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霸宠:妖妃欠收拾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二堂姐
叶修当是意识到自己再无翻身的余地,面如死灰。
他突然冲至我跟前,朝着我大吼大叫道,“你早就知道楚荷没死对不对?为了看本王的笑话,你倒是能忍。你别得意,我父王的预言从不会出错。到时候,你被东临王的斩天剑穿喉而过,必定比起现在的我痛苦不下百倍。”
事实上,我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亦不若容忌那般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一开始,我也以为楚荷惨遭不测。直到朱雀马靴边缘处的锯状牛皮蹭下了楚荷手背上一小片皮肉,使得楚荷手背流血不止之际,我才知楚荷只是诈死而已。
就常理而言,死者一旦身体冰冷僵硬,即便再受重创,亦很难出现流血不止的情况。
神殿霸宠:妖妃欠收拾 第四七七章 华清坦白
面对叶修炮语连珠的质问,我只施施然付之一笑。
在我看来,叶修气数将尽,犹如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
叶修见我爱搭不理,费了半天口舌之后终于闭了嘴。
他将紫幽魔弓亲自呈到祁汜面前,徐徐开口道,“当真不能原谅我这小小的过错,是么?”
祁汜放下嘴边的酒杯,鹰隼般锐利的眼眸淬着凛凛寒光,“阿修,你让朕好生失望。”
“呵!失望?我叶修都没对你说过‘失望’二字,你凭什么失望?若不是因为你,我绝不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叶修双肩微耸,面上竟浮现出一抹凄楚的笑容。
不得不说,叶修这天赋,若是入了戏园,势必能成为台柱子,忒爱演。
不过,叶修未免太小看祁汜。祁汜既知叶修秉性,又怎会因他的三言两语心软?
说话间,祁汜已干脆利落地从叶修手中接过紫幽魔弓,不咸不淡地说道,“自作孽,不可活。朕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满足你的遗愿,亲自动手了解你的性命。”
叶修目露惧意,连连退闪至一侧。
今日这瞬息万变的局势,到底是让叶修受了极大的刺激。眼下的他,目光涣散,神智不清,连情绪亦濒临崩溃。
他单手直指高位上的祁汜,如同冷宫弃妃一般声泪俱下地指责着祁汜,“阿汜,你怎么能这么残忍?难道你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全是因为太过爱你?”
“爱?”
祁汜闻言,冷冷笑着,“你爱的,只有自己。”
叶修声嘶力竭地吼着,“明明是你负的心,明明是你!北璃王出现之后,你的眼里就没了我。最可恨的是,你对她掏心掏肺,她却将你的心肝脾肺肾弃之如敝履。阿汜,我真的不甘心啊。凭什么她唾手可及的东西,我拼尽全力都得不到?”
“活得这么累,不如死了算了,一了百了。”我冷言相讥,稳稳地拿捏着手心里闪着萤绿微光的随侯珠,作势一手掐断叶修的命脉。
我本不愿亲自动手杀人,一来脏手,再者容忌不喜我舞刀弄qiāng。
可我更不愿眼睁睁地看着祁汜亲自了解其知音的性命,深思熟虑之下,只好挺身而出。
“刀下留人!”
望祁殿外,突然传来一道沉稳中略带沧桑的女声。
我眉头微拧,急转过身,恰巧对上华清那双清澈见底的水眸。
她同之前一样,活泼明媚,娇憨可人。
只不过,历经了这么多变故之后,我再也不像当初那般轻信于她。
“你怎么来了?”
我眨了眨眼,随口问了一句。
华清三两步冲至我跟前,尚未匀过一口气,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断断续续道,“叶,叶修,杀不得。”
“何故?”
我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手中荧光闪烁的随侯珠,手中力道愈加重了几分。
“六界最后的气运确实落在了你的身上,但虚无界的气运却落在了五陆国主身上。叶修身为五陆国主之一,若惨遭不测,恐坏大事。”华清尤为慎重地说道。
虚无界的气运?这种鬼话,我自是不信的。
不过,我并未当场反驳华清,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不,不要。”华清轻拽着我的衣袖,反应尤为激烈。
我见她这般模样,稍稍松开紧攥着随侯珠的手,好奇地询问着她,“难道,你与叶修有私交?”
