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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乱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樊笼也自然

    檀邀雨也忍不住笑了,“我小时练功,也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他们拿笔的,若是这点儿苦都受不住,还是别入行者楼的好。”

    墨曜听邀雨这么说也觉得有理,“真不知是哪个给宋皇出的馊主意,非要建康各学院写什么祭文来祭天。您说这真的能缓解国中的旱情和疫情吗”

    檀邀雨摆摆手,让墨曜停下按摩的手,坐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肩颈道:“烧祭文祈福只是个由头。不过是想借机让我们五学馆丢脸。否则怎么不将学子们聚到孔庙当场作文。非要给这么长时间来准备。”

    墨曜吃惊地张大嘴,“女郎,那些学院该不会像婢子说的,让学院的夫子写文,然后冒充学子祭文吧”

    “这还用猜”檀邀雨嗤笑,“冒充是一定的。不然建康的学院要如何找回面子”

    墨曜急道:“那您还逼着两位郎君自己写这不是明显会输吗”

    “输又如何”檀邀雨扬眉,“你觉得这么明显的招数只有你能想得到这世上就没别的聪明人了若是连这点儿伎俩都看不透的人,我又何苦将他招进五学馆”

    墨曜听得有点儿懵,“所以女郎您是想输不想赢”




五百二十一、答应你的事
    檀邀雨看着一脸迷糊的墨曜,笑着叹气,“我问你,祭文上交至孔庙后,会如何”

    墨曜立刻答道:“说是会贴到孔庙的墙上让众人观览。谁要是觉得那篇祭文写得好,就在文下留名以作背书,获得留名最多的祭文,将在孔子像前诵读焚烧。”

    邀雨点头,点着墨曜的脑门儿道:“你到时就把谢惠连和王五郎文下留名的人的名字都抄下来。聪明又懂得欣赏他人,这样有头脑和胸襟的学子,才配成为五学馆的学生。”

    墨曜恍然大悟,“婢子懂了,女郎这是项庄舞剑,别有用心啊!”

    檀邀雨又活动着胳膊道:“你别瞎用词儿。况且王五郎和谢惠连还未必会输呢。”她站起身,“去把我的练功服取来,我去打套拳,这几日坐得筋都要硬了。”

    墨曜欣然起身去取衣服,只要邀雨不再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看竹简,其他做什么都好。

    整个五学馆中只有邀雨是独立的小院儿,院门一关,前面的热闹就被隔断在外,让她可以自在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檀邀雨已经很久没这样在白日里打拳了。

    她打得很认真也很专注,每次出拳都能带起一阵劲风,吹得对面草叶摇动。拳掌翻转间,一直萦绕在心的浮躁也渐渐消退。

    脚步连进,一套连招拳路打得密不透风,看得一旁的墨曜忍不住拍手叫好。

    嬴风此时正侧卧在邀雨的房顶上,一只手撑着脑袋,明目张胆地偷窥。

    “嗯……不论怎么看,这丫头一拳都能在老虎肚子上开个洞,这么凶残的杀伤力,我为什么越看越觉得可爱呢……”

    嬴风原本正小声嘀咕,忽觉面门一阵拳风呼啸而来,他赶紧平躺下去,将擦着他脑门儿划过的拳风躲了过去。

    檀邀雨活动了下脖颈,冲嬴风勾勾手,“下来,陪我过几招。”

    嬴风痞痞地一笑,“好啊,我那甜甜蜜蜜掌也好久没用了。”他说着就作势从房檐上翻身而下。却在落地的瞬间长腿直劈向邀雨的头顶。

    檀邀雨立刻右腿上踢,架住嬴风的一脚,膝盖打直,往上一顶,将嬴风顶出去的同时,双脚踏地助力,一个豹扑就向嬴风冲了过来!

