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苏缱绻
最后这话,她说的情真意切。
连谢逍遥也被感动到,叹息道:“晚儿不必担心,为父自有分寸。”说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首饰盒,略思索一番道:“不过这东西既然送来了,那你便收着吧。”
谢言晚垂下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冷芒,谢逍遥这老匹夫,还是试探自己呢。
“父亲,这阉狗的东西,女儿誓死不收。”
“拿着吧。”谢逍遥不容分说道:“为父倒是要看看,他想要做什么。”
谢言晚推脱不了,只得接下,又小心翼翼的问道:“父亲,您还没用早膳吧,晚儿去厨房给您做些早膳端过来可好?您可曾用早膳了么?”
她眼中的渴盼和孺慕显露无疑,让谢逍遥都有些心头柔软,竟不忍拒绝她,因点头道:“也好,去吧,为父等着你。”
“好。”
那一刻,谢言晚笑的像是孩子一般,那眼眸里的晶亮和满足,让谢逍遥的心再次被扯动。
头一次,他对谢言晚竟生出父女之情。同时,更对谢琳琅母女产生了几分厌恶。
如果没有萧念,说不定现在他们可以一家人共享天伦之乐。
只是谢逍遥却忘记了,当年是他自己为了权势,而默认萧念杀了薛素锦的。
谢言晚去了厨房之后,便将下人们都赶了出去,自己在厨房做了清粥小菜送了过去。做戏嘛,当然要做全套,更何况,谢逍遥可精明着呢。
再次回到书房的时候,正见到谢霖在同谢逍遥说着些什么,而谢逍遥的神情也带出几分怒意。
方才谢言晚出去之后,谢逍遥便让谢霖去找了幸存回来的家丁。据他所言,当时只是不小心冲撞了凤栖止,他就将所有家丁都杀了,只留下了一个报信的活口。
这个阉狗!
谢逍遥余怒未消,就见谢言晚走了进来,顿时收敛了怒意,含笑道:“晚儿这般快?”
“父亲,您尝尝,味道可和您的口味么?”
谢言晚故作不知,脸上一派轻快,其间还夹杂着几分忐忑。
谢逍遥越发觉得,眼前这丫头不过是一个小女儿模样,之所以逃离虎口,也存着几分侥幸。
想来那凤栖止与她也不会有什么关联。
念及此,谢逍遥便放下心来,赞赏了谢言晚几句,便专心吃饭。
见他们父女之间的气氛温馨,谢霖也不由得露了一抹欣慰的微笑,转身出去的时候,还不忘记将门带上。
在他的眼里,大小姐虽然受了不少委屈,到底是个善良的,能看到父女重拾亲情,也算是一桩好事。
谢言晚将一切收在眼里,唇角微勾,一双眼眸装作好奇的看着房间内的布置。
两面的书架,身后的墙上则挂着几幅名家山水,一望可知绝非凡品。
正在这时,谢霖去而复返,神情里带着几分严肃:“老爷,老奴有事要报。”
说这话的时候,谢霖冲着外面使了个眼色。
见状,谢逍遥心头一跳,旋即轻咳一声道:“晚儿,为父出去一趟,你在这儿暂且玩一会儿。”
“是,父亲。”
见他的身影快速消失,谢言晚顿时起身,走到他的书桌前开始翻动着。
先前她与凤栖止达成协定,他帮自己报仇,而她则要帮凤栖止找一枚令牌。谢逍遥日日在书房里待着,这里是最有可能藏匿令牌的地方。
只是找了一圈之后,谢言晚失望的蹙起了眉头。这书房内除了书和那几幅画,便再无藏东西之处,那令牌又会在哪里?
正在这时,只听得一道严肃的声音响起:“你在做什么?”
谢言晚身形一僵,紧紧地攥着手上的书,脸上则迅速汇集起一抹笑容,诧异道:“父亲,您这么快就回来了?”
女子脸上毫无破绽,谢逍遥的眉头仍未解开,语气却缓和了一些:“你在找什么呢?”
“我.....”
谢言晚小心翼翼的将那本书往背后藏了一藏,讪笑道:“没,没什么。”
她这般动作,却更引起谢逍遥的疑虑,走过去径自将她藏在背后的书抽了出来,却猛地一怔:“孙子兵法?”
见被抓包,谢言晚顿时有些脸红,喏喏道:“父亲,您不会怪我吧?”