华清摇了摇头,情真意切地说着,“我和他哪里来的私交?明明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人。歌儿,你一定要相信我,叶修杀不得。”
正当此时,楚荷一边从宫娥手中接过安然无损的小殿下,一边同我说道,“歌儿,叶修就交给我来处置吧。他欠我们母子的,我必亲手讨回。”
她面色凛然,微微上翘的眼角带着一抹令人触目惊心的狠戾。
楚荷既开了这个口,我岂有不应之理?
虽说叶修是为我设下的鸿门宴,但受伤最深的人,无疑是同叶修同衾共枕多日的楚荷。将叶修交由楚荷处置,再合适不过。
叶修回过神,顷刻间又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他重跪在地,死死地搂着楚荷的双腿,苦苦哀求着她,“阿楚,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保证,从今往后,只爱你一人,只宠你一人。”
啪——
楚荷垂眸,狠狠地掌掴着叶修的脸,她指端的景泰蓝护指划过叶修惨白的脸,留下数道狰狞可怖的伤痕。
“阿楚……”叶修错愕地看着满身戾气的楚荷,似是未料到楚荷会对他下此狠手。
楚荷冷笑着,“你这张嘴,坏得很,骗得我好苦。”
“阿楚,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我这一回,如何?”
楚荷闻言,唇角的浅淡笑意就此凝涸,她紧掐着叶修的下颚,一字一句说道,“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就更该将你大卸八块,剁碎了喂狗。你说你怎么这么狠心呢?竟忍心砍下亲身骨肉的头颅。”
“事已至此,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人总得往前看,你若是杀了我,就会落得个谋杀亲夫的罪名,值么?”叶修仍不遗余力地为自己辩解着。
楚荷单手接过祁汜向她递来的紫幽魔弓,以蓬勃的怨气为箭,朝着叶修四肢躯干一连射了好几箭,“放心,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地死去的。不折腾你个百十年,我心头怒火难消。”
我见楚荷一脸愤恨的模样,便知叶修落在她手里,即便不死,也会生不如死。
如此一想,我心中怒气顿消,转而看向身后的朱雀,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回不回北璃?”
“回。”
朱雀喜极而泣,许是怕我出尔反尔,“咚”地一下跪伏在地,着急忙慌地给我磕了三个响头。
我淡淡地扫了一眼激动地找不到北的朱雀,面上波澜无波,心里头却悄悄生出几分欣喜。
望祁殿中,八方来客亲眼目睹了一场荒谬离奇的闹剧,亦是唏嘘不已。
他们一边滂渤怫郁地辱骂着丧尽天良的叶修,一边慷慨激昂地为楚荷及西越储君声援。
我原本有些担忧楚荷架不住西越朝堂上老谋深算的臣子,毕竟,叶修失势,若有心人趁势duo quán,楚荷及西越储君的处境将十分危险。
不过,仅片刻时间,我便打消了疑虑。
此刻的楚荷,仿若一位天生的王者,面容沉着,眼神犀利霸气,凌厉得让人汗毛直立。
她单手揽着尚在襁褓之中的西越储君,另一只手则高举过头顶,手心中的西越虎符闪着夺目的光芒。
不多时,望祁殿中便爆发出了阵阵喝彩,“恭贺新王登基!”
我远远地望着初显锋芒的楚荷,心里的大石头亦落了地。
“朱雀,你可知容忌在做些什么?”我转过头询问着如同傻子一般咧嘴傻笑的朱雀,总觉容忌此去东临,并不只是平息流言这么简单。
朱雀忙不迭地收敛起面上的笑容,木然地摇了摇头,“属下不知。”
照理说,容忌早该赶赴西越。但他这回却迟迟未来,定然是被要紧的事牵绊住了脚步。
我如是想着,正准备瞬移至东临境内,华清却拦住了我的去路,“歌儿,莫急着走,有些话,我必须亲口同你说道。”
“何事?”
华清轻拽着我的胳膊,将我带至望祁殿外一处渺无人烟的假山后。
我尤为警惕地扫视着周遭的一草一木,冷淡地询问道,“华清道长有何高见?”
“歌儿,你还在生我的气么?”华清放缓了语调,轻晃着我的胳膊,嘤嘤撒娇道。
“难道,我不该生你的气?”我反问道,一想到自己曾对华清推心置腹,就觉得如同吞了苍蝇一般恶心。
华清闻言,连连称是,“在你体内下灵虫确实是我不对,但我也是一片好心。”
“好心?”
