都摆上了桌,凤栖止这才走到床前,在谢言晚的额头上吻了一吻,柔声道:“晚儿,吃饭了。”
一连唤了几声,谢言晚这才睡眼惺忪的醒过来,带着几分不满道:“阿止,我困。”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绵软,娇糯的音色带着不自觉的勾人。
凤栖止眼眸一深,长臂一身,将她捞起来抱在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低下头问道:“本座喂你可好?”
闻言,谢言晚这才清醒了一瞬,她的手不自觉的环上凤栖止的脖颈,仰头娇声道:“好。”
这会儿的她困意缭绕,手脚都是软的,窝在凤栖止的怀中像极一只乞食的猫儿。
见状,凤栖止越发爱怜,竟当真将筷子伸到桌上的盘子里,夹菜喂到她的嘴里。
而怀中的丫头,则不时的冲着凤栖止娇声道:“阿止,我要吃这个……这个……”
她每指一样,便会成功的让凤栖止毫不迟疑的将其送到自己嘴里。
等到酒足饭饱,谢言晚终于清醒了大半,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哈欠,要从凤栖止的腿上跳下来。
却不想,她被凤栖止一把揽住腰肢,眯眼道:“怎么,用完本座就想走?”
听得这话,谢言晚顿时笑的眉眼弯弯,继续勾住他的脖子,道:“阿止若是不嫌腿麻,那我便继续坐着。”
说着,她又在凤栖止的脸上吻了一吻,而后得逞的笑了起来。
唔,她吃完饭还没有擦嘴,唇上的油都沾到他脸上了!
凤栖止对她眼中那抹坏笑视而不见,依旧优雅的往嘴里送菜。
不得不说,看凤栖止吃饭是一种享受。他就像是一个天生的贵族,举手投足都带着优雅,光是这样看着,便觉得赏心悦目。
谢言晚起初还专注于他脸上的那小片污渍,可到了后来,竟真的看他吃饭看上了瘾。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般的儒雅!
感受到怀中丫头痴迷的目光,凤栖止唇角缓缓挑起一抹笑意,漫不经心道:“本座脸上有花么?”
“唔。”谢言晚一点没有被抓包的窘迫,脸上笑意扩大,猫眼里皆是酿出的醉人笑意:“没花,但是有瘾。”
看他一眼,就上瘾。
听得这话,凤栖止的笑意明显几分,手中筷子敲了敲她的头,嗔道:“没羞没臊的小丫头。”
谢言晚得了他这话,更笑的没脸没皮,一脸满足的在他怀中蹭了蹭,问道:“有羞有臊有阿止的豆腐吃么?”
凤栖止微微一愣:“豆腐?”
闻言,谢言晚眉眼一转,做了一副色眯眯的模样,将手隔着凤栖止的衣襟恶意捏了一捏,坏心眼的笑道:“唔,便是这个豆腐。”
她这动作一出,谢言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的身子先是一僵,继而若无其事的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见凤栖止竟然反应这么平淡,谢言晚顿觉得无趣,窝在他的怀中,一双手不安分的在他胸前画着圈圈。只是心里却在叹息,她家阿止怎么就不知道害羞呢,真不好玩!
然而,她这个念头才闪现出来,就忽的觉得身体一高,继而就见凤栖止已然站起身,抱着她走到了床前。
而后,他将谢言晚放在床上,双手覆上了某个位置,居高临下的低下头去,一脸求知若渴的问道:“可是这样?”
下一刻,便听得谢言晚脸色涨红的叫声:“……流氓!”
