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乱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樊笼也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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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忠志的计策意外的顺利。仇池公一跑,仇池国内就乱了套。宫中有些耳目的大臣们也都纷纷携家眷弃国而走。
仇池国的百姓得知自己的祖坟被掘,早已怒不可竭。老老少少全都冲到了山上要和魏军拼命,可到了山上哪里还有魏军的影子。
秦忠志早已偷偷调转方向,同埋伏在武都城外的部队,轻轻松松开进了城,甚至都没有遭
四十、变数
仇池国历来设有丞相两人。现今的左丞相是上一代仇池公的老臣,为人十分精明。
当初得知北魏派兵挖坟的时候,左丞相就已经预示到会有今日的结局,因此仇池公一跑,他也携家眷逃走了。
而这个右相,其实是邀雨的一个熟人。当初邀雨在阴平收服祝融的时候,此人正是阴平郡郡君!
他靠着邀雨的事情让谋士上书仇池公,扣了一顶好大的通敌谋反的帽子给梁翁。
仇池公正嫌梁翁整日啰嗦“朝政不可费”,借机就把梁翁左迁了。又为了奖励这位阴平郡君,竟直接把他提拔成了右相。
若说这右相,着实是一无是处,要胆识没胆识,要见识没见识,又极其吝啬。
仇池公跑了之后,他原本也是立刻返家准备逃走。可收拾家当的时候,却东也舍不得丢下,西也舍不得放手。
家中大到金银珠宝,小到锅碗瓢盆,他统统要带走。需知丞相府是多大的家业,仆从连续买了几次马车还是不够装。
居然就这样一直装到魏军进城了还没装完!
一听说魏军进了城,他就慌了,赶紧找来了自己的谋士范倪。
范倪让他快去备一份降书顺表,带着还没逃走的百官在宫中迎接魏军,或许还能保一条活路。
可他哪会想到魏军竟然请来了梁翁,还连同带着檀邀雨也来了!
右相原本在宫门口跪等着,远远看到邀雨的一瞬间就吓尿了!
邀雨大闹郡君府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这一次自己若落到她和梁翁手里,求死都是便宜他的!
想到这里,右相吓出了一身冷汗。现在跑出宫是不可能了,右相心一横,跟着范倪跑到后宫换了太监的衣服,拿刀刮干净了胡须,最后被当成内侍拘禁了起来。
关进内府大牢并没吓到右相,反而让他松了口气。
他受命掌管刑法和内庭,上任虽不久,害的人却不少,几乎每日都要到内府大牢看狱卒拷打犯人取乐,这里称得上是他自己的地盘了。
他和谋士范倪在牢里盘算了整两日,想活命,就只能趁乱逃出国。
于是两天后的夜里,趁着守备松懈之时,他就掏出了钥匙,忽悠了一同被关押的侍人,杀了看守,换了魏军的军装,逃了出去。
一出大牢,他就领着众人直奔宫中备用的武器库。
他算了算人数,和他一起逃出来的侍人,也就百人不到。靠这么点人必然成不了事。
范倪此时献计,让他带着这一小队的人马偷偷潜进城西俘虏营。
被关在大牢里的两天,看管他们的守卫一直在用鲜卑话交谈。或许以为仇池人不懂鲜卑话,所以他们讲起来也没什么顾忌。
只是他们没算到,这一群侍人里竟然有两个是冒充的。而且冒充者之一的范倪就会鲜卑话。
范倪听守卫提起被抓的仇池军,说是大部分已经重新编制。就只剩下内宫守军近千人还在西军俘虏营押着。
一队人到了城西,果然看见军营里灯火通明。
此时兵营里戒备并不森严。一是秦忠志带进城的本来就只有两万人马。除去守城的,巡逻的,休息的,就没剩下多少人在西军军营里了。
右相他们从大牢逃出来的时候换上了魏军的甲胄。一路从武器库到城西又遇到了一小队魏军的巡逻队,也被范倪设计杀掉了。
如今他们都穿着从尸体上脱下来的军装,正大光明地进到了战俘营。
“兄弟们,换岗了!”范倪操着流利的鲜卑话对着守卫们喊道
对方有些迟疑,“怎么这么快才站了一个时辰。”
右
四十一、螳螂捕蝉
秦忠志收到兵变的消息时天才蒙蒙亮,顿时惊出了他一身冷汗!
自己手底下的人马同仇池军人数不相上下,所以秦忠志入城后第一件事,就是将仇池军打散,收编入北魏的两万军队中。
如今西营还未来得及收编的一千多俘虏竟然逃脱,若是其他营的仇池士兵得知消息,岂不是要在各军营中都产生哗变!