真是可笑!若每个企图伤害我的人,都打着“爱”的幌子行着天理难容之事,我估摸着早就被这般沉重的“爱”砸得粉身碎骨。
“我华清对天起誓,如若……”
华清见我根本不信她所言,连竖起三指欲发毒誓表诚心。
“得了吧,有话快说,别整这些虚的。”我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心下只想着快些去东临一探究竟。
“我听闻前任凰神凤主不日前自戕而亡。如此一来,你再不可心存侥幸,上古魔龙的魔神预言,只能是冲你而来。”华清郑重其事地说道。
“所以,你想说什么?”
“灵虫确是我下的,不过我并未料到那小小的灵虫竟使得你身上的伤拖了那么久才好全。我只是想借助灵虫,窥伺你的内心,以防你被心魔所控,走向不归之路。”华清不疾不徐地解释道。
我并非多疑之人,但华清身上确实存在着许多疑点,使得我不得不多加防备。。
沉吟片刻,我终是主动开了口,将心中疑惑一一道出,“羌门村一事,你作何解释?”
“我确实不是个好人,但也绝非不讲理之人。羌门村一事,我虽有错,可问题的根源并不在我身上。数年前,我云游四方途经羌门村。彼时,羌门村里有一村民被邪祟缠身病入膏肓。我好心为其治病,不料,那村民狗改不了吃屎。待病情稍有好转,他又入了林中同那邪祟寻欢作乐。再后来,他被邪祟吸干阳气暴毙身亡。可愚昧无知的羌门村村民,非说是我害了他。他们请来了数百位道行高深的道士一同做法,将我制服之后,不顾我的哭喊求饶强行扒了我的衣物,并将我绑至祭台上,肆意地辱骂我。不仅如此,他们还朝我扔着火把,扬言要将我烧成灰烬。”
华清话说一半,突然戛然而止,转而解开外袍,示意我看向她满是伤疤的背部,“看到了么?我背上的每一道伤疤,都是拜愚昧的羌门村村民所赐。”
“这之后,我无时无刻不想着覆灭羌门村。没多久,我便寻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既可以不脏了自己的手,还可以一举毁灭那片曾令我百般受辱的罪恶之地。”
她面色苍白几无血色,提到羌门村时,甚至还发出了细微的磨牙声。
我看着她这般模样,一时间竟分辨不出她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稍稍平复了情绪,我又开口询问着她,“你和倾扇之间,有何关系?”
“她虽是第七处古战场的守关者,但我与她并无过多的交集。若不是因为羌门村位于第七处古战场中,恐怕我这辈子都没机会见她一面。”华清如是说着,同当初倾扇所言一字不差。
难道,华清和倾扇当真没有别的联系?
我轻揉着突突直跳的脑门,亦是头疼不已。
待华清整理好衣襟,她突然拉着我的手,尤为歉疚地说道,“怂恿朱雀盗取崆峒印的人,是我。”
“你说什么?”
我惊愕地睁大了眼,愈发不明白华清的意图。之前,我也想过唆使朱雀盗取崆峒印之人,极有可能是华清。但我万万没料到,她竟自己承认了此事。
华清叹了口气,尤为无奈地说道,“倾扇一死,你就成了虚无界大陆上唯一的凰神凤主。众所周知,上古魔龙的预言几乎从未出过差错。因而,若是不能逆转你的命运,我只能另辟蹊径助你躲过一劫。”
“所以,你故意在崆峒印上做手脚,就是为了将我困于过去?”
华清点了点头,“正是。”
闻言,我眸中愠怒迭起,“你怎么能不问问我的意见,就擅自做主将我囿于另一片时空里?”
“我……我知你与东临王鹣鲽情深,亦不愿拆散你们,所以才将你送回他的过去。若是留在现实中,倘若预言应验,你与他之间的天定良缘便会成为千古孽缘。我只是不愿你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华清垂下眼帘,尤为歉疚地说着。
“华清,你听好了。不论你所言是真是假,从今往后,你若是再敢擅作主张,我定不轻饶。”我冷冷地说着,忿忿然拂袖而去。
华清紧跟在我身后,紧张至极,“歌儿,这世上只有你真心待我,除了你,再无人在乎过我。所以,不要抛下我,好吗?”
