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苏缱绻
怀中的陆嬷嬷身受重伤,了尘大师一双眼睛再不复平日的宁静,满是波涛暗涌。而他看向曲霖瑶的神情,更是带着浓烈的冷意:“回头便是生,施主何苦一心赴死?”
听得这话,曲霖瑶顿时冷笑道:“一个破了色戒的和尚,也配在这里跟我讲道理?老秃驴,你算什么出家人?”
她一面捂着伤口说话,一面不着痕迹的往后退着。
见她想要脱身,了尘大师当下便要拦着她的去路。可是,他手中的佛珠还未出手,便被陆嬷嬷重重的抓住手,喘息道:“别,别伤公主。”
而就在陆嬷嬷拦住他的这一瞬间,已然被曲霖瑶得了机会,登时翻身上马,将头上簪子拔下,狠狠地刺入马屁股之上。
“驾……”眼见得那一人一马迅速远去,了尘大师沉声叹气,待得看到陆嬷嬷身上冉冉流血的伤口处后,更是大惊失色的抱起她,声音里带出几分颤抖,沉声道:“阿绣,我带你疗伤
去!”
……
夜色深沉,无星无月,唯有那一张暗沉的夜幕当头笼罩下来,天地之间都被笼罩进黑暗之中。
了尘大师抱着怀中气息微弱的陆嬷嬷一路疾驰,到了城门之后,守城之人见到他浑身是血的模样,顿时便关切道:“大师,可需要我们帮忙?”
了尘大师摇头,飞速的朝着凤府行去。
他是出家人,身旁所备药物不多,且多以辅佐内力的丹药。而想要救陆嬷嬷,只能去找洛珏。
这一路上他的内力损耗格外快,此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全凭着自己的毅力支撑着,待得到了吩凤府之后,一张脸都煞白了下去。
恰在这时,只见远处一行人飞速掠了过来。
为首之人一袭玄裳,眼角冷冽,正是凤栖止。
见到他怀中的陆嬷嬷,凤栖止先是一愣,继而便了然。可他却并未说什么,只是沉声道:“开门,找洛珏前来。”
陆嬷嬷早已昏迷了过去,自然也看不到眼下凤栖止眼中的寒芒。
直到将陆嬷嬷放在床上之后,了尘大师这才脱力的坐到了椅子上。他这一路用内力而来,此刻手抖到连茶杯都端不住。
凤栖止目光深沉的望了一眼床上的陆嬷嬷,眼见得洛珏匆匆而来,只留下一句:“好生诊治着。”便走了出去。
纵然他不说这句话,看到受伤之人是陆嬷嬷时,洛珏也不会大意。
他凝重的上药治疗,而了尘大师也在缓和了片刻后,随着凤栖止一同走了出去。
见到他出来,凤栖止负手不语,反倒是了尘大师当先开了口。
“起风了。”
闻言,凤栖止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声音里一片凉薄:“早该起了。”
了尘大师回过头来,眼中带着悲天悯人的模样,叹息道:“阿止……”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外面有女子匆匆而来,声音里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颤声问道:“嬷嬷在哪儿!”
眼见得谢言晚急匆匆的跑来,凤栖止的眼眸里才带出几分柔和,他一把扶住有些踉跄的谢言晚,道:“走这么快做什么?”
“嬷嬷她怎么了?”谢言晚像是抓住了救星,一把便抓住了凤栖止的手,喘着粗气问道:“我听说,她受伤了?”
听到陆嬷嬷出事儿的时候,谢言晚正在拆着头上的发饰。而后,她连衣服都不顾穿好,直接将手中的梳子一抛,便朝着这里跑来。
谢言晚一路急急的跑来,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腔来。
见到她这模样,凤栖止的眼神里有冷意一闪而过,继而便叹息道:“洛珏正在里面诊脉呢,莫担心。”
他话虽然这么说,可谢言晚怎么会不担心?
等到洛珏出来之后,谢言晚顿时便紧张的问道:“洛珏,嬷嬷她……”
后面的话,她竟然不敢问出来,只是眼眸里却满是担忧和慌乱。闻言,洛珏摆手道:“万幸,她的心房与旁人不同,竟然生在右侧。否则的话,今日便是大罗金仙,也难救了!”说到这里,洛珏又神情凝重的看向了尘大师,问道:“这是
怎么回事儿?嬷嬷不是在府上么,怎么会在外面被带回来。”
且还受了那么重的伤!
