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狂之最强医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墨十泗
她可是令人闻之色变的剔骨刀!她从无尽的折磨与死亡之中爬出来的第一毒师!一直以来她的冷静与残忍有时候连他都自叹弗如!从来只有别人给她磕头下跪的份!
可她——
然,连城胸腔里烈烈燃烧的怒火却在看到温含玉的脸时熄了灭了,好像突然之间被一盆冷水浇透了一般,浇到他的心都觉到了冷意。
因为温含玉在哭。
她睁着眼看他,泪水不停从她眼角滑落而出。
他从来没有见过她的眼泪。
他也从来没想过她会哭会流眼泪。
他认识的温含玉是从不会哭的。
眼前的这个温含玉,好像再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温含玉。
然而她仍是那一句话:“黑鸦,我求求你。”
“我求求你帮我救救阿越,除了你,没有人能救他了,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她边流泪边说着又要给连城跪下。
她不想哭,可她不知她是怎么了,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
连城死死抓着她的胳膊,让她根本跪不下身来。
他死死皱着眉,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哑声道:“你不是我认识的阿玉。”
“所以,黑鸦你喜欢的是从前的温含玉,你喜欢的是冷血无情的剔骨刀,我已经不是剔骨刀了,我只是温含玉。”这一刻,温含玉感觉自己能知道连城心中在想着什么又在质疑什么,“从你把我带来这个世界开始,我就已经不是剔骨刀了。”
“黑鸦你知道吗?我从前根本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来到这里遇到阿越遇到从前没有遇到过的人和事之后,我才觉得我是一个真正活着的人。”
“阿越对我很好,他让我知道了什么是喜欢,他教会了我许许多多我从前不会的东西,他——”
连城将她的胳膊捏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他打断了她的话:“那我对你不好吗?”
“你对我也很好,我承认,可是……”温含玉眼角眼泪不止,话到此,她不知该如何往下说。
她说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觉。
连城替她把话说完:“可是你就是不喜欢我。”
“我不知道。”温含玉摇摇头,“我只知道对你的感觉和对阿越不一样。”
阿越不在身边的时候她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他,她会因为他而高兴,也会因为他而生气而难过。
她心里一直挂念着阿越。
但对黑鸦,她没有这种感觉。
而要是黑鸦需要她帮忙,她也会像他从前帮她那样,她会尽全力帮他。
这种感觉是,“黑鸦,你是我的朋友。”
“呵呵、呵呵呵——”连城笑得悲哀,“阿玉,我把我自己的命搭进来把你带到这儿来,不是为了和你交朋友的。”
“对不起。”看着连城面上那从未有过的嘲讽又悲哀的笑,温含玉忍不住道。
“我认识的蠢玉可从来不会说道歉的话。”连城又笑了笑,松开了她的胳膊,“看来你真的不是我认识的温含玉了。”
“我真后悔,我就应该让你死在当时,这样的话你就永远是我认识的那个蠢玉,而不是到了这里来,成了别人的女人,现在甚至来跪着求我救我的敌人。”
“蠢玉,你觉得我会帮你吗?”连城眸中杂糅着无数温含玉读不明白的情感,“或是说,你觉得我应该帮你吗?”
温含玉死死咬住下唇。
她无言以对。
“别哭了。”连城终是叹了一声,抬手擦掉了温含玉眼角及脸上的泪。
这一次,温含玉没有将他的手拂开。
“不是我不帮你,是我也无能为力。”连城逐渐恢复他平日里的冷静。
却见温含玉摇着头,盯着他的眼睛,“你的眼睛告诉我,你说的不是真话。”
连城沉默。
“黑鸦,你——”温含玉垂了垂眼睑,再抬眸时,她毅然决然道,“你若帮我救阿越,我就再不见他,永远留在你身边。”
说着,她又抓上连城的胳膊,眼泪又情不自禁流下,“除了我自己,我没有什么能够拿来求你的,求你帮帮我,我不想阿越死……”
“你已经不是我喜欢的蠢玉了,我还留你在身边有何用?”连城看着她又从眼角流出的泪,淡淡反问。
温含玉双腿一虚,险些站不稳。
良久的沉默之后,才又听得连城徐徐道:“蠢玉,是不是为了他,你连你的命都可以不要?”
