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唐朝做首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搬砖的阿南
他再次试图以深呼吸的方式来缓解怒气,但这次似乎没能奏效。
只听刺啦一声,高力士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李隆基竟然把奏疏给撕了。
“何明远!”
一声长啸响彻整个大殿,高力士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苦苦哀求着:“圣人,奏疏不能撕啊!”
同时偷偷地观望着皇帝的神态。
李隆基将奏疏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抬起胳膊来,指着外面,颤抖着说道:“把姚崇和源乾曜叫来。”
高力士抬起头来,在用作装饰的惶恐外表下,深藏着幸灾乐祸的心情。
他应诺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看样子,何明远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
……
大理寺的公堂之上,响起一阵雄浑的传唤。
“带犯官何明远!”
话音刚落,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穿着被赤土染成的暗红色囚服,双手空空,没有带任何刑具,慢悠悠的,像散步一样走上了公堂。
松散的头发和他精神十足的面貌形成了鲜明对比,似乎这里的牢饭,比家里的还要可口。
面对堂上审问他的芝麻官,他倒也客气,拱了拱手,道了声见过上官,便岔开腿,坐在了堂下,用他的那玩意正对着堂上的三司官员,开始挖耳朵,抠鼻子,气焰极其嚣张。
除去大理寺的(毕竟拿了钱),御史台和刑部的官员,都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张大了鼻孔出气,恨不得一把抄起惊堂木跳到下面砸死这个兔崽子!
“何明远!你给我等着,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御史台派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弹劾崔日知的李如璧,加上他这几日风头正劲,大理寺和刑部的也不来和他争,所以他变成了这个案子的主审官。
“啪”得一声脆响,惊堂木猛击桌案。
李如璧从容的问道:“何明远!你可知罪”
何明远冷笑一声:“元子修的事我不早就认过了吗我说几位,不就是百十来斤铜的事儿嘛至于三天两头的审快些结案算了,你们不嫌累我还嫌累呢!”
“哈哈哈哈!看君侯的样子,应该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
何明远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大理寺评事。
却见那人低下了头,不再看他,他又看了看李如璧的位置,正中央,不对啊!在大理寺的地盘,为什么是个御史做东呢
此时他已然意识到一丝不妙了,莫非……
“啪”得一声,惊堂木再次响起。
“好一个跋扈将军!真个不知死活!本官问你,今年七月十五日,你在什么地方!”
何明远对着突如其来的问讯有些手足无措,毕竟,这次审讯是御史台计划好的,刚下朝,谁也没通知,就来了。
“七月十五……我在安西呀!”
“你见了什么人”
“见了什么人……我哪里记这么清楚”
“哦~忘了那本官告诉你,你在东曹郡城苏
第四十二章 乌台案(8)
何明远转过头来,只见一个身穿绿色武官袍服的胡人走了上来。
当看到何明远时,他微微一笑,走到了他的跟前,深深一拜,说道:“末将见过将军。”
“康茂真……”
“难得将军还认得末将,不错,此次前来,正是为您作证的,哦!对了,听闻将军和我家主人一同封了开国公,末将在此恭贺君侯。”
这下何明远彻底慌了,这绝不是什么巧合,这明白了就是有人要把他往死里捶啊!可是幕后黑手谁为了什么他一概不知,在脑海中曾经有过一刹那曾经想过元家,但瞬间就被他否定了。
因为康茂真的出现,就证明了一件事,他所认为的那个完美无缺的计划,也就是他和张孝嵩同时咬死了不承认这一招,被击破了。
张孝嵩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他给卖了。
拿了钱,还出卖买主,还损人损己。
这,这不合规矩啊!这不讲信用啊!这简直不按套路出牌啊!