“你一个小丫头,居然看兵书?”
谢逍遥眼中的疑惑更重,脸上却没有显露分毫,只是缓着声音道:“你倒是与你妹妹不一样。”
“唔,晚儿不大喜欢那些诗词歌赋,这兵书可有意思了呢。”
谢言晚故作不屑,在提到兵书的时候,眼中却多了几分亮光。
见状,谢逍遥将孙子兵法翻动了几页,随意道:“既然如此,那为父便来考一考你。”
“好。”
......
先前谢逍遥还疑虑她的真实目的,可在考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他才发现,谢言晚竟真的对答如流。
望着和寻常时候判若两人的谢言晚,谢逍遥若有所思道:“可惜了,你是个姑娘。”
这等才思敏捷,若为男儿,谢逍遥定将她送到战场磨炼几年,届时谢家文武肱骨,雄风指日可待。
却不想,在听到他这话的时候,谢言晚却娇嗔道:“姑娘又如何?纵然晚儿是女儿身,一样能尽自己的力量去守护谢家,守护爹爹。”
最后一句话,她的神情里又写满了仰慕,却是听的谢逍遥一阵满意。
这个女儿,他还真是越来越喜欢了。
“唔,爹爹既然考过了,那这本书可以赠我了吧?”
见谢言晚笑的跟讨巧的小猫儿一般,谢逍遥好笑的揉了揉她的发,道:“拿走吧,连这首饰一并拿走。”
“诺。”
谢言晚行了礼,抱着书跟礼盒便走了出去,凤栖止那老妖孽送的东西,她傻了才会便宜谢逍遥呢。
只是一出门,她眼中的轻快笑意便尽数退去。
方才谢逍遥虽然回来的快,可该搜的地方她也找的差不多了,如果书房没有,那枚令牌又会在那里?
难不成,在谢逍遥的寝房?
这可就有些难度了,她借着女儿的身份,还可出入他的书房,可若是寝房,难度可就大了。
毕竟,可没有女儿出入爹爹房间的先例。
看来,她还得再想别的办法才是。
谢言晚只顾低头想着事情,却不想对面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啊——”
女子的尖叫响起,谢言晚抬头,就见谢琳琅被自己撞的一个趔趄,正愤愤的看着她。
而谢言晚手中的盒子,则被摔在地上,散出粲然的光华来。
“谢言晚,你没长眼睛么!这是什么?”
见到那套衣服和首饰,谢琳琅的眼中顿时闪出贪婪的光芒来。
谢言晚眼眸一转,计上心来,她故意将盒子重新合上,警惕的抱着盒子道:“这是爹爹准许给我的。”
唔,那老匹夫的确准许了的,她不过没说赠送衣服的主人而已。
“什么?爹爹竟然给你这样好的衣服,谢言晚,你配么!”
谢琳琅顿时怒火中烧,若不是昨夜她借着受了惊吓请求母亲,这会儿还在祠堂跪着呢。反倒是谢言晚,先是被爹爹护着,这会儿还被赏赐了这么好看的衣服,她不甘心。
“你觉得我配不配没关系,只要爹爹觉得配就成了。”
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十八章 被抢走的衣服
这话一出,谢琳琅的表情更扭曲了几分。
她紧紧地盯着那个盒子,出其不意的将之夺了过来,哼声道:“谢言晚我告诉你,你别以为讨好了爹爹就可以在家里横着走了,在我眼里,你还是一个连下人都不如的贱人!”
眼见得谢琳琅趾高气昂的捧着盒子离开,谢言晚莫名的勾起一抹冷笑。
贱人?
谢琳琅,那你这个贵人可要好好儿的穿着衣服进宫,莫要让我失望呐。
后半夜的时候下起了雪,雪粒子扑簌簌的敲打着茜纱窗,将房中的冷意更添了几分。
谢言晚防备着凤栖止的偷袭,一直警惕的瞪着窗户,却不想,直到她黎明时困意来袭,凤栖止都没有来。
翌日一早,冰雪消融,旭日初升。
细碎的日光顺着窗户的缝隙洒落在房内,天地之间一片灿然。
听到门外丫鬟的敲门声,谢言晚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哈欠,想起今日要进宫,顿时起身穿衣。
昨日她随着李嬷嬷出去买衣服,虽然后来出了事儿,可是衣服到底是买了的。
看到橱柜里那些艳丽的颜色,谢言晚蹙了蹙眉头,方才从里面挑选出一套素净的颜色出来。
流云暗锦的宫装,外罩一件软狐披风,大大的兜帽这下,只露出她巴掌大的小脸。大眼猫儿一般的圆润,鼻头小巧,樱唇粉嫩,一张脸欺霜赛雪的白,却不显锋芒,尽写着无害。
见到这样的打扮,饶是妙书妙画是萧念的人,也不由得在心中赞叹一声,这位大小姐果真是好颜色。
只是旋即,那赞叹便被冷嘲代替,纵然生的再好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连她们这些下人都不如?
