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公主修仙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萧潇上
玉儿一脸哭丧,作声不得,对阿部微道:“我们走!这游戏不好玩。”倒有几分亲热。
这时两个太监正从天上落将下来,都成了呆子,连声救命也不会叫了。眼见得不是要摔成肉饼,便是要变成肉酱,黑无垢心念一动,左右手分别朝二人虚空推去。二人下坠之力大减,虽然摔得鼻青脸肿,但无性命之忧。
玉儿看白衣人黑无垢的眼光便多了一分温柔,颇有些高兴地道:“来,我们走。”扯了扯黑无垢的衣袖。
黑无垢受宠若惊,转过身望着玉儿。
玉儿催促道:“走呀!施展你的无极功法凭空消失,让他们费思量吧。”
黑无垢醒悟过来,点了点头,道一声得罪,将玉儿夹在腋下,如光影闪动,顷刻间消失了踪影。
阶下宇文成都目瞪口呆地望着空空荡荡的广场,心中有无数个念头,却开不得腔。
两个施杖太监呻吟道:“难道得罪了鬼神,只暗中整治我们铁奴儿与阿部微呢,却去了哪里天皇面前交不了差也!”哭丧着脸叹气。
黑污垢提着玉儿已经回到了藏身的宫殿。
美姬已经醒来,一见他们便囔道:“死太监,你们好歹来也!亏我唤了半日,并无一人回应。”
玉儿“噗嗤”笑道:“美姬妹妹,你睡得好沉。梦里有黄金屋梦里有少年郎”示意黑无垢解开美姬身上的穴道。
黑无垢凌空一拍,美姬“呀”地叫了一声,爬起来道:“原来是玉儿姊姊,却扮成大太监玩儿去了也不领妹妹同去。这位又是谁是敌是友”
玉儿迟疑答道:“却不知是敌是友反正不是甚么好人……”
黑无垢深情地望了一眼玉儿道:“公主还把我当做坏人我做不来好人,但也不是坏人。”抹去了脸上的妆容,露出一张修长的白脸。
“原来是你呀!”美姬愤怒地大叫:“你说,春山坊的百姓是不是都是你害死的”
玉儿听美姬如此一喊,猛醒过来,心道:“这明明是混沌教的大头目啊,我竟然要把他当做朋友……差点酿成大错啊!”跟着喊道:“是呀,还有那些孩子,是不是也是你掳走的却待何为”“嚯”地拔出了工布宝剑。
这一切变化得如此之快,黑无垢一脸茫然道:“这又是为何公主难道不是我的酒友吗方才我们还一起替你的赟哥哥送酒来哉!”
玉儿突然觉得自己再也无法举剑对着黑无垢,插剑回鞘道:“美姬妹妹,打是打不过他的,不如我们走吧。”拉着美姬的的手转身朝殿门走去。
玉儿与美姬走出了10多步,黑无垢依旧站在原地。
他心潮起伏,眼前一会儿浮现出“竹”的悲伤,一会儿浮现出玉儿的笑靥。其实他原来没有打算掳掠这两个女子。他是奉正常大教主的敕令前去取回遗落的参宝,在暗中窥见了玉儿,神使鬼差地设计捕拿了她。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捕拿玉儿,也不知道拿了玉儿后要干甚么,一切都令人不可思议。
第一回见到玉儿是在赵王府。那只不过是惊鸿一瞥,但已经在他心底刻下了深刻的印记。离开赵王府后,他心中预感到与这位大周的长公主之间一定会发生甚么,到底是甚么,当时不知道,现下却渐渐明朗了。
眼看玉儿将推开殿门,消失在他眼前,黑污垢来不及多想,身子扭动,人已经拦在了玉儿与美姬前面。“不能走!”他伸开手臂低声喝道。
“为甚么不能走”玉儿反问,声音里完全没有感情。
“就是不能走。”他有些蛮横地道。
“管得了我们”美姬拔出了剑。
美姬拔剑的动作在黑无垢眼里简直笨拙无比,黑无垢忍了好一会儿才没有笑出声来。玉儿要走,他竟然还有心情笑话别人。“果真无情!”应验了“竹”的这一句话。黑无垢突然涌上一丝忧伤,回头瞧瞧自己走过的几十年,有甚么值得夸耀的混沌教的那些所谓“辉煌战绩”难道值得夸耀吗
他笑了笑,容忍了美姬的无礼,这真是一个奇迹,他自己也觉得不可理喻。
玉儿拉住美姬握剑的手道:“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美姬回头嗔道:“先生不是教导我们绝不妥协吗姊姊忘记了先生的教诲。”
玉儿笑了笑道:“先生的教诲有无数条,偏偏你只记住了这一条。”
在尧山学艺时,伶牙俐齿的美姬每一回理亏便囔道:“先生不是教我们绝不妥协吗”尉迟先生便敲着她的头道:“先生的教诲有无数条,偏偏你只记住了这一条。”
美姬大声反驳道:“他可是魔教的人!自古道魔不两立!”