从军打仗的人都知道,军中最怕的就是哗变。因为一旦生乱,敌我难分,根本无法控制。
到那时,两军在内部硬拼起来,怕是要两败俱伤。
如若真发展到那个地步,自己就是死也难赎其罪了。
秦忠志连衣衫也顾不得穿整齐,一身里衣就跟着冲了出去。
“叛军现在何处!”
“已经杀到城门口了!”
秦忠志不解道,“战俘被捉的时候都缴了武器,他们怎么杀出去的!”
来人也是一头雾水,“末将不知,不过他们大多数都拿着武器。”
秦忠志一听,暗叫了声糟!自己亲自负责降军编制,现在人跑了不说,还带着武器!自己这个内鬼的嫌疑真是怎样都洗不清了。
幸好秦忠志赶到城门的时候,兵变的仇池军已经被包围住了。可再一看叛军的人数,秦忠志的心又一下到了嗓子眼儿!
西营关押的仇池军总数一千零九十七人,现在包围圈里的撑死不过三百,算上方才被击杀的一百多人,剩下的近七百人在哪里!
所有俘虏均被关在一处,断没可能只有这些人跑了出来。这是声东击西啊!
“报——秦舍人!梁府被叛军围住了,他们说不放他们出城,就杀了梁翁和府里所有人!”
梁府秦忠志的狐狸眼睛一转,似乎瞧见了一丝曙光,立刻追问道,“你说梁府那檀女郎可也在里面”
“这个……应该是在的……”
此时,梁府内。
偌大的院子里,里里外外已经被叛军挤满,府外也是围了三圈的人。
可是院子内却不见梁府一人,只有个小姑娘站在正厅门前。
“小丫头!别挡路!本将军不想为难下人,你要是……”
震关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邀雨一个耳刮子直直打飞了出去!当场就不醒人事了。
叛军的士兵们傻了眼,搞不清楚什么状况。方才杀红眼的气势,不过瞬间就被个小姑娘的巴掌扇飞了。
邀雨冷冷扫了叛军一眼,开口道,“听说仇池将士各个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如今看来,不过是群贪生怕死,是非不分的恶徒!”
她指了指头顶上,“你们可看清这府上的匾额了这是梁府!是为了救仇池子民,不顾自身伤病,日夜兼程赶回国中的梁翁居所。若不是梁翁,你们早在北魏军入城那日便死了!如今你们有何脸面立于此处难道要将救了你们的梁翁手刃了不成”
邀雨的一番话,说得在场的仇池士兵人人面红耳赤。
邀雨见叛军战意减退,又开口道,“你们的妻儿老小,皆在国中。就算你们今日能逃出城去,他们呢你们就不顾他们的死活了吗”
邀雨没给这些人多想的时间,侧身一掌击在院中一侧石制的太平大水缸上。半人高的石缸竟应声而碎。里面为了防火而蓄的水哗啦啦地流了一院子。
“杀了你们很简单。可你们若想活命,就给我乖乖的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邀雨的一席话直接击碎了叛军的战意。没了震西关领头,群龙无首之下,不少人吓得当场丢了兵器,伏地请罪。
范倪见状,拼命拉右相出头。可右相怎么敢
他来梁翁府本就心虚,看到震关西被打飞,立刻吓得缩在了人堆里,连头都不敢冒。
他哪想到邀雨会在这儿,不然宁可直接冲城门,也不敢来这儿找死啊。
原以为是条声东击西的妙计,却不想西边冒出了个罗刹神!
右相此时就想溜,可是府中里里里外外都被叛军堵死了。前面的人手里拿着兵器,多少还留个空,后面没分到兵器的,几乎是人挤人塞在那里,变成只老鼠也出不去!
