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公主修仙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萧潇上
长孙晟已经从树上折取了一根树枝递到玉儿手中,玉儿小心翼翼地挑开女郎的裤脚,还是被吓了一跳,那哪里还是骨肉,分明已经成了烧焦的树干……
美姬捂着嘴,忍不住想呕吐,跑开数步,躲到了远处。
长孙晟道:“这一户原是北齐皇室成员,为了谋生在此开了这家青楼,传说接客的人中有公主和郡主……”说到这里,觉得对玉儿大不敬,连忙改口道:“亡国之妇,早就不是甚么贵戚了!不过是普通的百姓……”
玉儿面不改色地接口道:“不会是甚么太后与皇后吧……你们男人呀……”
长孙晟羞愧道:“臣之所以知晓,是因为这是臣的份内之事,臣只是出于职业的习惯……”
玉儿冷笑了一声道:“好了,现今查明此乃混沌教所为!大夫可再报天皇,当敕令全城戒严,严防恶徒再伤人命……”
突然,玉儿听到了隐隐传来的啼哭。再细听,却又消失了。
玉儿面色凝重地对尉迟观和昆仑奴道:“你们听……”
尉迟观早就听到了。在玉儿的指引下,昆仑奴也听到了。长孙晟与美姬却甚么都没有听到。
声音来自于街坊的深处,这座大宅院的后方,混沌教的巢穴之中。
隐隐还传来踏瓦之声,尉迟观已经跃上了屋顶,一边呼喊道:“你们快点去救那些孩子,我去拦住他!”迎着在屋顶飞奔而来的黑影而去。
玉儿、美姬及昆仑奴使出轻功,也都上了屋顶。长孙晟算是秋官府中武艺最为高强的,也攀着树枝借力上了屋顶。一行人急急朝后宅而去。
后宅是一处不打眼的大院子,房屋并不特别高大,唯独围墙高达两丈有余,院子里没有一棵树木,密密麻麻都是屋子。
大家直接跃过院墙,到了院子内屋顶上。
长孙晟翻不过院墙,玉儿回去抓住他腰带提了一把方将他带了过来。长孙晟头在玉儿身前道:“公主提携小臣,小臣一辈子难忘……”话中自有他意。
玉儿脸红了红,有意将他扔在院内地上。
长孙晟落地后就势一滚,倒没有摔个“嘴啃泥”,勉强保住了面子。
到了哭声发出的地方,大家跃落地面,四处寻找。明明哭声就在此地,寻了数间房屋,一无所获。
玉儿与美姬、昆仑奴在屋顶上听了一番,落到地面,找了上10间屋子,没有找到婴儿。无奈,玉儿只得重又跃上屋顶。她有意在长孙晟面前卖弄,跃上去时又高又飘,似乎可御风而行,洋洋得意间,降落时没有控制好气息,一连踩碎了数块瓦片方站稳脚步,不由得满脸羞愧,再无半点自矜。
她凝神听了许久,哪里还有婴儿啼哭之声只听到远方传来尉迟观与黑影的打斗之声。
一阵风刮过,啼哭之声重新出现。虽然一声后再无动静,玉儿已经认准了位置。她跃落地面,连续踢开几张房门,在一间数丈见方的黑屋子里停了下来。
昆仑奴点燃了火折子,屋里几案上搁着油灯,点燃了,影影绰绰。
这回是长孙晟主动,他西瞧瞧东摸摸,很快便找到了机关。“轰隆隆”铁门响动,很快便露出一间暗房。
玉儿刚迈进半步,忽然一样物事飞了过去。她觑得准确,乃是一只上好的长沙窑瓷碗。她身子稍偏,将碗接在手里,脚步不停,须臾间便到了扔碗的女子身前,伸手点了她的穴位。她环顾四周,心中大骇,屋里榻上个,一溜儿排着7、8名婴儿。
长孙晟见了,很是高兴,对玉儿道:“3个月以来,长安城里丢失了10多名婴儿,原来多半藏在这里。这桩惊天大案已经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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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冰魄银针
第二十九回冰魄银针
这时,慧娘“咚咚咚”地进了书房,气鼓鼓地说:“你们只图快乐,也不管我,让我无聊了半夜。本来给你们做了饭菜,刚才我一时气愤,倒到荷花池里喂鱼去了!”