玉儿望着黑无垢,眼睛里充满温柔,温茹地道:“我妹妹不愿意留下来,所以请你还是让开为好。”
黑无垢已经被玉儿的温柔打动,虽然还张开手臂,像一只鹰举着翅膀立在门前,但心中的堤坝已经开始崩溃。正在他准备让开一条道的时候,心中另个声音响起了:“为甚么要顾及她的感受越是顾及她的感受她的心逃得越远。”
“竹”的心就是这么逃走的,后来他不顾一切地占有了她,她除了寻死,便再也不曾惦记另一个男人。
“然而她再也没有可能爱上我,可以说,我从来没有得到过真正的爱。”这个他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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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 三戏炽繁
鬼谷宗乔装打扮的水平自不比混沌教相差半分一毫,不一会儿,玉儿装扮停当,活生生一个新的铁奴儿出现在酒库,便是铁奴儿相认,也会怀疑自己的身份。
黑无垢也乔装了,自选了两个粗使太监中叫阿部微的那个,同样毫无破绽。
玉儿在铁奴儿身前走了三遭,学着铁奴儿的嗓音道:“奴才给皇帝哥哥请安!”说完不由得笑出了声。
铁奴儿神志不清,并无半点反应。
黑无垢讨好玉儿,学着阿部微的嗓音道:“奴才但听中官使唤!中官请——”早拉开了石门,延请玉儿出去。
玉儿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大刺刺走了出去。沿着台阶盘旋而上,不一会儿便到了地面。走过一段长长的走廊,眼前阳关明媚,觑得见窗外的花草树木。玉儿欣喜若狂,真心想狂奔出去,摆脱黑无垢的魔爪。但一想到他诡异的高深武功,便不由得气馁。自己不过是一只小鸡,黑无垢犹如一头老鹰。老鹰抓小鸡,不仅易如反掌,而且凶残狠毒,想逃跑不过自取其辱罢了。刚才还热腾腾的心不由得冷了下来,越走越慢,觉得还不若躲在酒窖里的好。
黑无垢后背上绑着一只酒瓮,轻松地赶了上来,谦恭地对玉儿道:“奴才一切听中官指使,便是要奴才当马墩,奴才也愿意!”
玉儿在心中冷笑道:“说得好听,待到得无人之处又来百般凌辱本公主!”又想到:“反正少不了被他欺凌,不如先玩弄了他,得了现成的便宜。”心情好了5分,拿腔捏调地道:“你这个小太监,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的脸,你配跟在本官的身后吗打你脏了我的手,踩你脏了我的脚!哼!”
