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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黑鱼精

    他的小厮千张拎着礼物站在后头。

    本来还觉得就是一户农户,还得自己下地弯腰撅腚的干活不以为然,看他家管事这样恭敬,忙收起傲慢,跟着躬身行礼。

    袁弘德见过刘管事数次,也算是熟识了,忙招呼他:“这大热的天还专门来,让人捎个信就妥了,到家里坐坐,喝点茶。”

    引着人往家去。

    刘管事上去扶着他的胳膊。

    袁弘德摇摇手:“不用。”

    刘源没敢太耍滑头,也算实话实话道:“姜大人找了我家老爷,说袁先生您家的棉花种的特别好,我家老爷让小人前来见识一番,

    若是能行,准备明年在我们家的地里也种棉花。”

    这种事情,种好了人家未必感激,种不好人家会有怨言。

    袁弘德淡笑道:“就是打老家那边学来的法子,那边种的效果还行,不过十里不同天,也不知道在这边能不能行

    我们也就是人手少,种这个不用挤在几天里收割,才想起来种种试试,成不成的总不用交田赋,就大胆种了。”

    言外之意,你们得交田赋,我可不敢打包票,只不过说法委婉得多。

    刘管事也是个人精,当然听懂了。

    “种地本就是看天吃饭,得看老天爷给不给饭吃,不过经验也很重要,还得对跟您请教。”

    说着话到了袁家门外,郝妈妈的儿子胡禄接到信,知道刘管事过来了,也匆匆赶过来。

    胡禄这人身材不高,很敦实,一脸的憨实相。

    这也是为什么他虽然是耕大太太的心腹郝妈妈的儿子,却没有在府里谋个体面又油水厚的差事,而是来这里种地的原因。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德薄而位尊,智小而谋大,力小而任重,鲜不及矣。

    袁明珠觉得这位郝妈妈极有见识。

    知道自己儿子能力有限,真放到那等重要的位置,做不做的出成绩都是次要的,万一被人算计了,一家子的体面没了不说,还有可能被人害了性命。

    不如老老实实放出来帮主子管着个庄子,只要勤快些,总能做出些成绩。

    胡禄给袁弘德和刘管事行礼。

    刘管事笑道:“葫芦啊,在这还习惯吗”

    葫芦是胡禄的谐音,也是他的小名。

    又说:“你娘不放心你,让我




309、召回
    “我们老太爷倒是疼大姑奶奶,但是,大姑奶奶毕竟是张家的人了,这事老太爷也不好帮着出银子……。”

    虽说刘管事说起他们家老太爷的事说得相对含蓄,袁明珠也自行脑补出一个日暮黄昏的老头所担心的一切,和他能做出的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再说这事本来就是大姑爷做的不地道,怎么能私自出售族产呢把族产都卖了,祖宗的祭祀怎么办族内的事务要银子怎么办

    虽说是姐弟,大姑奶奶夫妻做错了事,我们老爷也不能太偏袒,赔银子是一定要赔,私产不够就用大姑奶奶当初的陪嫁赔,

    张家族里要另选族长,这事毕竟是别人家的事务,我们老爷不好多管,

    但是要想休了我们大姑奶奶,老爷说什么也不能同意,真当刘家没人了吗不可能任由别人欺负刘家的姑娘……。”

    袁明珠心说:是你们家大太太怕你们大姑奶奶真给休回来也不会是个省油灯,会把娘家搅得鸡飞狗跳才力主不让张家休了她吧

    张家族人威胁要去告官,状告张齐亮侵吞变卖族产。

    还威胁要把张刘氏休了。

    目的就是让他们把银子赔出来,并把族长的位置让出来。

    “休不休的,也不是谁红口白牙一说就能休,就是侵吞族产,叫真论起来也可能是经营不善……。”

    最终谈判的结果,张家保住祖宅,但是让出族长之位,已经卖掉的族产不用归还,剩下的全部归还。

    袁弘德点评道:“之所以最终能达成妥协,是因为对方也不敢去打官司,

    毕竟衙门朝南开,能不能打赢对方也没底,打赢了官司能剩多少也不好说,

    再说剩下的族产也不少,而且对方盯紧的是族长之位,抛个族长出去当饵,就不怕他不咬钩。”

    不是胸中有千壑的人再总结不出这样的话,刘管事十分佩服袁弘德的眼光。

    家中的幕僚那时候商议的话,就跟袁先生此时说的完全一样,若不是当初商议的时候他就在场,都以为袁先生也在场听着呢!