谢言晚将二人的神情尽收眼底,拿起朱红笔,在眉心轻点,这才满意的看了眼镜中的自己,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一点朱砂痣,尽是美人风情。
到达前厅的时候,萧念和谢琳琅正在说这话。不出她所料,谢琳琅果然忍不住穿了那套衣服,只是她的身形比谢言晚丰腴一些,穿在身上,越发显得玲珑曼妙,叫人浮想联翩。
若说谢琳琅是一朵温室里的富贵花,那么此刻的谢言晚便好似山谷幽兰,美得无害,却又叫人不忍移开目光。
谢琳琅眼中闪过一丝妒忌,又在看到她衣服料子之后,顿时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大姐起的可真晚,可是昨夜里风雪太大,没有睡好么?”
闻言,谢言晚微微一笑,给萧念施了一礼,道:“昨夜的雪的确有些扰人,倒是二妹神色极好,想来昨夜睡得很安稳吧。”
这是讽刺她没心没肺咯?
谢琳琅吃了个暗亏,咬牙刚要说话,就见谢逍遥从门外走了进来。
“给父亲请安。”
“老爷。”
谢逍遥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谢言晚的身上,不由得越发满意。这丫头往日里被自己忽略,不想却是一块璞玉,如今这璞玉就要绽放光芒,只消今日过了皇后那关之后,他谢家便又多了一个贵人了!
只是他再看向谢琳琅的时候,眼眸却是微微一寒。
这套衣服,正是昨日凤栖止命人送来的。
“晚儿。”
谢逍遥眉头一皱,谢言晚便知道他要说什么,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温声道:“父亲,咱们可要出发了么?”
看到谢言晚那隐忍的表情,谢逍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再看谢琳琅的时候,谢逍遥的眼中更多了几分不快。
只是谢言晚的话却提醒了他,这会儿时候不早了,他若是真的发作,让谢琳琅去换了衣服,那可就耽误进宫的时辰了。
念及此,谢逍遥并未在说话,只是道:“嗯,咱们走吧。”
他虽然未说什么,可是那抹怒色却没有逃过萧念的双眼。
萧念心中莫名有些不安,待得上了马车之后,她顿时抓住谢琳琅的手,低声问道:“琳琅,你这衣服是哪儿来的,母亲怎的从未见过?”
谢琳琅不愿与谢言晚同车,所以谢家便驾了两辆马车同去。
她不问这个还好,一问,谢琳琅顿时便朝着萧念倒起了苦水:“母亲,这套衣服是爹爹私下里给谢言晚做的,昨日恰好被我撞见,我便抢了过来。哼,那个小贱人,如何配得上这套衣服!”
她气愤的是这套衣服,可萧念却想到了更深层次的事情。
今日宫宴,谢逍遥却未谢言晚量身打造这样一套华美的衣服,为的怕是让她在宫中大出风头,而后被皇后注意吧?
难不成,他有意送谢言晚入住东宫?!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萧念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脸上也阴沉了下来。
萧家支持二皇子,萧念是清楚的,原先她也曾拉拢过谢逍遥,要让他给二皇子表态。可是谢逍遥却只是推诿,表明自己想要中庸之道,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护着她们母女。
可笑她竟然信了,如今看来,怕是谢逍遥早就有自己的打算了吧?
念及此,萧念脸上的神情越发难看了起来。
谢言晚自然不知道她这一套衣服让萧念误打误撞的发现真相,她只是抱着汤婆子,舒适的眯着眼在马车里小憩。
昨夜里她怕凤栖止抢自己的床,不想这厮竟一夜没来,谢言晚莫名又有些失落。
难不成,是他出什么事儿了么?
