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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狂之最强医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墨十泗
“那我们往人少些的地方走?”温含玉道。
“不了。”乔越朝她温柔一笑,“说了与阮阮来看看建安上元节的热闹的,去人少的地方便感受不到热闹了。”
温含玉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乔越没有动,温含玉非但没法走开,反是被乔越又拉了回来。
她蹙起了眉,“阿越?”
“阮阮……”人来人往中,乔越温柔地看着她,轻柔地唤她,欲言又止,“我——”
“砰砰——”就在这时,墨色的苍穹中传来阵阵炸响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炸响声吸引了去。
温含玉也不例外。
只见烟火在夜空中一朵朵绽开,五光十色,绚烂耀眼。
温含玉定定看着。
这是她活了两世第一次看见烟火。
很好看。
忽地,她转过头来,想问乔越他觉得好看吗,然她才一转头,乔越便吻上了她的唇。
所有人都仰头看着夜空中的烟火,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温含玉微微睁大了眼。
因为乔越向来矜持,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这是他第一次在众人前主动。
他看着烟火在她眼中绽放,美不胜收。
温含玉觉得今夜的乔越有些奇怪,可奇怪在什么地方,她又说不上来。
“阿越,你是不是有心事?”温含玉问他,“还是不想回建安?你要是觉得在建安呆得难受,明天我们就走。”
“不是。”乔越握着她的手,“阮阮莫胡想,难得回来,你自是要多陪陪太爷爷些时日才行。”
“你要是心里有什么事,记得跟我说。”温含玉又道。
她记得书上夏良语说过,夫妻之间,就是要互相关心,有事情都要第一时间和对方说的。
“我会的。”乔越柔笑着点点头,“看烟火吧阮阮,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看烟火。”
“嗯。”温含玉重新仰头看绽放不止的烟火,自然而然道,“不知道以后我们住的地方上元节会不会有烟火?”
“阮阮喜欢看?”乔越柔声问。
“很好看。”温含玉目不转睛,“是喜欢吧?”
“是。”乔越道,“要是以后我们住的地方上元节没有烟火,我就陪阮阮到建安来看。”
温含玉皱眉:“那多麻烦?”
“不麻烦。”乔越低头吻了吻她头顶的发,“阮阮喜欢就好。”
温含玉想了想,笑着点了点头。
乔越看着她的笑靥,心想着,即便是天塌了的事情,也过了今夜再说吧。
*
为阿黎的事情劳碌了一整年,温含玉沐浴罢窝在乔越温暖的怀里,只一小会儿便入了梦。
乔越轻轻抚着她的背,确定她已经深睡,他慢慢离开她身侧,穿好衣裳鞋袜,为她掖好被子再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后悄声出了屋去。
而在他将屋门从外边轻轻合上时,本是熟睡了的温含玉慢慢睁开了眼。
过了好一会儿,像是在确定乔越已经离远了似的,她这才坐起身来,也将衣裳鞋袜穿好。
他们一前一后都出了府去,却不是往同一个方向。
乔越往平王府的方向去,温含玉则是往今夜举行灯会的明凤大街走去。
寒风凛冽。
明凤大街上,忽有两名黑衣人出现在温含玉面前,恭恭敬敬单膝跪下:“见过少主!”
“我不在姜国的这一年里,宫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和太子有关?”不然今夜灯会之上他们不会急于要见她。
“回少主,是。”对方语气沉沉,“皇上病重,有重新立储之意。”
“哦?”温含玉微微眯起眼,“立乔陌?”
“不是。”对方抬头,目光怪异又凝重,“立安王乔时。”
温含玉愣住。
安王乔时?那个连十五岁都还没到的六皇子?
为什么不是立乔陌?
这和书中结局不一样!
这一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温含玉眉心紧拧。
不由自主地,她想起了连城曾经与她说过的话。
她莫名地觉得有些心慌。
*
平王府。
朱漆大门上的衔环已经生锈,结在上边的蛛网在夜风里摇晃着。
府中枯枝败叶落了满地,风一吹,便卷到了一起,厚厚地堆叠着。
脚踩在枯叶上,每一步都清晰有声。
已经两年无人居住的府邸深处有火光。
火光在立苑里。
立苑里有人。
人坐在门槛上。
乔越提着风灯走进立苑里的时候,那人一脸震惊。
“哥?”乔陌震惊地看着乔越,很快又恢复如常,又再唤了乔越一声,“哥。”
乔越走到他面前,看着坐在门槛正中央的他,淡淡道:“不给我让个位?”
