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乱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樊笼也自然
邀雨点头,“就这样。本宫一直未能见到右相,想必他也担心我们这边的情况。请陛下亲自代为通传。”
拓跋焘皱眉,让皇帝跑腿传话,这种事儿大约也只有檀邀雨能做得出来。不过传一次话就换来统万城地宫的消息,也不算太吃亏。
拓跋焘想了想点点头,“好。朕正好今日无事。就替你做一次传信兵。”
檀邀雨看着拓跋焘离开,随后躺在床榻上,看着罗纱帐上挂着的玉璧押帐喃喃道:“死狐狸,你可别让我失望……”
拓跋焘刚离开寝殿,门口和箱笼后的翻板就同时发出响动。
檀邀雨立刻用尽全力高声对门口道:“墨曜,你在外面守着。没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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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焘果然亲自将檀邀雨的话带给了秦忠志。其实他并不反感秦忠志,甚至从心底高看秦忠志一眼。
转述完檀邀雨的话后
三百三十三章、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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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忠志听到拓跋焘给出的说辞后竟然点点头,好像还挺满意,“这个借口不错。魏皇陛下既洗脱了嫌疑,外臣也全了忠名。只是陛下觉得,外臣死后,此事又能瞒多久”
拓跋焘不答。因为他也说不准。崔浩依旧在想办法筹措粮草,眼下只能瞒一日算一日。真到了逼不得已之时,也只能屠城抢粮了。
“如果只为了掩盖一个随时都会被人看穿的现状,外臣觉得自己死得不值。”秦忠志慢悠悠道,“外臣更愿意冒死献计,若陛下采纳,则皆大欢喜,若陛下不允,外臣亦虽死无憾。”
拓跋焘听着这吊足他胃口的话,却没有多大反应,只沉声问道:“朕愿意洗耳恭听。朕是惜才之人,如有可能,并不愿这世上少了如秦相一般有才之人。”
秦忠志此时却不急了,他将煮好的水一点点倒入茶壶,加入茶粉,等到一缕茶香飘散出来,秦忠志闻着茶香,满足道:“夏宫的茶当真是不错。陛下也尝尝。”
拓跋焘却未动。
秦忠志不疾不徐地道:“陛下现在担心的,无非就是怕赫连定发现整个魏军都无粮草,选择破釜沉舟地反扑。您不能屠城,因为一座空城对大魏一点好处都没有。”
“没有粮草,奚斤在长安能坚持多久若是赫连定打败了奚斤,追击到统万城,陛下是打算再拱手让出统万城还是让士兵饿着肚子去送死”
秦忠志倒了两杯茶,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茶沫平静道:“十万魏军在夏朝就如无根的浮萍,即便统万城已经被攻下,可是夏人的心尚未收服。您需要的不仅仅是粮草,还有让夏朝人心甘情愿归附的理由。”
 
三百三十四章、解释
嬴风有些不自在地来回调整坐姿,浑身躁动不安地道:“事情太多,该从哪儿解释起好呢……”
“为什么骗我”檀邀雨强压着愤怒地问。
“你说哪一次”嬴风本能地开始嬉皮笑脸。
见檀邀雨眼底开始冒火,嬴风才尴尬地笑道:“师伯都跟你说啦我这不是别无他法,才出此下策嘛……你这满脑子武功,食物,财宝,统共就那么点能放人的地方,我要不骗你说咱们两个有婚约,你怕是早就忘了我长什么样儿了。”
檀邀雨沉默着不说话。
嬴风立马急了,“你怎么不反驳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说,‘怎么会呢我是一定不会忘了师兄的!’”
邀雨眯着眼睛想了想道:“好。那你再重说一边。”
“重说哦!”嬴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摆出一副哀怨的表情道:“我要不骗你说咱们两个有婚约,你怕是早就忘了我长什么样儿了!”