玉儿站起来推开窗户,东瞧瞧西望望,摇头道:“却没有听见水响。那次昆仑老爷子倒了一碗饭,连柳湖里的鱼都赶了过来,满池的鱼吵呀闹的,水溅上了2楼。想来那是因为昆仑老爷子的厨艺好得不行!”
慧娘囔囔道:“没良心的主子,昆仑奴哪里会做饭,那不也是我做的”
玉儿故作惊讶道:“真是你做的吗怎么今日这满池的鱼儿就没有一丁点儿动静呢难道这几日你的厨艺日退千里,它们懒得吃了”
慧娘急忙道:“我哪敢真倒呀糟蹋粮食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美姬吸着鼻子道:“姊姊,我闻到了香气,却不在荷花池里,在堂屋!”说着,馋猫一般循着香味走了出去。
慧娘赶紧跟上,嚷道:“不要你帮忙,不要你帮忙,我自己来。”一会儿端来一个朱漆盘子,盘子里满满5大碗菜肴,冒着袅袅热气,香气扑鼻。
玉儿与美姬正要吃喝,尉迟观脸露诧异道:“吃不得,快快放下来!”他听到了院中传来的细微响声,正离开厨房远去。
声音十分轻微,玉儿与美姬都没有听到。
玉儿缩回拿碗筷的手,不解地问道:“先生,这又是为何”
尉迟观摇着手轻声道:“来了不速之客!你们切不可妄动妄言,待我去院子里一遭。”说着,已从窗户跃出。
听到花园里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远,静了一段时间,后来听到打斗的声音,不过两三招,显见得尉迟观已经将来人拿下了。
尉迟观进房时手里提着一个黑衣人,戴着诡异的面罩,身材瘦小,显见得是专干此项营生的汉子。
尉迟观第一句问道:“各位没有动盘子里的饭菜吗如果没有猜错,想必已被此贼下了毒药。”
玉儿听闻此言,大吃一惊,忙掏出试毒银针插入盘中饭菜,拔出来一看,整根银针已经变色,不仅有毒,而且是剧毒!
美姬与慧娘颜色大变。
慧娘嗫嚅着道:“先生怎的就知道有人下毒饭菜是我亲手做的,亲手端来,却怎的就被人下了毒来”
尉迟观微微笑了笑道:“就在你进来生气的一刻,此贼便得手了。我们都关注着你,所以无人听到动静。亏得这贼胆小,想着要速速逃命,暴露了行踪。如果他藏在原地不动,可就糟糕透顶了!”