“怎么会?”乔陌赶紧往旁挪了挪身子。
乔越像看不见门槛上厚厚的灰尘似的,将风灯放到了身旁地上,把另一只手上拎着的一坛子酒放到了他和乔陌面前。
“哥怎么突然回来了?”乔陌盯着那坛子酒,“又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陪阮阮回来看温老将军。”乔越神色平静,语气亦然,“我不知道你在哪儿,不过是猜想你在这儿而已。”
“哥总是能把我猜得很准。”乔陌笑笑。
“谁让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弟弟。”乔越也笑笑,伸手拔开了面前酒坛的封盖,“我记得我还欠你一顿酒。”
说着,他把酒坛捧起,仰头喝了一大口之后把酒坛递给了乔陌。
乔陌只是看着,并没有接,而是低声道:“哥,其实我不敢和你喝酒,只要和你喝酒,我就能想起当初的事情。”
“我知道。”乔越见他没接,便收回手,自己又喝了一口,“毒是乔晖心腹下的,你不过是知道了,却没有跟我说,还在我出发之前敬了我一碗。”
“佛魔一念间。”
辛辣的酒水,下肚的一瞬间却是冰冷的。
乔越平静得出奇。
乔陌双手死死抠在自己膝盖上。
他说不出话。
也不敢说话。
只听乔越依旧平静道:“我还知道,你的那一株杏树已经死了。”
乔陌浑身猛地一震,他想抬头看乔越,却发现自己连抬头的力气与勇气都没有。
乔越又再喝了一口酒,“这次回建安来,路过你封地,我去看了一眼,知道的。”
夜色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过了久久,才听得乔陌颤着声道:“哥,对不起。”
“喝吧。”乔越将酒坛再一次递给他,“喝了之后跟我去宁堂,去给兄弟们上一炷香,你亲口告诉他们,你能为枉死的他们做些什么。”
乔陌颤抖着双手将酒坛接过,声音亦是颤得厉害,“好。”
“告诉我,圣上忽然将你召回建安且收回了你的兵权是因为什么?”乔越眉心紧拧,目光凝重,语气沉沉,“多个地方忽然爆发灾荒、疫病以及暴乱,尤以西疆情况最甚,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嫡狂之最强医妃 353、事实(1更)
乔越给宁堂里的兄弟们上了三炷香,深深磕了三个头。
他在离开立苑的时候乔陌抓住了他的胳膊,神情凝重且不安地问他道:“哥,你要进宫?”
乔越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在他肩头轻轻拍了拍。
“哥!”乔陌抓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眉心紧拧如乱麻,“父皇如今的想法谁都捉摸不透,我不放心你进宫。”
“放心。”乔越又在他肩头拍拍,“温老将军保我,我不会有事。”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圣上即便有千万个理由,不应此时将你缚在建安。”乔越将乔陌的手从自己胳膊上用力拿开,大步走出了立苑。
寒夜冰冷。
夜色浓沉,乔越站在明凤大街上,看着宫城的方向,良久才抬脚往国公府的方向去。
哪怕他想即刻进宫面圣,但他也知道冲动不得,唯有冷静下来,他才有可能见到圣上。
而要想见到圣上,如今只能依仗老将军。
只能天明后再说。
国公府大门前挑的两盏风灯很大也很明亮,里边的烛灯足以燃烧到天明。
漆黑的寒夜,国公府大门旁风灯险些照不到的地方坐着一人。
乔越注意到他的时候,他也正好抬起头来看向乔越。
在看到乔越的一瞬间,对方愣了一愣,尔后缓缓站起了身来,从火光照不到的地方走出来。
那是一个满脸胡子拉杂的中年男人,头发被寒风吹得有些乱,身上的衣裳整齐且干净,看起来并不像是乞丐。
既不是乞丐,又为何如此寒夜不回家而坐在这国公府外?
