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狂之最强医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墨十泗
她忽然起了连城。
她又想起了连城说阿越送的这对镯子配不上她的那日与她说过的话。
这一切,黑鸦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这一切,是不是与他有关?
“咳咳……”温含玉正紧皱眉眉心死死盯着自己腕上镯子时,她身侧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的乔越忽然咳了两声,声音虚弱。
她忙收回神,抓上他的手,紧张道:“阿越!”
乔越缓缓睁开眼。
他的眼前只有黑暗。
哪怕温含玉的声音就在耳畔,哪怕她就近在他身侧,他也看不见她。
他只能伸出手,摸索着摸向她的脸,用指尖的触感去“看”她的眉眼,愧疚道:“我让阮阮担心了。”
温含玉不说话,只定定盯着他看。
他想要坐起身,却在这一瞬间愣住了。
被子之下,他的双腿……
动不了。
“阮阮,我睡了很久吗?”他稍稍吸了一口气,把手从温含玉面上拿开,撑在床上,才能让自己坐起身来。
温含玉看着他的动作,尤其是看着他被子下的双腿,瞳仁一点点紧缩。
他的双腿——
除了她在身上诊不出任何病症之外,他的身体……好像全都变回了她初识他那时候的模样。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阮阮?”听不到温含玉应声,乔越便又摸索着摸上她的脸颊。
温含玉抓上他的手,表示她在。
“阮阮,我可是睡了很久?”乔越想说的话很多,一时之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便又把方才的话再问了一遍。
“一天一夜。”温含玉语气沉沉,带着沙哑,她看着他明明如黑曜石一般偏偏又什么都看不见了的瞳眸,“我怕你醒不来。”
“不会的。”乔越用拇指指腹摩挲她的眉眼,“我知道阮阮担心我,我一定不会一觉不醒的,只是……”
他垂下眼睑,“看”向自己的双腿,“我的情况突然便成这样,要如何担起才求来的圣命?”
温含玉眉心紧皱,“阿越你现在还担心别人呢?”
乔越知道她心中定然百味杂陈,他默了默,终是道:“阮阮也说过的,我是一个兵,只要我还活着,就必须要去做该做的事情。”
“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吗?”温含玉又问。
“我知道。”乔越面色坚定。
温含玉又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心中濒临失控的情绪,她正努力压制间瞥到放在乔越枕边的一样东西。
那是前夜阿黎教她用竹篾编的鹰,她打算乔越回来送给他的。
鹰,像他。
看着自己用竹篾编成的鹰,温含玉忽然想到在苗疆的某一夜里乔越与她说过的话。
他最爱的国家是生他养他的姜国,最爱的百姓是姜国的百姓,最爱的弟弟是乔陌。
如今,他最爱的国家正四处危难,他最爱的百姓正在承受苦难,他最爱的弟弟也正受圣上猜疑。
他是苍穹上振翅而飞的苍鹰,她不能将他变成笼子里的麻雀。
“阿越。”温含玉从枕边拿过自己编的鹰,放进乔越手里,“我做的,送给你。”
“这是什么?”乔越认真地抚摸着温含玉塞到他手里来的东西,“这是竹篾编的……鹰?”
“嗯。”温含玉点头,“我第一次编,阿越你觉得像不像?”
“像。”乔越温柔地笑了起来,“只要是阮阮编的,都好看,都像。”
“阿越。”温含玉忽然捧上了他的脸,语气沉沉且坚如磐石,“你放心,我会让你恢复过来的,我会让你能够随心所欲地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我会让你去做一只真正的鹰。
说完,她吻上了他的唇。
他将她紧紧拥住。
难舍难分。
“阿越,你是不是要到西疆去?”哪怕分开,温含玉仍旧捧着他的脸,将额头抵在他额上。
“是。”乔越颔首。
“什么时候出发?”
“自然是愈快愈好,阮阮就——”
“我会跟你去,别跟我说什么让我在建安等你就好的话。”温含玉打断了乔越想说的话,“不仅如此,我还会将你医治好,无论是你的眼睛还是你的双腿,我都会治好,但是——”
“你要等我五天。”温含玉顿了顿,“最多五天。”
这一瞬间,不知怎的,乔越心中莫名不安起来,以致他紧紧握住温含玉的双手,“阮阮要做什么?”