    一记直拳毫无花哨,力沉而快地攻向嬴风胸口!嬴风不敢用胳膊去格挡,否则非要断掉一条胳膊不可,他双掌成网,包住邀雨的拳势,闪身的同时想借力让邀雨打空失去平衡,却忘了邀雨能使得出随风柳,下盘就如同木桩入地一样稳。

    只见檀邀雨已经冲出去的上半身,就像被人在后面扯了一下,腰上一挺就收回了攻势。她又借着后撤的惯性,向后一个空翻落到嬴风身后,紧接着一个扫堂腿就趟了过来。

    嬴风侧身腾跃,想借此躲过邀雨的攻击,可身体刚腾空,就被邀雨眼疾手快地从空中一把抓住衣领,狠狠地掼在地上!

    檀邀雨根本没打算给嬴风反击的机会,人一落地就立刻反锁住他的胳膊,将嬴风脸朝下,死死地压在地上。

    嬴风感觉自己的胳膊快要被邀雨拽得掉下来了,赶紧求饶,“师妹!不,楼主!你轻点儿!轻点儿!我这胳膊要断了!我还没娶媳妇儿呢!”

    邀雨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反倒更用力地缩紧了手臂一下,“你这胳膊要来也没用。不是喝花酒,就是坏人好事,不如卸去。”

    “不是……”嬴风苦笑道:“我又坏楼主什么好事儿了”

    五招内就将他按到,这根本不是切磋,而是他单方面挨揍!

    檀邀雨冷哼,“怎么,花魁宴后你答应我的事儿,这么快就忘了”

    “绝对没有!”嬴风此时若是手能动,他一定对天起誓,“这不是日子还没到嘛……”

    檀邀雨松开嬴风的胳膊,“没忘就好。今日算是我收的利息。一个月后,你再不将那几个混蛋除掉,可别怪我到时用你来泄愤。”

    嬴风活动了一下被压疼的胳膊和肩膀,“放心吧。事情我都安排好了。正好借这次孔庙的祭天来成事。”

    檀邀雨扬眉,“哦看来这次祭天可有不少热闹看啊。”

    “扑棱棱”的翅膀声打断了邀雨再想细问的念头。墨曜一抬手,天上的白鸽就听话地落到了她手上,又在墨曜另一只抬起的手掌中蹭了蹭。

    墨曜从腰上的布袋里抓了把粟米碎喂给鸽子,这才从鸽腿上取下一个竹筒,恭敬地递给邀雨。

    檀邀雨不用看,也知道这是仇池来的消息。她将竹筒里的布条取出,快速读完后,竟有些喜怒难辨了。

    “怎么了”嬴风和墨曜同时问道。

    檀邀雨叹了口气,“我都不知道这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之前曾让梁翁放假消息到西秦,说北凉和北魏打算合力攻打西秦。原本是想借机收拢一些从西秦逃出来的难民。后来拓跋焘棋高一招,竟然以抬举赫连昌做诱饵,让新的西秦国主对北魏称臣。”

    嬴风知道这事儿,不过这事儿已经过了大半年了,不知邀雨为何又旧事重提。

    檀邀雨将布条递给嬴风,接着道:“我原本对收纳流民已经不抱希望了,可不知怎么,西秦依旧逃过来了不少人进入仇池。”

    “两万人!”嬴风看到布条上的数字时也吓了一跳。这个数字对于仇池和西秦这种小国来说,可不是小数目了。

    “西秦王为了给北魏纳贡,又不想失了自己的享乐,硬是将西秦国内的税赋翻了一倍。这些流民都是交不出赋税,又怕被官吏打死或充作奴隶,才从西秦逃出来的。梁翁怕里面混有细作,就没敢直接放他们入城。而是安置在山上,临时建了些棚屋,每日分些米粮安顿着。不过这不是长久之计,国库也没那么多钱养着他们。”

    “你打算怎么办”嬴风看过布条后,又交还给邀雨。这么多流民可是个烫手山芋。处理好了,仇池的人口便是增加了两成。可若是处理不好,闹起来还要仇池自己损兵折将地去镇压。



五百二十四、心意相通
    嬴风看了眼四周,又看了眼草席上。在场的赌客都跟着他押了豹子,一旦开出来,这赌坊怕是要赔得倾家荡产了。

    嬴风无意赶尽杀绝,整整衣衫站起身,让袁昌在这儿等着,自己随着博头走到赌坊后面的小院子里。几个伙计跟着抬了个大箱子过来,在嬴风面前打开,露出里面的黄澄澄和白灿灿。

    博头恭敬道:“公子,这里面是小人手里所有的现银了。您贵足踏贱地,还请您给小人一个孝敬的机会。”

