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韵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星河海棠
走进洞府只见中央穹顶之上挂着一颗硕大的夜明
第五章 远行
何邦心下恨不得马上就带着妹妹到达蜀山,但是越急越要把事情办的周到妥帖,若是哪里出了岔子再想补救就晚了。
蜀山名声在外,人类修者众多,虽说现在人妖两族和平相处,但也有见妖恨不能杀之而后快者,如何才能保住自身安全
灵泉如此珍贵,怎样才能让他们借出一用
妹妹和娘亲都晕着,娘亲应无大碍,可是妹妹这样如何上路
今日欠下智者恩情该如何报答还有师傅,也要向他老人家辞行。
何邦一条一条列出要解决的问题,虽然前路艰险,但是为了妹妹,刀山火海也要闯一闯。
“小人多谢智者指点迷津,本不应再麻烦智者。只是小人人微言轻,怕是到了蜀山也不得见掌门人,更遑论借用仙泉,是以请智者写封信或者给我个信物作为引荐。智者若能应允,今日之恩,小人无以为报,此生但凭驱使。
“哈哈哈,老夫早已不问世事,驱使你有何用只是为了这一方苍生罢了。”话音一落,何邦就感觉身体一轻,智者收回威压了。
“你个小子,有骨气,又机灵,心性还算不错,是个好苗子。”能听得出,智者心情不错,声音不似之前严厉肃穆。
何邦大着胆子,又求了一事。“蜀山远在千里之外,远水救不了近火,我妹妹如今已昏迷了好几日,灵气定然不继,若是在昏睡下去怕真是会损伤灵智,劳智者出手先救醒妹妹,我们才好上路。”
智者没说话。
“智者方才说,是为了东海一方苍生才愿意指点小人。我妹妹珍珠也算是不忍心伤害这一方苍生才有今日,请智者…”
“罢了罢了,老夫本不欲多管闲事,只可怜你们一家倒也都是良善之辈,也算难得了。你小子不可再得寸进尺了。”
智者右手一挥,何邦眼前多出一个锦盒和一封书信,还有一个令牌。
“拿着这些东西走吧,丹药十天服用一颗。”
何邦大喜,赶紧给智者磕头道谢,“多谢智者。”再一抬头就见自己已在洞府之外,娘亲和妹妹都在身边,连那床榻也在。
何邦赶紧打开锦盒,一阵香气扑鼻而来。盒里有十颗丹药,粒粒洁白如玉,灵光闪闪。他赶紧给珍珠服下一颗,心里计较一番,十天一颗,那么他必须要在百日内带妹妹赶到蜀山,倒也不算太赶,想来智者已经考虑的事事周到了。
智者洞府是在整个东海的中部,接下来应是向南而行去往蜀山。可是家在北边,若是回家去向师傅辞行,再赶回来,一来一回就要耽搁十天,如此紧要关头,这十天耽误不起。倘若不向师傅辞行,岂不是不孝不忠不义。何邦正陷入两难,雌蚌悠悠醒转。
“娘,你觉得怎么样”何邦赶紧扶雌蚌坐起来。
“娘没事,我们怎么在这智者也救不了珍珠吗”雌蚌看着身旁还在昏睡的珍珠,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庞。
何邦把后面发生的事跟雌蚌大致说了一遍,雌蚌点点头,“那你赶紧上路吧,你师傅那里我去说。”
何邦诧异道,“娘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雌蚌摇了摇头,“娘老了,只会给你们拖后腿的。咳咳,娘在家等着你们回来。”
何邦给雌蚌顺了顺气,想着这样也好。千里奔波确实对娘的身体毫无益处,再有就是他们水族不可长时间离开水,他年轻力壮的不怕,但是娘亲一路上如果有个万一他怕是更照应不过来。
“娘,你先歇会,智者赐的药我已经给珍珠服下了,等一会珍珠醒过来我就带她上路。”
雌蚌从怀中掏出两个传音螺,递给何邦。“这传音螺,百里内可互相传音,你和珍珠一人一个。这一路上假使有个什么闪失,有了这个,你也好随机应变。”
何邦低头接过。
“娘”,是珍珠醒了。
珍珠坐起身来,看到雌蚌在身边,习惯性的靠在雌蚌肩头,“我们怎么这里啊”
珍珠醒过来,雌蚌和何邦也就放心多了。雌蚌不欲与她多说,拍了拍珍珠的手,“你和哥哥出趟远门,娘亲在家看家。”
“不嘛,娘亲也一起去,不然珍珠也不去了。”珍珠从有记忆起就没跟娘亲分开过,突然说让她离开娘亲,她一时接受不了,扭糖似得撒起娇来。
雌蚌板起脸来,可还是舍不得责骂珍珠,缓缓说道,“珍珠长大了就要懂事了。你也知道自己近日总是昏睡。娘带你来这里是为了请教智者。智者说你生病了,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治病。你不可任性,在外面要听哥哥话,不能乱跑,时刻都跟哥哥在一起。”
 
第六章 运城
天光微亮,四周静谧,偶有几声虫鸣,何邦睁开眼来。
昨夜的火堆已经熄灭,珍珠蜷缩着身子还在睡。何邦脸上浮起一层懊恼,赶忙把外衣脱下给珍珠披在身上。现在正是春日,晚上气温偏低,他早该想到给妹妹添衣的。
他拿出一张地图,根据地图标示,离他们最近的城镇叫运城,就在十里外。