“是。”温含玉不假思索,斩钉截铁。
连城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目光坚定的眼睛好一会儿,慢慢转头朝门外看去。
方才还晴好的天气,此时天色变得昏暗了起来。
“蠢玉,如今的一切是因为你的出现而改变,你要想改变这已经开始崩塌了的姜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知道吗?”
连城没有把话说明。
温含玉不傻,她只需要转念一想,就知道了连城说的办法。
她低头看向自己手腕上的那对白玉镯子,用双手交互摩挲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来,“姜国怎样,与我无关,我只要阿越好好活着。”
“确定了吗?选乔越?”
“确定了,我只选他。”温含玉也转头看向天色昏暗的庭院方向。
“我还有一个问题。”连城转过头看向温含玉。
“你说。”温含玉只是紧抓着自己腕上的白玉镯子,看着门外。
“要是你能去轮回投胎什么的,下辈子留给我怎么样?”连城问。
温含玉想也不想,“要是能有下辈子,我还想遇到阿越。”
连城忽地笑了,“这才是我认识的蠢玉,真残忍。”
温含玉在想,她要对阿越食言了。
不过,也不要紧了。
阿越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
昏暗的天下起了雨来。
滴滴答答,哗哗沙沙,像女子在哭。
乔越醒来的时候,觉得光线有些刺眼,使得他不由得抬手遮了遮眼睛。
屋外有人在敲门,是老国公的声音:“阿执死小子,赶快起床了,起来吃了早饭你该出发了!西疆的百姓还在等着你去救他们于水火呢!”
乔越赶紧从床上起身,迅速穿上衣裳鞋袜。
当他坐在床沿上穿鞋的时候,他发现他枕边有一只竹篾编的鹰。
他伸手去把那只鹰拿过来,心有疑惑。
这不像小师叔的手艺。
谁放在这儿的?
“嗒……”忽地,有眼泪滴到那只竹鹰身上。
乔越愣了愣,赶紧抬手摸上自己的眼睛。
触手湿润。
他……哭了?
他为何莫名其妙就自己掉泪了?
屋外老国公又在催,他急忙出去之际顺手就将这只竹鹰拿在了手上。
离开花语轩的时候,他心里舒了一口气。
心想,虽然这国公府大小姐两年前已经死去,但老国公非要他住这屋,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在现在走了。
可是……
乔越走了几步忍不住又回头看了这花语轩一眼,总觉得自己的心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就好像是遗落了什么的感觉。
可遗落了什么?
他如何都想不起来。
*
建宁五年。
距姜国当年各地忽然爆发的灾难已经过去,如今的姜国,国泰民安。
乔越当初到西疆治理灾情以及动乱,除了当年回建安扶乔陌登基继位待携他稳定了朝局后回到西疆,这五年间就再没有离开过西疆。
乔陌的身世,全天之下只有他知,乔稷当时立乔时为储君的遗嘱无几人知晓,加之他驾崩得突然,乔越便倚靠逍遥楼的力量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份遗嘱销毁,再罗列太子乔晖各种罪证,以他为首领朝臣废太子,拥乔陌继位。
后有大臣斗胆私下问他,无论任何一方面,他都比乔陌适合为君,为何他不自己继位?