美姬咋舌道:“却是哪里来的贼子,如此歹毒,竟然想要了我们数人的性命”
慧娘怒气冲冲地道:“竟然敢潜入赵王府内,当是个不要命的角色。”
玉儿心道,我向来与人没有冤仇,怎的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是了,想必与我加入隐卫有关……觉得还是不对,她加入隐卫只有长孙晟与尉迟炽繁知道呀,是绝密中的绝密,别人又从何得知呢咬着嘴唇陷入了沉思。
尉迟观安慰道:“玉儿不必烦恼,现成有‘开口叫’在手,待我将他分筋错骨,自然都招了。”突然转头喝道:“又是谁”身子已经仰倒。但见一样幽蓝的物事擦着身子飞过,落到对面墙上,并无痕迹。
玉儿拔剑追了出去。
尉迟观心知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劲敌,功力与自己不相上下,担心玉儿的安危,在屋内喊道:“来人已经走了,玉儿莫追。”再瞧手中提的黑衣人,面色如常,却目瞪口呆,早已经没了呼吸。
想必那厮同时发出了两枚幽蓝色的暗器,一颗奔袭尉迟观,一颗奔袭黑衣人,算定了尉迟观躲过了奔袭自己的暗器,无法躲过奔袭黑衣人的暗器。
尉迟观松开手,黑衣人“砰”地摔在地上,一条胳膊已经折了下来,滚到一边。这回连尉迟观的脸色也变了。错愕了许久方道:“竟然是冰魄银针,混沌教的上乘武功!多年不见,一见便如此令人震撼。”
玉儿回到房内,见黑衣人倒在地上,便用剑尖敲了敲黑衣人的身躯,竟然发出金属般的脆响,忍不住问道:“先生,难道此贼已经被冻成冰柱这是甚么邪门功夫”
尉迟观语气沉重地道:“此乃冰魄银针!混沌教最上乘的武功之一,只有顶尖的高手方能研习。刚才幸好叫你停住了,追出去连你的性命也难保住。我与他比,武功在伯仲之间。”
慧娘吐了吐舌头,忍不住道:“瞬间把人冻成冰柱,天下有这么厉害的武功吗我看是邪术!”围着黑衣人转着圈子。
尉迟观缓缓地吐了一口长气道:“得把他搬出去,待会儿化成血水,难免玷污公主的绣楼。这腌臜事情为师来办吧。”依旧提着黑衣人的腰带,将他拎了出去。
玉儿、美姬等都跟了出去。
“荷花池与柳湖相通,先生不如扔到荷花池里得了。”玉儿指着荷花池道。
慧娘咋咋呼呼道:“不行!你们经常不在,将慧儿一个人扔在家里,慧儿怕他会变成恶鬼!还是劳驾先生直接扔到柳湖里得了。”
玉儿心痛尉迟观道:“先生千里迢迢从漠北回来,还没有来得及歇息哩,这事就让我与美姬去干。”
玉儿正要去接黑衣人,突然间黑衣人的腰带断了,尸体摔到地上,“乒乒乓乓”,竟然变成了一堆碎渣,其状不可言说。
慧娘大叫一声,躲到美姬身后。
玉儿用剑挑开黑衣道:“先生,原来这也是紫衫使者!”黑衣之下果然穿的是紫衣。
尉迟观急忙道:“这些血水能销熔金属……”却见她使的是工布剑,又道:“工布宝剑或许能免。”
果然,玉儿的工布宝剑上沾了血水,并不见半丝损伤。
慧娘从美姬身后探出头道:“先生说笑吧,人身上的血水哪里能销熔金属我不信。”
尉迟观对玉儿道:“可取厨房取一样铁制的器具来试试。”
玉儿嘀咕道:“先生说的自然是真的,何必与慧娘那贼妮子计较”自己也很好奇,早已经挪步去取铁器。
不多一会儿取来一个铁制的火架,玉儿小心地放在碎渣之上。慢慢地,火架开始变形,一小部分已经融化。
慧娘见了,大喊一声:“我的个妈呀!”又躲到了美姬身后。
玉儿喝道:“慌慌张张的,还是个王府的大丫头吗那些个饭菜都有毒,不知道重新去做了来先生鞍马劳顿了多日,却在这里磨磨唧唧,丢人现眼……”
慧娘从美姬身后晃出来,撅着嘴回屋里去了。
待到尸首整个儿化完,火架也不见了踪影。
玉儿与美姬目瞪口呆地瞧着,没有说话。
早有粗使丫头打来两桶井水冲洗完地面,3人方回到屋内。
尉迟观抚着虬髯想了许久方道:“敢情近来你与天皇走得过近,某些人将你当做了绊脚石。你好好想想,最近都与谁来往”
玉儿便掩上门窗,将美姬也撵了出去,告诉尉迟观加入隐卫的事。
“先帝设立隐卫这事我是知道的,长孙晟是个可靠的人。”尉迟观反复问了细节,点醒玉儿道:“可疑的人有这么几个,一者是与长孙晟在一起的内卫,一者是尉迟天后的侄女和女官,一者是混沌教、朱皇后等派出的谛听……”
玉儿想了想问道:“先生觉得朱皇后她会谋害天皇吗他们可是夫妻啊,他们的儿子还是现任的皇帝!我总觉得不可能……”