想到这,谢言晚顿时在心里啐了几声,那个老妖孽,一向是祸害遗千年的,能出事儿才怪呢。
马车一路辚辚而行,到了宫门口的时候,便停了下来。
谢言晚望着那明黄的建筑物,不由得在心中叹息一番。前世里,她也曾经去过故宫,可是那经历了百年风雨的建筑物,如何比得上如今的气势?
巍峨高耸,庄严肃穆。
两旁分立着御林军,身着盔甲手持武器,威风凛凛的站在那里,十步隔一人,保护着这座城池的安危。
谢言晚随着谢逍遥等人一路行去,心中的赞叹越发多了几分。穿回廊过小桥,一路所见景色无不精致,奇花异草假山林立,更是引得人心驰神往。
怪不得这些天潢贵胄总要一分高下,世间女子皆向往宫中,这等景致,的确不凡。
只是,越是这样的深宫后院,越是隐藏着不可见人的黑暗。
君不见,高楼耸立,下埋枯骨。深宫后院,红颜白发。
按照惯例,谢逍遥是外臣,是不得入皇后的凤仪宫的,所以走到分叉口的时候,他便交代了几句,自己朝着乾清宫去了。只剩下萧念带着两个女儿去往凤仪宫。
因着是在宫里,萧念虽然讨厌谢言晚,却到底没说什么,只是不阴不阳道:“待会到了皇后面前,莫要失了礼仪。”
她心里巴不得谢言晚出丑,可在外面,谢言晚总归是谢家的人,若是出了差错,却是要笑话自己教养无方的。
毕竟,继女也是女。
闻言,谢言晚低声应了,也不做那恭谨的模样。反正即便她唯唯诺诺,萧念也不会相信的。
有侍女打起帘笼,便有一股热风袭来,热冷交替之间,叫人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殿内格外热闹,不时传来说说笑笑的声音,谢言晚借着抬头那一瞬,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殿中的人。
正中的主位上坐着一个妇人,身着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下套着一条暗花细丝褶缎裙,一张脸上轻施薄粉,衬托出她的好颜色。
这妇人生的格外好,虽已经四十出头,脸上却不见岁月的痕迹,唇角带笑,却是不怒自威。周身更是上位者的贵气,正是太子上官翰烨的生母,皇后周氏。
萧念当先走过去,带着谢琳琅行礼道:“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身后的谢言晚也依言行礼,一张脸始终低着,叫人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因着萧念的身份,所以那些世家的贵妇们也都纷纷起身向她行礼:“见过郡主。”
待得众人都见过礼之后,皇后这才笑道:“安平,这位姑娘是谁,本宫怎么以前从未见过?”
她这话一出,瞬间便有数道目光落在了谢言晚的身上。
若她不说,在场之人怕是就象征性的忽略了,可是皇后偏偏提了出来。
萧念暗恨皇后这时候提起了谢言晚的身份,更确定谢逍遥与太子的关系,脸上则带着怜爱的笑意道:“回皇后,这位是夫君的长女,从小寄养在族中的,前段时日才接回来。”
她话音一落,便听到皇后身边的静妃捂着嘴笑道:“这谢家的世族也忒不懂事了些,怎的将一个嫡长女寄养在乡下?”
谢逍遥的老家在山东,占据了一整个县城,虽说算不得乡下,可也没有将嫡女送过去的到来。
如今听到静妃说,在场其他人的神情瞬间意味深长了。
毕竟,这些人可都清清楚楚,当年萧念嫁给谢逍遥的时候,人家的正妻可是才死了不到俩月呢。
而这位静敏县主谢琳琅,在萧念嫁过去六个月,便出生了。
这其中的风流轶事,当时还被他们私下里讨论过许多次呢。
感觉到周遭的目光,萧念的眼中越发的尴尬,只是依旧维持着自己的笑意,回道:“世族的长辈们喜欢晚儿,若不是她已经十五,不能耽误姻亲,怕还是不舍得让晚儿回来呢,倒是让静妃娘娘看笑话了。”
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十九章 皇后的捧杀
静妃点到即止,仍旧娇笑道:“瞧郡主说的,什么笑话不笑话的。”
正在这时,又有世家之人前来请安,萧念便趁机带着谢琳琅和谢言晚二人入了座位,只是那眼眸里,到底带出几分寒意。
这静妃和皇后是一伙儿的,故意看她的笑话呢!
