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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狂之最强医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墨十泗
乔越赶紧快步走到她面前,还未说上些什么,她便先伸出手来拉上他的手,转身将他带进了屋里,不忘把屋门关上。
屋里很暖,她向来总是冰凉的手也很温暖。
倒是他的手,凉如水。
屋里的炭盆燃得正旺,旁边的茶几上,青花茶盏里正冒出白气,可见她方才开门之前就在这炭盆边坐着,否则茶盏里又怎会有热茶?
天才微微亮,她便已坐在炭盆边喝茶,那她是何时起床的?
还是……彻夜未眠?
温含玉将乔越拉到炭盆边,还将一个手炉塞到了他手里,怕他觉得不够暖和似的。
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推到了他面前来。
热水入喉,流入腹中,乔越的身体里这也才觉到暖意。
温含玉似乎觉得炭盆还不够暖和,夹了两块炭正往炭盆里加。
乔越看着她,柔声问她道:“阮阮可是在等我?”
“嗯。”温含玉头也不抬,“下回出门之前,跟我说一声。”
“好。”乔越笑了笑,笑得很淡,也很艰涩。
“阿越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添好了炭,温含玉将火钳放下,这才抬头看向乔越。
乔越嚅嚅唇:“是。”
“你说吧,我听着。”温含玉看着他垂在肩上的长发,忍不住抬起手来拿住他的头发往自己手上绕。
她喜欢他的头发,也总喜欢这般来玩绕他的头发。
“我……”乔越却是不敢看她的眼睛,他垂眸看着烧得红火的木炭,声音低低,“我怕是要对阮阮食言了。”
“那你先别说。”温含玉不气不恼,更不惊不诧,平静得就好像在说一件家常小事一般,“先让我猜猜你说的食言是对哪一件事。”
倒是乔越为她出乎意料的冷静而感到诧异。
“要是我没有想错的话,阿越你是觉得你很长一段时间内是没有办法和我去走遍各地寻找适合我们安家的地方了,对不对?”温含玉没有看他,只是专心致志地将他的长发一圈又一圈的缠在自己的手指上。
乔越心中的愧疚远多于诧异,“阮阮都知道了?”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他还没有知道的,她也知道了。
“对不起。”乔越的心沉闷得难受。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温含玉依旧冷静,“你要是不去做你该做的想做的事情的话,你就不是我认识的阿越了。”
“我认识的阿越,是一个兵,为国家为百姓心甘情愿把自己的性命豁出去的兵,你要是在国家百姓苦难的时候只想着和我游山玩水寻找适宜安家的地方,怕是你的心一辈子都觉得难安了。”温含玉说着,用手指在乔越的心口处轻轻戳了戳。
他们相识的时日不过两年有余,算不得长,但她却很了解他。
她不是个好人,她的心中没有大义,他和她不一样,她喜欢他的善良,喜欢看他被百姓真心拥戴的模样。
他是一个真正的君子,她不想将他变成像她一样冷血无情的人。
自私的阿越,就不是阿越了。
乔越想说什么,可他张嘴,却觉喉间难受,什么都说不出来。
“对了,我有东西要给阿越。”温含玉想起什么,要把手朝衣襟里摸索,可她才要放下手,便扯着乔越的脑袋跟着一起往下。
她愣了一愣,把双手抬到乔越眼前。
只见她双手缠绕满乔越的头发,一圈又一圈,紧紧实实又乱七八糟,好几处地方都打了结。
“阿越,打结了。”温含玉一脸无辜。
“没事。”乔越轻轻捧起她的双颊,在她眉心处亲了亲,笑得温柔道,“阮阮找把剪子来,剪掉便是。”
“不行!”温含玉将自己的双手用力握到了一起,秀眉都快拧到一起,“谁敢动我阿越的头发,我跟他没完,阿越自己也不行。”
她当初看上他的,可就是先看上的这头长发,怎么能说剪就剪?