他说,他只想当一个兵,并不想为君。
而乔陌登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为那因乔晖一己之私而死于鹿河一战的十五万将士以及蒙冤的乔越正名,一时之间,举国上下喜极而泣的哭声震天,为新帝此举的叫好声也震天。
乔陌曾叫乔越回京,道是如今西疆太平,不需要他日日守着,不过被乔越拒绝了,道是他在西疆习惯了,哪儿也不想去。
乔越住在绿川城的将军府,住在那个种满了杏花的院子里,但他时常会独自驾马到苷城去,有时候甚至在苷城外的军营一留就是留上十天半月。
他也说不上为何,就总觉得自己想要来这儿,就好像这儿对他而言是什么重要的地方一样。
可究竟重要在哪儿?他不知。
就像他不知道他手上为何会有逍遥楼的少主令牌一样,他如何想都想不起来。
他觉得他好像忘掉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偏偏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甚至总是会无缘无故地流泪。
比如在看杏花的时候,在梅良的孩子扯他头发的时候,在看着百姓其乐融融的时候。
总有热心的乡亲给他说喜事,可他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她们夸赞的那些姑娘。
就连梅良都问他是不是要当一辈子的鳏夫了。
他只笑着逗梅小团,从来不回答这个问题。
梅小团是梅良和阿黎的儿子,因为生出来的时候就白白胖胖像个团子一样,梅良就给他取了小名叫梅小团。
梅小团今年三岁,肉乎乎的可爱非常。
梅小团喜欢乔越,他们家就在乔越的将军府隔壁,他总是自己迈着胖乎乎的小短腿来找乔越玩。
乔越回来的时候,发现梅小团自己在他房前院子里玩,手里高高地举着一只竹篾编的鹰,一边跑一边自己笑。
见到乔越回来,他忙跑回去,将手里的竹鹰朝他举着,欢欢喜喜道:“小乔叔叔小乔叔叔!小团找到一只大鸟儿!”
“这不是大鸟儿,这是鹰。”乔越躬身抱起梅小团,温柔笑道。
“鹰?”梅小团眨巴眨巴大眼睛,“就是在天上飞很高很高的那种鹰吗?”
“嗯。”乔越笑着点点头。
“和小乔叔叔一样吗?”梅小团一脸好奇。
“嗯?”乔越不解。
“小团觉得小乔叔叔就像鹰一样呀!”梅小团高举起手,一边将手中竹鹰举“飞”起来,一边开心道,“可以飞到天上去,飞得很高很高!”
像鹰一样……
乔越觉得好像有谁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忽然有风起,吹落了枝头上纷繁的杏花,落到了梅小团手中的那只竹鹰背上。
‘阿越,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杏花,还挺好看。’
‘阿越,这是我编的鹰,像你,送给你。’
‘阿越,我们组一个家吧,以后不管你多晚回来,我都会点着灯等你回来。’
‘阿越,我们生个娃儿吧!’
‘阿越,等着我回来。’
阿越。
阿越。
阿越……
突然之间,眼泪如潮水般从乔越眼眶里冲涌而出。
“小乔叔叔你、你怎么哭啦!?”梅小团被说哭就哭的乔越吓到了。
乔越像是被人抽去了浑身的力气一般,抱着梅小团慢慢蹲下了身,紧紧抱着他,蹲在地上,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阮阮、阮阮、阮阮——
“啊——!”他终是忍不住,喊出了声来,唯有如此,他才不会让自己哭出声来。
这些年,他究竟在做什么?
他竟然……竟然将他视作生命一般的阮阮给忘了。
为何会这样?
不仅仅是他,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忘了阮阮,就好像她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样。
乔越能够站起来的时候,如疯了一般冲出了将军府。
他要找到他的阮阮!
他还欠她一个家!
此时此刻的昌国皇都内。
正慢慢悠悠擦拭自己指刀的连城心头蓦地一震,一股难以言明的感觉冲涌向他四肢百骸。
在旁伺候的宫人看他忽然间莫名愣住的模样,还以为他心情又不好了,心中紧张又害怕。
谁知下一瞬,他却扬唇笑了起来,也不知道他的心情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只听他似赞又似叹地自言自语道:“没想到啊没想到……都这么些年过去了,他竟然还能想得起来,是心底一直都没有忘记过?”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的……爱情的力量?”
“吩咐下去,备马车。”连城忽然道。
宫人战战兢兢问:“陛下您是要出远门还是就在王都周围?”
“远门。”连城将擦拭得发亮的指刀放下,“我去到的时候,蠢玉应该就已经到她的家了。”
绿川城将军府今春的杏花,开得尤为绚烂。
------题外话------
正文内容到此完结,没有详写的地方就是能无限遐想的地方,我这写作方法成习惯了,太难改了。
本来感觉心里有不少话想写在这里的,但是临了居然又不知道自己想写什么了,不过没事,有番外。
番外都是甜甜的啦,相信我!