“祝融,别杀了。”邀雨说完这句话便自顾自回了内院。
一股绿烟很快就在院子里弥漫开来,院子
四十二、黄雀在后
十日前的湖陆军营。
一位身着棉袍短卦,蒙头罩脸的人被连夜带入主军帐。
来人一见到檀道济,便下跪行礼道,“将军,多年未见。您一切安好。”
檀道济忙将人扶起来有些诧异地问,“孟师,快快起来。我一切尚好。怎么你亲自来了”
被称作孟师的人没有答话,转而看向檀植和檀粲,笑道,“这是二位公子吧我离开时,二公子才刚出生。”
檀道济看出了他的顾忌,立刻挥手道,“植儿和粲儿留下。其他人先退下吧。”
一众人等依言退下。檀粲接到父亲的眼神,横刀守到营帐门内侧,一边听里面的谈话,一边警惕地看着外面的动静。
檀道济见已无外人,颔首道,“孟师请讲。”
孟师这才开口,“接到将军的飞鸽传书后,属下便在平城各处搜索女郎的消息。幸好女郎似乎挺爱往人多的地方钻。很快就与她接上了头。”
檀粲忍不住想问小妹可好,刚要开口就被大哥檀植的一个眼神给灭了回去。
孟师继续说道,“女郎当时正巧也再找人给将军捎口信。见到我的信物后,几番试探才相信我。”
孟师说着将一张羊皮书信从贴胸口的内衣夹层中取出,交给檀道济。
“女郎叮嘱,事情紧急,让我一定要将消息送到。我不放心交给旁人,就亲自来了。”
檀道济连忙借着烛火去看信。
信上简明扼要,说明魏军的大将周几打算进攻淮泗,已请求魏皇增兵。
但宫中几日都没有兵马调动,想必是魏皇并没有答应。
周几为人冒进贪功。如檀道济能劝说刘灿假退,空出项城和陈郡,退守汝阴,周几定会孤军深入。
到时檀道济就可以率人切断周几后路。同刘灿一起来个瓮中捉鳖。说不定还能趁势夺回汝阳。
檀道济读完书信,老怀甚慰,自己的女儿竟如此出色。武功谋算皆出类拔萃,天下哪有男儿可堪相配
虽然舍不得,他看完信中内容后,还是将书信放在烛火上付之一炬。
随后对孟师道,“辛苦你了。这消息来得很及时。雨儿那边还要劳你多费心看顾。”
孟师忙单膝跪地,“属下义不容辞。”
檀道济再次扶起他。又问檀植道,“上次让你就地征粮,如今所获多少”
檀植有些惭愧,“所获不过五十石。”
檀道济点点头,“勉强够用。”
他从桌案上取出一面令旗扔给檀植,“点齐精兵五千,一人三马急行军。今夜便动身,随我截击周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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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变的次日一早,秦忠志是被阳光刺醒的。他动了动身子,觉得不对劲,想睁开眼睛,眼皮却重如千斤,头也隐隐作痛。
待他缓了好一会儿,终于睁开眼镜后,他愕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祭台上。
高高的祭坛下面,乌压压站的全是仇池军俘和百姓。邀雨正站在自己右前方,旁边还有梁翁,子墨和祝融。
他张嘴想问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在梁府睡着,怎么就跑到这儿了却发现自己只能干张嘴,发不出声。
不仅如此,连身子也动不了!秦忠志当下脑袋一嗡,自己必是睡中被点了穴后被人给抬来的!
叛军的士兵此时已然绝望,昨日的兵变注定了他们将被统统处死。有哭爹的,有喊娘的,也有骂个不停的。有人呼喊着亲人的名字想见最后一面。
仇池国的百姓们都围在外圈。虽然听说这群叛军去进攻梁府,都很是不齿。可毕竟是同国中人,多少还是有些同情他们。
其中有些百姓在叛军里找到了家人,干脆也就冲进叛军的队伍里抱头痛哭,场面无比凄凉。
“大家……先不要慌……”梁翁年迈,声音也发不出来多大。可毕竟他在仇池国的声望极高,大家见他说话,也都渐渐安静了下来。
“大家别慌,先听老朽说完……今日把
四十三、鹊巢鸠占
“梁翁,您说咱们要怎么办啊!咱们难道就这么做了亡国奴吗”
“大家莫慌。老朽今日实则还有一事相告……”梁翁喘了口气,才接着说道,“其实当初太祖王在受仙人托梦后,曾请画师将梦中之人画了出来,并供奉于皇庙内。老朽今日斗胆从庙中请出了画像,大家不妨一起来看看。”
梁翁说完,小心翼翼地将一副画卷展开,又恭敬地转交给邀雨,由邀雨提着给祭台下的众人观看。
画中人儿身姿曼妙,一袭罗衫如仙如幻。仙子冉冉浮于云中,明眸善睐,灵气逼人,双手中托宝镜**器,脚踏九瓣莲花,怎么看都是一副画艺极佳的仙女下凡图。
大家盯着画看了半天,越看越觉得眼熟……
“唉,你们觉不觉的……这画里的仙姬和拿着画的女郎很像啊”
“我就觉得眼熟,被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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