尉迟观没有想便回答:“尉迟皇后分析的是对的,为了让自己亲生的儿子上位,朱皇后很有可能谋害天皇……你想一想,现下杨大皇后没有嫡子,如果诞下一个嫡子,以杨家在朝廷的权势,朱皇后的儿子还能稳坐皇帝之位吗要知道,宇文阐名义上是皇帝,实际上只有太子之实,况且他年龄幼小,母亲家族羸弱,在未来的皇位之争中完全没有
第二十八回 草原奇功
出宫,马还拴在桩上。她不想骑马,牵着马朝家的方向走去。
天色还早,但宽阔的大街上没有几个行人,商家和百姓纷纷关门闭户,躲进了家里。
一群群寒鸦从长安城的上空掠过,朝未央宫的方向飞去。
大胆的百姓心想:“天下的乌鸦都汇集皇宫,这皇帝老儿敢情被邪魔附体,难怪尽干出些荒唐事来。”忍不住害怕,仿佛心中的想法那邪魔的皇帝老儿即刻就会知道。
未央宫西安门前,皇帝点兵的广场上,这个时分,照例会走出一队兵士,将几具尸首抛弃在地。这些死去的人,是天皇在这一日里用天杖杖杀的大臣和太监宫女。虽然太监和大臣们联手对付天杖,想要在天杖之下讨一条性命,但依然有不少人被打得鲜血淋漓,骨断筋错,一命呜呼……
每日黄昏,全城的乌鸦都聚集到未央宫前,立在屋脊和大树上,梳理着羽毛,磨砺着尖喙,一声不吭的静候着……
有大臣提出,不能将尸首长时间抛在门宫前,应该允许他们的亲属即刻收尸,“众鸦集聚,甚为不祥”,结果自己也成了抛弃的尸体。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人就天杖提不同的意见了。
奴才们学会了看天皇的脸色施行天杖,如果天皇只是借酒发疯,并没有真正生气,被施行天杖的人基本上都能活下来;相反,被施行“天杖”的人就只有被乌鸦吞食的命运了。
想到这些,玉儿觉得越来越冷,也越来越害怕,不由得想念尉迟先生。先生总是那么淡定,总是能处理好一切看起来不能处理好的事情。他是她真正的导师,她对他的信赖超过父亲和母亲——假使母亲还在,那也一定如此。
多年前的那个冬日,尉迟先生来到了赵王府,那一幕王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记得清清楚楚,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无比鲜活生动。
玉儿自己反而记不太清楚了,许多细节都是别人演绎出来的,只要有机会,总有人在她面前从头到尾完整地演绎一遍。一次,演绎的人是一个5、6岁的孩子,玉儿大吃一惊。原来,尉迟先生已经成了传奇,而传奇是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化的,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更加精彩。
“那是一个冬日,非常寒冷的冬日,可以说滴水成冰,整个长安城都被冻住了。天空中当然没有鸟,因为连风都躲了起来。”所有的人都会这样开头。
其实那一日并没有那么冷……
宇文玉儿一路走一路想,便觉得心中温暖,脸上不由自主露出了微笑。
“玉儿。”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在不远处温茹地轻呼她的名字。
玉儿抬起头来看,街角站着一个气度非凡的道长,抱住手,微笑着看着她。
“先生!”玉儿叫道:“我正想您,您就出现了,您真地会读心呀!”她甚至想扑到先生怀里,捶打他的肩膀。很小很小的时候,她曾经这样在父亲怀里嬉闹,这是父亲留给她最清晰、最温情的片段了。她简直不敢相信,那是她曾经的父亲,与现在的父亲判若两人。
“玉儿,原来你也会伤心,我还以为你根本就不会流泪。”尉迟先生道,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玉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擦掉眼角的泪水:“先生去了哪里去了那么久,也不托雕儿带个信给我,敢情是把我这个没有出息的学生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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