黑无垢听了这话,心中不爽:“这不是不把我当人了吗就连正常大教主也要给我三分面子呐!”但自己现下的身份只是一个粗使太监,以下犯上只会惹来祸端,况且自己心甘情愿想要讨好玉儿公主,怨不得别人。当下安慰自己道:“习惯了就好,面对新的角色谁都有一个从不习惯到习惯的过程。”调整好了当奴才的心态,口里唱喏道:“中官心中但有不爽,尽管拿小奴出气好了!小奴绝不敢还嘴还手。”
玉儿宽慰道:“好奴才!服侍得本官高兴了,3、5年之后自会在天皇面前替你讨个缺,手中管一样有油水的差事儿……”
黑无垢喜不自胜地道:“小奴谢过中官,小奴自会一辈子唯中官马首是瞻……”
玉儿在心中骂道:“果然是邪教中的头目,说这些肉麻的话如此顺溜,厚颜无耻得不同凡响!”嘴里夸奖道:“好识相的奴才,懂得事理,跟着本爷自有好果子吃来。”停在门前。
黑无垢赶紧走上去小心推开门,弯腰立在一旁,等待玉儿先行。
玉儿已被关在地下半日,明媚的阳光晃得两眼刺痛,一脚迈出去,尚未站稳,一个人直撞入怀中。她闻到脂肪之香,知道是个女子,不由得搂住了道:“却是何人如此莽撞”却忘记自己扮的是一个太监。
身后的黑无垢在心中喊道:“糟糕,如此便露陷了!”待要杀了此女,觑见她的身后站着数名宫女太监,显见得不是一个寻常人物,再一瞧,原是天皇最为宠爱的天左大皇后尉迟炽繁,不再犹豫,跪倒在地道:“小的愿为中官大人顶罪!”
玉儿此时亦醒悟过来,跪倒在地道:“奴才不知道是天左大皇后,死罪难饶。”心中道:“跪一回炽繁妹妹原也是该的,在隐卫中她是大头目……”
尉迟炽繁心中有些狐疑,退后一步瞧来,眼前的正是未央宫中的常侍铁奴儿,自己几乎日日见到,不会认错,难道刚才是自己的幻觉也难怪,昨日天皇折腾了一夜,连带自己也没有休息好。当下定了定神道:“陛下知道你是个能干的,故此吩咐你来取酒,怎的去了这许久现下龙颜大怒,满殿的奴才都跪在殿中哩,故此本宫亲自寻来。我问你,酒在哪里”
假铁奴儿挺直脊梁回道:“都在阿部微背上哩!”
尉迟炽繁瞅了一眼跟在铁奴儿身后的粗使太监,见他背上负了小山一般的酒瓮,惊疑道:“难道那都是酒”
玉儿戏道:“娘娘说甚么便是甚么,说是酒,自然便是酒。”
尉迟炽繁正色道:“你已经误了时辰,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还有心情贫嘴!既然取到了酒,还不喝令手下奴才快行。”
玉儿爬起来道:“奴才晓得娘娘菩萨般的心肠,从来不让手下人吃亏,求娘娘救我!”
尉迟炽繁叹气道:“你经年在天皇身边服侍,怎的也如此没有规矩况且天皇要办的事情,你见过谁能劝住他诶,怎么跟你说这些没用的。”
玉儿紧跑两步跟上尉迟炽繁道:“听说有个叫宇文玉儿的,天皇这回去洛阳对她言听计从,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倒觉得这些都是谣言,宇文玉儿不过是一个亲王的女儿,哪里比得上娘娘日日守着天皇,如胶似漆,竟如一个人般!”
尉迟炽繁不喜反怒道:“招打的奴才,胡嚼些甚么,你是要天下人指着脊梁骨骂我祸乱朝纲吗”
玉儿吐了吐舌头道:“奴才错了,奴才今日怎的不像是奴才本人了”
黑无垢赶上来自作聪明地道:“娘娘千万不要怪罪中官!都是小奴的不是,却与中官没半分钱关系。小奴昨日失去了库房的钥匙,今日事到临头方发现钥匙不见,因此耽误了时间。小奴死罪,小奴死罪!”
尉迟炽繁觉得这个粗使太监是个拎不清的呆子,当下怒道:“你是何人本宫面前也敢胡乱插言似你这等说法,连带本宫也脱不了干系,未央宫中的太监十个有九个逃不了一死!来人呀,先将他打死了,免得连累他人!”丢失御窖的钥匙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宫中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受到牵连!黑无垢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早有3、5个太监凶神恶煞般扑上前来。原来黑无垢扮成的粗使太监阿部微向来是个缺心眼的,早得罪了宫中不少人,此刻逮着机会正好报复。
黑无垢还没有弄清楚状况,早就被几个太监捉住了胳膊。他心中恼怒,便要发作起来。
玉儿觑见了,赶紧磕头道:“还望娘娘息怒!天皇正等着酒哩!此奴背上负的正是300斤20年陈酿,赶紧给天皇送去才是对的,再耽误下去真的会害了大伙儿的性命!”一边朝尉迟炽繁使着眼色。
铁奴儿是未央宫太监的头领,既然是他替阿部微求情,捉住阿部微的几名太监便知趣地放开了手,候在一旁。
尉迟炽繁依旧认不出眼前跪着的正是心中景仰的千金公主,狐疑道:“你……你是谁难道……难道真不是你吗竟然再一次对本宫无礼……”
玉儿见尉迟炽繁死活认不出自己,便请罪道:“皇后娘娘,我便是铁奴儿呀!天皇向来信任奴才,娘娘不妨让我去试一试,也许我能平息了天皇的肝火!”