陪着谢言晚闹了一会儿的流氓,终于恢复了正经本色,吩咐人将房间内杯盘狼藉的桌案上撤了,自己则回身到桌案上继续处理折子。
身为秉笔和掌印太监,他的日常其实并不轻松,每日里需要对大臣呈上来的奏折进行筛选批阅,之后将折子分门别类的归纳好,再送到宫中呈到皇帝的龙案之上。
而对于那些皇帝觉得尚可的意见,便批注“可”,若是觉得不妥,或皇帝自行批注,或扔回去继续给凤栖止再想法子。
宫中的那位皇帝,如今虽然沉迷炼丹,却仍旧记得自己还是一国之君,时不时的要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所以对于那种将折子送回来让凤栖止再行审阅之事,更是时有发生。
那位皇帝除却偶尔作妖,日常便很轻松,可是却苦了凤栖止。
对于他眼下这个职位,用谢言晚的话来说,那便是,没有皇帝的命,却干着皇帝的差事。
外人眼里的权倾天下,其实说白了,不过仍旧是皇帝的一个奴才罢了。
见凤栖止再次去忙,谢言晚百无聊赖,从床上蹦下来,穿上鞋子走到凤栖止身边替他研墨。
只是不想,一眼看过去,便看到了他散开的折子。
一连三本,皆是参奏宁王之本。内中言之凿凿,字字如刀指向他将朝中大臣灭门之事。
见状,谢言晚眼眸一沉,复又想起一件格外正经之事。
“阿止。”
听到谢言晚口中的郑重,凤栖止放下预备批阅的朱批,抬起头来,问道:“何事?”
谢言晚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在他的身边蹲下来,仰视着凤栖止,沉吟道:“宁王此事,可有解法?”
只一句话,凤栖止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问道:“你想救他?”
见谢言晚重重的点了点头,凤栖止的手无意识的摩挲着扳指,淡淡道:“给本座一个理由。”
他的话里听不出喜怒,谢言晚竟一时也把握不准他的情绪,因斟酌着道:“我觉得他是被冤枉的。”
“就这样?”
凤栖止漠然的话,让谢言晚心头一跳。她咬着嘴唇,道:“不止是这样,阿止,你可有想过以后么?”
凤栖止倒是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回眸道:“什么意思?”
“一朝天子一朝臣,你如今虽说是位高权重,可是皇帝总会老的,新君也会上位。届时,你现下的权力便是新君的眼中钉。”见凤栖止的脸上并未有怒意,谢言晚说话也多了几分勇气,继续道:“太子跋扈,他若为新君,天下如何尚且不知,但我们肯定没有好下场,所以我们能选择之人,只有宁王。只这一点,便足以让我们保他,不是么?”
闻言,凤栖止却不答话,只是看着她的面庞许久,才问道:“是谁教你说这些话的?”
“还需要旁人教么?”谢言晚握着他的手,叹道:“阿止,我又不是三岁孩童,还是有脑子的。我只是担心,你眼下的烈火烹油鲜花着锦,来日里却会成为负累。”
她的话,凤栖止其实并未考虑过,他原本就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可偏偏谢言晚的出现,让他竟对那前路暗黑的未来,生出了几分希冀。
“你怕么?”
听得凤栖止的反问,谢言晚弯唇一笑,目光坚定道:“与君同行,我不怕。可是阿止,我希望能与你白头偕老。”
所以,那些可能会发生的危难,便需要他们早做打算。而眼下的局势之中,宁王,是最好的选择。
凤栖止伸出手来,将谢言晚揽在自己的腿上趴好,唇角浅笑道:“好,本座应你。”
只是若谢言晚此时看到他眼睛的话,便会发现,凤栖止那一双眸子里,带着化不开的阴郁和冰冷。
……
翌日晨起。
有日光透过窗棂洒落到房间之内,眼前一片灿然无比。
凤栖止依旧是不在身侧早已出去的,谢言晚伸了个懒腰,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些时日,她早已将凤府当做家,也只有在这里,她才能获得内心的宁静。
陆嬷嬷走进来的时候,便看到谢言晚唇角带笑,正望着窗外发呆。她顿时走过去笑道:“姑娘今日起的倒是早。”
窗外已然是日上三竿,谢言晚听着她的话,噙着一抹笑意回眸道:“嬷嬷,您这是在夸我么?”
“自然是的。”陆嬷嬷一脸的诚恳,只是那眼眸里却带着调侃。
身后的妙书早将洗漱水端了过来,听到二人的对话也低头抿唇笑着。
见状,谢言晚微微一笑,起身走过去洗了把脸,又擦干了脸上的水珠,这才问道:“妙书,新店准备的如何了?”