那下手之人太狠了,一刀贯穿,手段干净利落,若是寻常人,早就毙命了!
听得这话,饶是凤栖止的神情也冷却了下来。他纵然气恼陆嬷嬷放走曲霖瑶,可是却更担忧她。
毕竟,这么多年的关心不是假的。而陆嬷嬷对他的好,他也铭记在心。
了尘大师将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道:“老衲赶到的时候,她已然受伤了。今日,多谢洛施主了。”
对于了尘大师,洛珏还是十分敬仰的。因此见他道谢,当下便双手合十道:“大师不必谢我,说起来洛珏还要谢谢你,若不是您将陆嬷嬷带回来……”
他话说到这里,又有些迟疑,道:“不过,您怎么会恰好出现在那里的?”
闻言,谢言晚顿时轻咳一声,鄙夷道:“洛小爷,您是十万个为什么吗,那么多话。还不去给嬷嬷配药去!”
洛珏被她呛了一呛,刚要反驳,便见凤栖止的神情凉凉的看着自己。于是乎,洛小爷顿时怂了,磨牙道:“成成成,我去还不成么!”
眼见得洛珏去了,谢言晚便着急的进了房间,去看陆嬷嬷去了。
而了尘大师,则在沉默了一瞬,方才道:“多谢你。”
不管如何,凤栖止能够在陆嬷嬷将曲霖瑶放走之后,还愿意让人救治她,这个恩,他是承的。
听得这话,凤栖止尖酸的一笑,蔑然道:“不必谢本座,今日之事,往后一切恩情一笔勾销。待会你便将她带走吧。”
闻言,了尘大师难得的没有反对,只是叹了口气,看向房间之内。
那里烛火通明,隔着大敞的窗户,依稀可以看到床上的人影。
谢言晚进房间的时候,就看到眼睛半睁的陆嬷嬷。她快步上前,眼眶酸涩的问道:“嬷嬷,您还好么?”
方才洛珏施针的时候,陆嬷嬷便醒了。只是她格外虚弱,躺在床上竟然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此刻见到谢言晚进来,陆嬷嬷的眼中顿时便闪过一抹羞愧。待得看到她眼中的神情,又怜爱道:“好丫头,别哭,嬷嬷没事儿。”
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他叫,上官煜!
说着,她抬起手,摸了摸谢言晚的脸,笑道:“你这样哭,嬷嬷才会难受呢。”她与这丫头相处不过大半年,可是,她却待自己如同亲人。
相较之下,曲霖瑶今日做的事情,的确让人有些寒心。
可是,她的命是曲霖瑶救的,她想要拿走,自己又能有什么异议呢?不过是一条命而已,给她便是了。
陆嬷嬷担心的却是,今日曲霖瑶一走,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而自己放虎归山,他日这二人若是正面对决……
一想到这里,陆嬷嬷便有些心慌意乱,轻声道:“晚儿,你扶着嬷嬷出去可好?”
不成,她一定要跟凤栖止好生说一说,绝对不能让他们二人起冲突!
要知道,他们可是母子啊!
不想陆嬷嬷这话刚出口,就听得门外传来声音:“嬷嬷想要同本座说什么?”
而后,便见凤栖止当先走了进来。
他一袭墨色玄裳,往日里眉眼间的魅色,如今尽数被冷意所代替。而他那一张脸上,更是布满了寒意森然。
陆嬷嬷很少见到他这个模样,今日一见,更是心头不由得一跳,有不安的感觉蔓延开来。
不知为何,她竟觉得,自己今日怕是做错了。
“主子……”
陆嬷嬷这二字出口,便听得凤栖止淡淡道:“你放走了她。”
这话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凤栖止只是平淡的阐述了这个事实。
闻言,陆嬷嬷脸色一僵,缓缓点头道:“是,老奴对不住您。”
凤栖止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旋即道:“这么多年养育之恩,今夜一笔勾销。嬷嬷以后不必回凤府了,你走吧。”
他话音一落,便见了尘大师径自上前,要去将陆嬷嬷搀扶起来。
而陆嬷嬷,在听到这话之后,身形顿时一晃。她脸色惨白一笑,旋即颤颤巍巍的下床,扶着床沿跪了下来,磕头道:“老奴,拜别主子。”
纵然凤栖止不说,她也没有脸留下来了。可是,到底是不舍啊。凤栖止是她从小看到大的,纵然刚开始是为了监视他,可是,这么多年的情分,岂能作假的?见状,谢言晚顿时便扶住了陆嬷嬷,回眸祈求道:“阿止,你不能给嬷嬷一次机会么?”她能看得出来,凤栖止的眼圈都有些泛红,一定是不舍的,他又何必要说这么绝情
的话?
