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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黑鱼精

    袁白驹有些愣愣的,像是想了想才回答:“没哭。”

    杜氏放心了一些,把鸡蛋拿出来,在炕沿上磕了磕,把鸡蛋皮扒掉,递给他:“吃个鸡蛋。”

    絮絮叨叨着:“胳膊伤着了,吃个槐树枝煮鸡蛋就好了,快吃吧,吃了再把水也喝了。”

    袁白驹拿着鸡蛋,木愣愣的吃着。

    袁明珠觉得他今天比平日乖得多,想起睡着之前他说的话,歪着头盯着他看了一会。

    袁白驹以为她是也想吃鸡蛋,掰了他的指甲大的一小块塞进她嘴巴里。

    袁明珠抿了抿,真香!

    杜氏把炕上整理好,抬头看到她嘴巴边上一块鸡蛋黄,“你自己吃,别给她,你叔去雇新羊了,新羊来了羊奶就够喝了。”

    不过杜氏却觉得女儿之所以今天没见到叔祖也没哭,都是这一小块蛋黄的功劳。

    袁树去邻村打听了,牵回来一只刚产过羊羔的母绵羊。

    看到他牵着绵羊过来,吴正贤快步跑过来。

    “树兄弟你家买的羊吗”

    “不是,俺家明珠得吃羊奶,跟磨头村雇来的羊。”

    “俺正说去借只羊还没去呢,你这羊借俺家拴两天吧,俺爹娘的窑洞里这些日子臭虫有点多。”

    袁树就把绵羊借给了他。

    绵羊身上的腥膻味重,腥膻味能驱臭虫,谁家里若是有臭虫就把绵羊拴窑洞里,过几天就没有臭虫的踪迹了。

    他空着手回到家里,家里人以为他没雇到产奶的母羊。

    得知他把绵羊借给吴正贤才放心了。

    借给吴正贤使用期间,吴正贤家会包揽饲养的活计,就是得到他们家去挤奶。

    袁伯驹他们从学中回来,陶氏拿了一只洗干净拿热水烫过的罐子给他们:“咱们家新雇的产奶的羊被吴大钱家借去用了,你们去把羊奶挤回来。”

    又嘱咐他们:“端点温水拿条布巾,擦干净了再挤。”

    袁明珠在窑洞里,看着像自由的小鸟一样飞出门的哥哥们,十分羡慕。

    还好还有个受伤了不能出门的袁白驹陪着她。

    袁伯驹他们敲了吴大钱家的门,跟吴大钱的奶奶问好,说明来意。

    老太太笑得露出一口豁牙,“快进来吧,俺正说让大钱娘挤好给送去呐!”

    也就是说说客套话,袁家规矩多,她就是因为怕挤好了袁家再嫌弃才没给挤。

    果然,就看到袁家的孩子端着木盆,木盆里还装着温水和巾帕。

    不禁在心里感叹袁家活得就是比他们仔细。

    吴大钱的姐姐们,挤在窑洞的门里往外看袁家的众少年。

    叽叽喳喳的品头论足。

    小姑娘倒是没有其它心思,只是村子里的读书郎少,她们想看看读书郎跟村里其他儿郎有什么不一样。

    只有吴大妞,咬着手帕,眼珠子转了转。

    他们家只有她跟堂妹吴二妞年岁相当,其他的妹妹们年岁都尚小,若是说亲,尤其是跟袁家说亲的话,只有吴二妞能跟她一争。

    吴大妞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外面,在吴二妞的背后一推。

    吴二




078、卧虎藏龙
    两家住得并不甚远,已经是多年的邻居,吴大钱爷爷看着老伴发现啥新鲜事似的样子,说:“你今天才知道啊”

    吴大钱奶奶肯定不是今天才知道,她是今天才惊觉袁家的小儿都这么大了,他们家孙女也不小了。

    都已经到了慕少艾的年岁了,可以说亲了。

    她十分看好袁家和袁家的儿郎,想跟袁家做亲。

    “咱们家大妞十一岁了,跟袁家大儿子年岁正相当。”

    吴大钱爷爷想想自家大孙女拈轻怕重的样,有点不看好。

    也不敢跟老婆子说不一样的话,只说:“大妞他们的亲事有他们各自的爹娘做主,咱们不好越过人家爹娘管这事。”