    张家说起来跟袁家也是仇人,跟刘管事就更不用说了,这么多年斗得就差你死我活了。

    因为提到共同的敌人,气氛也变得热情多了。

    刘管事适时的提出耕大太太的邀请:“我们家下个月初要在别院办个赏荷宴,想请您一家去赴宴。”

    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若是来到就说宴客的邀请,袁弘德肯定得拒绝。

    此时距离刘府那次的鸿门宴还没到一个月呢。

    都说好了疮疤忘了痛,袁家这会伤疤还没好呢!

    此时正宾主相宜,袁弘德也不好说拒绝的话,只说:“那日若是家中无事,就带着他们去贵府叨扰,替我谢谢你家老爷。”

    这就是没说定,有可能去,也有可能不去。

    刘管事不甘心功亏一篑,“有什么事袁先生尽管吩咐葫芦去办,他也知道别院在哪办妥守备了里,那日您只管使唤他送你们过去。”抹

    又对胡禄说:“到那天记得送袁先生过去。”

    胡禄点头:“刘管事您放心吧,俺会把袁先生他们安全送达的。”

    该办的事都办妥了,刘管事告辞离开。

    袁树得了祖父命令去送客人。

    出了村口小道,送到这里客人就可以自行离开了。

    袁树送了客人,走回来的途中发现自己家前些日子伐下来准备盖那排南屋的树被人移动了位置。

    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只是其中一棵被人拖动了一段距离,总的数量并没有少。

    柳树湾自来的那日就没太平过,有牛家这么一窝子贼做邻居,放在外头的东西被偷一点都不奇怪。

    袁树



310、生机
    每天傍晚,袁明珠都会跟着她爹去瓜田那边看瓜苗的长势。

    瓜苗还没有结瓜,没有太多小动物过来祸害。

    伴着蛙鸣声,野地里的红蜻蜓密密麻麻得让密集恐惧症的人害怕。

    现在这会,生态环境还是很平衡的,因为天敌多,庄稼地里的病虫害并不多。

    对于没有农药和化肥加持的农民来说,这也是一条好消息。

    看了瓜苗,袁明珠跟着袁树往大河边去。

    小河沟里今年的泥鳅泛滥,每天鱼笼放下去,几乎抓不到鱼虾,里头钻得满满的都是泥鳅。

    泥鳅实在不是个讨喜的东西,吃起来太费事了。

    太多了也吃不过来。

    这些天抓的泥鳅喂鸡都喂不完了。

    所以这几日他们的鱼笼都是放到大河那边,换一换口味。

    一边走着,一边跟她爹商议:“爹,我们去买些鸭子和鹅来养吧”

    想想腌得流油的咸鸭蛋,都觉得口舌生津。

    袁树牵着骡子走在旁边:“嗯,爹明日路过集市的时候去看看,若是有卖的买些回来。”

    每年的农忙前后都是鸡鸭鹅苗集中上市的时候,集市上都有得卖。

    袁末驹跟在它娘身后,好奇的对着周围东张西望。

    柳树林那边的太阳还剩下最后一抹余晖。

    袁树取下骡子身上拴的水桶,然后下到河岸下头把鱼笼拉上来,把逮到的鱼放进水桶里。

    把水桶拴回去,再去找下一个放鱼笼的地方。

    爷俩同时发现他们家拴在河岸上一株歪脖杨树上的木排不见了。

    柳树湾这处河道在前面柳树林那边有一处拐弯,所以这边的河道有些宽。

    不过主要是河滩宽,如今不是丰水期,底下真正有水的河道也就十几米宽。

    天气热起来,没有木排泅水也能过河,而且这里人迹罕至,他们就没有把木排拉上来藏起来。

    胡禄他们每天都要有木排过河,天天拉上来,用的时候还要拖下去,太麻烦了。

    爷俩往河当中看过去,看到木排并没有漂远,就在离着岸边五六米的地方。

    他们都没往有人偷木排上想,只以为是最后用木排的人忘记把木排拖上岸拴起来了。

    袁树把骡子的缰绳交给袁明珠,“看着骡子,爹下去把木排拉上来。”