李如璧笑着对他说道:“何侍郎,现在肯招了吗”
何明远皱着眉头,抬起头来,无可奈何地看着堂上两个无比得意以及另外两个一脸茫然的面孔,面如死灰地说道:“我招。”
……
……
紫宸殿内,李隆基和自己刚刚叫来的两位宰相一起看着不到一个时辰就连续招认的帝国特大贪腐案,这桩案子是那么的诡异和离奇。
他们的开始就跟商量好了似的一起来到了自己面前,并且又像商量好了似的一起结束。
总之,一句话:太巧了。
巧的他自己都不敢承认。
就在一个时辰前,他在殿内偶然看到了中书主书赵晦的供状,除了接受外国友人的慷慨馈赠以外,在去年的这个时候,他还接受了何明远高达三万六千贯的贿赂,即制钱三千六百万文。
然后还不到一会儿,大理寺就连续送来了两份报告,一份是关于何明远的,他对于安西出征期间贿赂张孝嵩的事情供认不讳,涉案金额高达十万贯,也就是一亿文,然而他口口声声称这不是贿赂,只是单纯的馈赠,但他的小聪明却被御史台抓住,直接由行贿改成了谋反。
并且据赵晦声称,何明远向他行贿就是为了攫取兵权。
另一份报告则是关于崔日知的,不出所料,与何明远也有关系。
大理寺经调查得知,崔日知除了在任京兆尹期间贪污京兆府衙署修缮工程款五千贯以外,还接受了以何明远为首的西市商贩大大小小一万贯的贿赂,涉案金额高达一千五百万文。
李隆基才三十多,都快被气出心脏病了。
三件案子,通通与何明远有着直接关系,就那十五万赃款就够要他脑袋的,更别说还有谋反的事儿。
李隆基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何明远如果谋反,怎么还会乖乖回来,等着被审讯
谋反的罪名虽然可以推翻,可那十五万的赃款可是板上钉钉的,张孝嵩那十万贯还是何明远从缴获物资里挪用的,按理来说都属于朝廷,于是又多了一向挪用公款的罪名。
“何明远呀何明远,你现在就是真的给朕变出三百万贯钱来,恐怕也不够买你的命啊!”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姚崇和源乾曜,极其不情愿地问道:“你们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办”
源乾曜看了看皇帝,瞄了瞄姚崇,又低下了头,他才不管这事,天下都知道他源乾曜接的谁的班,干的什么事儿,干脆上闭嘴,老老实实听人家正经八百的宰相在怎么说
“老臣以为,张孝嵩,何明远,劳苦功高,不可以常理度之,崔日知有功于社稷,不至于废弃终身,赵晦虽然收受贿赂,这些年来,在中书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些疲劳,圣人以德治天下,宜以宽仁为本。”
 
第四十三章 乌台案(9)
“奴婢不敢。”
“让你抓就抓哪来这么多废话!”
高力士这才跪在了他的面前,从三个打乱的纸团里,随机摸出了一个。
李隆基全神贯注地盯着整个过程,一刻也不敢放松。
虽然他紧绷的精神对结果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
虽然他不愿将内心的想法透露出来。
一面是法度,一面是私欲。
作为皇帝,他无时无刻不得在这两者之间做出抉择。
公大于私,他就是明君。
私大于公,他就是昏君。
所以,他只能是在满足公正执法的条件下,再去谋求自己的一己之私。
高力士缓缓地伸向了纸团,这只手同时扼住了两个人的咽喉,同时握住了两个人的心脏,同时挤压着两个人的肺叶。
“生!”
“呼!”
二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李隆基欣慰地看着门外苍白的天空,在他的内心里,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对自己说,这是天意!不是我李隆基以私废公哦!
“姚相公回去了吗”李隆基问。
“这个时辰恐怕已经回去了。”
“那你去准备一下,陪我去一趟四方馆,对了,万万,万万不可让人知道。”
“诺。”
……
四方馆内
一个老者站在庭院前,拈弓搭箭,瞄准了十几步外的柳树的树枝。
“嗖”的一声,箭矢应声而出,不出所料,射偏了。
老者笑着捋了捋胡子,仆役把射偏的箭矢拿了回来。
他摆了摆手,坐在了交椅上,笑道:“老了,老了!”