乔越只觉此人他好似在何处见过。
但在何处见过,他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直至对方朝他抱拳一揖,客气道:“乔大将军。”
不是建安百姓的口音。
他的口音带着西疆百姓说话的感觉,但又不完全是西疆百姓的口音。
乔越眸中闪过一丝震惊。
是羌国百姓说话时特有的口音。
这个男人——
借着国公府大门前的风灯火光,乔越看清了对方的容貌,也认出了他。
“阁下是荣亲王身旁的那位侍从。”即便心中震惊,乔越却不表现在面上,神色依旧平静,语气也是不疾不徐。
“乔大将军好记性。”方超亦是不疾不徐的语气,“在下方超,今夜灯会之上恍惚间觉得好似见到了温小姐,心想乔大将军应该也回到建安来了。”
“不。”说着,他又否定自己的前一句话,“应该说乔大将军一定会回到建安来。”
这一句,他道得异常肯定。
乔越平静的眸中多了一抹寒意。
方超不畏不惧,而是问乔越道:“乔大将军心中可是在想在下怎会到你姜国都城来?又怎会出现在这国公府门前?”
“在下在这儿坐着,就是为了等乔大将军你的。”方超自问自答,“不用敲门,在下也不赶时间,只要在这儿等,就总会见到乔大将军的,的确如在下所想,把乔大将军等到了。”
“阁下怎知乔某一定会回建安来?”乔越一瞬不瞬盯着方超,似乎对他为何来到建安又为何要等到并不感兴致。
“因为乔大将军不仅是个爱国又爱民的好将军,更是个疼爱弟弟的好兄长。”方超语气肯定,“如今姜国多地危难,乔陌将军无缘无故被召回京,被夺了兵权不算,甚至还被限制了自由不得离开这建安城,乔大将军若是知晓这消息,绝不会坐视不理,总会到建安来的,或早或晚而已罢了。”
“阁下似乎对我姜国的情况很清楚。”乔越声音冷冷。
“算不上。”方超神色淡淡,“不过是在这建安城里多呆了几个月,听说听得多了。”
“听阁下言语,阁下对乔某似乎也很清楚。”乔越的目光落在方超身上,一分也未移动。
“乔大将军的为人,众所周知,没当储君,着实可惜。”换做任何一人,都不敢轻易说出这般话,但方超却道得随意。
他无所谓的态度就好像现在杀了他他也不在乎似的。
只有将死之人,才会什么都不在乎。
他是将死之人吗?
只有他自己知道。
“阁下在此等乔某,究竟想说什么?”乔越声音更冷,“阁下不在荣亲王身旁伺候着,到我姜国都城来意欲何为?”
“他叫我来找你的,有话让我带给你。”方超本是淡漠的神色在提到荣亲王的时候感觉才被暖黄的火光晕上了些,带上了些一个活着的人当有的暖色,但瞬间又暗了下去,“他死了,死得惨不忍睹,没有全尸,也没有葬身之地。”
火光在乔越眸中跳了跳。
他有一瞬间的分神。
死了?
“他让你给乔某带什么话?”片刻后,才听得乔越沉声问道。
“他让我告诉你,他不是阿雪的亲兄长,他们互相倾慕不假,但阿雪在进入你们的姜国宫城之前,一直都是完璧之身。”这就是夏君遥要方超带给乔越的话,一定要亲自带给他而不能让任何人转达,尤其不能让乔陌转达。
乔越眸中的冷静与淡漠终是被震惊一并取代。
因为当初在羌国荣亲王府里见到阿雪的画像时,他只猜对了前半,却没有猜对后半。
“王爷说,当时看乔大将军的神色必知大将军心中定是误会了。”方超徐徐道着夏君遥将他赶走前与他说的话,“他说,阿雪对你已经太残忍,他不能对你也如此残忍。”
乔越瞳仁紧缩。
母妃在进宫之前一直是完璧之身,而在宫里的母妃是没有办法出宫与外边联系,外边的人更不可能进到宫中,那他——
他与荣亲王并无丝毫关系。
既如此,圣上又为何会忽然容不下他?
