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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唐朝做首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搬砖的阿南

    西市的大小商家们,无不看着元何两家的好戏,看着这次谁能斗得过谁

    是官厉害,还是商厉害

    看看你元子齐比起你的大哥,比起闾大掌柜那个老狐狸来,谁更有手段

    看看你是就地求饶呢还是硬抗到底

    路边门店里的老板娘一边煮茶,一边磕着瓜子儿,望着外面,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打着油纸伞,一路小跑,进了元家店。

    男子中等身材,身材微胖,一绺胡子浓密黑茂,穿着一身蜀地织锦做的圆领袍,乌皮靴子和下摆上,溅满了泥点子,小半个肩头被雨水稍湿。

    他是元子齐在东都的副手,名叫贺元祥,自从元子齐接手长安的生意之后,他也跟着到了。

    这几年来,他与这位少郎君相处十分默契,就像常年奋战在校园篮球场上的好兄弟,一个眼神就知道该做什么。

    跟着他来到三楼阁楼上,那里有个阳台,坐在那里,大半个西市,几乎尽收眼底。

    漫卷珠帘,一个青年男子坐在几案前全神贯注地打着算盘,根本听不到楼梯之丫丫的惨叫声,更察觉不到身边有人在靠近。

    多少钱财都从这珠子上走过多少衣食从手上而来

    在对生意这点的态度上,他和他大哥元子修截然相反,说的过分一点叫不共戴天。

    一个是读书读得痴迷,一个是打算盘打得上瘾,共同点也有,废寝忘食。

    但他们的老爹似乎看不到这一点,死气白咧的非得让元子齐去读书,让元子修去经商,对于他的行为,家




第二十章 生丝霸盘(1)
    “十五,十六,十七……啊~十八!十……九~二……二十!”

    何明远咬紧牙关,将最后一个俯卧撑做完,若要是按照标准动作,他一定会立刻趴在地板上休息会儿,但鉴于自己背上还趴着一个二三十斤的千金珍宝,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放下去。

    这个前世的小冤家,抱着他的脖子,时不时揪揪头发,咬咬耳朵,让一旁的崔若萱感到牙帮子有些发酸。

    经过这几个月的磨合,两人关系越发亲密,以至如胶似漆,此增彼减,老崔坐在桌子前,时不时瞟向他们爷俩,眼神中渐渐泛起嫉妒来。

    何明远解开衣带,将上半身露出来,站在门口,借着被雨云遮挡地不剩几分的灰蒙亮光,检验着几个月来锻炼的成果。

    由于他身子骨瘦弱,身上没多少脂肪,基础薄弱,经过少许雕刻,身子骨便焕然一新,跟换了个人似的。

    崔若萱平日里也没觉得他有多努力,突然这么一瞅,感觉与以往大不相同。

    过去即便是个女人都想挡在他面前为他遮风挡雨,似乎怜香惜玉不是为了女人而是为他。

    现在再看,健朗的体格加上那副凛然的锐眼,简直是脱胎换骨。

    “健儿,好腰啊!”崔若萱不禁感叹道。

    听了这话,却见何明远得意的拍了拍屁股,反问道:“腰好屁股就不好吗”

    面对这个问题,崔若萱抱拳拱手,心服口服,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骚贱依旧啊!

    这时,家里的奴仆一路小跑进来,说道:“阿郎,韦公来了,在账房候着呢!”

    “告诉他我这就来。”

    “诺。”

    说完何明远却没有离去,而是坐在地上与采薇额头对额头的顶了两局才肯走,待要走时,采薇却还有些恋恋不舍,紧抓着他的衣角。

    崔若萱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把采薇抱了回来,笑道:“真是前世的冤家。”

    临走时,他还不忘把手指放在嘴角,像小丑一样,拉满了做了个鬼脸,逗得采薇直笑。

    随后,才披着衣服,往账房去了。

    断决敏速,强躁自用。

    这是何明远第一次见到韦君奇这个比他大的小辈的评价。

    他和杜若弼就像两个极端,一个深沉,一个急切,一个善谋,一个善断,这让他想起了唐初的两位贤相。

    房杜。

    走进账房,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候,与他急躁地特点大相径庭。

    对待这位手下干将,他收敛起了平日里的傲慢,拱手道:“韦公。”

    韦君奇赶忙回礼道:“见过君侯。”