“我差点儿因为你的擅作主张,同容忌阴阳相隔。华清,你知不知道棒打鸳鸯散有多残忍?你知不知道世上最无奈的事,莫过于相爱之人不得相守?”我缓缓地转过身,尤为失望地看着华清。
华清因着我的诘问潸然落泪,她手足无措地杵在我面前,只讷讷地重复道,“我所做的一切,还不是想要保全你?”
“我永远记得,在我一度活不下去的时候,是你将我从深渊中拽回。只是,当你开始算计我的真心时,我们就回不去了。”我情绪极其低落,甚至于不敢开口询问她是否会造梦之术,深怕她无法自圆其说。
“歌儿,忠言逆耳。即便你不愿听,我还是要给你提个醒。东临王和唐闺臣之间,绝不是单纯的合作关系。你若是不信,不妨前去东临一探究竟。男人的话,不可信。他可以这一刻跟你山盟海誓,下一刻就为了其他女人与你拔刀相向。”
华清语落,见我无动于衷,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拂衣而去。
“慢着!”我忽而忆起一件事,略略上前一步,叫住了寥落失意的华清。
华清欣喜转过身,清澈见底的眼眸中有点点星光闪烁,“歌儿,你可愿再信我一次?”
我并未答话,转而询问着她,“花芯乍然苏醒,是否与你有关?”
“我知你喜欢那株爱财的狗尾巴草,遂以道家术法将她唤醒。”华清简而言之。
“多谢。”
我如是说着,不动声色地紧握着她的手,道了一声,“后会有期,珍重。”
华清眸中的星光次第黯淡,她悄然收回了手,清清浅浅地回了一句,“珍重。”
待她走远,黑盒子便迫不及待地询问着我,“宿主,当真是华清救的花芯么?”
“不是。”我尤为笃定地答着,“花芯说过,救她之人袖口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臭气。而我刚刚握着华清的手,并未闻到一丝一毫的臭气。”
“也许,解救花芯当天,华清道长不小心掉入了粪坑里,并在粪坑里游了好一阵子呢?”黑盒子如是问道。
我满头黑线,狂抽着嘴角,“不会是华清。华清身上檀香味甚重,即便救花芯当日弄脏了袖口,再浓郁的臭气也盖不住她身上的檀香味。若真是她,花芯不可能闻不出来华清身上的檀香味。比起华清,我自然更愿相信花芯。毕竟,花芯天真烂漫,脑子里除了金灿灿的元宝,再无他物。”
怔忪间,我悄然取出祖师爷所赠的竹蕖紫蔽扇,以指尖轻触着扇面,隐隐约约间总觉华清与竹蕖紫蔽扇中的禅机有所关联,但一时之间,又解不出他们之间究竟有何关联。
罢了,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我如是想着,复而又将竹蕖紫蔽扇收回袖中,捻了个口诀,以移形换影之术,直接瞬移至东临王宫之中。
许是我选的地点不大好,刚在东临王宫中现身,便觉自己被困在一间四四方方的茅草屋中。
垂眸往下一看,才知自己好死不死地瞬移至茅坑中。
更为无语的是,狭窄的茅厕中,竟有一男子正在如厕……
“滚出去。”
男子狠瞪了我一眼,然后旁若无人地继续着他的如厕大业。
他双手一提,一抖,再一甩,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
话说回来,我在离山那些年,也时常撞见师兄们于隐蔽处小解。
但如此近距离地观瞻他人如厕,还是四百多年里的头一遭。
他见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尤为困惑地询问道,“看够了么?”
我摇了摇头,旋即又点了点头,“够了够了。”
说话间,我又幻化出一锭纹银,忙不迭地给他递去,“收着吧。”
男子浓眉一凛,眉宇间愠着一层薄怒,“什么意思?”
“不是害你受惊了么?这锭纹银,权当我给你的补偿吧。”说着,我连连将纹银塞至他手中,转身冲出了狭窄的茅厕。
“该死的女人!”