    好不好的以后落埋怨。

    吴大钱奶奶想想也是这么个理,结婚以后过得好就罢了,若是过得不好可不是得埋怨他们。

    就熄了要撮合两家孙辈的心思。

    袁白驹白日里伤了胳膊,陶氏怕他跟其他孩子睡一个炕上,半夜再睡相不好碰着伤处,就把他留在这边窑洞里。

    夜幕下的小山村,只有秋虫呢哝,陶氏担心外出的丈夫辗转反侧,睡不踏实。

    突然听到袁白驹哭着喊娘。

    透过窗棂照进窑洞的白月光下,袁白驹的脸庞上都是晶亮的眼泪。

    袁明珠也被惊醒了,想着袁白驹自言自语的那句“郑家六奶奶死得蹊跷”,和他装睡着的事陷入沉思。

    她想起来袁白驹本名叫郑贲思。

    名字取自诗经,单从名字看袁白驹的来历就应该不简单。

    这个时代的人大都直接以数字做名字,像吴大吴二这样的名字,五柳村就一大把。

    袁伯驹兄弟这样用个变异的数字做名字的都是高端一些的。

    陶氏忙挪过去,轻轻拍着袁白驹安抚他。

    陶氏的声音很温柔,过了一会袁白驹就安静下来。

    只这一夜,之后袁白驹就恢复了正常,每晚都睡得十分安稳。

    不仅睡得安稳,他的饭量也变大了,以前每顿吃一个馍半碗粥就饱了,现在得一个馍满满一碗粥。

    袁白驹成了陶氏给袁明珠树立的榜样。

    新雇来的绵羊比之前的山羊的个头大,羊奶多。

    陶氏每顿给她煮一大钵。

    “你看哥哥多会吃,你得跟哥哥一样,吃得多才能长得快。”

    陶氏立志养猪,不仅新盖的猪圈里的猪养得好,袁明珠也快被养成猪了。

    袁明珠就看着自己的胳膊很快就长得跟白胖的藕节一样了。

    还好天气转冷,厚衣服穿上身,不用每天看着自己胖胖的模样心疼自己。

    中间袁弘德回来了两趟,但是跟陶氏说的关于那件案子的事情并不多,袁明珠只能从他的神情去猜测事情是否顺利。

    除了观察曾祖父,袁明珠还观察偷窥曾祖父的袁白驹。

    仿佛又回到住在紫葫芦里偷窥村里各种阴私事的日子。

    事情很复杂,远比梁博山他们认为的要复杂。

    不过事情很顺利。

    侯广澈站在下手汇报着他们打探来的消息:“郑家六爷郑弈宁生前在峻县做主簿,他曾是太学的监生,师从陆驳先生,娶的是陆驳先生的次女,

    后陆驳先生卷入本朝三年的清平案,被贬官岭南,郑弈宁也受到牵连到峻县做了主簿,之后的考绩也被上官穿了小鞋,郁郁不得志,

    其妻陆氏育有一子……。”

    说到这里被袁弘德打断:“等等,陆氏育有一子”

    当日他带着务川他们去三十里堡的老河湾村拉门窗,顺道去韩大彩家打听他们家情况的时候,雇的驴车的车夫可是说郑家六爷膝下无子。

    他因为也是膝下无子,对于这个话题尤其敏感,绝对不会记错。

    “是,其妻陆氏育有一子。”侯广澈回答的也很笃定。

    峻县就在长安府辖下,他们在这里不显,在长安府却是占着天时地利人和,打探来的消息绝对不会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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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诡异
    受徵武三年清平案的牵连,开国功臣大都遭到贬黜,只安定侯胡维昆、曹国公许平贵、安阳侯顾舟一直巍然不动。

    顾舟娶的是胡维昆的妹妹,他也是最年轻的公侯,只三十余岁。

    胡维昆在朝堂上是实权人物。

    他的侄女是皇贵妃,疑似跟这位胡同知是胞兄妹。

    胡家在朝堂上关系树大根深,也难怪侯广澈有此担忧。

    袁弘德往侯广澈的面上扫视了一眼,侯广澈马上冷汗涔涔而下。

    这一眼里满是警告意味,警告他不要再耍滑头。

    袁弘德来到晋地,并没有安心做一个乡下的田家翁,他手里留着些银子,没有全部换成土地。

    主要因为昭朝新立,他担心时局有变。

    不仅留着后手,还经常打听消息或是去买一些邸报研究,对时局并非一无所知。

    在有些事情上,他应该比梁博山他们知道的要多些。

    梁博山他们毕竟是武官,政治敏锐性比文官差些。

    只是往日大家都以为胡令源只是胡维昆的族侄,关系并不亲近。

    但如果他跟胡贵妃是胞兄妹,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袁弘德问:“当日陆氏投宿的客栈可是长安客栈随行的都有些什么人随行的人中间可有陆氏所生的孩子