    没等何明远寒暄,他便立刻说道:“君侯,元家降价了。”

    “哼哼哼!憋不住了”何明远端起茶盏,递给了他,韦君奇只是接了过去,却没喝,他没工夫去做这些人情客套,一心只在工作上。

    “没错,想必波斯人和九姓胡都去找他了,逼得他没法不降。”

    何明远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元子齐只道他十六个作坊,两千架织机,按照自家的效率,两三个月,可以出布三四万匹,但他怎么也没想到,飞梭让他对对手库存的估计少了一半儿。

    何家每多卖一天,元家的利益就会多一分威胁。

    因为对手不是别人,是何明远啊!

    满长安,谁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谁知道他还有多少布匹

    与其把布匹攒在手里,不如换了钱预备下一次战斗。

    “他降了多少”

    “比咱们低了一分。”

    “好!你去前面盯着,他降,咱们就降,最少也得比他低一分,我要让他知道,我就是要挑明了干他!对了,这几个月,飞梭的事情,不是憋着没说吗你去找人,把风声放出去,让他知道这个宝贵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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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生丝霸盘(2)
    “据说他已经把人全部派出去了,十几拨人,分别前往了苏湖,广南,唐邓,两河以及青齐,看样子他这次是要向咱们元家全面开战了。”

    说着说着他突然愣住了,过了半晌才开始说话。

    “嘶~哎哟!这个孙子!他怎么就这么懂我呢收购生丝”

    看着元子齐头上青筋暴起,连与他相处多年的贺元祥都感到有些恐怖。

    “二郎,你不会是想做生丝霸盘吧这生丝霸盘万不得已,可不能随便做啊!一旦参与其中,那就得一条道走到黑,不砸个倾家荡产,谁也别想回头!咱们元家从来没做过这样的生意,你千万不……”

    “贺公!”元子齐瞪大了眼睛看他,无比冷峻地说道:“咱们现在已经是万不得已了!”

    他紧紧攥着双拳,前几日宫门前的羞辱全部翻上心头,让他好胜心更加激烈。

    如今面对何明远的飞梭,低成本的人工,宫里宫外的优势,他现在唯一能够反击的机会就是与他争下半年的生丝霸盘,仗着自己家大业大,完全可以放手一搏。

    “何明远他能有多少钱撑死也就十来万而已。”

    “他在扬州颇有根基,帮那些茶商挣过不少钱,那些茶商会不会……”

    “你觉得一家商号做霸盘生意,市场上会有人去帮他吗”

    “他可是官呐!”

    元子齐沉默了,他们两家的身份实在过于特殊,一个是长安最大的商家,一个是当朝炙手可热的宠臣,一想到这里他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骂何明远。

    两强相遇,一起狼狈为奸,勾结赚钱,多好何必鱼死网破

    经过再三思索,他还是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是何明远先动的手!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大举收购生丝,然后用他的廉价布匹冲击市场吧

    沉吟片刻,他抬起头来,并不是非常坚定地说道:“咱们只有这一条路。”

    贺元祥满面忧愁,犹豫不决地说道:“这么大的事情,咱们还是去问问元公的好。”

    “……好吧!问问爹也好,毕竟这不是件小事儿。”

    ……

    ……

    七月转眼即到,东起大海,西至关陇,万物都沉浸在金黄色之中。

    收获的季节,也是缴税的季节。

    武德令:每丁每年缴纳两石租税,北交粟米,南交水稻,每年输绫两丈,绵三两,或者布匹两丈四,麻三斤。

    每人每年要服徭役二十天,可以用钱赎买,每天三尺,如果是二十天,那就是六丈(一匹四丈)。

    在唐朝,不仅汉人需要交钱,胡人亦然。

    岭南税米一石五,附塞诸胡输羊两头。

    苏湖维扬的稻米,两河青齐的粟麦,也会经由官车官船,水陆并进,抵达两京,然后分配四海。

    与官船一起从运河抵达东都的,除了金黄的粟米,还有亮白的稻米和生丝。

    由于中国铜少,金银更少,每年手上来的铜钱不过两百万贯,所以大唐的财政收入只能兼用钱帛,也就是铜钱和实物。

    国家如是,市场亦如是,李隆基甚至下过明令,市场买卖,以布帛为先,违者抵罪。

    所以,在大唐,粟米水稻,布帛生丝,这些实物,就如同真金白银。

    今年的生丝市场可谓火爆,为了遏制织锦坊的势头,长安元家率先宣战,大举收购生丝。

    看样子,就连窝在东都,一贯小心谨慎的元离也同意了这个极具风险的行动。

    连续十几天的收购,织锦坊和元家的仓库里已经堆满了货物。

    何明远



第二十二章 生丝霸盘(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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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生丝霸盘(4)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意思是说,织锦坊用军械所的钱办的,你只是个管事,并未参与其中,也就是这场霸盘是我和元家在争”

