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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黑鱼精

    要是砚台碎块不能拿回来,他们今天办这个品鉴会还有什么意义

    “大哥我也去。”

    爬到车上坐好。

    到了张家,张家也正纠集了一帮同族准备去回龙居客栈找茬。

    张家门口闹烘烘的,还有许多人围观。

    。




247、摩擦
    袁明珠跟着众人下了车。

    不等其他人说话,先咋呼道“你们人多我们也不怕,我们同乡都来了,咱们今天好好讲讲理。”

    张齐亮看她一个黄口小儿,嗤鼻道“我们本地人还怕了你们这群外乡人不成欠债不还,打了也白打。”

    看袁明珠样子,他再想不到回龙居客栈里早给他搭好了鸿门宴。

    袁伯驹“我家小弟年幼不懂事,你们实在不必这样喊打喊杀,我家曾祖父特意让我来请诸位,前去商议一下这事怎么解决。”

    袁明珠装作吓得躲到她大哥身后“谁不还了也不能你说多少银子就是多少我曾祖父说了让你们把砚台带着,我们得找人估一下价。”

    张齐亮对他手里的砚台信心十足,不怕袁家找人估价。

    而且他做了十足的准备,请了学里他儿子的另一个同窗来给他们作证。

    昨日袁家不是狡辩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们家那小子打碎的砚台吗他今天就带了证人去,看看袁家还有什么说的。

    一个外乡来的,居然也看人下菜碟,一只鹿也非得卖给刘家不卖给他们家,他们又不是出不起银子

    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以后是个人不是都敢跟他家对着干。

    袁明珠等人准备好的一肚子话都没用得上,张齐亮就把装着砚台的布包拎出来扔到袁伯驹怀里。

    “走吧,看看你们今天还找什么理由耍赖”张齐亮鼻孔朝天道。

    袁明珠把她大哥怀里的布包拎了放到张家的马车前头地上“我们还没付银子呢,这堆破石头还是你们家的,等付了银子在给我们不迟。”

    他们可不能接,接了回头鉴定出有毛病说不清楚。

    张齐亮太自信了,他做了万全的准备,认为这些没根没基的外乡人这个亏吃定了。

    他不仅能教训一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还能得一笔银子。

    去年游说族里人送了女儿给任家大少爷做妾,给那家人的银子就能弥补回来了。

    心情正好,也不跟一个孩子在这些细枝末节上多掰扯,让人把碎砚台收起来。

    西市口,顾名思义在城西边,再多走些路就到城西门了。

    他们这么多人穿城而过,引得路人围观。

    大家争相打听出了什么事。

    袁家这边面生,口音也不同,问的人倒是不多。

    张家那边觉得是稳赢不输了,眉飞色舞的跟人解说着。

    一时之间路人都知道了前头那辆车上坐的是打碎别人贵重物品还想抵赖的无赖。

    还是家外乡来的。

    移民的到来,除了给武安城带来人口和生机外,也带来了竞争和物价上涨。

    就拿春节买鹿为例,不是这些移民的到来,哪里会鹿价暴涨还一鹿难求

    其它日常摩擦更多。

    对移民不满的人也多。

    不知是哪个带头,有人就拿了烂菜叶、臭鱼烂虾、臭鸡蛋开始往马车上丢。

    袁明珠看着从马车的车窗里扔进来的菜叶,眨巴着大眼睛,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兄妹俩拦住要掀开车帘跟人理论的李家少东家李文博,“小不忍则乱大谋,不争这一时之气。”

    跟来的随从也纷纷劝说。

    李文博也知道是这个理,忍气坐回去。

    看到袁家不敢吱声,张家人更得意了。

    “看到没有他们自己也知道自己理屈。”

    有那一等的马屁精,想要趁机攀附张家,在外头辱骂起袁家来,就像是袁家跟他们有着杀父之仇夺妻只恨一般。

    更多的是没有主见的人,本着从众的心理跟着人云亦云。

    待到了回龙居客栈那条街上,已经聚了长长的人龙。

    还有看到人群聚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跑来打听的,人群还有越聚越多的趋势。

    隔着不远的衙门街也接到消息。

    知府大人忙着人去查看出了什么事。

    派去的人很快回来回复“回大人,是前头回龙居客栈门前聚集的人。”

    听到回龙居客栈,万知府就额头青筋一跳。

    回龙居客栈如今隐隐成为了移民首领,好几桩移民跟本地人的冲突都由他们在背后撑腰。

    今天又围了这么多人,闹不好会引起哗变,变成群体件。

    不待问清始末,忙又指派了差役去维持秩序。

    做了安排维护治安,才细细打听缘由。

    “一个移民家孩子和西市口张家的孩子同在黄丘岗鹤鸣书院读书,移民家孩子打碎了张家孩子的砚台,据说那砚台价值二百两纹银……。”

    万知府看看自己案头的那款砚台,觉得有些惭愧。

    他这款砚台是求学时候买的,用了这么多年,砚台的底部已经磨得薄了。

    当年买的时候好像花了八两银子,还把他心疼的不行。

    因为念旧,也因为觉得价钱忒贵,一直没舍得换。

    看来是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力,不知道如今的蒙童都开始用价值数百两银子的砚台了。

    真是让人汗颜啊!