尉迟炽繁蹙着眉头低喝道:“既然如此,还不快快起来。”倒有几分威严。
玉儿心道,原来这般娇弱的人儿也有脾气。意味深长地瞅了尉迟炽繁一眼,爬将起来,便在前引路,一大群人朝天皇的寝宫而去。
黑无垢慢了一分,尉迟炽繁宫中的大太监王奴儿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喝道:“蠢材!你家老大走了,你竟然还赖在地上,想要造反不成”
黑无垢全无防备,硬生生受了这一脚,心中恼火至极,恨不能一掌将这名太监拍为肉泥,此时,玉儿回头叱道:“你不过是一名粗使太监,为何老是嘀嘀咕咕,难道真要造反了吗”
黑无垢听了,收起满眼的凶光,垂手道:“中官说得极是,小奴不敢了。”暗暗地记住那名太监的相貌,待机会到了便要置之于死地。
行了许久,到了天皇寝宫之外,宇文成都正守在阶下,见到尉迟炽繁,行礼见过了,一双眼不离尉迟炽繁分毫。尉迟炽繁脸若冷霜,对宇文成都的热情视若不见,“噔噔”地踏上了台阶。
在殿门前,尉迟炽繁站住了。
殿内传来摔碎器皿的爆裂声,一声响过一声。
候在殿门外的几名太监无一不股栗不止,尉迟炽繁到了,也无一人招呼。
尉迟炽繁屏住呼吸听了听,小心地推开了殿门。一样物事在空中旋转着,飞了过来。眼瞧着必击中尉迟炽繁面门,非死即伤,玉儿赶紧搂住尉迟炽繁的腰,稍一用劲,尉迟炽繁便倒在玉儿怀中。
那样物事一直飞出宫殿,擦着宇文成都的鬓角飞过,方“嗵”地一声落到地上,却不是别的,是一只圆润晶莹的犀牛角。
宇文成都持戟而立,纹丝不动。
尉迟炽繁惊魂甫定,抬头瞧见铁奴儿一脸的诡异表情,羞怒道:“讨打的东西,还不松手!”
玉儿有意调戏道:“本中官抱一抱又怎的了又不是第一回抱来。”
尉迟炽繁挣扎着要起来,玉儿稍一用劲,尉迟炽繁便重新倒在玉儿怀中,娇喘不定。
玉儿拿腔捏调地笑道:“娘娘好生无趣!方才不是本中官机灵,娘娘还能说着话儿躺在我怀中吗只怕已在去奈何桥的路上了。”见尉迟炽繁楚楚可怜,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贴在她耳边说:“我是玉儿。”
尉迟炽繁惊怒无比,颤抖着声音道:“你……你……”并没有听清玉儿之言。
尉迟炽繁宫中的大太监王奴儿赶了上来,指责道:“铁奴儿,你竟然敢以下犯上,死罪难逃!”便要抓玉儿的衣领。
玉儿怎能让王奴儿得手,一掌飞出,削在王奴儿腕上。
这一削截铁断金,王奴儿承受不起,“哎呀”惊呼一声,腕骨断裂,当下抱着手蹲在地上,再无一句言语。
“糟糕!”玉儿心道:“得罪了妹妹的身边人。”心中诧异,自己这一掌明明只用了一成功力,怎的就削断了王奴儿的腕骨难道自己内力突飞猛进,今非昔比。试着运了运气,与往日并无差别,依旧一般斤两。
这时尉迟炽繁已经挣脱了玉儿,见王奴儿痛不可当地蹲在地上,气鼓鼓地道:“果真是反了,把自己当成了主子!”心中暗忖:“今日之事反常,切不可乱了自己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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