自始至终,谢言晚一句话没说,反倒是将这些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神情记了个一清二楚。
殿内热闹至极,不时有人前来跟萧念搭讪,谢家的位置上倒是格外的热络。
只除了谢言晚。
她的身份在座之人都是心知肚明,在心里嘲笑是一回事儿,可是谁都不愿在明面上得罪萧念。
所以谢言晚这里倒是冷清至极。
对此,谢言晚甘之如饴,她如今的心思只一样,那便是复仇,除此之外,她对一切都不上心。
然而谢言晚想远离是非,可是非却定要将她拖下水。
“谢家的丫头,来本宫的身边。”
听得皇后传唤,谢言晚顿时神情有些莫名,却只能乖顺的站起身来,走到皇后施了一礼道:“给皇后娘娘请安。”
“起来吧,瞧瞧这丫头,生的就可人疼,本宫可喜欢的紧呢。”
皇后周氏一脸的慈眉善目,可谢言晚却心中起了警惕。
“娘娘谬赞了,臣女担不起。”
谢言晚一脸的顺从,让皇后的神情越发感兴趣。她打量了谢言晚几眼,抓着她的手道:“本宫膝下无女,往日里还不觉得,可今日一见你,却格外后悔,烨儿怎不是个女娇儿了。”
她这话一出,不止谢言晚心中警铃大作,就连在场的世家小姐,也都纷纷朝着谢言晚投来敌视的眼神。
皇后这话说的可是格外有深意,在场这么多的贵女,她却偏偏对谢言晚投缘,岂不是说明她们都不如谢言晚么!
而更深层次的原因,更让她们有些不安。这般夸赞谢言晚,难不成皇后有意要让她入主东宫么?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感受到身后投过来的不善眼神,谢言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皇后这是捧杀啊,明着捧自己,在不自觉中为她树立了诸多仇敌。
她跟皇后无冤无仇的,皇后这是想做什么?
“娘娘这般,臣女实在惶恐。”
谢言晚将头越发低下去,只是无意中看向皇后的时候,却见到她神情里的不屑和试探。
试探?
谢言晚灵台瞬间清明,有些明白过来。
“姐姐,亏得太子不在,不然定要埋怨您了,哪儿有当母后的嫌弃自己儿子的?”
静妃将这话巧妙的圆了回去,又看向谢言晚道:“不过这丫头生的当真好颜色,衬得咱们都老了呢。”
闻言,谢言晚霎时接话道:“娘娘芳华正盛,臣女自愧不如。”
“这小嘴儿真甜。”
静妃捂嘴偷笑,却是不在说话。
皇后似是有些乏了,摆手笑道:“这会儿时候还早,本宫也不拘着你们了,御花园的梅花开的正好,你们去自在玩耍吧,等到宫宴开始前再回来。”
有了皇后这话,谢言晚松了一口气,便要重新回去坐着。
不想她还没坐下,便被一个女子拦住了去路。
“谢小姐,咱们一起去御花园看腊梅吧。”
谢言晚抬眸望去,认出这女子正是方才跟谢琳琅在一起说笑的那位,貌似是林侍郎家的千金,唤作林妍的。
她这话一出,身后的谢琳琅也一反常态道:“是啊,大姐平日里不大出门,今儿可要好好逛逛。”
说这话的时候,谢琳琅像是故意的站在她身后,正好将谢言晚围成了一个包围圈。
而正位上的皇后,虽然在与其他世家夫人说话,可那眼睛却若有似无的看过来。
后宫是个吃人的地方,若是谢言晚连这些小姑娘都对付不了,那她就不配站在太子的身边。
感受到身后注目的目光,谢言晚又看了眼这几个女子眼中的敌意和挑衅,她捏了捏掌心,含笑道:“既然二妹妹说了,那咱们就过去吧。”
见她恭谨有礼的随着一群人出去,皇后垂在袖中的手不着痕迹的挥了挥,身后的宫女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今日已经腊月二十,寒冬的天气里,虽然有太阳当空,却挡不住周遭稀薄而冰冷的空气,就连呼吸时,都冷的叫人有些受不住。
可那几个女子却格外有兴致,拽着谢言晚的手带着她四处乱转,只是谢言晚却心知肚明,她们几个眼下的路线走的可是越来越偏离了。
她一面附和着笑着,心中却是在嘀咕,皇后这招可真够狠的,若是自己当真手无缚鸡之力,怕是就要被这几个贵女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