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韵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星河海棠
白微这才想明白,怪不得珍珠找的路饶了这么大一圈才下山,不光是为了躲避野兽,也是避免跟这些崔家人正面冲突。
珍珠走过去把那些栓在树干上的马绳解开,又挨个拍了拍那些马匹的屁股,那些马全都撒着蹄子跑开了。
珍珠做完这些拍着手回来,“大功告成。”
白微失笑,这样一来,这些崔家兵丁下山也只能走着回去了。
还在山上的崔家兵丁可不
第二十七章 故人
珍珠与白微打闹了一会,记挂着还有正事要办,两人就从客栈出来了,直奔白衡外宅而去。
从客栈大门走出,白微听到身后想起熟悉的声音,“这不是追风和骏风吗是白家的谁在这小店里吗”
白微暗道,糟了,怎么遇上他了,万一被他看到面容,那肯定是要露馅的。拉着珍珠就疾步而去。
崔领没有注意到男装装扮的白微珍珠,他所有注意力都在两匹马身上,小二跑过来问道,“这位爷,您打尖还是住店”
崔领身后跟着的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厮,崔山。崔山见这么小二这么没眼力见,出声说道,“哪来的野小子,连我们公子都不认识…”
崔领伸手示意他不要再说,“这两匹马是谁带来陌”
小二见崔山这么不客气,有点发怵,老实的说道,“是两位姑娘带来的,说是住店,明早再走。”
“姑娘”崔领往小店里走,“两位姑娘住在哪间屋子”
小二指了指楼上,崔领上去敲门,半天没有人回应。复又来问询小二,“那两位姑娘分明不在,可是你诓我”
小二拼命摇头,“可不敢诓骗小爷,真的是两位姑娘。我也没看到两位姑娘出去。”
崔领看这小二吓得战战兢兢的样子,料想他不敢撒谎,只是这两位姑娘是谁呢难道是微微回来了那也不对啊,微微回来怎么会骑马追风是白伯伯的马啊…
崔领想了半天也没想通,遂决定不想了,去白家一问便知。
崔领往白家走去,崔山在身后跟着,“公子,我们不回家去给老爷请安吗”
“不急不急,先去白家看看。”
崔山坏笑道,“我知道了,公子这是又想微姑娘了。”
崔领敲了崔山一下,“多嘴。”可那翘起来的嘴角压都压不下来。
崔山摸了摸头,嘿嘿笑道,“我这是说中了公子的心事,公子还打我。等我以后跟微姑娘告状,让微姑娘好好管管少爷。”
崔领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微微娶进门”
崔山怪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有心让崔领高兴一点,“小的听人说,好事多磨。公子与微姑娘定然也是这样的,现在磨难多,以后才更幸福呢。”
崔领果然高兴起来,“就你话多,哪天给你改个名字,不要叫崔山了,叫崔话多。”
崔山又凑趣说了两句,主仆二人继续往白府走去。
白府门前热闹如昔,街上人来人往的,摊贩上摆着许多精巧少见的玩意,但是这些都阻止不了崔领去往白府的脚步,也不知微微最近有没有来信伯慷兄有没有好转
其中一个摊贩见到崔领锦衣华服,非要拉着他看他家摊上的摆件,讨好的说,“公子买一件吧,公子看看这个。”
崔领哪有心思看这个,但是这个小贩极为无赖,拉着崔领就不让他走。崔领就非要走,拉拉扯扯之间小贩摔倒在地,压翻了摊子。
这个小贩一看摊子都倒了,好多东西也摔坏了,更不能让崔领走了,拉着崔林就开始喊,“你们快来看看,这个公子欺负人啊,你说你不买就不买吧,砸我摊子干什么,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指着这个过活呢…”
小贩哭天抢地,围上来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崔领觉得与他争辩十分丢脸。崔山就出来代主说话了,“哪来的泼皮无赖,明明是你自己压倒的摊子反倒赖在我们公子身上,简直岂有此理,我们去官府说个明白…”
提到官府那小贩也不惧,还一味歪缠,“我就是个泥脚子,比不得你们有钱有势在官府有人,说不得进了官府我就没命出来了,可怜我八十岁的老母啊…”
崔领听着越说越偏,这都牵扯出官府来了,聚众的人群也在指指点点,崔领不想再纠缠下去,示意崔山拿银子给他。
崔山憋屈的很,拿了一锭银子扔在地上,“这些足够买你这一摊的东西了吧,快收拾东西走吧。”
那小摊见着银子眼睛一亮,赶紧捡起来,把上面沾到的尘土擦了擦收到怀里。
银子一入怀,小贩马上变了脸色,讨好的朝着崔领作揖,“多谢公子,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公子不必与我见识…”一边拍着马屁,一边竟要上来帮崔领顺气。崔领躲开,崔山拦住他,“你毛手毛脚的干什么,还不快滚…”
“好好干,”小贩点头哈腰的捡起一点东西就走了,还剩下好多都撒在地上没要。围着的人一看摊贩走了,东西没拿,看崔领那样子也不是稀罕这个的人,哄抢着过来捡。
崔领崔山被围在中间,好不容易挤出来,崔领却发现衣服被人弄脏了,就连鞋面上也有一个大脚印,崔领气煞。
崔山瞧着崔领脸色不好,慢慢劝道,“公子,我们先回崔府洗漱更衣一番再来白家向城主和夫人请安吧。你这一路风尘…”
崔领打断他,“好了,知道了,回府吧。”现在扯什么一路风尘,不过是去了乡下的庄子一趟,崔领知道这是崔山给他找个台阶,今日之事实在憋屈。崔领也懒得真去计较,都是运城的百姓。他从小就听白伯伯常说,要爱护百姓,善待百姓,耳濡墨染这么多年早已经把这个刻在心里。