邀雨点头,“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檀邀雨一句话噎得嬴风打了个嗝。
随后他又像是没心没肺似地咧嘴笑了,“你还肯跟我斗嘴,说明心里还有我。那日在地宫里,你听声音就把我认出来了,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高兴!”
见檀邀雨的表情依旧冷冷的,嬴风才收敛了一点儿笑意,老实道:“我其实也不算是胡说。你知道拓跋焘派使者去南宋提亲了吗以檀将军的身份,他是绝不可能将你嫁到北魏的。”
檀邀雨的表情突然变得凌厉起来,“朝中有人为难我爹了”
嬴风撇嘴,“为难到还谈不上。毕竟皇上要收复北地的态度还是挺明确的。主和派就算再怎么大胆,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跟皇上过不去。不过这些人背地里也没少收魏使送去的好处,估计若是时机合适,就会帮拓跋焘劝说皇上把你嫁过去。”
檀邀雨的眉头越拧越紧。嬴风自然而然地就伸手过去,把邀雨的眉毛抚平:“你先别愁,听我把话说完。我想趁着皇上左右为难的时候,趁机提议把你赐婚给我。到时候咱们两个不就真的有婚约了嘛。”
邀雨猛地坐起身,起得太急甚至有点儿晕眩,她扶了下脑袋才道:“你跟刘义隆说了!”
嬴风忙又把她按回床上,“你都及笄了,怎么还这么急脾气。先耐心听我说完。”
见邀雨虽然老实躺回去,眼睛却依旧狠狠盯着自己,嬴风不敢隐瞒,带着些无奈道:“我说了。可皇上说时机尚未成熟,等以后再议。”
檀邀雨这才吐出一口浊气,带着一丝轻蔑道:“刘家那几个皇帝,不把我们檀家人用尽最后一滴血都不会罢休。刘义隆虽演得一出好戏,让世人都夸赞他仁慈贤孝,可骨子里同他爹和他哥哥根本没有区别。”
嬴风不自在地挠挠头,自己喜欢的女子当面斥责自己的好兄弟,他觉得眼下的处境真是很尴尬。
“如此也好。”檀邀雨声音清冷道:“我们本就毫无无瓜葛,今日说清了,总好过糊里糊涂的。你几次帮我,在地宫里更是救了我和子墨一命。之前的事儿我也不想再计较了,咱们就此两清。”
嬴风忽然慌了,“什么叫毫无瓜葛皇上又没直接说不行。我若不是被我师傅抓走,都打算去檀府走动走动,跟未来岳父和舅兄们先攀攀交情了。”
见邀雨骤然绯红着脸瞪着他,嬴风厚脸皮地问道:“怎么发觉师兄我长得俊美了不是我夸口,从我
三百三十五章、不是官宣
嬴风见邀雨就快要缩进那个看不见的壳里去了,也知道这事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决定的。他弯曲的手指抬了抬邀雨的下巴,让她低缩着的脑袋抬起来看着自己,“我等你到楼主竞争之后。到时你再给我答案可好”
檀邀雨近乎是为了逃避现在就回答而点头。
赢风虽然也看出来了但却没有说破,转而回答她刚才提出的问题道:“皇上已经杀了徐羡之和傅亮。我离开南宋时,到彦之已经率大军去讨伐谢晦了。檀将军也回到了湖路军营,不日出征。”
赢风瞟了眼檀邀雨,“说起来,这都还是你闯出来的祸。”
檀邀雨此时用瞠目结舌来形容也不为过了,她人生第一次有些磕磕巴巴地问:“就因为传国玉玺”
赢风点点头,“这事儿也是好笑,泱泱诸国,竟被你个小丫头拿个假玉玺就耍得团团转。你这搅事的能力倒是不赖。”
檀邀雨头疼地揉着额角,想把事情捋清楚,看看自己是怎么把爹爹也给牵扯进来的。
玉玺现世后,先是北凉王想要不敢要,然后是西秦王表面派太子来示好,背地里却帮着夏朝来攻打北凉。