    嬴风扫了他一眼,满意道:“你还算聪明,这些钱都送去秦府别院吧。”说完就又道:“看到今日陪本公子同来的人了吗”

    博头忙点头,“看到了。今后公子的朋友来,咱们一定好好招待。”

    嬴风却摆手道:“记住他的脸。以后他若来,不要做他的生意,好好请出去就是。”

    博头不明就里,可也不敢细问,点头应“喏”,这才小心翼翼地送着嬴风出了赌坊。

    嬴风出了赌坊就直奔邀雨所在的茶肆。隔着段距离就见邀雨神色不善,嬴风挡住了想要跟上来的袁昌,独自走到邀雨的案桌对面坐下。

    “那赌坊是嬴氏的”邀雨借着银丝的探查,可是将里面的情形看的一丝不漏。

    嬴风给自己倒了杯茶,笑道:“也不算是。我们一族躲得太久,明面上的生意都不敢碰,只能在阴沟里捞些钱财。虽说不太能上台面,不过好在利润丰厚。”

    檀邀雨板着脸,“既然如此,你还何必这么费劲地进去赌一轮直接用你的玉佩进去提银子不是更简单”

    嬴风挑眉,“我提的银子你肯拿我以为你不想欠我的人情呢。”

    檀邀雨沉默地垂下眼。嬴风倒是看透了她。自知道嬴风是自己知命人的那天起,檀邀雨就打定了主意要跟他拉开距离。

    她虽然答应了师父,会为了天下苍生辅佐正道。可内心深处,她依旧觉得不破不立,与其帮刘宋,她宁可自己造反。等檀家人坐上龙椅,自然能还百姓一个太平。

    这样隐秘的心思,她不能告诉别人。否则嬴风就会以知命人的身份来杀了她。檀邀雨不想欠嬴风的人情,这样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先一步算计他,哪怕借刀杀人,只要嬴风死了,就没人再能阻拦自己的大计。

    见邀雨垂眸不语,嬴风也不欲捅破那层窗户纸,转而道:“况且我看你也不是单纯想要筹钱才来的赌坊。”嬴风瞟了眼正在不远处,紧张地搓着手的袁昌,“你嘴上说不想干涉朱圆圆的婚事,可终归还是不放心吧”

    檀邀雨抬眼看向袁昌,“所以你方才才特意交代了那个博头”

    嬴风笑着抿了口茶,觉得实在有些苦涩难以下咽,便又放了下去,“这点儿面子,本公子还是有的。你放心,以后他在建康城内,哪家赌坊都进不去。”

    “所以你觉得这人如何”邀雨随口问道。

    嬴风有些意外,没想到邀雨会询问自己的意见,他再次拿起茶杯,忍着不喜将里面的茶水饮尽,然后示意檀邀雨给他倒茶。

    檀邀雨明知这是嬴风故意戏弄她,可正如嬴风所说,她的确是有些担心朱圆圆。怕她被男色冲昏了头,损失钱财是小,伤了心却不值得。

    邀雨深吸了一口气,提起茶壶,为嬴风斟满茶碗,“现在可以说了吧。”

    嬴风笑着将茶水喝完,果然檀邀雨倒的茶就会好喝很多。

    “我之前没怎么接触过袁昌。不过袁家本身不是个好归宿。家中牵扯又多又杂。袁老爷和袁夫人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否则也不会将庶子养成现在这种懦弱的性子。他们以礼数施压,始终不让袁昌记入嫡支,所以皇后即便想多亲近自己这个弟弟也做不到。”

    嬴风见邀雨的柳眉越皱越紧,忍不住伸手想去抚平,却被檀邀雨本能地闪避开来。

    嬴风苦笑,“其实这些都不重要。若是他们二人心意相通,虽苦也甜,其他的又有何干系”

    邀雨愣了一下,心意相通虽苦也甜她的父母是否就是因为没法做到这一点,所以渐行渐远

    “走吧,”邀雨站起身,“既然有你的玉佩,就速战速决。且不管他二人以后如何,不让袁昌再能进赌坊,对行者楼的生意也是个保障。”