“我要去一个地方,找能够医治好你的药。”
“什么地方?”乔越紧追着问。
温含玉没有回答,只是道:“等我回来,我再告诉你,你等着我就行。”
“让阿黎姑娘和小师叔与你一起去。”乔越不放心。
“不用。”温含玉用鼻尖来回搓着乔越的鼻尖,“那个地方只有我自己能去,不用为我担心,五天之内,我一定回来。”
“好。”乔越心中千言万语,终汇成一句话,“阮阮路上务必当心,我等阮阮回来。”
温含玉抬起手,在他头上摸了摸,“知道了。”
她刚认识他那会儿,就曾这样摸摸他的头。
“阮阮何时启程?”
“即刻,阿越等着我。”
“好。”
*
温含玉驾马从建安城门离开时,忽然有人挡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不待她问上什么,便先听得对方先问道:“温大小姐独自上路,可是要去往昌国?”
温含玉骤然勒马,马匹直立,前蹄又忽然落到地上,险些踩到那突然拦在路上的那人身上。
却见那人动也不动,显然是个高手,定力了得。
温含玉冷眼看他,少顷,才语气如霜道:“连城派你来的?”
“主子交代过,近来温大小姐若是要去昌国,就用这一匹马。”对方说着,将手指卡在嘴里吹了个响哨,当即一匹浑身膘健的高头大马便从林子里跑出来,一瞧就是好马。
马匹跑到他身侧停了下来,在原地踏踏蹄子。
马背上马鞍马镫马缰一切准备妥当。
对方抓上缰绳,将缰绳朝温含玉面前递,又道:“这匹马速度很快,温大小姐要是昼夜不停地赶路,其他马匹吃不消,温大小姐骑上这匹马,到了潭洲驿的时候会有人给温大小姐换马,必能保证温大小姐能在两天两夜内去到我昌国王都,而温大小姐所乘马匹就是任何一个关卡的通关证明,温大小姐只管放心前去。”
“连城知道我会去找他?”温含玉半眯起眼,眼神如刃。
对方不畏不惧,恭恭敬敬:“我等只是谨遵主子之命行事。”
温含玉没有再问,亦没有怀疑,从自己的马匹上下来,抓上了对方递来的缰绳,“到潭洲驿有人为我换马是吧?”
“正是。”对方道,“温大小姐一路沿着官道走,也不会迷了方向。”
温含玉翻身上马,只听“啪”的一声马鞭一抽,她座下健马便狂奔而起,如风一般冲了出去。
速度果真不是寻常马匹可比。
连城了解温含玉。
她是从死亡堆里一次又一次爬出来并且活下来的“剔骨刀”,她有着远超常人的毅力耐力以及承受力,在马背上昼夜不停地颠簸哪怕是内力深厚的男人都吃不消,可他知道温含玉撑得住。
但也仅仅是撑得住而已。
她到达潭洲驿的时候,她的体力已经到达极限,而她座下的那匹健马在停下的那一瞬间轰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再也没能起来。
死了。
而她在潭洲驿停下的时候,果然如建安城外那拦住她的人所说,到了潭洲驿,自然有人给她送上新的马匹。
那是一名身上穿着青布短褐,头上也裹着一块青布巾的男子,他送来的马也是好马,和那匹已然死去的马不相上下,只是温含玉已经力气再翻身上马。
对方上前来,恭恭敬敬对她道:“客房已经给温大小姐备好,温大小姐歇上半日再上路,这匹马的速度赶得上温大小姐的时间,温大小姐只管放心。”
温含玉没有心思他顾,她的确需要即刻就歇息,否则她也会像这匹死去的马一样,随时都会虚脱而死在路上。
于是,她毫不客气地进了客栈,吃饱喝足再洗去一身的尘泥,然后躺到床上睡上一觉。
日落时分,她从客栈离开,驾上马,继续往昌国方向而去。
离昌国愈近一分,她的心就愈凝重一分。
黑鸦能如此笃定她会去找他,那就能肯定不论是姜国这一年内发生的事情还是阿越身上这诡异的情况,他都知道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驾——”愈想,她就将手中的马鞭抽得愈用力。
快,再快一点。
阿越还等着她回去!