崔领与崔山打道回府,走进崔府所在的东街街口,看见路旁边有一个扔在地上的担子,这担子里的东西有点眼熟。
崔山上前瞧了瞧,“公子,这好像是刚才那个小贩的担子,他怎么把担子扔在这”
崔领可不想再看见那人,也不想再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愿意扔在那就扔在那,与我们无关,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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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真相
崔山奉了崔领的命令去打探消息,到了晚间也没有什么收获。崔若朴治家治军极严,最恨不守规矩之人。所以崔山找了好几个人也没问出什么,他们大多没有跟去剿匪,只知道崔直当时被抬回来时已经死了。崔山再追问那些剿匪的人有谁,那些人就不再多说了,这都属于崔若朴不许透漏的消息。
好在崔山这十几二十年在崔府也不是白混的,他小时候有一个玩伴的邻居家的儿子在崔家当差,与崔山相熟。这人是养马的,知道有谁当天骑马走了。
崔山假借请他喝酒,把他约出来,套了一些消息。
崔山得了消息就回来禀告崔领了,当天有二三十人去鸡冠山剿匪,说是得到消息白城主被匪贼伏击了,崔若朴派他们去接应,但是去的这些人到现在都没回来。后来崔直的尸体被抬回来后,崔若朴又下令派人去了鸡冠山,那些人同样也没有回来。
崔领一听白衍被伏击,崔家的人也没回来,担心白衍有危险,哪里还坐的住,这就要出门去鸡冠山。谁知刚走到门口就被拦住了,那门房道,“老爷有令,不许公子出门。”
“为什么”
那门房道,“小的不知,只是按老爷吩咐做事。”
“那你先给我开门,等我回来自然会向父亲交待。”
那门房好似没有听到的样子,直直站在门前,不让崔领过去。
崔领现在正心急,一把推开那个门房,“你给我滚开,胆敢拦我。”
“怎么现在连我的话也不听了翅膀硬了”厚重沉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崔领赶紧转身行礼,“孩儿不敢,一时心急这才…”
“你有什么好心急的”
“儿子听闻白伯伯被伏击,正想去鸡冠山看看情况。”
“你不用去了,白衍已经死了。”
“什么”崔领震惊的看着崔若朴。让崔领震惊的不光是这个消息,还有崔若朴的表情语气。刚才那个轻飘飘说出白伯伯死了的人真的是自己眼前的父亲吗
“怎么不相信为父”
“不…不是。父亲怎会如此冷漠白伯伯与您是…”
“你随我来。”崔若朴转身去往崔领住的百川院,崔领也紧随其后,他有很多疑问想要问父亲。
崔领的百川院与白御的海川院相差无几,连名字都是崔领照着白御那个起的。
白御比崔领大两岁,从小崔领就以白御马首是瞻。幼时一块习文练武,长大后也是一起在战场厮杀。白衍不止一次说过,看到白御与崔领在一块就像看到年幼时的自己与崔若朴。
但崔若朴对自己儿子跟在白御屁股后的行为是深感厌恶的,这样会不断提醒他,他崔若朴不如白衍,就连生的儿子也不如白衍的儿子,这简直就是他的耻辱。所以崔若朴对年少时的崔领格外严厉,稍有一丝不满意就请家法,拿起皮鞭就抽,到现在崔领后背还有那时受伤留下的的疤痕。
但崔领的性情多像他的母亲,温厚大方,没那么好强。他并不觉得承认白御比他强我有多难堪,相反,他更敬佩白御能文武兼修。在崔若朴的督促下,崔领也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每日除了就寝三餐,其余时间都是在读书习武。读书乏了就去操练场打靶跑马,练武累了就坐下读一卷书。
与别人相比,崔领已是不可望其项背的优秀了,但却仍不能与白御相比。白御的优秀不在他有多用功,而在于他的聪敏。也许白御读书的时间不如崔领长,但领悟其中道理含义的时间要比崔领短,理解的也更疼通透,还可以想到如何应用。
因为曾经努力过,所以才知道做到白御这一点有多难。这是天赋,是资质,是不可逾越的鸿沟。有些人注定为王,而崔领自认自己只是个将才。
崔领不是没有羡慕过白御的,在父亲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时,在皮鞭抽在身上时…在看到白章氏用手帕给他擦汗,给他扇风,给他……这是崔领最羡慕白御的时候。
每当这时候崔领都会非常想念他的母亲张氏,虽然母亲在他五岁时就过世了,但他还记得母亲也曾这样呵护关切过他…
几十步的路程,崔领想了很多,他有预感,在他离开的这几天发生了很重要的事,也许他的离开是父亲故意的,父亲不想让他参与其中。
“你小时候的梦想终于要实现了。”
崔若朴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崔领听的一头雾水。自己小时候的梦想小时候的梦想是想要母亲活过来一直陪着他,再大一点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就把这个白痴梦想压在心底了。
“父亲。”
崔若朴转过身来疯狂热切的看着崔领,他的声音里全是偏执,“你小时候不是一直想超越白御,又羡慕他能有母亲吗现在我已经做到了!做到了!”