然后,要生几个?你们说?
嫡狂之最强医妃 番外1
乔越去了青川城,去了兰川城,去了他与温含玉成婚的苷城军营,去了漠谷,甚至把当年温含玉陪他前往羌国王都的路重新走了一遍,把曾经他与她曾到过的地方都走过一遭,没日没夜地找寻她的身影,要不是阿黎放心不下,撵了梅良去找他把他带回来,他怕是还要不眠不休地赶去天独山与苗疆。
梅良把乔越找回来的时候,杏花开放的时节将过。
乔越回到绿川城的时候,瘦了一大圈,胡子拉杂,眼眶发黑,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是恍惚的,阿黎见到他时吓了一跳,险些认不出是他来。
“没良心,王爷头儿还好吗?”阿黎担心地问梅良。
向来遇事面不改色的梅良这会儿拧着眉,边盯着乔越边道:“你看他这样子像好?丢了魂一样,总说要找‘阮阮’,我从来不知道他还认识谁叫阮阮的,不知道他究竟要找的是谁,能疯成这样。”
已经成家且身为人父的梅良较从前沉稳了许多,对人情世故也了解了许多,再不像当初刚从天独山下来时那样想法简单到单纯。
他与阿黎说话,视线却未从乔越身上离开过,以免他稍不注意乔越又不知跑到何处去找他这些日子来一直挂在嘴边的“阮阮”。
“阮阮?”阿黎皱起眉,喃喃着这个名字,总觉得……
好像在哪儿听过。
在哪儿呢?
她紧皱着眉,使劲想。
就在这时,不知何时自个儿跑进乔越府邸里的梅小团急急忙忙地从照壁后跑了出来,一把扑到了神色恍惚的乔越腿上,抓着他的手扬着圆乎乎的小脸好奇又兴奋道:“小乔叔叔你回来啦!?小乔叔叔家里有一个好漂亮好漂亮的姨姨哦!姨姨说她找……嗯……找阿越!”
本如丢了魂一般形削骨瘦的乔越听着梅小团说到“阿越”二字时身子猛地一震。
下一瞬,他飞似的冲进了府邸里。
阿越、阿越。
全天之下,只有一个人会叫他“阿越”。
并不算大的庭院里,已经稀松败落的杏树下,站着一个天青色的身影,腕上一对细腻如脂的白玉镯子。
本是冲冲撞撞跑进来的乔越在看见这一抹天青色身影的一颤见蓦地停住了脚步。
他想上前,却又不敢上前。
他甚至不敢将眼睛眨上一眨,生怕自己一眨眼那杏树下的人便会消失了似的。
她背对着他而站,显然是发现有人靠近了,她慢慢转过了身来。
在看到她面靥的那一瞬间,乔越骤然就红了眼眶,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他想走过去,想走到她身边,可他却发现他的双脚如何都抬不起来。
他的心仿佛被人死死掐着一般,生生的疼。
他无声地看着她,眼泪难以自持。
她也在看他,眸子单纯干净得仿佛没有一丝沉淀。
看着看着,她慢慢地朝他走了过来,在他面前停住脚,扬脸看他。
然后,只见她抬起双手,捧上他的双颊,摩挲着他眼角以及脸上的泪,声音是他所熟悉的温凉:“你为什么哭?”
乔越张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泪流更甚。
“我是阮阮,我找阿越。”只听她又不疾不徐道,“阿越,你是阿越吗?”
“你是我的阿越吗?”问这话时,她眼角也淌出了泪来,流过嘴角,漫进她嘴里,触到她的舌尖,咸到发苦。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看见她会哭,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瞧着他也会控制不住地流下泪来。
她忘了很多很多事情,忘了她从哪里来,忘了她自己是什么人,她只记得她叫阮阮,她要找一个叫阿越的人,因为他还在等着她。
她记得他对她很重要很重要。
“阮阮……”乔越发白的唇颤抖着唤出这两个字时将她拥进了怀里,双手紧紧搂着她的肩,将脸埋在她颈窝,哭得像个孩子,一遍又一遍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深深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只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她很熟悉,熟悉到令她安心,让她不由自主地搂着他,哭着笑了:“你是我的阿越,我回来了。”
乔越唯有咬着她的头发,才不让自己在她面前哭出声来。
站在不远处的阿黎看着杏树下的这一幕,看着搂在怀里的人,眼泪在这一瞬间夺眶而出。
她死死抓着身旁梅良的胳膊,哽咽出声:“没良心,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阮阮她、她——”
“她是小姐姐啊!”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把小姐姐忘了呢……!?