------题外话------
正文结局了,这是上,下我正在码,本来想合一章发的,但是12点前我码不完,我争取凌晨会把下发了,具体几点不确定,一点,又或者两点,不着急看的姑娘明天再看好了。
嗯,番外会有的。
嫡狂之最强医妃 358、正文终(下)
昌国繁荣,都城车马络绎不绝,行人熙熙攘攘。
城中有规定不能纵马,所以温含玉不得不在城门外停下。
而她才翻身下马,便有两名年轻貌美的女子上前来,毕恭毕敬地将她请上了一辆精致的马车,马车带着她驶向城郊林中一处雅致的别院。
马车在别院外停下。
温含玉才从马车上下来,无论是那随行的两名女子还是马车,都在最快的时间内退下。
林中安静,偌大的别院看起来就更安静。
静到让人觉得可怕。
别院的大门打开着,好像随时都在等着客人的到来。
客人是谁?
温含玉跨进门槛时在想,这个客人是不是就是她?
她才绕过门后的照壁,便听得一道笑吟吟的声音传来:“果不出我所料,蠢玉你真的来了。”
只见一身锦衣华服的连城躺在院中的一张贵妃榻上,昌国的气候与姜国不同,姜国此时还是寒风料峭,昌国王都已是春暖花开。
和煦的阳光照在连城身上,有如在他身上面上镀上了一层柔软的金光,让本就美如画中仙的他多了一分妖冶似的美。
偏偏这样的美人面前却扔着十颗头颅。
“新鲜”的头颅,血还正从那没了身体的脖子处慢慢地流。
他的手上正拿着一颗男人的头颅,正将那颗头颅当成球一般在双手之间扔来抛去。
见到温含玉,他忽然将手上这颗头颅扔了过来!
温含玉别开身,那颗头颅便砸到了她身后墙上,瞬间脑浆迸溅,可见他这看似轻轻一扔的动作实则力道有多可怕。
“来人。”连城甩甩沾满血的双手,从贵妃榻上慢悠悠站起身,“把这些污秽都清理干净了,别污了阿玉的眼。”
他动作优雅,看着他好像是从万花丛中站起身而不是在满地的血水里站起身似的。
他话音才落,便见几名容貌秀丽的年轻女子忽然出现在这庭院里,向他福身道:“是,主子。”
“来两人为孤换身衣裳。”连城说着便转身往身后雕梁画栋的楼阁走去,不忘对温含玉笑道,“蠢玉还杵着做什么?我已经让人备好了好菜,不打算趁热吃?”
温含玉面无表情地从满地血水的头颅上跨过去,目不斜视地走进了那楼阁里。
那些看着仿佛十指不沾阳春水似的貌美女人用最短的时间将满是血腥的庭院清理干净。
楼阁里优雅别致,满满一桌山珍海味。
温含玉只看了一眼,便毫不客气地坐下身,兀自给自己盛了一碗饭,大口大口地吃起饭菜来。
饭是热的,菜也是热的,很合口,可见连城将她到来的时间算得很准,否则又怎会准备得了如此一大桌无论味道还是温度都很是合口的饭菜?
然而温含玉却食不知味。
乔越的事情有如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她心头,这一路由建安驾马狂奔至此,她的体力已经到达极限,随时都有可能倒下不省人事。
但她又必须保持足够的清醒,她必须将自己的肚子填饱,将体力补充,她才不会倒下。
连城换了一身玄色的袍子出来,上边金线绣的夔龙腾云驾雾,狂傲且张扬。
他坐到温含玉身侧,给她盛了一碗汤,放到她手边。
温含玉二话不说端起来边喝,一口喝完。
因为喝得太快,汤水从她嘴角流下,脏了她的下巴。
“蠢玉你可真脏。”连城笑着从身后的婢子手中拿过帕子,抬手就要帮她擦擦下巴。
温含玉猛地将他的手拂开。
连城身后的婢子看到温含玉如此,心中惊跳。
当她以为连城反手就会掐断温含玉的脖子时,却见他只是笑着将帕子递给她,“那你自己擦。”
温含玉这才拿过帕子,在自己嘴上和下巴上擦了一把。
只见连城微微抬抬手,站在他身后的婢子便低着头恭敬小心地退下,一瞬也不敢有慢。
对于他们这个阴晴不定的主子,除了小心再小心地伺候着,他们什么都不敢多想。
不知这个女子是何人?竟能得主子如此宽和相待?