“那阮阮就抬着手多累一会儿了。”乔越将额头在她额上抵了抵,握上了她的双手,目光宠溺,“我来给阮然解开。”
“这还差不多。”温含玉这才把手松开。
“阮阮要给我什么东西?”乔越垂眸认真地解着在她手上打成了死结的头发,轻声问他道。
温含玉没有回答,只是忽地往前一凑,覆上了他薄薄的唇。
她还被头发缠着的双手扯上了他的衣襟。
乔越的手则是不由自主地扣在了她脑后。
他们彼此的双颊都有些通红。
温含玉的双手解开了,她从衣襟里摸出一块陈旧的铸花铜牌放到乔越手心里,“这是开过光的护身符,关键的时候能保阿越平安的。”
乔越不想接,温含玉却死死握着他的手,不给他把铜牌还给她的机会,甚至沉了脸色,“阿越你是不是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他可以为黎民百姓拼尽全力,但是一定要好好活着。
“阮阮……”乔越忽地将她搂进怀里,搂得紧紧,紧到仿佛恨不得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阿越。”温含玉透过他肩头看向被晨光染得愈来愈亮的窗户纸,用额头在他颈窝蹭了蹭,“外边的雪是不是越下越大了?”
“我去看看。”乔越揉揉她的脑袋,站起身朝窗户走去,推开了窗户。
寒意顿时从窗户涌进来。
窗户外边,入目白茫茫。
温含玉眨了一眨眼,当即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乔越身旁,双手撑在窗框上,将大半个身子往窗户外探,好像如此能让她将外边的雪看得更清楚似的。
前不久才下的小雪,此刻已然下得细密绵厚,将地面覆得都瞧不见原本的颜色了。
“阿越。”她盯着外边绵绵密密下着的大雪,忽然转过头来看向乔越,兴致勃勃道,“我们来堆雪人吧!把阿黎还有梅良一块儿叫来,打雪仗怎么样?”
她的面上洋溢着欢喜,一双微琥珀色的眼眸亮晶晶的。
显然她很期待做这个事情。
她不是第一次看见下雪,但她却从来没有堆过雪人,更没有人与她打过雪仗。
乔越也只是在小时候陪乔陌堆过雪人而已。
“好。”乔越眸中含笑,温柔宠溺。
“那阿越你快换身厚实些也方便些的衣裳。”温含玉把窗户掩上后迫不及待地将乔越往床边推,“我去叫阿黎和梅良,等他们过来的时候雪更厚了就能开始玩儿了。”
“好。”乔越点点头,嘴角上扬,“阮阮畏寒,也来将衣裳再添一添。”
青葵来花语轩请他们到前厅用早饭时,人还未走近,便先听到了院子里的欢声笑语。
只见两个歪歪扭扭的雪人坐在屋前,四个年纪加起来都快上百了的人在院子里互扔雪球,每个人头发上颈窝里都落满了雪,雪落到温含玉脖子里,她人生第一次尖叫出声,面上却是笑靥如花。
院子里的梅花开了,乔越觉得远不及她笑起来的模样。
他想,他们的家还是找一个四季分明冬天会下雪的地方好了,这样的话,每一年冬天下雪的时候,阮阮都能笑得这般开心。





嫡狂之最强医妃 356、长夜(2更)
温含玉做好了随时同乔越出发的准备。
无论他去哪儿,她都会跟着他一起去。
她觉得夫唱妇随没什么不好,她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用多做,只要跟着就行。
只是,她心里为何总有一种莫名不安的感觉。
温老国公同乔越一道进宫,傍晚时分已经回到国公府,乔越却还未归,老国公道是皇上留他多说些话,让温含玉无需着急担心。
乔越彻夜未归。
温含玉彻夜未眠。
倒不是她不相信老国公的话,就只是莫名的不安,以致翻来覆去睡不着。
子时过半,阿黎敲响了她的门。
“阿黎?”看着站在门外手里拿着好几根细竹篾的阿黎,温含玉很是诧异,“你不睡觉这是要干什么?”
“小姐姐你不是也还没有睡着?”阿黎把手里的竹篾朝她面前晃晃,笑盈盈道,“没良心这两天教我用这玩意编小鸟儿,我学会了,我教你啊小姐姐。”
温含玉抬手扯扯她已经颇为圆润的脸颊,往旁让开了身,“你又知道我没有睡着?”
