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唐朝做首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搬砖的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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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生丝霸盘(5)
秋,九月,生丝四百五十贯
冬,十月,生丝四百八十贯
与长安朱雀大道肃杀的情景相反,长安市场上的生丝贸易异常火爆。
东西两市,充满了投机分子,准备在元何两家的生丝大战中分一杯羹。
自六月份以来,涌入长安的生丝量多达一万多包,其中的七千包全部被元何两家吞入腹中。
双方手上的钱帛,已经全部换成了生丝,库存的钱财已经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但双方谁都没有要退缩的意思,到了现在这个份儿上,谁也别想收手。
元家甚至不惜举债,也要和何明远一绝死战。
窝在柜坊街手握无数钱帛的富商大贾,远远地将自己锁在在自家门缝儿里,隔岸观火,生怕自己一时忍不住,被拖入泥潭。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面对眼前的巨大漩涡,他们拒绝帮助任何一方,谁胜谁负,对于他们,都无关紧要。
就是真的想帮,可也是有心无力,也不看看人家玩儿的多大的局一百多万贯!这是什么阵仗
就他们两家往水里扔的钱帛,比全天下的户调还要多。
平日里那些耀武扬威的巨富,就是把全部身家压进去,也不够人家俩玩一票的。
长安城外,趁着前半年布匹价格低廉赶紧置办了一件衣服的卖碳老翁再一次来到春明门前。
原先听说他要为花费几个月的钱财为全家人置办衣服的婆娘连续骂了好几个月,在知道七八月份之后,生丝价格暴涨,碎碎叨叨的婆娘才闭上了嘴。
虽然她内心里十分庆幸老头子的所作所为,但嘴上是不能说的。
跟在老头身后的,是好几辆满载着生丝的马车。
生丝被茅草和皮毡紧紧包裹,面对这些一天一个价的货物,老板不得不亲自押运,并且像亲爹一样小心照料。
马儿迍迍的行,车儿快快的随,鱼贯而入,抵达了西市元家店的总部。
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有几个闲散人员站在道路交叉口,试图拦住几个擦肩而过的投机者,趁着生丝还处在高峰期,一起合伙赚一笔大钱。
在外行眼中,其实是看不到形势的,他们只知道在过去的半年中,生丝价格从三百五十贯,一路狂飙,直逼五百贯,但这个价格还能持续多久会不会崩盘会不会再涨这谁都摸不准。
持有的继续持有,卖掉的捶足顿胸。
在投资这方面,人们都有一种共同的感触,那就是,每当自己鼓起勇气买入之际,这个产品的上涨空间已经触顶,随之而来的,竟然是断崖式的下跌。
每当自己鼓起勇气抛售之后,待过两三个月回顾行情,却发现自己操作过早,导致白白损失一大笔钱,悔不当初。
当初怎么就没想到这玩意儿这么赚钱呢
频繁的买卖,一夜暴富的贪欲,对风险的畏惧,让韭菜们将自己的血汗钱贡献给了两个人。
一个是调动大量资金的操盘者,以及另一个公开宣称自己每天都要喝五坛子石冻春的西市珠宝商薄斐德,究其原因,只是因为他是石冻春的最大股东。
“想当初人家老薄在石冻春一口气扔了一万贯,十几年过去,水涨船高,一万变十万,生意生意,可不是低价卖高价卖,人家用钱帛生钱帛,才叫生意。”
听着这些老前辈们站在十字路口讲述着西市的金融大鳄们往日光辉岁月,年轻的投机者们两眼放光,心想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这样幸运一夜暴富
就在他们全神贯注地从演绎传奇中吸取智慧与能量时,只见元家店的掌柜再一次指挥着店里的伙计将货物卸下。
虽然他的脸上饱含着兴奋之情,但其中滋味,甘苦自知啊!