难道她就是主子一直在等的那一人?
没人敢多想,更没人敢在连城的视线里多留片刻,如同方才温含玉进到这别院里来时一样,除了连城与她之外,所有人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院子里的血已经清扫干净,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连城没有吃饭,他只是坐在温含玉身旁,看着她吃。
温含玉既不害羞也不忸怩,反是指指盛汤的碗,显然是让他再给她盛一碗。
连城便笑着又给她盛了一碗。
直到她吃到打了一个饱嗝,本一直含笑安静看着她的连城才徐徐道:“吃饱了?吃饱了那就让我来猜猜蠢玉你来找我干什么?”
连城轻捏着自己下颔,微蹙着做认真思索状,少顷,他笑着摇摇头,一脸无奈道:“我还真想不出来。”
温含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夔龙金绣上,淡淡道:“你当上昌国皇上了。”
“不然你以为我这么长时间不去找你不去找乔越的麻烦是为什么?”连城笑吟吟,他不是爱笑,只是习惯了笑而已,“如何?蠢玉你要不要留下来当我的皇后?我不介意你嫁过人,反正……”
连城拿过白玉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血一般的葡萄酒。
温含玉抬手按住他正抬手要拿起的酒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反正什么?”
“反正——”连城非但不在意温含玉按住了他的杯子,反是对她笑得温和,“他都是要死的。”
“咔——”连城的话音才落,温含玉被生生将她按在手下的杯子捏成了碎片。
红色的酒与她手心的血混在一起,分不清究竟是血还是酒。
“你再说一次。”温含玉松开手,被她捏在手里的酒杯碎片叮当落地。
她盯着连城的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你来找我不就是因为这个事么?”连城看也不看她被瓷片割破的手心,亦无动于衷她吃人般的眼神,依旧笑着,“我可不认为阿玉你会为了姜国的百姓正在遭受那莫须有的灾难而来找我,我又再认真地想了一回,除了乔越命在旦夕这个原因之外,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原因能让你连自己的命都快不要了地马不停蹄独自来找我。”
“你知道些什么?”温含玉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告诉我。”
“你早就知道姜国多地会爆发灾难,你早就猜得到我会来找你,否则你不会事先就派人在建安城外等我。”温含玉忽地抬手扯上了连城的衣襟,“告诉我,你知道些什么?”
“我能知道什么?”对温含玉的无礼,连城毫不在意,笑意不改,“我知道的我已经告诉过你了,阿玉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现在没有心思去猜去想阿越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变成了我刚认识他时候的情况!”她将连城的衣襟用力扯着,一点不怕他会像前边在院子里把玩那些脑袋一样忽然之间就将她的脑袋给削下来,她甚至急红了眼,连冷静的语气都已经维持不住,“你告诉我他为什么眼睛会看不见!双腿也动不了了!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诊不出他的脉象!”
“蠢玉你觉得是无缘无故?”连城看着温含玉冷静不再的脸,忽然之间有一种陌生感,这令他嘴角扬起的弧度慢慢垂了下来,本是含笑的眼睛也渐渐揉进了寒意,“如今姜国所发生的一切是书上曾发生过的吗?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姜国的皇帝是没打算把帝位传给乔陌吧?甚至让他连去争去抢的本事都没有了,是不是?”
温含玉盯着他,瞳仁一点点紧缩,忽地,她浑身猛地一颤,以致再抓不稳连城的衣襟,松开了手去。
“你想到什么了是不是?”温含玉震惊慌乱的模样让连城心中的那股陌生感更甚,他完全敛了面上的笑意,“你现在是不是还觉得这是无缘无故?”