“我聪明呀!”阿黎笑得得意,一点不客气地跨进了门槛,不忘催温含玉道,“小姐姐快关门,可冷。”
屋里炭盆未灭,正燃着,可见阿黎说的没错,温含玉的确没有睡着。
“小姐姐你还没跟我说你要不要和我学编小鸟儿呢。”阿黎在炭盆边的凳子上坐下,又朝温含玉晃手里的竹篾。
“你来都来了坐也都坐下来了,我要是不搭理你,你岂不是没面子?”温含玉也在凳子上坐下。
阿黎嘻的一笑,拿了其中两根竹篾递给她,“呐,小姐姐,这两根是你的。”
温含玉接过竹篾,自然而然地顺口问:“梅良以后是不是要靠这手艺活儿来养活你了?”
阿黎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他说是的,他说左手虽然没有右手好使,但是多练练也就顺手了,总不能不拿剑了就什么都不干了。”
“倒还是个男人。”温含玉点点头,“在去找你的路上我跟他说好了,到时你俩生个三四个孩子,好给我玩儿。”
温含玉说得再自然不过,阿黎则是面红耳赤目瞪口呆,“小、小姐姐,谁、谁要生那么多个孩子!”
“你啊。”温含玉理所当然,“梅良没反对。”
“他能反对什么呀!”阿黎脸更红,急了,“又不是他生!”
温含玉不解:“那你不想生?”
“……”阿黎支支吾吾,“生是肯定要生的,但是,四个太多了,不好,不好。”
“不对,小姐姐,你干啥子要说我?小姐姐你自己难道不生孩子?”阿黎忽地把话题转到温含玉身上,“让我想象一下,小姐姐和王爷头儿的孩子,一定可漂亮可漂亮!”
“这不是忙吗?”温含玉照着阿黎手上的步骤编着自己手里的竹篾,“连家都还没有定下来,生孩子不好吧?”
“也是。”阿黎惆怅地点点头,关切地问她道,“小姐姐,你是不是太担心王爷头儿,所以睡不着?”
温含玉看也不看她,不疾不徐道:“你不是就这么觉得,所以才三更半夜的也要来教我用竹篾编小鸟儿吗?”
阿黎呲牙笑了笑,“小姐姐,我觉得你很多时候都很聪明,但是有些时候有像没良心一样蠢蠢的。”
“……?”温含玉停下手上动作,抬眸盯她,“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阿黎一副“就算你这么盯着我我说的也都是实话”的肯定模样,不改口,“就是小姐姐你在很多事情上都很通透,但是在男女感情的事情上就又呆又迟钝,要是没有人点醒的话,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嗯……”阿黎说着,朝温含玉挑眉笑笑,兴致浓浓的神情,“小姐姐,是王爷头儿先和你表的情意的吧?要是我想的没错的话,也是王爷头儿教会小姐姐什么是‘喜欢’的吧?”
温含玉一脸诧异地看阿黎:“你怎么知道?”
阿黎笑得得意极了,“小姐姐你在这方面上傻兮兮的,不用想也都知道的啦!”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为了一个人而睡不着觉,还是因为莫名的不安而已。”左右这夜她是睡不着了,做些事情,说说些话,也好。
“那是因为小姐姐你爱极了王爷头儿啊!”阿黎语气肯定,“小姐姐你自己可能没有察觉而已。”
“我觉得也是。”不然她又怎会如此?
没遇到阿越之前,她可从来不会这样。
“不过小姐姐你也太担心了,你们中原人不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了?嗯……吉人自有天相!”阿黎道,“王爷头儿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儿的!”
“嗯。”温含玉点点头。
她也不会让阿越有事的。
黑夜渐渐过去,黎明慢慢到来。
一整夜过去,本是长长的竹篾也在温含玉手中成了型。
阿黎看着她手中的成果,忍不住赞道:“哇,小姐姐,你太聪明了!我明明教你编的是小鸟儿,你竟然编成了一只大鹰!”