不想她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凤栖止伸手拉了过来,迫使她松开了陆嬷嬷,到了凤栖止的怀抱中。
而后,便听得凤栖止淡淡道:“今日一别,此生无需再见。带她走吧。”后面这话,却是对了尘大师说的。
早在谢言晚松手的那一刻,了尘大师便接住了陆嬷嬷摇摇欲坠的身子。听得他的话之后,更是直接便点上了陆嬷嬷的睡穴。
眼见得她倒在自己怀中,了尘大师将她一把抱起,这才道:“不管如何,今日,谢谢你。”
凤栖止主杀戮,原就是杀神之命。可是今日,却能放了陆嬷嬷,可见他的心中还是有良知的。
闻言,凤栖止冷冽一笑,鄙夷道:“还轮不到你替她道谢。人你可以带走,但是她若是再见那个人,你该知道本座的手段。”
听得这话,了尘大师却是神色不变,只淡淡道:“纵然你不说,我也不会再让她们相见。”这一次,他没有用老衲,而是用的我。
一个字的改变,凤栖止便明白了他的心意,随意摆手,便让了尘大师走。了尘大师抱着陆嬷嬷离开,可是在走到凤栖止的身边之时,到底是顿住了脚步,声音里带着几分的疲惫:“小子,若真有那一日,也请你记得一句话‘这世上的百姓,终究是
无辜的’。”
他这话一出,凤栖止瞬间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睨着他反问道:“这世上,谁不无辜?”
生在这个世上,谁都是最无辜的那个人。可是搅进了红尘俗世之中,谁都逃不脱的。
所以,莫说无辜,世人皆如此,凭什么众人可坠魔,他却要选择度化他们怜悯他们?
听得这话,了尘大师竟一时无言,叹了口气,道:“罢了,原就是我多事了。告辞,后会无期。”
说完之后,了尘大师果然再不停留,抱着怀中昏睡过去的陆绣,大踏步的离开了。
眼见得他的背影消失在这夜色里,谢言晚好一会都没有回过神儿来,直到凤栖止吩咐下人进来收拾房间,她才回过头,问道:“阿止,嬷嬷就这么走了么?”
凤栖止眉眼之中的冷冽逐渐柔和了下来,摸了摸谢言晚的头,淡淡道:“本座陪着你,不好么?”
“好。”谢言晚乖顺的点头,望着那夜幕,却有些酸涩,抬眼问道:“可是,了尘大师他……”
她分明记得,二人之间的恩怨,可是如今凤栖止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让了尘大师带走了陆嬷嬷,这样真的合适么?
听得她的询问,凤栖止的声音带着几分缥缈,缓缓道:“不,从此之后,世上不会再有了尘大师了。”
闻言,谢言晚顿时一愣,诧异道:“这话怎么讲?”
凤栖止却是一笑,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轻声道:“晚儿,夜深了,回房吧。”
他牵着自己的手,那上面还带着几分冰凉。
谢言晚下意识的握紧了凤栖止的手,将自己的温度传给他,跟在他的身侧,踏着这漆黑的夜色,一同回了房间。
直到房内只剩下了他们二人,谢言晚这才斟酌着开口问道:“阿止,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凤栖止一面替她拆着发簪,一面淡淡道:“她来了京城,本座囚禁了她。可是,又被陆嬷嬷放走了。”
她……
那个人只有一个,便是圣衣教教主。
谢言晚心知肚明,却又有些不解,轻声问道:“阿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总觉得……她的身份不简单。”
她曾经猜测过圣衣教教主的身份,可是不管怎么想,都觉得不合情理,每一处都不合情理。
一个女人,创建了圣衣教,且包罗万象,那架势恨不能将西楚国所有行业都涉足一遍。
且圣衣教除了正当生意之外,圣衣教四分之三的势力,都用来发展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比如刺探情报、比如杀人。
见谢言晚紧蹙的眉头,凤栖止弯唇一笑,内中却是格外的薄凉。
他的手穿过谢言晚的发丝,搂着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而他的声音,便居高临下的传到谢言晚的耳朵里。
“想知道么?”