何邦兄妹二人为了避人耳目,很少进城,但是这次他打算去运城给珍珠采买一些衣物和吃食。他自己怎么都可以,但是这几天珍珠跟着他风餐露宿的,实在是委屈了。
何邦把地图收起来,去采摘了一些野果,洗净了给珍珠放在身旁,他自己静静地打坐修炼。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何邦时刻提醒自己不可自满。世人崇强欺弱,何邦为了使自己强大起来,抓紧一切时间修炼。只有足够强大才能在这个世界有一席之地,才能有话语权。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珍珠是一片鸟叫声清醒的,一睁眼见天光大亮,她赶紧起身。“哥哥怎么不叫我,我又耽搁赶路了。”
珍珠醒了何邦也就不修炼了,他笑着说,“没事的,你先去洗漱,吃些果子,我们这就上路。”
珍珠点点头,用水袋倒出一些水洗了脸漱了口,再让哥哥施一个清洁术就整个人焕然一新了。
珍珠出落的越发漂亮了,身姿袅袅,何邦心想,是不是要给妹妹围个面纱
……………………
快到正午时,何邦兄妹二人就赶到运城了。何邦找了一家最大的酒楼,点好菜让珍珠先吃,他则出去采买物件,也要兑换一些银两。这次他学乖了,没敢在大堂吃饭,要了一个二楼的包厢。
可是等他回来,就见一个身穿白衣,头带白玉冠的青年男子等在他们包厢门口。
还没等他开口,白衣青年就上前作揖行了个平礼自报家门。“这位兄台有礼了,在下运城白氏,名衡字仲恺,兄台叫我仲恺就行了,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何邦不想招惹是非,也无意与人族交朋友,绕过他进了包厢。
白衣青年见他不答话有些着恼,一边跟着他走进包厢一边说嚷嚷,“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对你以礼相待你竟然视我如无物,你可知道我是谁我爹是谁”
何邦自顾自坐下吃了一口饭,给珍珠夹了一根萝卜丝。珍珠本来正好奇的瞅着白衡,看到碗里多了的萝卜丝,脸一下子就皱起来了。
“不知,不是我。”
“嗯”白衡一头雾水。
“你不是问我知不知道你是谁,你爹是谁吗我刚才那就是回答。”
“”白衡还是没反应过来。
珍珠噗嗤笑出了声。白衡这才回过味来,他这是被耍了在运城这个地界上竟然有人敢耍他真是岂有此理。
“你,你,你,”白衡你也半天也没想好怎么说,更何况还有正事要办,也许还有求于他,把关系搞太僵了可不好,这次就先不跟他计较了,“本少爷今天心情好,不与你一般见识。”
白衡自己拉出凳子坐下,拿出一把折扇扇了扇,心里想了一下说辞,觉得不可能有人拒绝,就开口了,“这位姑娘可是你妹妹”
“可有婚配有也没事,退了便罢。”
“我要为我兄长向这位姑娘求亲,你可能做主”
何邦本来不打算开口,就当他是一只苍蝇,可他说话提及妹妹,并且言语轻佻神色倨傲,触及了何邦的底线,他冷冷瞅了白衡一眼,把手中筷子扔出一支,筷子从白衡脸皮擦过,划出一道血印。
这只是何邦给他的一个警告,若白衡再不收敛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白衡吓得从凳子上蹦了起来,摸了下脸,竟然流血了。白衡想起刚才掌柜的跟他说的话,这兄妹两个可能不是本地人氏,所以也许是没听过他的大名才敢如此猖狂。
 
第七章 白府
白府占地极广。何邦和珍珠一路走来,只见树木掩映,假山巍峨,小桥流水,百花争艳,处处灵巧细致。只是何邦总感觉这园子透出一股诡异,不像表面这么简单,他心下提防,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珍珠倒是开心,她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院子呢。一路走来,一会闻闻花香,一会扑扑蝴蝶,玩的好不惬意。何邦不愿拘束了珍珠,只好代妹赔罪,白泉不以为忤,还夸珍珠心性纯真。
过了园子进了二道门,迎头便是三间高大正厅,中堂八门大开,厅内正中央悬挂一副画像,上有一牌匾,书写“运之天道”四个大字,望之则有力劈山河之感,震慑心神。
何邦一顿,看来这白府确实不容小觑,底蕴颇深。有些后悔今日带珍珠贸然前来。
白泉到了门前就止步不再向前,“少侠请,我家主人已久等多时了。”
何邦定睛一看,果见大厅画像前有一人负手而立,因服色与画像中人的服色相似,刚才何邦又被牌匾之字吸引了心神,是以并未注意,也侧面证明了此人气息极淡,应是修习了隐息术。
何邦牵着珍珠正要进门,白泉却伸手拦住珍珠。
“请姑娘与我前去内院,夫人已备下茶点瓜果。”
“不可,妹妹年少不懂规矩,还是与我在一处,就不叨扰夫人了。”