她已经觉得伤心得不行,王爷头儿该是有多伤心啊!
*
除了连城,没有人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没有人知道乔越为何会恢复如常,没有人知道温含玉为何会消失不见,亦没有人知道为何他们所有人的记忆里都没有了她。
就连温含玉自己,也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叫阮阮,一直一直在等着阿越。
她的阿越。
她非要见到他回到他身边不可,因为她答应过他的。
但乔越知道,他之所以能够好好地活下来,是他的阮阮用她自己的性命乃至从这个世上消失为代价换来的。
否则当初命在旦夕的他又怎可能不治而愈,甚至……把最重要的她给忘了。
乔越不敢合眼。
自温含玉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开始,即便是夜里,他都不敢合眼,甚至连眨眼都小心翼翼。
他怕他一眨眼一合眼间她又会从他眼前消失不见。
温含玉则是吃得满足睡得也香甜。
枕着乔越的胳膊窝在他怀里睡觉,她觉得熟悉又安心,以致梦都是香甜的。
乔越一手揽着她,一手握着她贴在他胸膛上的手,心头炽热,呼吸轻柔。
他没有睡不敢睡,却觉自己入了梦。
因为不安,他生怕怀里的她不过是他的一场梦而已。
他害怕。
害怕梦醒了他就会失去她。
害怕她像建安上元节的烟火,终将消失。
情不自禁,他将怀里的温含玉愈搂愈紧,以致温含玉愈睡愈不舒服,皱着眉睁开了眼来。
见他仍旧睁着眼,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样,她睡眼惺忪道:“阿越为什么还不睡?”
“阮阮怎的醒了?”乔越紧张不已,“可是哪儿不舒服?”
“你搂我太紧了,难受。”温含玉道。
乔越慌忙将臂弯松了些,愧疚道:“对不起。”
温含玉看他连睡觉都不肯睡,还紧张惶然的神色,她从他手中拿出来手,贴上他的脸颊,轻抚着道:“阿越你在害怕?”
乔越微怔,尔后点点头,不由自主又将她搂紧,低声道:“我怕这不过是一场梦,我怕我一绝醒来你又不在我身边,我怕我找不到你。”
他无法接受再一次失去她。
“不会的。”温含玉看着他薄薄的唇,情不自禁慢慢凑了上去,“你是我的阿越,我们每一年要一起守岁一起过上元节,我不会不见的。”
对着乔越的眼睛,她自然而然地呢喃道。
乔越心头一揪,发疼发苦却又有一点蜜糖的甜味,以致将她用力搂进怀里,无尽地加深这一个吻。
久违却又无比熟悉的感觉,令人沉醉。
与她十指紧扣,清晰地感受着她,看着她娇艳的面靥以及因他变得迷离的眼睛,这一刻,乔越才感觉她是真真回到了他身边。
他伏在她耳畔,一声又一声,反反复复地轻声唤她:“阮阮、阮阮、阮阮……”
温含玉感觉自己像一条在风雨里飘摇的小舟,唯有死死搂着乔越的背,她才不会被风雨将他与她吹散。
“阿越,我喜欢你。”他的长发如缎如瀑,她忍不住拿出一缕,一边将其绕到手上一边拿到自己鼻底嗅了嗅,轻声却肯定道。
与从前一样的动作,与从前一样的喜好。
哪怕什么都不记得,哪怕什么都还未想起,对他的感情,她从不曾忘。
她对他所有的喜欢依旧。
她抚过他的长发,眉眼、鼻尖、嘴唇乃至耳朵,给她的都是一种再熟悉不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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