贺元祥再次爬上阁楼,楼梯依旧是那么悲惨的呻吟着,似乎预示着大厦将倾。
在危难面前,元子齐也坐不住了,在自己的几案前踱来踱去。
第二十五章 生丝霸盘(6)
何明远怔了一下,他记得自己只讲过一遍啊!难道自己老糊涂了他好奇地看了看眼前的女儿,才四五岁模样,怎么可能
可既然是她要讲新的那就讲吧!
“在……很久很久以前……”
他尚未说完,采薇就问道:“爹爹,你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说话”
“额……显得有意境。”
“哦!”
“刚才说到哪了”
“以前。”
“什么以前”
“在……很久很久以前。”她也学着阿爷的腔调复述起来,这让何明远感到有些异样,怎么这小兔崽子这般年纪就跟她妈一个德行了
他将信将疑地继续讲述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小女孩儿,和你一般年纪。
“天又黑又冷,下着雪,大年夜,一个光头赤脚的小女孩在街上走着,她的脚冻得又红又青。
“她右手秉遗穗,左臂悬敝筐,在寒冷的天气里,沿街叫卖。”
“卖什么”
何明远想了想嘴角微扬,说道:“炸弹。”
“炸弹”
“额……纪念先人用的。”
“哦!”
何明远继续说道:“她又冷又饿,在一个墙角里坐下来,缩成一团,她家和街上一样冷,她的手几乎冻僵了,她抽出一根火柴。”
“火柴”
何明远仔细一想,目前没有火柴这个概念,随即说道:“额……就是在墙上一擦,就可以打出火花。”
“法术”
“对对对对对,法术。”何明远点头称是,继续说道:“她用火柴在墙上擦燃,火柴灭了,她又擦燃一根火柴,火柴又灭了,她又擦了一根火柴,又灭了。”
“爹爹,这个法术不太灵啊”
何明远没有回应,他继续说道:“最后,火柴亮了,并且点燃了一箩筐的炸弹,在火光中出现疼爱她的大母,大母那样温和,慈爱,于是……全镇子的人都看到了她的大母。
“大母把所有人搂在怀里,整个镇子在光明快乐中飞走了,越飞越高,飞到那没有寒冷,饥饿,痛苦的地方。”
只见小采薇听得怔怔出神,随后十分激烈地说道:“爹爹,爹爹,我也要学法术。”
“你也要学法术你学法术做什么”
“我要去见大母。”
“……”
“我要让全长安的人都看到大母。”
“……那咱们还是别学了。”
“啊~爹爹,我要学!”
“好好好,咱们学,咱们学,让爹爹想想,怎么教采薇”
就在他想着怎么编个瞎话骗骗这个小不点儿的时候,只见门子匆匆走了进来,看着何明远。
他问道:“怎么了”
“阿郎,韦公来了。”
“那你让他进来吧!”
说着,他将采薇从身上放下来,蹲在对她面前说道:“爹爹现在有点事儿,一会儿谈完了事情再来教采薇法术好不好”
小不点儿撅着嘴,点了点头,何明远看到她这副懂事的样子简直心疼得要死,女孩子连胡搅蛮缠都不会,将来还怎么在江湖上行走在这一点上她真得好好学学自己的娘亲。
他拍了拍她的屁股,说道:“跟姐姐去玩吧!”
侍女走上前来,领着她出去了,在遇到韦君奇时还不忘问好。
惹得韦君奇这个冷面人都忍不住回顾两眼。
“令爱可真懂事。”
“哟!连韦公都开始拍我的马屁了这可真是少见啊!”
韦君奇怔了一下,与何明远大笑起来。
“唉呀!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啊!生在世家,更得知道江湖上的人情往来,冰雪聪明不是冷若冰霜,得古道热肠。”
韦君奇连连点头,
第二十六章 生丝霸盘(7)
看着元子齐面如死灰的样子,贺元祥缓缓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欲言又止。
元子齐摆了下手,道:“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不说就没机会了。”
贺元祥心中五味杂陈,眼神中的目光又几乎可以道尽一切心声:“元郎,我以为,现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咱们只能是趁着生丝价格还不算太低,赶紧卖出去,还能挽回一点损失,不然,就真的没退路了。”
“卖谁买啊!”