站在他身边的中年男子拿着弓试着拉了拉,说道:“爹这么大年纪还能弯弓射箭,已经实属不易。”
“人老不以筋骨为能,还是年轻好哇!想我年轻那时候,纵马殽山之下,一天下来,能打不少东西呢!哪像你们整日出入烟花柳巷,年纪轻轻的就把身子给毁掉了,唉!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中年男子无奈地将视线从他老子面前躲开,看向那可光秃秃的柳树,他嘴里嘟囔着:“现如今会弯弓有什么用人家何明远射不穿札(穿甲),身不跨马,还不是照样横扫安西”
老者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问道:“你说什么”
“爹,你没听市井里的人说吗人家现在都用什么鸟铳火枪了,无须臂力,却能百步穿杨,火炮所至,无不糜烂,您那一套,过时了。”
“放屁!大将虽不须筋力,可体魄强健总应该做到吧若是人人像那何明远一样,跟个娘们似的,我唐人何以驰骋天下!我大唐平定四海,靠得就是弓箭!咳咳咳!”
老者气呼呼地咳嗽起来,中年男子赶快把水端了过去,为他拍着后背,老者却一把将他推开,骂到:“滚一边去!老子还没到让人伺候的份儿上!”
他口上虽然这么说,但事实就摆在面前,不服老不行啊!连思维都开始僵化,自己竟然第一次开始排斥新的事物,这才是让他感到更加震惊的。
在满朝文武之中,他可是以善于应变著称,平日里都是他驳斥别人为老顽固,如今连自己也成了老顽固,那天下还有几人可以正视这件事呢
常人安于故习,学者溺于所闻。
这些读了一辈子经世致用的圣人之学的人,早就躺在熟知的世界里自我陶醉了,哪里还有去接受新事物的勇气
何明远,不可杀呀!
但这个心声尚未扩大,也许刚刚发芽,刚刚从他所熟知的泥土下破土而出。
他喝了一口水,感到微微有些寒意,说道:“走吧!回去吧!”
正要回去的时候,四方馆的小吏跑了进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老者既不惊讶,也不好奇,说道:“人在哪呢”
“就在外面!”
“快去迎接!”
老者将弓扔给了儿子,
第一章 孤独的起点
自从受到审讯之后,何明远再也没心情去和牢头赌博了。
对死亡的恐惧让他感到焦惧不安,不过幸运的是,朝廷和皇帝都没让他多等,几天之后便宣布了敕令。
然而也就这仅仅几天时间,他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苍白的面孔在他原本就白皙的皮肤下变得无比可怕,活脱脱像一具僵尸。
他现如今才懂得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大臣在得罪之后抑郁而死了,并不是他们本身有病,大多都是吓出来的。
就如同得到了一张死亡通知书,更有甚者,还有可能得到自己全家的死亡通知书。
对死亡的恐惧所带来的危害有时大于死亡本身。
有几个人能像文天祥一样慷慨赴死呢正视死亡呢
他坐在茅草堆上,看着自己面前这堵黑黢黢的墙壁,如同看着自己的即将结束的命运。
虽然是第二次生命,但他却因为失去了第一次而比起第一次还要珍惜。
他抚摸着自己的命运之墙,痛哭起来,发出无尽的懊悔。
他几乎已经确信,这一次在劫难逃,最可怕的无过于看不到将自己置之于死地的幕后黑手,窝囊到了极点。
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他发誓一定远离朝廷这个是非之地,这也是站在黑幕之后的对手所希望的,当然,他自己并不知道这一点。
由于沉浸在悲痛之中,使他连门外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知道门上的铁链被打开,他才赶紧抹了抹眼泪,转过身来。
只见一个身穿紫衣的小中官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身后一个绿袍中人手捧着官服,恭敬地站在紫衣人身后。
这一景象有如忘忧草,直接将他从深渊中拯救了出来。
心尖上的磐石被掀飞,胸间淤塞为之一空,顿时变得无比畅爽。
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从粪坑里爬出来,虽然满身是屎,但起码没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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