因着百音阁是京城头一份儿的生意,再加上有贞和郡主跟司礼监九千岁的名头,所以生意可谓是日进斗金,原本的店面已然不足以撑起那些流量大的客户,所以谢言晚已然吩咐下去,着人选旨,装潢第二家分店。
而这第二家的分店,亦是一份礼物,一份送给巧穗的新婚贺礼。
她提起来生意,妙书脸上的喜悦便遮掩不住,恭声回道:“小姐,一切已经置办妥当了,只需择吉日开业了。主子哪日有空,可以随奴婢去看看,都是按照您的要求去布置的。”




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建造藏书阁(二更)
闻言,谢言晚点头道:“你办事,我一向是放心的。”如今的妙书与当初认识的时候大不相同,且做生意是她的强项,纵然自己不去百音阁,这丫头也将内中打理的井井有条,让她省了不少的心思。
听到谢言晚夸奖,妙书的笑意更浓了几分,真心诚意道:“都是小姐教的好。”
若没有谢言晚的提拔和赏识,如今的她,还不知道在谁家继续做着下人呢。妙书又格外庆幸,当初的自己没有一条路走到黑,而是押对了宝。那时一起跟着自己监视谢言晚的妙画早已不知所踪,妙书更是隐隐猜测到了她的去处,而谢家的人尘归尘土归土,不是故去便是下狱,唯她跟着的这位,一路扶摇而上,成为如今叫人不可忽视的存在。
而妙书有预感,未来的她,定然会身份越发贵重。
谢言晚却不知她心中所想,算了算日子,回眸问道:“是了,应该快到了结算月银的时候了吧?”
“是的,明日便是结算月银之日,奴婢已经盘点好账目了,保证不会出错。”大笔的银钱从妙书的手里过,她却是恪守本分,从来不敢妄想非分之财,这一点,也是谢言晚最满意她的地方。
对于这种忠心得力的下属,谢言晚一向不会亏待,当下便笑道:“今日再劳动你一件事情,你回去将扣除一切成本,再从账目中取出这个月纯盈利的百分之十。五是你的,剩下的五该怎么分给店内之人,由你决定便好。”
上个月只那些已经交易成功的单子,便有数万两之多,而谢言晚竟直接出了百分之十!
妙书顿时心头一颤,下意识摆手道:“小姐,这个钱奴婢不能要。”这样大的一笔银子,可以够普通人家衣食无忧了。凤府里对下人不薄,她本身就有一笔不菲的月银,已然很满足了。可是小姐竟然又再次给她一份!这个钱,她是绝对不能收的。
见状,谢言晚笑嗔了她一眼,道:“头一次听说嫌银子烫手的,行了,让你拿着就拿着,哪儿那么墨迹了?”说到这儿,她又道:“不过这钱可不是白拿的,我另有一桩任务交给你。”
妙书见她坚定要给自己,早已眼眶发红,带出感激的神色来,此时听得这话,顿时表态道:“小姐请吩咐,奴婢一定全力以赴。”
“好,我要的便是你的全力以赴。”谢言晚满意的笑道:“给你一月之期,你要做成三件事。一,物色门店,在京中开一家藏书阁;二,寻十名为人清正的书生,将凤府的藏书楼中的百本孤本书籍研习通透之后,广发天下;三,要将藏书阁口碑相传,以你的名义,庇护天下寒士。”
谢言晚将这三条一一说完,起初妙书还有些疑惑,待得听到最后,便隐隐的明白谢言晚的想法,迟疑的问道:“可是小姐,为何不用您的名义呢?”
要知道,这天下最不能小看的便是书生,尤其是寒门的有志之士。而谢言晚以善举广纳人才不求回报,却会得到最大的回报。因为那些人中,将来会有多少入朝为官,或未可知。
往近了说,那是拉拢人才;可往远了说,却是江山福祉。
可谢言晚却将这样一个善举的名义,安插在自己的头上。妙书一时觉得,自己竟看不透眼前的这个主子了。
或者说,她从未看透过。
闻言,谢言晚莞尔一笑,道:“你家主子我无名无利一身轻松,只愿做一个奸商,这个理由够不够?”