“既定的故事变了,发生故事的国家自然而然就崩溃了。”连城抬手抚平被温含玉扯皱的衣襟,神色平静得就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似的,“我跟阿玉你说过的,不要过多的去干预这里发生的事情,本该发生的事情没有发生,一切都偏离了原本的故事,就连结局都变了,姜国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更大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但是我能肯定,必然会发生。”
此时此刻,温含玉觉得她需要靠着身侧的桌子,才能站得稳。
“那阿越呢?”温含玉再一次扯上了连城将将抚平的衣襟,“阿越会怎么样!?”
“蠢玉你觉得呢?”连城不答反问,“一切都是从你救了他开始而改变的,你觉得姜国以及羌国都已经开始崩溃了,他会如何?”
温含玉双手颤抖得厉害。
她浑身都在颤抖。
“这只是开始,会有愈来愈多的地方因为崩溃而陷入灾难之中,会有愈来愈多的人死去,蠢玉你觉得,他会是例外?”连城拂开了温含玉抓在他衣襟上的手,自凳子上慢慢站起身,“你累了,歇歇吧,跟我来,我带你去给你准备的房间。”
温含玉双脚没动,只是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抓得用力。
“黑鸦。”温含玉抓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瞳仁紧缩外的眼白处爬着腥红的血丝,“你有办法的是不是?”
“办法?”连城轻笑,“我是什么人神通之人?我能有什么办法去救正在崩塌的姜国?”
“我不要你救姜国!”温含玉将他的胳膊抓得更用力,“我只要你帮我救阿越!”
她不是个好人,更是个自私的人,别人的生生死死和她无关,她只想要救阿越!
连城像看笑话似的看着她,忽地仰头笑出了声,极尽嘲讽道:“蠢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觉得可能吗?别说我没有这个本事,就算我有,我也不会救他。”
“你为什么不愿意救他?”温含玉急得双手都抓上了连城的胳膊,“为什么?”
“蠢玉你不知道吗?”连城又笑了笑,三分无奈,七分自嘲。
“我知道什么?”温含玉绞尽脑汁想,都想不出来。
“因为你。”连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终是将他一直没有说出口的话在她面前说了出来,“因为我喜欢你。”
温含玉浑身一震,不可置信。
看着她的反应,连城只又笑:“看看你这反应,就知道你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换成是你,你会去救一个和你抢女人的男人性命?我没这么无私,我巴不得他早点死。”
“我知道他必然会死,我就静等着,你是多少了解我一些的,不然,以我的性子,你以为过去的一两年里我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
“所以阿玉,你不用问我,我不会帮你,更不会帮他。”
连城是笑着说完的这些话,但他的语气却没有丝毫笑意。
冷得瘆人。
温含玉抓着他胳膊的手渐渐发僵,再抓不到他的胳膊,慢慢、慢慢地松了下来。
连城再次转身要走。
就在这时,只听温含玉声音发抖道:“那我求你可以吗?”
连城的脚步陡然定住,有如被桩子钉住了一般,再迈不开。
他不敢置信地转过头来。
只见温含玉倏地朝他跪下身来,双膝磕到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再一次道:“我求你了可以吗?”
求完,她甚至朝他躬身磕头!
“咚咚咚”的磕头声仿佛巨大的锤头重重地撞击在他心头。
“温含玉!”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全名,也是第一次大喝出声,只见他扬起手想要劈到她身上,却又在只差一寸就要劈上她时一个转手,劈到了身侧的桌子上!
“轰——!”厚实的桌子瞬间碎裂成碴!
桌上的碗碟更是四分五裂地朝四周迸溅!
破碎的瓷片飞溅,划过温含玉的脸颊额头,瞬间在她脸上开出两道深深的血口子,血水瞬间流下,流到了她眼睛上,朦胧了她的一只眼。
她却像不知疼似的,只朝连城又磕下头,语气比方才听起来更卑微:“求求你了。”
下一瞬,连城揪着她的衣襟将她用力从地上扯了起来,情绪失控怒不可遏道:“蠢玉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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