“还有一件事,虽然王爷没让我和你说,但事到如今,我觉得我还是和你说一说,让乔大将军你知道了为好。”方超边说边从怀里摸出一块叠起的帕子,在乔越面前打开。
帕子里是一块碎裂了的白玉手把件,上边精雕细刻着一朵杏花。
这块玉油膏,乔越见过。




嫡狂之最强医妃 354、残忍(2更)
这块白玉油膏,他在荣亲王的茶台上见过。
不过当时他见到的时候,这块白玉油膏并未碎裂。
方超将这块白玉油膏递到乔越面前,问他道:“乔大将军可知这块白玉油膏是如何碎裂的?”
乔越不答。
不仅是因为他不知道,也是因为他知道方超必会自己告诉他答案。
“是被你的好弟弟摔坏的。”方超的目光骤然变得森冷,仿佛化成了一把无处安放的刀。
乔越看着那块正正好从杏花的枝条上碎裂成两半的白玉油膏,眸光沉沉。
一时之间,他说不出话。
因为只有极为钟爱的玉石,才会做成手把件,这样便能时时刻刻地将它握在手心里。
再看这块手把件,油润细腻得好像油膏一般,证明时常被荣亲王握在手中把玩润养,可见荣亲王是爱极了它的。
只是,它又为何会被带到姜国?又为何会被阿陌摔坏了去?
这个名叫方超的侍从,又是何时见过的阿陌?
“我家王爷临死的前夜把我赶走让我务必把刚才的话带给乔大将军,也让我务必把这块白玉油膏交给乔陌将军。”被风吹动的风灯火光在方超眸中明明灭灭,他看起来似笑非笑,“乔大将军心中可是在想我家王爷为何非要将这块白玉油膏交给乔陌将军?”
“若我没有记错的话,温小姐手上是有一副乔大将军送给她的白玉镯子吧?”方超注视着乔越,“乔大将军想必不知,温小姐手上的那对镯子和这个手把件乃同料所出,本为一体,是由一位兄长亲自切割打磨好,将镯子送给了妹妹,而兄长则为自己做了一块手把件,雕刻了妹妹最喜爱的杏花。”
方超在乔越渐渐蹙起眉中又问他道:“若我还是没有记错的话,乔大将军比乔陌将军年长五岁可对?不知乔大将军对幼时的事情还有没有记忆?乔大将军可记得自己四岁的时候你的母妃曾出过一趟宫?”
乔越的眉心愈拧愈紧,看着方超的眼神也愈来愈难掩震惊。
他记得。
而且记得很清楚。
因为那时候,母妃离开雪柔宫整整三个月,他总是问姑姑母妃何时能回来。
而在母妃回来后没多久,姑姑就告诉他,他要当哥哥了。
乔越不由自主地再次看向方超手中已经碎裂了的白玉手把件。
这与那对白玉镯子本是同料所出,本为一体,手镯母妃给了他,而这块同料的手把件,荣亲王要把它给阿陌……
夫妻孩子本一体……
乔越忽然想到了许许多多雪柔宫里的事情,想到许许多多母妃与他还有乔陌之间的事情。
母妃自阿陌出生以来就待阿陌很淡漠,鲜少抱他。
但夜深人静阿陌睡着了的时候,母妃又会坐在床沿上静静地将阿陌看上整整一夜,甚至还会抚着阿陌的头发垂泪。
所有人都知道母妃对阿陌的喜爱不如对他的喜爱,所以他拼命的对阿陌好,不然他觉得小小的阿陌太可怜。
因为就是连他自己都觉得母妃并不疼爱阿陌。
但阿陌毕竟也是母妃身上掉下的肉,就算她临终之前什么都没有留给阿陌,但她还是抓着他的手让他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阿陌。
所以母妃生前最喜爱也一直没有从手腕脱下来过的白玉镯子留给了他。
道是给他日后的妻子的。
他一直觉得那是母妃留给他的念想,而阿陌却什么都没有,他必须要将母妃的遗命死死记在心中,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阿陌,连带她的份一起对阿陌好。
乔越觉得他忽然想明白了他的父皇为何突然之间如何都容不下他了。
他才是母妃最喜爱的那一个孩子,他才是值得母妃把镯子留给他的那一个孩子。
镯子是她真正心爱之人为她亲手打磨的。
只有他们的孩子,才有资格得到她的喜爱,才有资格将镯子留作念想。
乔越觉得自己的颞颥涨到发疼。
他甚至觉得今夜的风特别寒凉也特别凛冽,吹得他有些睁不开眼,浑身上下都冷得发慌。
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残忍?