    那些人跟郑弈泰什么关系现在的境况如何了”

    侯广澈战战兢兢的看着袁弘德,此时袁弘德蜡黄的脸看着感觉有点可怖。

    有些细节他们之前从来没有注意到,都是经他提醒才开始追查。

    他回答起来小心翼翼的注意着措辞,就像面对先生提问的学生,生怕惹怒问话的人用戒尺打手板子。

    “陆氏那日确实是在长安客栈住宿,随行的人有郑家的二爷,还有他们家的大少爷和三少爷,郑二爷嗜酒,去年冬天死了,

    他们家的人对外说是喝多了酒死的。”

    想想又补充道:“郑家大少爷和三少爷都是郑弈泰的儿子。”

    最后才小声说:“我以为陆氏的儿子肯定会跟着,毕竟那是他爹,就没问这事,我马上让人去打听。”

    世人肯定会先入为主,以为爹死了儿子一定会跟随着。

    袁弘德也不是刻薄的人,点头允了。

    两拨打探消息的人前后脚回来的。

    宋渊:“郑弈宁确有一子,为他扶棺回乡的途中染了时疫夭折了,郑弈泰就把他的小儿子过继给了郑弈宁。”

    一下子一家人都死绝了,而且郑家的二爷也在过后死了,这人死起来还扎堆

    最可疑的,郑家太爷一个儿子全家死了才一年多,另一个儿子死了不足半年,居然就有心情大办寿宴。

    这老头得多大的心啊

    正说着,侯广澈也回来了。

    “陆氏是带着儿子一起进的客栈,不过那孩子进客栈的时候包得严严实实的,说是病着不能见风,客栈上下没人见过那孩子。”

    寒冬腊月,侯广澈一脑门的汗。

    越深入调查,事情越诡异了。

    对于他一个商户,对方堪称庞然大物。

    之前他瞒着消息,怕梁博山等人打退堂鼓,想把这些人坑进去再图后事。

    如今他自己也心生退意。

    毕竟他们家远在长安,只要他们不动,这些人说不定不会想起对付他们。

    袁弘德如何不知道他的想法

    只是他们已经上了船,撑船的想弃舟逃跑,也得问问他们会不会允许。

    袁弘德扯扯嘴角:“如今之计只能挺住了,之前或许没事,现在知道了他们这么多阴私事,咱们谁都跑不了了,现在想退路已经迟了。”

    截断想临阵脱逃者的后路。

    侯广澈抹抹脑门上的汗珠子,没怎么有说服力的解释:“哪能啊,大家就得同心协力。”

    宋渊也看明白了一些事,说:“同心协力是对的。”说得话阴风阵阵。

    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他们看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没有退路,硬挺住说不定还能找到一线生路。

    拉他们上船的侯家他们得抓住了,不能让他们滑脱。

    袁弘德:“咱们也不是就没机会,今上有五十多了吧太子早薨,只剩下晋王是元皇后嫡子,胡家把胡令源安插到咱们这个小地方就是醉翁之意。”

    袁弘德的话,听得梁博山等人都想滴汗了。

    他却依旧没完,接着说:“徵武三年,除了清平案,还有一桩大事。”

    宋渊:“姑父指得是太子薨”

    袁弘德点点头。

    “外界都说那些梁柱之臣和陆驳先生被贬黜都是因为清平案,我看不然,其他人为了什么不好说,陆驳先生是太子和晋王的老师,

    当初群臣争论该立太孙还是新立太子,陆驳先生说了一句‘天下未定,国赖长君’,这话举国皆知,这应该就是祸根。”

    众人都茫茫然的看着他。

    梁博山问:“妹夫的意思说咱们投靠晋王”

    晋王的封地就在府城,投靠晋王倒是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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