元子齐一语道破了目前的困境,原先被他挤开的布商,哪个不是作壁上观等着痛打落水狗
投机商人们纷纷抛售,可市场上真正收丝的却只有何明远一家,卖家多,买家少,结局不言自明。
可相比于他,那些投机商人似乎更为幸运,因为他们本钱少,存货也少,以织锦坊的财力,就算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搞搞价也能再收个**万,可自己这边可是几百万的生丝啊!就是放开了让织锦坊吃,他能吃多少到时候恐怕他也得关门停牌。
可现如今除了这个对头,谁能吃下这么大宗的产品
可他会放过这个把自己挤死的机会吗
想来想去,元子齐最终决定,还是折价抛售。
……
……
西市的店铺分布并非是市场自然形成的,而是由朝廷统一规划,粮店,食店,布行,柜坊,都按照分类,聚集在一个区域,于是就有了布行道,柜坊道这些名称。
织锦坊的总部与元家距离并不很远,用丁团长的话说,叫你卖布我也卖布,你收丝我也收丝,双方是鸡犬相闻却老死不相往来,这种行为不仅是给对方,更是给整个布行造成了一股压力。
在这场生丝霸盘中,其余商家在掂量了掂量自己的轻重后,决心站在高岸上,作壁上观。
上午元家停牌之后,这些掌柜们更是蠢蠢欲动,守在店里,时时刻刻关注着这场国家德比。
贺元祥走出元家店,径直往织锦坊走去。
街面上的伙计们就像同时接到信号,一个个回到了自家店里,替换他们的是店里的掌柜。
这些人里,有纵横沙场的老将,也有刚刚上位的新人,他们同时向织锦坊望去,随后同时收回目光,相视一笑。
此时,韦君奇刚进店门,就被副手给拦住了。
“怎么了”他问。
二掌柜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贺元祥来了。”
“他来了他可说了来做什么”
“他说要卖丝。”
“卖丝……带我去见他。”
走上阁楼,韦君奇展颜笑道:“哎哟!贺公别来无恙啊!”
贺元祥起身抱拳拱手,笑道:“身子骨还算硬朗,还是不比韦公年轻有为啊!哈哈哈哈!”
二人寒暄一阵,各自落座,身边的小伙计立刻端上来了茶水。
“韦公,你们家君侯手够黑的啊!竟敢在城外扣了我们家的货”
“是吗”
韦君奇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二掌柜,疑惑地问道:“有这种事儿我们怎么不知道啊贺公可不能诬陷好人啊!”
二掌柜眼珠子的一转,一拍大腿,立刻说道:“今儿早上咱们的货也被扣外面了,说是例行检查。”
“例行检查哎哟!你看看,你看看,这朝廷早不检查,晚不检查,这时候检查个屁啊!这群狗日的,什么事儿不会干,哎!卡脖子的事情手到擒来!”
“据说这次给钱都没用。”二掌柜说。
“是吗哎哟!那可真是,幸亏咱们预备的早,是吧”
看着这两个孙子在自己面前唱双簧,贺元祥真想操一把刀挨个攮死他们。
他咬着牙苦笑道:“行了,既然朝廷这次公事公办,咱们也没说的,何况贵号又有充分的准备,想必库里应该存了不少的钱帛,能收下不少的生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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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生丝霸盘(8)
贺元祥在织锦坊等待的功夫,元家店这边已经被债主包围了。
柜坊道的掌柜们手里拿着契约,挤在元家店门前,兑换现钱。
二掌柜急得满头大汗,努力将这些债主们拦在门外。
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
“还钱!还钱!”
“你们元家是不是不讲信誉!难道想赖账不成!”
“我说……诸公且听我说……诸公且听我说!”
契约,欠条和唾沫星子,就像下雨一样,扑面而来,即便是他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照样也被淹没其中。
“我们不是不想还,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我们把布匹织出来,不就能还诸公的钱了吗”
“等你把布匹织出来几千包生丝,就凭你们元家得等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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