他一直以为母妃不喜欢阿陌,所以才会抱都不愿意多抱一抱他。
原来,不是。
母妃想得很长远,从她还没有生下阿陌的时候她就知道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所以就连阿陌生出来的时候,她都没有抱抱他。
她什么都没有给阿陌留下,但给了他她最珍爱的镯子。
待到火苗把那一层薄薄的纸烧破的时候,他就是她用纸来包住的那个人。
而不是阿陌。
他终于明白,当初母妃把那对白玉镯子交到他手上的时候为何会泪流不止。
因为这世上啊,很多事情都是要做抉择的,也有很多东西是必须要学会舍去的。
就连自身的骨肉,都能够舍去。
“乔大将军,你心中可有恨?”方超的声音在暗夜里像极了鬼魅,“必是恨极了吧?毕竟这世上可没有任何人能够成为真正的圣人。”
只有真正的圣人,心中才不会有恨。
“我能猜想得到原本德高望重的乔大将军为何一夜之间会摔到深渊里万劫不复,不是因为你败给了薛清陇,而是因为你手上的那一对白玉手镯。”方超忽地将托着碎裂了的白玉手把件的手握起,握紧,“我就是为了这件事到你们的都城来的。”
碎裂的玉石将他的手心扎破,腥血直流,但他不在乎,像没有痛感似的,反是将五指愈攥愈紧,“我本不会来的,是乔陌逼我来的,他若是好好拿着这块白玉油膏,我就不会来,如今我不仅来了,我还见到了你们的圣上,把该让他知道的都让他知道了,所以我才知道乔大将军你一定会回来建安。”
“为了你那好弟弟回来。”方超忽然笑了,笑得嘲讽,“但是,值得吗?”
“哈哈哈——”不待乔越说上只言片语,方超骤然大笑出声,有如疯了一般,忽地一头撞向了一旁的门柱!
该带的话他已经带到了,他可以到地下去见王爷了。
王爷该会气坏了吧,谁让他把不该说的事情全说了?
谁让他把乔陌毁了?
因为他恨。
乔陌若是能够像乔大将军这般,他就不会到建安来了。
但是,他不后悔,就算王爷气极,他也不后悔。
王爷在地下没有人陪伴,他该去陪他了。
乔越慌忙抓起满脸血污的方超,趁他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问他道:“阿陌他知道了吗!?”
看他着急的模样,方超恍惚间觉得好像眼前的人是夏君遥。
他本不想回答,终究是无声地道了一个“不”字,才咽了最后一口气。
为什么呢?
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乔大将军的心里想到的还是乔陌呢?




嫡狂之最强医妃 355、堆雪人(1更)
乔越觉得哪怕他的母妃早早便离开了他,但他而今仍旧清楚地记得母妃的模样,他的母妃,美丽、温婉、贤淑。
可这一夜之间,他本记得清楚的母妃的容貌在他的记忆里甚至在他心里变得模糊了去,任他如何努力地想要看清,都再看不清。
圣上的容貌他也记不清了。
他甚至觉得,就连前一个时辰才见过的乔陌,他竟也有些忘了他究竟是何模样。
他本想尽快回到温含玉身旁,不让她察觉他夜里曾出门过,可他回到温含玉的花语轩时,东方天际已经开始透出了白光。
有湿意落在他额上。
他抬手摸向抬头,摸到了点点水意。
他抬起头,雪花飞飞扬扬落到他脸上。
下雪了。
只听掩闭的屋门微微响动,乔越赶忙朝屋子方向望去。
温含玉身上拢着狐裘,站在门后看他。
她拧着眉,显然在为他昨夜不声不响就从她身侧离开到此时才回来而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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