谢言晚先是点头,继而又仰头道:“不过,若是阿止不想说,不听也无妨。”
若是凤栖止真的不想告诉她,她并不介意继续这样下去。
毕竟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伤口,她又何苦非得扒开呢?
闻言,凤栖止闷闷的一笑,笑声从胸腔里扩散开来,带出几分的意味不明来。
“既然晚儿想听,那本座就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凤栖止抱着她,眼眸里一片的凉意蔓延:“其实,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一个富户老爷用联姻的方式为了吞并另外一户的财产,待得拿到财产之后,那个老爷便将怀胎三月的发妻推下了万丈悬崖。那个发妻摔下悬崖的时候,侥幸的抓住了一颗长在悬崖上的树,并且随着树荡入了山洞,保住了一命。其后,这个女人找到曾经追随父亲的忠心
下属,预备卷土重来。这个,便是圣衣教的由来。”
他讲的时候,声音里格外平淡,这是他听到的最初版本。
从小他便知道自己不讨喜欢,便努力的想要做好一切事情,以此来讨好所有人。
可是逐渐长大之后,他才明白,原来他的出生,就是罪孽。
所以不管如何讨好,都是于事无补。
既然如此,那他便只有让自己恶下去。
已经这般坏了,再坏一点,又如何?
感受到凤栖止抱着自己的手收紧,谢言晚不由自主的仰头看他,却只看到了一个坚毅的下巴。
而后,她轻轻地抚上了凤栖止的手,轻声道:“你便是那个孩子,是么?”
凤栖止却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自嘲的一笑,道:“一个故事而已,晚儿莫不是当真了?”
他虽然在笑,可是谢言晚却看到里面的凉意,那是浸人骨头的寒冷。
她下意识的抱住凤栖止的腰肢,轻声道:“是,一个故事罢了,我不当真。”
感受到谢言晚在无声的安抚自己,凤栖止目光逐渐柔和,似是想到了什么,垂眸道:“不过,故事里的人也是有名字的。晚儿想知道他们叫什么吗?”
听得他这话,谢言晚的神经下意识紧绷,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凤栖止接下来说的话,会是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然而,她的头却先于自己的思想,点了点,问道:“叫什么?”
闻言,凤栖止的笑容越发的扩大,映衬得眸子里的凉薄越发的明显,仿佛是那化不开的墨,浓重到几乎连瞳仁都变成了黑色。
“那个可怜的女人名叫曲霖瑶。而那个男人……”说到这里,凤栖止的声音顿了一顿,方才继续道:“他叫,上、官、煜!”
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对于曲霖瑶这个名字,谢言晚是陌生的,可是当她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时,顿时便呆立在了当场。
饶是她早有准备,却也没有想到,这个答案的冲击力竟然会这么大!
上官煜……那是西楚当朝皇帝的名讳!
好一会儿,谢言晚才僵硬的抬起头,带着几分不可置信道:“你是说,我朝皇帝……上官煜?”
闻言,凤栖止的唇角勾起一抹凉凉的笑意,反问道:“这世上,还有第二个上官煜么?”
不会有。
上官是国姓,而煜字乃是皇帝的名讳,更不会有人敢起这个名字。
所以……
谢言晚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呐呐道:“你,是皇上的儿子?”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可是,细细思索下去,却又合情合理。
所有让她想不通的地方都迎刃而解,而一切也都连到了一起。
为何凤栖止是圣衣教教主的亲生子,却被她诸般虐待;为何曲霖瑶一个女人却要费尽心力的建立这样一个组织。
都只是因为,他们与皇室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见谢言晚这模样,凤栖止弯唇一笑,垂眸道:“怎么,被吓到了?”