夏朝为了抢夺传国玉玺,派了镇守长安的赫连定来偷袭,而北魏作为在后的黄雀借机出兵伐夏。
原本北方就已经全乱了,没想到刘宋趁着外敌自相残杀,果断开始安定内政。毕竟如谢晦这样的手握重兵的武将,若是北方没有内乱,还在南北对峙之时,刘义隆是绝对不敢动他的。
思路理清了,檀邀雨不由叹了一口气,“还真是我给闹出来了……”,她又有些怀疑地望向嬴风,“刘义隆难道就不想要传国玉玺你这次来统万城,该不会是为了帮他拿玉玺的吧”
嬴风真是服了这丫头了,跟子墨呆久了,疑心病变得这么重,他不管邀雨来回躲闪,一下子捧住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我来统万城确实如你所说,是奉了师命。师傅让我将统万城地下的密道图画出来交给他。”
“什么——”檀邀雨由于脸被嬴风捏变了形,嘴巴嘟着,声音也得变含糊不清。
不过邀雨一张小脸上的不满还是很明显的,“为什么你的任务这么简单!我的就要吃苦受罪地走了大半个北地——”
“我的简单”嬴风报复似的把檀邀雨的嘴捏得更嘟了,“你知道我到了统万城,才发现整座城都因为某个小丫头的原因彻底封城了。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吗我的任务简单嗯我在城外转悠了好几天,才发现了一圈被压过的野草,这才找到了个洞口。结果刚进来就看见你们两个被围攻,为了救你们两个,我连任务都没做!”
“可素你住到了红袍屎啊——”邀雨被捏得话都说不清了,她伸手去掰嬴风,奈何没有内力,真的敌不过。
嬴风手上撤了点力道,却依旧没有松手,“你说我抓住了红袍使。那可是意外之喜。况且你的那个北地传道算什么任务若是派我过去,本公子都不用说话,就有乌泱乌泱的女信徒来皈依我门下,你信不信。”
檀邀雨嘟着嘴极不标准地“呲”了一声,“你敢这样收信徒,师叔第一个打断你的腿。”
“诶呀,内力都没了,你顶嘴倒是越来越厉害了。”嬴风捏着邀雨的嘴巴,看着她的嘴唇被挤得微微发红,他忍不住腾出另外一只手在邀雨的嘴唇上揉了一下。
这一下就吓得邀雨一身鸡皮疙瘩,“你组设么我咬银苦疼苦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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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六章、扶风
对拓跋焘来说,娶一个夫人就只是直接收房侍寝的事儿。只是这次有些不同,为了让夏朝举国皆知,大魏的官员们倒是费劲心力地吆喝了几日。迎娶赫连珂的礼仪虽然仓促,但也算是样样俱全了。
赫连昌因为戒断欢喜丸,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精神头比之前还不如。听说拓跋焘要娶赫连珂,他也只是“嗯啊”了两声,让人都没法确定他是不是真听懂了。
赫连珂原本都做好了被当做玩物的准备,结果突如其来地被封为了夫人。
拓跋焘的后宫中尚没有皇后,夫人可算是副后了。即便是夏朝没有亡,她没有手铸金人之前,也最多只能封到夫人了。
意外的惊喜之下,连统万城被攻克给赫连珂所带来的悲痛也减轻了几分。
这场纯粹建立在利益上的迎娶在统万城内热闹地进行着。就算檀邀雨想要静养,也给鼓乐声搅得不得安宁。
由于邀雨住着赫连昌原本的寝殿,所以婚房只能改在赫连珂自己的寝宫。赫连珂的寝宫离王宫中心并不遥远,可见她虽为公主,也是真的受宠不假。