    “回龙居客栈为了鉴别那块砚台真正的价值,特意请了本城的知名人士,在客栈里办一场名砚品鉴会,据说还有人拿了一块书圣用过的砚台,叫什么……哦,金星石砚台,……。”

    听得万大人心里痒痒的,也想去见识一番。

    特意回后衙换了一身常服,带了人过去。

    张齐亮进了回龙居客栈的大门,看到那一张张他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他的面孔,就知道事情要糟。

    四肢发凉,头冒虚汗。

    端着杯子杯子喝水,水杯磕着牙齿,发出磕碰的声音。

    刘自耕也在,坐在他上首。

    他旁边坐着刘家的老太爷,老太爷还不知道真相,捋着胡须很是欣慰的说教“一家人就该这样守望相助,有什么事互相帮衬着,

    人死为大,姨娘都去了那么些年了,往日有点什么龃龉,关起门来咱们还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刘自耕自是他说什么都一律应着“是。”

    “您教训的是。”

    “您说的对。”

    ……

    让老太爷听得浑身舒坦。

    这个往日怎么都看着不顺眼的儿子,今日再看觉着顺眼多了。

    倒是往日看着八面玲珑,对他各种吹捧奉承的大女婿,今天木愣愣的,一脸青灰,跟死了老子娘似的。

    门外传来声音,这是又有人来了。

    。



248、目中无人
    凡是被邀请的基本早都来了,这会来的都是不请自来的,因为得到消息迟了,来得晚。

    能不请自来的,也都是自觉脸大肩膀宽的。

    就比如这位被大家恭迎进来的本地父母万大人。

    张齐亮听着此起彼伏的“万大人”,觉得眼前一黑。

    别人都站起来迎接,只有他坐着没动。

    刘老太爷的脸黑成了锅底样,瞪着他大女婿。

    觉得女婿太托大了,父母大人来了,其他人都站起来迎接,他都站起来了,女婿居然坐着没动。

    难不成还觉得比他这个岳丈还尊贵

    刚通过他的门路给任家送了个小妾过去就目中无人了,要是真发达起来,眼里还能看起谁

    等张齐亮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看在他岳父眼里就更是大大咧咧目中无人。

    刘老太爷气得冷哼一声。

    张齐亮这会脑子里乱哄哄的,根本注意不到他,让他觉得颜面扫地。

    张齐亮现在就想把面前放着的装破砚台的布包给变没了。

    要是一本书他都敢吃了,可这么大块石头,他又没有克化金石的肠胃,吃了无异于自杀。

    他有害人的胆量,害自己狠不下心

    要不怎么说对自己狠才是真狠

    万大人离得近来得算早的了。

    还有离得远的,这样一会工夫来一个人,拖拖拉拉的直到巳时才不再有人过来。

    “咱们开始吧”李同芳询问大家。

    本来预定辰时开始的,如今已经晚了快一个时辰了。

    大家没什么意见,前来参加这种活动的,本来就是闲人多,不是闲人的来之前也做好耽搁一天的准备了。

    对品鉴会的开始时辰有想法的,只有张齐亮。

    想把时辰往后推迟,真推迟了,推迟的每一刻又像是凌迟。

    被煎熬了一个时辰的张齐亮,终于开始接受审判。

    最初的慌乱过后,张齐亮强自镇定,依旧存着想幻想,觉得没人能发现他手里的砚台有问题。

    他手中的那块,足可以假乱真。

    之前有人拿来的王羲之用过的砚台,他看了,跟他手里这块石质相同,他觉得没有区别。

    越想越觉得不会被拆穿。

    袁弘德站在李同芳旁边“今天为我家小儿之事,劳动各位前来。”

    又对张齐亮说“张员外,那块破碎的砚台可带来了吗”

    张齐亮把砚台碎块拿到台上。

    “就是这块砚台,也是金星石砚,与王书圣那块同出一处砚坑。”

    布包打开,众人皆伸长了脖子探看。

    果然见墨色的砚石底色上散布着熠熠星辉。

    回龙居客栈的大堂里想起阵阵抽气声,众人纷纷道着可惜。

    见此情形,张齐亮的底气又上来了,把碎砚石按照原来形状摆放好。

    “我这砚台虽没有名家使用过,也是世间难寻的珍品。”

    有人按捺不住,上前细品。

    就看到砚石上雕着一只展翅的凤凰,凤凰的周身遍布细碎的金星。

    最难得的,凤口处衔着的那颗大的金星,大而浑圆。

    整块砚石,利用原石的纹理,神形并茂,雕工高绝,观之没有丝毫匠气,浑然天成,像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碎成数块,丝毫未影响其美观,只是让人觉得可惜了。

    周大人也随着其他人上去,拿了一块砚石观看。

    默默把砚石放回去。

    背对着众人朝着袁弘德做了个手势。

    袁弘德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往后院去的廊道里,袁少驹和顾重阳把一个小胖子按住,“陈琛,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刘俊熙的砚台明明是他自己摔坏的,我碰都没碰,为什么你要替他做伪证陷害我”

    小胖子不敢直视他们,“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放开我,不然我叫人了。”

    帮他们望风的袁明珠本就对他们试图说服小胖子没抱希望,“五哥,算了吧,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袁少驹二人只得把人松开。

    他有些颓丧,“我真没碰他的砚台。”

    至今想不通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慢慢长大,就会看到更多的阴暗面,会变得圆滑,在光明与暗影之间从容应对。

    每个人的成长都这样,只不过袁少驹的成长之路是从开满鲜花的大道直接转入荆棘遍布的山崖,落差大了些。

    回龙居客栈外人头涌动,互相打听着消息。

    张家的人在往外传递着消息,煽动着不明真相的民众。

    “里头鉴定了,是难得一见的珍品,跟书圣用过的那款砚台一个坑里出来的。”

    “这些外来的老西儿太无赖了,摔坏了这么贵的东西不认账。”

    “都是他们,不是他们物价怎么会涨这么高最近粮价又涨了。”

    “可不是,什么都贵,过年买条上供的鱼都差点没买上,俺媳妇骂了俺好几天,过年都没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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