只见温含玉手上的“鸟儿”翅膀宽大,喙尖且弯钩,分明就是一只正振翅而飞的鹰。
虽然和梅良的手艺比起来差得很远,但是阿黎的比起来却是好上太多。
再看阿黎手中的“鸟儿”,就的的确确是一只小鸟。
嗯,麻雀。
阿黎看看温含玉手里的鹰,再看看自己手里的麻雀,备受打击,喃喃道:“啥子嘛,明明是我教会小姐姐的,小姐姐居然第一次编就比我编得漂亮那么多。”
温含玉笑:“因为我聪明。”
这一夜过去,她终是笑了起来。
她想,待阿越回来,她要把自己第一次亲手编的这只鹰送给他。
振翅高飞的鹰,像他。
天愈来愈亮。
温含玉让阿黎回去睡觉,可阿黎说什么都不走,道是一整夜都陪她坐了,不差这点时候,等王爷头儿回来她再去睡就是。
温含玉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乔越回来得愈迟,她心中那份莫名的不安就更重一分。
正午。
就在她忍不住想要亲自进宫一趟时,终于被她赶去睡觉的阿黎又跑了回来,急急匆匆:“小姐姐小姐姐!王爷头儿回来了!就快到花语轩了!”
正要换身衣裳的温含玉当即将手中的衣裳放下,快步走出了屋。
她正走到花语轩的垂花门时,乔越也正好走到垂花门前。
这道垂花门建在三级台阶之上。
乔越就站在台阶之下。
“阿越。”温含玉大步走到他跟前,明明已经看到好端端的他,可她心中那股子不安却没有消失。
她上前拉住乔越手。
他的手冰冷如霜。
她着急地将他往花语轩里带,想着快些到暖和的屋里坐下,是以她的脚步跨得很大。
她这样的脚步,乔越应该轻而易举地就能跟上。
可此刻他非但跟不上,反还被门前那矮矮的台阶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阿越?”温含玉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他。
因为刚刚他那一磕绊,温含玉此时眉心紧紧拧着。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乔越,总觉得哪里不对。
“阮阮。”只见乔越抬手捧上她的脸颊,笑道,“圣上恢复了我征西将军一职,阿陌也拿回了虎符,这一趟宫,我没白入。”
他在笑,显然是高兴的。
可温含玉却没有听清他说的话。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动作上。
她注意到他方才抬手捧上她脸颊的动作很缓慢,而且根本就不是一碰就碰到她的脸,而是先碰到她的下巴,才上移捧上她的脸的。
他的动作,有一小会儿的摸索。
就好像她初识他时候那样。
那时候,他的眼睛看不见。
温含玉定定看着乔越,看着他的眼睛,她的眼眶一点点大睁。
只见她拂开乔越的手,往后退开一步的同时抬手在他面前晃一晃。
再晃一晃。
乔越的眼眸一动不动。




嫡狂之最强医妃 357、正文终(上)
“阿越,你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温含玉将双手紧紧捏成拳,她死死盯着乔越,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声音一字比一字冷,“乔稷对你做了什么?”
乔稷是圣上的名讳。
愤怒已经让她难以冷静。
“阮阮。”乔越急忙摸索着抓上她的胳膊,沉声道,“什么都没有发生,圣上只是和我相谈了一夜,答应我想去做的事情而已。”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温含玉将拳头紧握得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里,声音从牙缝中挤着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盛怒,“我再问你一次,他对你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做。”乔越面上满是紧张与不安,怕温含玉不相信,他又道了一遍,“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那你告诉我,你的眼睛是怎么一回事?”温含玉的声音冷到了极点,乔越看不见此刻她眸中的杀意,但他却能清楚地感觉得到她濒临失控的情绪,“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看不见我了?”