见她将话题扯开,妙书也随之一笑,扬眉道:“那奴婢便讨了这个好处了,一定办妥当。”
谢言晚挑眉一笑,让她去做事儿,自己则回身去吃早膳了。
其实她眼下并没有想太久远,只是为了一点。这个朝代的御史台还是很有权威的,而凤栖止眼下不被文人的口诛笔伐所困扰,不过是因为皇帝有意无意的纵容,或者说,皇帝需要这样一个劣迹斑斑之人来为自己效力。
然而等到皇帝死了之后,新君登基呢?凤栖止奸臣之名满天下,就算是想要辞官走人,也难逃多方追杀,厄运缠身。更遑论,他身后还有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圣衣教。
所以,凤栖止想要安稳,便只能继续维持着眼下的荣耀。
如今皇帝年迈,新君随时可能上位。而他们二人便像是狂风暴雨下飘在海上的一艘船,不进则退。
招揽文人墨客只是她要做的第一件事,之后,她会通过各个渠道建立起庞大的关系网,最终让自己所做的事情,成为保护凤栖止跟自己的铜墙铁壁。
自然,这些事情做了之后,还可以给他们留出第二条路。
一条不到被逼无奈之时,绝不会触碰的路。
谋逆。
谢言晚的目光中带着浓重的戾气,目光望着那皇城的方向。宁王眼下为人清正,可连贵妃却是一大隐患。今日他们可以全力辅佐宁王登基,若他真的能够容得下凤栖止,尚且不论。
可若是他容不下呢?
届时谢言晚培植出来的势力,便可杀出一条血路。
登临王者,睥睨天下,方为生。
……
谢言晚没有想到,大长公主会死的那么快。
午睡方起,她还有些困意朦胧,不想便听到陆嬷嬷进来传消息,道是:“上官颖殁了。”
闻言,谢言晚的瞌睡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她从床上坐起来,诧异的问道:“先前萧浩然不是拿了药么,再活个一年半载的不成问题,怎的那么快就挂了?”
上官颖在监牢里待着生不如死,日日活在悔恨愤怒之中,那是对她最好的报应,所以萧浩然当日喂上官颖吃药之后,谢言晚后续便再也没有去看过她。
只是不想,她竟然这么早就死了。
听得她问,陆嬷嬷扯出一个冰冷的笑意,道:“咱们这位前驸马爷可是不简单,有什么噩耗都不忘记着人去牢中报上一报,好去刺激刺激她。先前萧念被挫骨扬灰之事,已经让上官颖到了崩溃的边缘,而谢琳琅的死,变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棵稻草。”
生无可恋,世间再无亲人,上官颖也再没了牵挂,她终于活不下去了。
是以在得知这个消息的当天夜里,上官颖便用自己衣服的袖子,生生的将自己绞死了。
“那得有多大的勇气,才能自己将自己绞死。”
谢言晚叹了一声,复又望着窗外那明艳艳的日光,下了四个字的结论:“死有余辜。”
一声作孽,可不就是死有余辜么。
陆嬷嬷摇了摇头,道:“可不是么?这位大长公主生平作孽无数,自从她下狱之后,先前那些被州官府臣们压制着的罪行如同雪片一样的往京城里飞,若不是皇帝年纪她年迈,那些罪名都够她死一百次了的。可皇上明着对此不理会,暗中却纵容人们将这些罪名都流传了出去。京城中的茶楼楚肆更是将这些事情编成了话本,如今的她可是人人喊打呢。”
闻言,谢言晚冷笑一声,道:“活该。”
有些人就是这样,自作孽不可活。
只是谢言晚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就是一个小插曲。不想她刚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就听得外面的下人前来汇报,道是:“镇国公府来人了,说是想请您回去一趟。”
闻言,谢言晚微微一愣,带着几分诧异道:“这个时候让我回去做什么?”她如今跟镇国公府唯一的牵扯,便是原主母亲的墓碑被迁回了萧家,所以到了特定的日子里要回去上坟烧香。
可是今日,显然不是任何一个需要回去的日子。
不过萧浩然难得发话,因此谢言晚略想了一想,便道:“让他们等一等吧,我换件衣服便去。”
待得下人出去了,谢言晚这才回身看向陆嬷嬷,问道:“嬷嬷,你说他这个时候喊我做什么?上官颖死了,应该也不是他让我回去的理由吧?”
毕竟,这位大长公主跟自己可是没什么关系,镇国公府都对她的尸体置之不理,她更没有回去的必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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