    袁明珠接过缰绳,拉着骡子走到一处草皮处,边放着骡子吃草,边等着她爹。

    刚一会,她就反过味来:不对,木排是被人推下水的,蒲牢河的水是流动着的,木排下头肯定有人,不然木排不会停在水面上不动。

    她扔下缰绳,往河岸上跑过去。

    河水里,她爹正在跟两个人搏斗,好在有一个人看着似乎不精通水性,扒着木排不太敢撒手。

    可是她爹也不是十分精通水性,平日只会个狗刨,不是另外那个精通水性的人的对手。

    被那人按在水里没有还手之力。

    袁明珠倒是会泅水,但是看看自己的短手短脚,估计下去也是送菜的料。

    她往村子的方向张望了望,希冀着能来一个帮手。

    许是上天听到了她的祈求,河岸不远处还真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看着身形是樊嬷嬷。

    袁明珠大声喊着往她的方向跑去。

    樊婆子回身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是她,厌恶的回头接着走开了。

    人什么情况下会更绝望不是看不到希望的时候,而是看到了生机又被断绝生机。

    袁明珠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即使是前世的被捆了手脚塞进马车的时候,即使是被一箭穿心生命流逝的时候,都没有此刻更恨。

    恨不能生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挫骨扬灰。

    袁明珠没有再去追着樊婆子,而是往河岸跑回去。

    这一刻她告诉自己,若是她爹有个好歹,她会杀了对樊婆子来说最重要的人。

    她就是迁怒,她要杀了顾重阳泄愤。

    她要让她也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

    对于她来说,医术是救人之术,也是杀人之术,只要她想,有千万种方法让人死成意外,找不到死因。



311、难两全
    被刺中的那人回身,紧紧掐住脖子的时候,袁明珠的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还是不行啊!

    在所有的穴位里,风府穴算是容易辨认位置的一个穴位了。

    只不过幸运之神这次没有选择眷顾他们。

    喉咙里火辣辣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一黑,袁明珠陷入无边的黑暗。

    天黑了下来,天地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黑幕。

    已经过了他们往日回家的时辰,袁树带着袁明珠还未回来。

    刚刚在从地里锄草回来,正在洗手的袁弘德问:“小树和明珠呢”

    杜氏刚从门外张望了一番回来,说:“该吃饭了,伯驹爹带着明珠还不赶紧回来,一出去就不知道着家,一会回来不给他爷俩点灯,让他们吃鼻孔里去。”

    梁氏和吴氏往外头端饭菜,在庭院里摆饭,闻言低头偷偷笑。

    袁弘德虽然努力严肃着脸,不过嘴角也微翘。

    丢下擦手的布巾,对陶氏说:“我去接接他们。”

    外头,樊婆子走进来。

    送袁弘德出门的陶氏顺口问她:“樊嬷嬷打哪回来的看到明珠跟她爹了吗”

    樊婆子愣了愣,有些不情愿的说:“看到了,……。”

    身后“哒哒哒”的马蹄声传来。

    “回来了”陶氏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仲夏的余晖里,一大一小一对母子驹披着霞光跑回来。

    陶氏抓紧了丈夫的手,声音发着颤:“辰哥……。”

    因为她只看到了骡子没看到带着骡子出门的人。

    老马识途,这匹骡子养在袁家有些日子了,袁树每天都带着它,沿着固定的路线出门溜达。

    所以它能自己跑回来。

    骡子是不会甩下主人自己跑的,除非……。

    袁家诸人的脸色都变了。

    樊嬷嬷的面色亦是。

    她比袁家更清楚,袁明珠父女出事了。

    而且袁明珠跟她求救过,而她,见死不救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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