闻言,谢言晚下意识摇头道:“没有。”她只是太过震撼,一时有些消化不了这个消息罢了。
可与此同时,她又心疼起眼前的男人来。他分明在笑,可那笑容里,却显得格外苦涩。
“阿止……”
这么多年,他的心里一定很苦吧。
生母视他如仇人,而生父……近在眼前不得相认,他费尽心力才为自己挣得一个义弟的名分。可是,在上官煜的眼里,他只是个奴才罢了。
这些年,他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眼见得谢言晚的指尖触碰到自己的脸颊,凤栖止眼眸现出几分柔软,他低下头去,在她的指尖吻了一吻,方才道:“本座在呢。”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苍凉,让谢言晚的心随之一疼,附和道:“嗯,我也在呢。”
她这话一语双关,让凤栖止的眼眸中,也多了几分的暖意。
而后,他定定的望着谢言晚的眼眸,轻声道:“怕么?”
闻言,谢言晚先是一愣,继而便反应过来他话中意思,摇头笑道:“有阿止在,我什么都不怕。”
她本应该害怕的,一个圣衣教已经盘根错节,是个十分强大的敌人;可是眼下,他们要应付的,又多了一个皇帝。
毕竟,身为南越公主儿子的凤栖止,在上官煜的眼中,怕也是一个急欲除之而后快的存在吧!
可是,自从选择了要跟他风雨同舟之后,她便已经做好了万死不辞的准备。
有他在,她为何要怕?
大不了,同生共死便是。只要,生同衾、死同穴!
听得谢言晚这话,凤栖止的眼中笑意瞬间弥漫开来,那浓烈的雾气逐渐散去,露出内中的温柔缱绻。
而后,凤栖止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轻声叹道:“傻丫头。”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
曲霖瑶策马逃跑之后,一路狂奔。夜半子时,天色暗沉,她的脑子都空了下来,唯独有一点,便是逃命。
直到将京城远远地甩在身后,而马儿也疲惫的跑不动后,曲霖瑶这才停了下来。
她浑身脱力从马背上摔下,整个人滚落在地,身上剧痛袭来,更让她有些坚持不住。
到处都是黑暗,曲霖瑶更是再也撑不下去,昏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然从暗夜换成了晴好的日光。
“水……”
喉咙里的干渴让曲霖瑶无意识的开口,而后,便听到有女子惊喜的声音响起:“姑姑,您醒了?”
闻言,曲霖瑶下意识睁眼,可费尽气力才睁开一条小缝。
而后,她便看到了一张放大了的脸。
“清池?”曲霖瑶先是一愣,继而便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颤声道:“太好了,你没事儿?”
曲霖瑶方醒过来,力气算不得大,曲清池见她这模样,顿时便湿了眼眶道:“姑姑,我可算见到你了!表哥……表哥他要杀我!”
这两日的委屈让曲清池心里格外难受,而在见到曲霖瑶之后,便尽数的发泄了出来。
眼见得她哭的梨花带雨,曲霖瑶顿时觉得心疼不已。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抱着曲清池安抚道:“好孩子,别哭,姑姑在呢,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
良久,曲清池才从她的怀里直起身子,抽噎道:“姑姑,这两日我都怕死了。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么多苦,您一定要替我做主,教训他们!”
说到这里,她又伸出自己的手,那白嫩如玉的掌心上,赫然有一道伤口。
见到那一道狰狞的伤口,曲霖瑶的神情顿时便寒了下来,冷声道:“这是他们做的?”
“嗯,就是那个叫辰丙的,他口口声声说是奉了表哥的命才这么做的!”曲清池咬牙切齿道:“还有那个谢言晚,我觉得跟她一定脱离不了关系。姑姑,我要让他们死!”
眼见得曲清池眼中的恨意,曲霖瑶顿时抱着她安抚道:“清池乖,你放心,姑姑一定给你做主。”
待得安抚了曲清池之后,曲霖瑶才想起一件最重要的事情,疑惑的问道:“清池,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是月使将我救出来的。”曲清池说着,无意中回眸,顿时便指着门口走过来的燕翼遥,道:“也是他找到姑姑您的。”
闻言,曲霖瑶这才朝着门口望去,果然看到燕翼遥正站在门口,而他的手上,还拿着疗伤的药。
见状,曲霖瑶这才松了一口气,淡淡道:“月使来的正好,我有事情要问你,进来吧。”
“属下给主子请安。”
燕翼遥行礼之后,这才恭声道:“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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