崔领看着有些癫狂的崔若朴,担忧的问道,“父亲,你怎么了”
崔若朴大笑,“我现在好的很。白衍早就死了,我们一直都被白微那个丫头骗了。现在白微那个丫头也死了,我马上就要成为运城的
第二十九章 计策
话说珍珠与白微在客栈化作青年男子,虽然遇上崔领但是并未被认出。两人怕夜长梦多,遂没有再回客栈牵走追风和骏风,反正那一角银子足够买两大车草料的,想来那个小店也不敢苛待两匹马。
珍珠与白微来到白衡的外宅与他们汇合,双方一碰头才发现何邦并没有来这里。
白衡道,“是不是何兄不知道我这个院子”
白衡这个院子是他自己花钱买着玩的。白衍虽然不强求他练功读书,但也是不让逛歌坊妓院的,更不许他玩鸟斗兽,说这样会玩物丧志。
白衡不敢明目张胆的违背白衍的命令,就私下自己置了个院子。闲暇的时候就叫几个歌姬来唱小曲,要不就是去看看自己养的天马,还有几只会模仿人说话的珍鸟,还专门劈了个大池子养锦鲤。
这院子在北街,四周街坊邻居大多数是平民百姓之家,也有行走四海的南北商人,虽然人多眼杂,但也是个隐于市的好去处。
这处庭院除了白衡自己,没有别人知道。平日负责管理这个院子的管家不知道白衡的身份,只知道是个富家公子。照顾饲养这个院子里的飞禽走兽游鱼的仆人更不知道了,他们有的甚至都没见过白衡。
珍珠摇头,“我已经把这里跟哥哥说过了。”想了一瞬又添了一句,“我哥哥肯定自有打算,我们不用担心他。我们先商量一下,等哥哥回来我们就行动。”
白微白衡都无异议。赵水更不敢有了。他这一天找了十几个靠谱的朋友说明了崔家的野心,这十几个朋友也有亲朋好友,这么一算,现在已经有百十来个可用之人了。
赵水还打听到,崔家已经放出话来,说城主被匪贼伏击身亡,运城不可无主,明日便会在议事厅与众位族长商议新城主的人选。其心思目的昭然若揭。
白微听后十分气愤,“真当我白家无人了,我绝不会让他就这么轻易上位。”
白衡也气的够呛,但好歹还有些脑子,“姐姐你的身份不宜再露面了,明日还是我去吧。”
白微不同意,白衡素来玩世不恭,在运城几大家族族长心里早就留下不堪大任的印象,他虽然是白家二公子,但威信不足以服众。
但白微出面也不合适,崔若朴已经知道她假扮白衍的事了,以前没挑明是想一石二鸟,既杀了白微又杀了城主。现在白微再假扮白衍出现,崔若朴完全可以当众揭穿她的身份,再随便给她按上一个罪名,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白微白衡没了主意,珍珠灵光一现,“哎呀,我们怎么把大公子忘了,可以让大公子出面啊。”
白衡迟疑,“可是大哥还没醒。”白微也不解,大哥不是命在旦夕,怎么听珍珠语气好像大哥有救了
珍珠跟白微解释了一下,虽然他们兄妹二人没办法救白御但是薛神医在古医书找了一个古方对症,白御服药以后已经有好转了。
珍珠白微白衡三人来到内室,白御还是在沉睡。珍珠做在床沿,摆出把脉的姿势。“之前我救治不了大公子,是有些疑团未解,现在我再为公子把脉,看看我猜的有没有错。”
白微白衡对视了一眼,虽然有些不明白,但珍珠的话让他们有了希望。
珍珠用灵气去探测了一番黑气,果然如珍珠猜测那般,白御离了白府,那黑气小了很多。
珍珠由衷的为白御高兴,她马上把这个情况告诉白微白衡,“我现在可以为大公子医治了,只是时间有些久,你们为我护法,不能让旁人打扰。”
白衡白微喜形于色,看来连老天都是站在白家这边的。珍珠与何邦真是白家的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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