行礼之后,拓跋焘直接借着婚宴的名头犒赏三军。年轻的马背皇帝并没有太多拘礼,甚至被各方轮流敬酒时也不是象征性地碰碰嘴唇,而是实实在在地同几位敬酒的人喝上了一杯。
赫连珂在房中越等越心急,一直到月上中天了。拓跋焘才被宗爱架着回来。
拓跋焘看着拿掉扇子的赫连珂。不得不承认,赫连珂是真的美,至少胜过拓跋焘见过的所有女子。就只从这第一点来说,拓跋焘娶她也不吃亏。
“越想醉了的时候,反倒越清醒……”拓跋焘神色明暗不定地道,“行了,早些安寝吧。”
赫连珂也知道现在不是娇羞的时候,亲自上前服侍拓跋焘更衣。她身为公主,从前这些事情只有旁人替她来做,哪儿有她服侍别人的可能。
赫连珂一边为拓跋焘除去喜服,一边忍不住想,若是夏朝没有亡,若她以公主之尊出嫁,不知又会是何种光景呢
拓跋焘叫人备了水,显然是打算沐浴。赫连珂原本想跟进去服侍,却被拓跋焘拦住了,“你好歹是个夫人的位分,这这些事儿留给宫人去做就好。宗爱——”
拓跋焘唤了一声,宗爱忙轻手轻脚地进来,走入屏风后帮拓跋焘沐浴。
拓跋焘沉默地坐在木桶里,享受着温水浸泡下的放松。过了许久,他才出声问道:“那边怎么样”
宗爱低声答:“还跟往常一样,早晨子墨和云道生去见过她一面,呆了约有一盏茶的工夫就离开了。”
“别再让些活腻了的人跑去嚼舌根,不然你这颗脑袋也别要了。”拓跋焘吩咐了一句,就不再纠缠这个话题了。
宗爱低声应了句“喏”,之后屏风后就只有水声传来了。
拓跋焘又泡了一会儿,就听见外面花木兰的声音道:“陛下,扶风有消息传来。”
她这一句话让拓跋焘原本闭着的双眼突然睁开。就连屋内的赫连珂也忍不住浑身一激灵。
“你进来回话。”拓跋焘毫不介意地道。
花木兰原本还以为是进到寝殿内而已,结果刚踏进房门,就见刚退出来的宗爱冲屏风努努嘴,示意她进去。
花木兰的脸“腾”地就红了。她赶紧低下头,顶着宗爱有些狐疑的目光走到屏风后。
听到一阵水声,
三百三十七章、放人
拓跋焘终于从浴桶里站起身,露出一身劲骨丰肌。他厌恶地下令道:“把这女人拖走关起来,看到她就让朕心烦。”
赫连珂连挣扎和尖叫都没来得及,就被人拖了下去,不知关到哪个角落去了。
拓跋焘穿了件宽袍大袖的汉服,看上去同平时一身铠甲的君王简直判若两人。他坐在圈椅中,喝着醒酒汤,心里反复思量如今的情势。
明知轻敌是兵家大忌,可拓跋焘还是小看了赫连定。看来秦忠志说得对,赫连定同他的几个兄弟不同。
拓跋焘的脑子里突然闪过那日秦忠志最后同他说过的话,“等扶风的消息回来了,您势必有用得上外臣的地方。”
虽说眼下已经是后半夜了,可拓跋焘忧心战事,实在等不到明日一早。他对花木兰道:“你去秦忠志那看看,若他还未安枕,就请他过来同朕叙话。”
拓跋焘说得好听,其实就是要把秦忠志硬带过来的意思。
花木兰领命去请秦忠志,没想到他竟真的还醒着,而且衣着整齐,像是一直再等着传唤似的。
花木兰疑惑道,“难不成您早就知道陛下要召见您!”
秦忠志笑道,“不过是推测,也只有七成把握。”
花木兰赞叹,“七成已经很难得了。”她一直随军打仗,深知掌握一步先机,能对战局产生多大的改变。
她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如今陛下对天女看管得很严,就算是我也不能轻易进去。你若是有话要带给她,就告诉我,我尽量想办法帮你转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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