“对不起阮阮,我不知道。”乔越心里不安也达到了极点,因为看不见,他心中的不安便在黑暗中无限放大,“对不起。”
他说的是实话。
他在宫里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何,他的眼前忽然之间就变为了一片黑暗,以致他走了很久很久才走回到她面前。
他知道她一定会担心,甚至会暴怒,他不想让她紧张,不想让她生气,他害怕她失控,可是他做不到。
他做不到让她不担心。
他不知自己该如何才能让她冷静下来。
温含玉浑身都在颤抖。
她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她怕自己哪怕轻轻动上一动就会克制不了自己。
她知道她失控起来会连乔越都想杀。
所以她只能死死盯着他,什么都不敢做。
乔越清楚地感受得到她极力克制自己而致的浑身颤抖,他心中难受,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不敢也不舍得松开。
“对不起阮阮,对不起。”除了一遍又一遍地道歉,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才是好。
他把她的脸轻按在自己胸膛,温含玉睁大着眼,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过了许久许久,她才轻轻动上一动,哑声道:“回屋。”
回屋她给他诊脉,让她知道他身上究竟是发生过什么事情。
乔越张嘴想应一声“好”,可他才一张嘴,喉咙里便忽地涌出一阵腥甜,使得他不得不松开温含玉,抬手死死捂住嘴。
可哪怕他捂得再死再用力,却也捂不回嘴里的腥甜。
血水如潮般冲破他的牙关,甚至从他的指缝里往外挤,从下巴处滴落的血水瞬间脏了他的前襟。
温含玉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看他。
他亦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嘴,他手上沾着的血被他碰到脸颊上。
“阮阮。”下一瞬,他又将双手朝温含玉的脸摸索而去,却又怕自己手上沾着的血脏了她的脸,便又把手收回,温柔道,“阮阮别担心,我没有觉得哪儿不适,没事的,没事的。”
说没事的是他,可忽然之间失去意识的也是他。
若不是震惊中的温含玉急忙伸出双手来搀住他,他便栽到了地上。
“阿越……?”温含玉颤声唤他,她的双手穿过他的腋下环在他背上,吃力地稳着他沉重的身子,声音愈发颤抖,“阿……越?”
“阿越——!”她自己没有察觉,但是在旁的阿黎听得清楚,她这一声颤抖的惊呼里不仅带着慌乱,还带着哭腔。
怎么了?
这究竟是怎么了!?
*
温含玉慌了,前所未有的慌乱。
因为她诊不出乔越的脉象!
她找不到他的病因!
他的脉象再正常不过,没有病因,也没有中毒的脉象,更没有当初薛家的毒复发的迹象。
乔越的确没有骗她,圣上乔稷什么都没对他做。
若他的身体被动了手脚,绝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若乔稷逼他用他的性命来换回他的兵权和乔陌的虎符,放眼这整个天下都无人做得到能让阿越的脉象仍如同正常人一样。
便是她自己,都做不到。
没有人害他,也没有任何原因,他就陷入了这般毫无征兆且未知是状态。
没有原因,便无从下手。
哪怕她拥有无双医术,也无能为力。
她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差错。
她不知道为何忽然之间就变成了这样。
明明昨天他从她面前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
是因为她没有陪在他身边的缘故吗?
看着陷入昏迷的乔越,温含玉心生害怕。
害怕他再也醒不过来。
所以她守在他身边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哪怕所有人都来劝她去歇一歇,她都无动于衷。
她怕他醒来的时候她见不到。
她为乔越把了数十次脉象的双手无处安放,唯有死死抓着她腕上的白玉镯子。
世上的所有事情都不可能无缘无故,阿越不会无缘无故就变成这样,一定是她不够冷静,所以找不到原因。
她必须冷静下来。
只有冷静下来,她才能找得出原因。
他们离开姜国前往苗疆的这一年里,姜国多个地方忽然爆发灾荒、疫病以及暴乱,尤以西疆情况最甚,皇帝乔稷将乔陌忽然召回宫,夺了他兵权不算,竟还有意立乔时为新储。
书上的这个时间段,皇帝老儿乔稷应该是在乔陌的动作下知道了鹿河一战姜国战败是因为太子乔晖从中做了手脚,乔稷因此废太子,改立乔陌为太子,在今年龙抬头那日,病重的乔稷驾崩,遗诏于大殿宣读,新皇为乔陌的诏命昭告天下。
如今发生的一切都已经与原书设定不相符,会不会阿越忽然失明甚至昏迷不醒与这一切变动有关?
温含玉垂眸,不禁然地看向自己腕上的白玉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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