    嬴风笑着起身,跟在邀雨身后。看着眼前人,不仅怅然,你我二人又要到何时才能心意相通

    虽说是要快刀斩乱麻,可真等他们三人将建康城内上得了台面的赌坊都走完一遭,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三人顶着黝黑的黑眼圈来到朱家别院时,朱圆圆正焦急地等着。见袁昌虽然疲累,但好歹全须全尾地回来了,才暗中舒了口气。

    朱圆圆向邀雨施礼后又叩拜在地,“郎君,袁昌的事儿,是我一时心软,就想帮他一把,这才没同您报备,就将人带进铺子里。还请郎君能饶他一命。”

    檀邀雨看着朱圆圆,她不能理解男女之情,却隐约觉得朱圆圆对袁昌有所不同。

    她并不想控制朱圆圆,所以只道:“你多虑了。我今日只是单纯请他帮忙。至于是否留他在铺子里帮忙,你是管事,自然由你说了算。对了,我筹了些银子,你想办法尽快给梁翁送过去。仇池近日来了不少流民,他急需这些银子救济。”

    朱圆圆闻言立刻应道:“喏。我这就去安排。”

    “圆圆,”邀雨突然唤住正要退下的朱圆圆,“若有一日,你同谁心意相通,一定要告诉我。其他的都不要担心,我都会帮你解决的。”

    朱圆圆先是一愣,随后眼圈发热,“好。我记下了。”她说着背过身去,抹了把眼睛就退了出去。

    “自己的事儿不知道着急,反倒关心起别人的婚事。”一旁的嬴风忍不住揶揄邀雨。

    檀邀雨瞥了他一眼,想想今日多亏他帮忙,于是缓和了口气道:“忙了两天,你想必也累了,就先在这儿休息一晚吧,明日再返回鸡笼山。”

    看着邀雨起身离开去补觉,嬴风不由得叹了口气,“看着别人你侬我侬的也没反应,这蛊虫到底怕什么啊……”他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想起今天朱圆圆护着袁昌的样子,嬴风若有所思,“看来得用些非常手段才行。要不半夜闯进她房中试试……应该不至于一掌拍死我吧……”



五百二十五、到底看谁的热闹
    檀邀雨“赢”来的银子被分批押往仇池的同时,孔庙的祭天也终于开始了。

    各个书院的祭文早几日就被交到了孔庙,如今全都被誊写到人高的麻布上,一块块挂满了孔庙的围墙。

    作为突然名声鹊起的五学馆,王五郎和谢惠连的文前自然围满了人。可行者楼除了墨曜听话地守在那儿等着抄名字,其他人根本都没来看两人的祭文一眼。

    其实行者楼的几位行者第一日就到了孔庙,正挨篇祭文阅览过去。想在众多其他学子的文中找到沧海遗珠,然后再交给檀邀雨坑蒙拐骗过来。

    可檀邀雨此时却连孔庙都去不了。因为实在没有哪个学子出门会带十五、二十个护卫的!太惹眼了。

    五学馆如今早就不用檀邀雨打前阵去吸引注意力了,檀邀雨今日就是单纯想去看看嬴风之前答应她的事儿要如何去做。可谁曾想檀道济却突然派了一队人马来保护她。

    原本檀邀雨还心存侥幸,想着是不是大哥没同爹爹说她的事儿,所以檀道济过了这么多天也没来寻她。

    结果孟师就直接站到了她门口。

    “女郎,将军说了,您现在的身份遇事不方便出手,所以特地把属下调了回来。属下带来的都是生面孔,即便是旁人看到也没人会联想到檀府的。”

    “孟叔……,刘义季身为皇子也才不过五个暗卫跟着。您呼啦啦让十几号人跟着我,别人还以为我是去砸场子的呢。”

    孟师却直接道:“属下今日本来也是要拦着女郎,不让您出门的。赢郎君临走时同属下说过,今天孔庙那儿肯定很乱,皇上十有**也会去,您还是不要露面的好。”孟师虽然言语恭敬,动作上却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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