白泉垂眼答到,“少侠不知,我们这里没有在外院接待女客的规矩。女客一向都是内院夫人小姐们接待的,同理,男客也是不能进内院的。”
何邦正要反口,珍珠拉了他胳膊一下,示意他稍安勿躁。“泉叔,我和哥哥是乡下来的,不太懂你们这里的规矩,您别见怪。烦请您带路,我本应去给夫人请安的。”
珍珠看似随意用手指划过脖颈,何邦知道,这是珍珠在说他们可以用传音螺联系,让他不要担心。
传音螺本有手掌大小,但是不便携带隐藏,何邦就把两个传音螺都缩小了,做成项坠挂在颈上,外面有衣服遮挡,十分隐蔽。
何邦几个阔步走进厅内,那人也转过身来。长相斯文,气度不凡,衣饰考究,年纪大约四五十岁,没有多少岁月之痕,眼神尤其明亮,能看出来平日里高居上位,养尊处优,自有一股威严。
因对方年纪长于自己,何邦先行行了礼,“在下何邦,乡野之人。承蒙城主厚爱,不胜荣幸。只有不知城主要我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少年人好眼力,你怎知我就是运城城主”声音洪亮,底气十足。
“刚才泉叔已说厅内是他主人,之前在酒楼也见过您的二公子白衡,与您面容有四五分相似,再加上您周身气度不凡,是以晚辈才有此猜测。”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现在情况不明,何邦只能把姿态摆低。
“好,好,果真英雄出少年阿。少年人才进城不过一个时辰,与我更是才刚见面就能猜到我身份,这份观人与微的本领就已经难得了。”
此人就是运城城主,白氏家族族长,白衍。
其实刚才何邦所言半真半假,他猜出白衍身份完全是因为他身上那身衣服。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白衍身上的衣服与厅中央那副画像人所穿衣服制式相同,后背更是用暗纹细细绣了龙翱九天。龙,在人间一直是至尊的象征,在运城,除了城主,谁还能穿画像中人应该就是白氏第一任族长,白无垢。就是他开启了天眼,用望气之术带领白家走上巅峰,建立了运城。
他不如实说,只是不想让白衍知道他对他们家了解太多,毕竟他们才刚入城不到一个时辰,也没来得及打听什么。他知道的这些都是珍珠偷偷用传音螺告诉他的,至于珍珠为什么知道,他还没来得及问。
“前辈谬赞了,晚辈不敢当。不知前辈召见晚辈所为何事”
“何公子不必谦虚,我小儿子与你年岁相当,却只知吃喝玩乐。对了,犬子你也是见过的,实在是……哎,不提他了,今日他失礼了,我已吩咐厨房备下薄酒,公子留下用晚饭,我让他亲自向你赔罪。”
何邦立即推辞,又行了一礼,“是晚辈有眼不识泰山泰山,冲撞了公子,还请城主不要怪罪,该是我向二少爷赔罪才是。”
“何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世叔。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也是你与犬子的缘分,既然如此,谁给谁赔罪的话就不要再提了。那晚宴就权当给贤侄接风了。”
何邦本想速战速决,早点离开。可是目前看来,这城主目的不明,却是打的留下他们的主意。越推脱怕他们越起疑心,不如实话实说,打出蜀山的幌子,想必他们不敢乱来。
“世叔有所不知,舍妹身有弱症,我们此行正是要前往蜀山求医。此事关乎舍妹性命,实在不能耽搁,怕是要辜负世叔好意了。”
“哦”这倒是出乎白衍的意料,只是就这么让他离开,不好交代,“不知是什么弱症我们运城也算人才济济了,不如留在运城医治”
何邦低头斟酌一番,在白衍看来就是动摇了。他立刻加码,“我府上有些灵药,也算得上珍贵难寻了,你若是有需要尽可开口。府中就算没有也可派人出去寻。”
何邦表现出感恩戴德的样子,“多谢世叔援手。只是我与舍妹身无长物,恐无以为报,不敢麻烦世叔。”
“贤侄这就外道了,你叫我一声世叔,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既然是一家人又何须计较这些。”
白衍挥了挥手,叫来白泉,“马上去请薛神医来,来了直接去内院给何姑娘把脉问诊,有了结果再来回我。”
白泉低声应了,马上就去办了。
白泉才刚出去就又有人进来了,在白衍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看打扮像是奴仆。白衍听后面色微变,双眉不自主皱在一起,让那人先退下。
“贤侄略坐,我去去就来,城外有匪贼作乱。”
何邦脸上不做色,“世叔有事尽管去忙,我在此处等候诊断结果,今日已是多有打扰了。”
白衍匆匆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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