茅厕里,那男子咬牙切齿道。
我捂着愈发滚烫的脸颊,拔腿就跑。
虽然,茅厕里尤为昏暗,我什么也没看见,但要是让容忌得知我看了其他男子,他非气疯不可。
砰——
怔忪间,心神恍惚的我一不小心,便一头撞入了容忌怀中。
我下意识地捂着前额,抬眸看着绷着冰山脸的容忌,深怕他看到方才那一幕,小声地试探道,“你看见什么了?”
容忌一手将我揽入怀中,柔声道,“看见一个笨蛋莽莽撞撞地扑入我怀中。额头疼不疼?”
还好,只要他没看见我从茅厕中走出来就好。
不多时,容忌将我带至寝宫,里里外外将我检查了个遍,确认我并未受伤,这才松了口气,转而询问着我,“叶修一事,解决了么?”
“嗯。身败名裂,功力尽毁,只余下一口气,苟延残喘。”我如是答着。
不经意间,眼角余光竟瞥至榻上那抹艳丽至极的肚兜,脑海中旋即冒出华清临别之前所言,顿生警惕。
“东临局势尤为混乱,我先送你回北璃,如何?”容忌替我穿戴整齐后,柔声询问着我。
“可以同我说说,遇上了何事么?”我压下心中的疑虑,抬眸定定地望着容忌。
“都不算大事。”容忌尤为敷衍地答着。
神殿霸宠:妖妃欠收拾 第四七八章 池芫郎君
容忌并未发觉我的异常之处,轻声问道,“叶修一事,解决了么?”
“嗯。身败名裂,功力尽毁,只余下一口气,苟延残喘。”
我心不在焉地答着,双目濯濯地流连在他来回滑动的喉结处。
容忌察觉到我过于灼热的视线,不经意间红了脸。
沉吟片刻后,容忌沉声道,“歌儿,东临不是久留之地。不若,我先送你回北璃?”
明明是他说的,想要就地“办”了我,怎么又反悔了?
我往他身上一扑,双手牢牢地拽着他的前襟,尤为坚决地说道,“不要,除非你让我‘办’一下。”
容忌耳根已然红透,他眉头微蹙,有些气恼地说道,“不许说脏话。”
“脏话?”
我满头黑线,怎么他说办就能办,我说办就成了说脏话?
“乖,我先送你回北璃,再晚些就怕回不去了。”容忌看上去有些焦急,又试图将我哄回北璃。
东临一定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不然,容忌不至于这么紧张。
如此一想,我更加不愿在这当口离开东临。
“借你寝宫睡上一宿,明儿个一早,我就回去,如何?”
我一边说着,一边闪身绕至他身后,一手掀开珠帘,作势往卧榻倒去。
不经意间,眼角余光掠过素色薄衾上那抹艳丽至极的肚兜,我瞬时便愣在了原地。
倒霉的容忌,肯定又被人陷害了。
我如是想着,低低地叹了口气,心疼地捧着容忌的脸,深情款款地说着,“乖乖,我们是夫妻。本该互相扶持互相信任互相关爱的,不是么?东临若是摊上什么棘手的事,你大可以开诚布公地跟我说,为何非要将我赶回北璃呢?”
容忌无奈地低语道,“事情确实有些棘手。”
他突然将我按至怀中,旋即绕了一个大圈移至卧榻之侧,腾出一只手,悄无声息地将那抹艳丽的肚兜藏于身后。
他竟还敢碰别人的肚兜!
我有些愠怒地挣开了他的桎梏,刚打算夺过他身后的肚兜,却发现他脸色尤为不好,像极了洁癖发作时的模样。
“怎么了?”我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压低了声儿询问道。
容忌眼神往榻上一瞥,许是又发现了什么东西,脸色一沉,将我往榻上按,“好想你。”
“榻上是不是躺过其他人?”我闷闷问道,旋即将他往边上一推。
“是。”
“是唐闺臣?”我双唇有些打颤,深怕从他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是她。”容忌毫无迟疑地答道。
我狐疑地看着他,一时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倒是容忌,他见我情绪不对,率先开口道,“答应我,先回北璃好么?”
“榻是脏的,手是脏的,也许连身体也是脏的。才半日不见,怎么就成了这副光景?”
即便他亲口承认唐闺臣躺过这张卧榻,我还是不相信容忌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但不论如何,他的手确实碰过她的肚兜,他还坐在卧榻上刻意遮住她遗落在榻上的亵裤。
不得不说,我的心情简直糟糕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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