    李隆基轻轻抚着胡子,若有所思地问道。

    何明远长跪在地,一只手捂着屁股,呲牙咧嘴的点了点头,在距离他不到两三布地地方,扔着一杆木杖。

    第二次打板子,竟然是皇帝亲自动手,真狠啊!

    “朕身为天子,岂能与民争利你还是回去吧!这事儿我管不了。”

    “啊您当真不管啊他元家可是再做霸盘生意啊!这种恶意竞争,扰乱市场秩序的事情,您怎么能坐井观天呢”

    “嗯”

    “不是,作壁上观对了,您怎么能坐视不管呢如果这个霸盘让他做成了,到了明年,长安的丝绸价格就是由他订了,这和那些在灾荒年哄抬粮价的奸商有什么区别”

    “可朝廷之前也没管过这种事啊就算是人家哄抬粮价,那官府也只能听之任之,或者以平价粮去拉低粮价。”

    何明远一拍大腿,屁股受到联动,一阵生疼,他咬着牙说道:“所以说咱们才要买生丝啊!”

    “这跟买生丝有什么关系”

    “您想啊!您买了生丝不就是朝廷买了生丝吗朝廷买了生丝让我去织成布,等到明年,以低价出售,不正好可以拉低物价,以供百姓姓需求。”

    仔细一想,却觉得他说的有一定道理。

    由于许多法律并不完善,朝廷如果放任市场自生自灭,不知有多少百姓,会在垄断经营之下吃不饱,穿不暖。

    朝廷是做什么的朝廷不就是在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再踏上一只……雪中送炭的手的吗

    皇帝沉默片刻,方才问道:“要多少钱”

    何明远登时眼前一亮,强忍着疼痛,膝行而前,来到李隆基的身边,眼中泛起泪花,问道:“您有多少”

    见皇帝立刻沉下脸来,何明远赶紧说道:“您有多少与臣何下干臣只是觉得,元家的钱实在是太多了,我估计还得要一百万才能拿得下。”

    李隆基瞟了他一眼,说道:“我觉得这一百万还是不能给。”

    “啊”

    “我给你一百八十万!”

    待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何明远呆住了,太阳……难道打西边出来了李隆基会这么大方

    只见皇帝陛下,站起身来,说道:“先天二年,你们家第一次被抄,得金银珠玉一百万贯,去年你从安西归来,先后献五十万,第二次抄家,这又是三十万,总共一百八十万!”

    看着眼神炽热的何明远,皇帝继续说道:“不要以为这钱要物归原主了,朕不过是让你过过手而已,钱是我的,货是我的,作坊也是我的。”

    原本他以为何明远会垂头丧气,没想到他却毫不介意,反而笑了起来。

    他一贯以此手段调笑何明远,没想到这次竟然失灵了,他好奇地问道:“你看着这钱就不眼红”

    何明远尴尬地笑了笑,挠了挠脑袋,道:“哪能不眼红呢不过臣下这次一开始就没想着为自己捞钱。”

    李隆基冷笑一声:“我不信,你小子肯定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虽然我猜不出来。”

    当看到何明远那副认真的神情时,李隆基收起了自己的笑容,问道:“为什么”

    皇帝可以允许一个人没有本事,但绝对不能允许一个人没有缺点,没有缺点,说明你在欺骗我,你在掩饰,你有不为人知的图谋。

    但就当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何明远开口解开了他的疑惑。

    他双手交叉作礼,说道:“臣年轻气盛,犯下大错,是陛下力排众议,使臣及妻子得以保全,虽粉身碎骨,不足以报陛下于万一也。”

    说完,他匍匐在地。

    这番至诚之言,感人肺腑,李隆基木然无语,轻轻拂动唇边的胡须,沉吟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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